章节106
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个地方比较开阔,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也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温白羽点点头,说:“我要累死了。”
万俟景侯在他身边坐下来,温白羽一下靠在他的肩膀上,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因为看不见,有些紧张,抓着温白羽的手,化蛇在旁边轻声说:“主上不必担心,白羽先生只是睡过去了。”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平时那么高的体温,一片的冷汗,不禁给他仔细擦了擦,叹了口气。
温白羽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糊,想到刚才真是生死一线。
“醒了?”
他一动,万俟景侯立刻就发现了,温白羽坐起来,他身上盖着万俟景侯的衣服,对方的眼睛仍然平视着前方,还是看不见,但是听力很敏锐。
温白羽看着他,说:“你的眼睛怎么样?”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事,慢慢会恢复的。”
他顿了顿,眼睛转过来,明明看不见,却盯着温白羽的方向,轻笑了一声,说:“谢谢你。”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的眼睛看不见,眼神反而显得更加专注了,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得他心跳加快,说:“有什么好谢的。”
他说着,万俟景侯突然探了探身子,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温白羽发白的脸上一下镀上红晕,不过心想着万俟景侯看不见,于是坏笑了一声,贴上去咬了万俟景侯的嘴唇一下。
万俟景侯“嘶”了一声,伸手按住温白羽的腰,又吻了上去,两个人倒在地上,万俟景侯压着温白羽深吻,温白羽呼吸急促,配合着万俟景侯的动作。
万俟景侯声音沙哑,说:“手还疼吗?”
温白羽咳嗽了一下,呼吸仍然很急促,说:“一点点。”
温白羽被他压在地上,旁边的人似乎都睡着了,温白羽盯着万俟景侯投过来的专注的眼神,心脏砰砰的跳,似乎受了蛊惑一样,抱住万俟景侯的后背,主动亲在他的嘴唇上。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人“嘿”了一声,温白羽立刻收回神来,一看竟然是讹兽。
讹兽已经醒了,黑暗里红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满脸鄙夷的说:“你们很扰民啊,暴君你别装可怜的,别想博取我主人的同情心!”
万俟景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把地上温白羽拉起来,说:“你之前都没有吃东西,肚子饿不饿?”
温白羽被他这么一说,肚子开始咕咕叫,赶紧翻了东西来吃。
他吃着东西,兢兢业业装睡的雨渭阳才终于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装作刚睡醒,说:“啊……我睡了多长时间?”
唐子很配合的笑着说:“半个小时。”
温白羽吃完了东西,他们就准备继续往前走了,经过巨大的空场,前面又是一座石门,门被打开了,还是一个缝隙,看来他们是顺着子车的路一路走过来的。
他们进入石门,里面才是正经的墓葬,开始规矩起来。
壁画和装饰非常考究,带着古朴部落的神秘,所有的文字他们都看不懂,连雨渭阳也一个字看不懂,说:“不知道是什么文字。”
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快来!”
他说完,就走进前面的墓室。
只见墓室很大,一走进去,竟然闻到了酒香味,虽然很淡,但是带着一股浓郁,似乎非常醉人。
这是一个极大的墓室,地上放着大大小小的青铜罐子,全都封了口,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堆放着,摞起来三排,非常壮观。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些……这些不会就是陈小姐找的酒吧?”
他一说,雨渭阳打了一个哆嗦,说:“拿这些青铜罐子里面,装的都是小孩了?”
温白羽感叹了一下,说:“这么多。”
万俟景侯突然侧了一下头,说:“有人。”
他说着,抬起手来指了一下,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手电一照,果然那里有个黑影,温白羽还以为是粽子,结果却是一个活人!
是子车!
他身上的黑色衣服都阴湿了,应该是血迹,脸色更加苍白。
子车一动,万俟景侯手一动,龙鳞匕首“啪”的一声打过去,立刻就传来一声闷哼,似乎是打中了。
子车就地一滚,动作非常利索,然后躲在那些青铜罐子后面,猫腰快速跑过,突然放了一枪,“嘭”的一下打中最下面的一只青铜罐子。
罐子晃了一下,竟然没有被打破,而是底盘不稳,带着上面的罐子晃动,然后“啪”的一声,上面的罐子摔了下来,封口一下被摔掉了。
一股浓郁醉人的酒香传出来,温白羽就算不嗜酒,也能感觉到这种味道很有诱惑力。
酒水洒了一地,从里面滚出一个一岁大的孩子,身体几乎泡发了,也不知道泡了多久。
万俟景侯皱眉,说:“快走,要起尸。”
温白羽咋舌,泡成这样了还能起尸?他刚想着,就见地上的孩子突然动了一下,脑袋一歪,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孩子突然“啊——”的发出一声尖叫。
温白羽喊了一声:“卧槽!真的起尸了,快跑!”
众人快速的退出墓室,正好看见子车的影子从往墓道深处跑,地上还流下了不少血迹。
温白羽看了一眼,说:“跟着他,他好像特别熟悉地形。”
第47章 湘西巫墓(下)
子车虽然受伤了,但是跑得非常快,动作也灵敏,万俟景侯的眼睛受伤了,多少有影响,温白羽他们在后面猛追,竟然追不上,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子车似乎对墓道非常熟悉,知道往哪里跑,而且知道哪里有机关。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骂,说:“这小子到底是谁,不可能单纯是陈小姐的佣兵吧?看起来别有企图啊。”
他们跑着,就听万俟景侯喊了一声“当心!”
众人瞬间停下来,前面的子车似乎按了什么,就听“轰隆”一声,一团黑雾袭了过来。
温白羽吓得大喊:“是不是虫玉!?”
