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35
哪里了,你说咱们走着都这么困难,薛柏他就带了一个包,而且军刀还没了,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奚迟说:“你放心好了,薛柏这人不简单,再说了,他就算失忆了,还有感觉呢,他一定来过这个地方,估计比咱们熟门熟路。”
温白羽觉得有道理,这个时候子车醒过来了,大家也就避而不谈薛柏了。
温白羽也累了,吃过了饭,血液都到胃里去了,大脑开始发晕,眼皮很重,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万俟景侯守夜,其他人也都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白羽突然觉得心口一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咬他,疼得他一激灵,冷汗都冒出来了。
温白羽身体一抽搐,万俟景侯立刻就看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温白羽没有立刻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还在梦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万俟景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白羽?白羽你怎么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万俟景侯伸手给他擦着汗,说:“做噩梦了?”
温白羽迷茫的摇摇头,不是做噩梦,就是感觉有虫子咬他,那种刺痛的感觉虽然不重,但是一下一下的太耗费精神。
只不过温白羽醒过来,就觉得没有那种刺痛了,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感觉怪怪的,到底怪在哪来他也说不出来,好像刚才的疼痛是假象一样,或许真是做梦。
万俟景侯看他脸色发白,轻声说:“怎么了?不舒服?”温白羽摇摇头,说:“没事,刚才梦见有虫子咬我,吓了一跳。”
万俟景侯让他站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垫在地上,拍了拍,说:“坐,我给你垫上。”
洞里虽然不算太冷,但是脱了羽绒服还是不行,温白羽赶紧摇头,万俟景侯握住他的手,说:“我不冷,给我穿是浪费,继续睡吧。”
温白羽最后点点头,靠在万俟景侯身上,他刚一睡着,突然又感受到了那股刺痛的感觉,温白羽吓了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那股刺痛就消失了。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我刚睡着就又做噩梦了……”
万俟景侯看他出了一头的冷汗,知道他睡不好,但是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其他事情,万俟景侯还能帮他,但是做噩梦的话,万俟景侯就无能为力了。
温白羽拽着万俟景侯,说:“特别奇怪,梦到虫子咬自己胸口,这有说头吗?怪怪的,那种感觉好像真的似的,但是一睁眼就没了。”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说:“别太紧张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万俟景侯突然不出声了,温白羽看着他,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压了一下,温白羽顿时绷紧了后背,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慢慢站直身体,走到洞的深处,然后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又侧耳贴在墙上似乎在听什么。
温白羽凑过去,也贴在墙上,听到了有隐约的声音,这声音太轻微了,温白羽听不出来是什么,难道一墙之隔的地方也有凶兽?!
万俟景侯听了一会儿,突然说:“把他们叫醒,咱们该上路了。”
温白羽很诧异,现在才五点,还没天亮呢,不过还是把大家都叫醒了。
奚迟趴在钟简肩膀上撒娇,揉着眼睛犯困,说:“我最讨厌早起了,我要再睡会儿。”
钟简说:“醒醒盹儿。”
奚迟摇头,把头往钟简怀里拱,说:“不,我要睡觉。”
钟简实在没办法,就抱起奚迟,让他继续睡觉。
万俟景侯指了指墙,说:“这面墙是中空的,后面有水声。”
他一说话,奚迟终于睁开了眼睛,说:“有水?活水?”
他说完,笑起来,说:“我还说呢,谁会把一个陵庙藏在这种鸟不下蛋的地方,风水讲究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光藏得深了,没有大量的水源,也不是一块宝地,原来这里有水。”
他说着,从钟简的怀里跳下去,然后戴上金爪子,“啪”的一声,金爪子一下陷进墙壁里,“嗯?”了一声。
温白羽说:“怎么了?有机关?”
奚迟摇头,说:“太薄了,这面墙特别脆,而且看这个年头很近。”
他说着,陷在墙里的金爪子一转,就听“喀啦、喀啦”的声音,很快的墙面就被奚迟钻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众人伸手去扒开碎墙。
墙面真的很薄,后面竟然是一条通道。
侧面的墙上刻着三个字,温白羽看不懂,奚迟摸了摸说:“永生路。”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这上面写着永生路?还真有永生路?原来在地下面,怪不得别人找不到!”
他说着,子车皱了皱眉,然后走过去,突然摸了摸“永生路”三个字旁边的一个划痕。
很小的一个划痕,看起来像是刻坏的地方,但是子车却皱着眉,说:“我义父来过这里。”
温白羽立刻伸头去看,原来是一个小记号,温白羽不认识这种记号,看来是薛柏留下来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但是这个记号看起来,不像是新刻得,而且你义父如果真的从这走进去或者走出来的话,要是砌墙,墙面也干不了啊。”
奚迟笑着说:“你真笨,这是薛柏第一次来刻的,他一直让咱们下山,不要再往上走,怎么会刻下记号给咱们呢。显然是他第一次来刻的。”
万俟景侯说:“进去看看。”
万俟景侯打头,慢慢的往里走,温白羽跟在他旁边,突然“嘶——”了一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吃了一惊,立刻拽起温白羽,说:“伤在哪里?”