万俟景侯侧头,然后说:“不是虫玉,这里没有高温,大家捂住口鼻。”
温白羽赶紧用衣服捂住口鼻,黑雾很快就散去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只不过在这电光火石只间,子车已经一闪身不见了。
雨渭阳说:“让那小子逃跑了。”
讹兽说:“哎,他比我们兔子跑得还快。”
众人一路追着子车往前跑,根本不知道已经跑到了哪里,身后追着他们的小粽子也不见了,估计是一路七拐八拐给甩掉了。
温白羽站在原地看了一圈,石壁上仍然是壁画,还是他们看不懂的壁画。
温白羽说:“这个墓还挺大的,咱们这是跑到哪里了?”
他说着,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墓室,众人就试探性的走进去,发现里面堆放着各种黄金珠宝,就算不点火,这些黄金珠宝也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温白羽吃了一惊,说:“这么多宝贝?不会又是陷阱吧?”
他一说,大家都开始警惕起来。
“奇怪。”
温白羽说了一声,又说:“这个墓室到头了?可是咱们一路也没有看到主墓室啊。”
唐子说:“应该有机关。”
他说着,那边讹兽突然大叫起来,说:“你们来看!”
温白羽凑过去,只见讹兽指着石地板,说:“快看!”
石地板上一片血迹,是用血写出来的字。
——不要再往前走,亥时拍南墙,自有出路。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是子车留下的?除了他没人流这么多血。”
雨渭阳说:“他是什么意思?”
温白羽说:“难道是提醒我们?前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亥时才能动机关?”
他说着,分辨了一下东南西北,然后站在南面的墙前,仔细的看着,突然“啊”了一声,说:“这里有一块石头和其他的不一样。”
他一说,众人围拢过来,果然看到这块石头不一样,似乎是个可以按下去的机关。
温白羽说:“可是为什么一定要亥时才能动?难道里面也有个沙漏?”
万俟景侯突然说:“现在几点?”
温白羽看了一眼手表,说:“八点四十五。”
他说完,万俟景侯立刻伸手轻轻摸在墙上,也不知道在摸索什么,突然皱了皱眉,看起来很神秘似的,众人也没有出声。
五分钟之后,万俟景侯才突然开口说:“这个墓室在转动。”
温白羽诧异的说:“转动?就像建木河的墓室一样?”
万俟景侯点头,说:“墓室的转动速度很慢,再有十分钟,这面墙连接的墓道,就应该是子车所说的出路。”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两难,这地方实在诡异邪乎,到底是出去,还是继续追下去,也不知道这里面除了能让人返老还童的酒,还有什么宝贝,能让陈小姐兴师动众的。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开始紧张起来,还有七分钟就到九点了。
雨渭阳率先开口,说:“怎么办?”
温白羽说:“虽然这个子车的举动让人匪夷所思,不过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不然在洞口的时候,他拿着枪,大可以对咱们开枪。”
雨渭阳点点头,唐子说:“那他的目的就是陈小姐所说的第二件宝贝。”
讹兽说:“所以呢?”
温白羽咬了咬牙,说:“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咱们还报废了一辆车,如果就这么退出去,我都会扇自己耳刮子的。”
他一说完,讹兽兴奋的说:“还等什么啊,快开机关,不然就到亥时了!”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手准确无误的落在机关石上,然后轻轻一按,就听“轰隆——”一响。
“卧槽!”
温白羽没有准备,脚底上的石板,刻着蛇嘴的地方突然裂开,就好像巨蛇张嘴了一样,众人一下顺着裂缝滑了进去。
下面是一个巨型的甬道,斜坡很陡峭,根本不可能半途停下来,众人就顺着甬道往下滑。
温白羽禁不住大喊着:“卧槽到底有多深啊!”
他说完,又过了十秒,才“嘭”的一声,从甬道里滚出来,狠狠的摔了一个屁墩儿,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温白羽一摔出来,立刻往前轱辘,果不其然后面的人也摔出来,嘭的一声砸在他刚才的地方,要是他不往前滚,一个压一个,估计最底下的就要变成肉垫了。
温白羽爬起来,掸了掸自己的衣服,手电绑在胳膊上,刚才摔出来的时候竟然灭了,不知道是不是磕坏了,他把手电拿下来,甩了甩,仔细一看,竟然给磕碎了,似乎不能用了。
雨渭阳的手电也碎掉了,只剩下万俟景侯手上的一个,温白羽赶紧从背包里拿出荧光棒,抖了抖,荧光棒顿时亮起来,不过这个亮度在黑暗的墓道里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他们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也不知道这是地下几层的墓道了,这墓葬竟然大得出奇,而且深的出奇。
众人慢慢往前走,并没有看到子车的身影,往前不久看到一个巨大的石门,和上面那层的构造差不多,石门被打开了,地上有黑粉,旁边有断裂的弩箭,但是没有血迹,看起来子车的学习能力很强,这次没有中招。
众人从石门挤进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墓室,走进去之后非常奇怪,这个墓室竟然没有棺椁,没有祭品,也没有陪葬品,空空如也,不过墓室的四壁,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上都刻着壁画。
雨渭阳拿了手电去照壁画,突然“咦”了一声,说:“这个壁画,不就是子车三良吗。”
温白羽凑够去,借着光亮看了看,壁画上画的是殉葬的一幕,旁边刻画着许多百姓,都是跪伏在地上,面容悲切,似乎在哀叹子车三良从秦穆公殉葬。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样看来,这个墓和子车三良有关系?”
他脑子里一闪,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