温白羽脸色有些发白,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刚才,突然有一阵头晕,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温白羽的头晕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好了,大家休息了五分钟,就开始继续往里走。
通道非常长,很漆黑,但是没有机关。
他们走了很久,温白羽看了一眼表,五点的时候叫大家起床,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他很难想象这条通道挖了多久,要动用多少人力,竟然这么深。
奚迟说:“你们看。”
通道的两侧开始出现了岩画,刻的十分精致,但是没有上色,是纯粹的岩画。
这通道里的温度和湿度非常合适,把岩画保存的十分完好,基本能看全。
温白羽一阵激动,说:“有岩画了,说了陵庙要到了吧?”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
他说着,转头看向岩画,正副岩画都是对烛龙的崇拜,刚开始是一个雪山,然后一条巨大的人脸烛龙盘绕在雪山上,如果他们看到的就是这座雪山,那实在不知道这条烛龙有多大。
烛龙的嘴里衔着火精,火精闪闪发光,岩画很传神,火精可以照到昏暗的地方,然后雪山上竟然长出了植物,开始有动物栖息,还有人类,烛龙似乎在庇佑这片土地。
温白羽看的出神,奚迟摸了摸下巴,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温白羽说:“什么?”
奚迟说:“烛龙这么大,怎么交尾啊?”
温白羽:“……”
温白羽不去理他,转头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岩画上的烛龙,手指顺着烛龙长长的蛇身画过,然后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
温白羽说:“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有发现,只是一种感觉……这个东西,太熟悉了。”
温白羽听不懂他说什么,就继续看岩画。
岩画的最后是烛龙死了,到底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古人都是视死如生的,也期盼着烛龙在得水藏风的地下复活回来,于是建造了这样一个陵庙,供奉烛龙的尸骨。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最后一个岩画,说:“你们看,烛龙的尸骨明显是下葬的,这么多人挖了一个墓,埋得还挺深,但是雨渭阳的朋友从漠河听说的明明是个庙宇的样子,是立在地面上的,这是怎么搞的?”
奚迟笑着说:“少见多怪了吧。”
万俟景侯说:“有些墓葬会造出阴阳两面,阳面在地上,阴面在地下,因为葬经觉得,只有在土中,才能有生气,土孕育了阴阳两气,所以一般遗体都会葬在土中,阳面是祭祀用的。”
温白羽点了点头,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并没有什么太深奥的玄机。
众人一遍看岩画,一边往里面走,走了大约又半个小时,前面赫然一扇大门,大门是打开的,不过只打开了一个缝隙,地上有血,但是血迹很古老了。
温白羽他们就顺着大门挤进去,进去之后,发现了一个石头梯子,一直往上延伸。
万俟景侯打头,先往上爬,温白羽跟在后面爬,梯子很高,爬了大约十分钟,终于从洞口爬了出来,万俟景侯双手一撑跳上去,然后回身去拽温白羽。
大家都陆续从洞口爬出来。
一爬出来,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大风,伴随着“呜呜”的声音,好像鬼在哭,温白羽被风一刮,差一点刮飞了。
奚迟身材最小,被风一吹,又刮回洞口里去了,钟简顿时反应,一手扣住石岩,一手抓住要掉下去的奚迟,然后手上用力,猛地往上一带,把奚迟扔上地面。
温白羽差点笑喷了,说:“你多背几个背包吧,这样能增加体重!”
奚迟对他耸了耸鼻子,说:“我这叫小巧玲珑。”
众人都爬上来,已近黄昏了,太阳落下山去,留下了一片余晖,橘红色的残照笼罩着这片雪山,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高的陵庙,在昏黄的余辉中,显得高大而宏伟。
陵庙不知道有多少层,一直通向天际,没入白皑皑的雾气中。
温白羽瞠目结舌的,雪片都飘进了嘴里,说:“老天,这么高?那陵庙的阴面,要有多深?”
万俟景侯说:“这种阴阳面,多半是镜面的。”
温白羽说:“原来是这样。”
万俟景侯说:“一会儿咱们进去先看陵庙,把大体布局记住,然后再往下找。”
温白羽点点头,他们就进了陵庙。
陵庙的门是开着的,这让大家更肯定了,薛柏一定进去了,或者曾经进去过。
他们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就像一个宫殿一样,四壁都刻着烛龙口衔火精的壁画,正中放着一个烛龙的雕像,巨大的烛龙盘踞着,昂起头来,口中衔着火精,那火精则是一盏长明灯,非常亮,将整个厅堂照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吃惊了一会儿,钟简说:“这里很宽阔,咱们在这里休息整顿一下,先保存体力,等会儿进去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休息。”
子车虽然着急找薛柏,但是已经到这里了,也不急最后一下,这里是完全陌生的,而且供奉信仰的地方,一般比其他墓葬要神秘的多,不可能冒冒失失的进去。
大家坐下来,吃了点简单的食物。
温白羽突然觉得自己很没胃口,自从昨天晚上做噩梦有虫子咬自己,温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是能隐隐感觉到胸口刺痛,好像神经质似的。
温白羽咬了两口吃的,就不再吃了,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可能太累了,我没什么胃口。”
万俟景侯说:“不行,一会儿就要进去了。”
温白羽硬着头皮又吃了两口,感觉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而且浑身疲惫,想要睡觉。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是不是病了,看你没什么精神?”
温白羽也不知道,或许是感冒了,这冰天雪地的,不生病才怪呢。
温白羽突然“哎”的叫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万俟景侯,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的手已经从温白羽的衣服里伸了进去,轻笑着说:“嘘,他们都看过来了,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精神。”
温白羽被他冰凉凉的手一碰,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万俟景侯的手顺着他腰摸,温白羽的腰软了,靠在万俟景侯身上,无力的喘着气。
万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