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12
走就是卧房了,卧房也非常大,一张床,床上全是土,床的对面是一张桌子,意外的是,桌子上面没有多少土。
二伯之前肯定来过很多次,桌子上很干净,特意给擦了,而且桌子下面的柜子,柜子拉手的地方很光滑,一看就是常年拉开,一点儿土也没有。
温白羽走过去,拉开柜子,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
匡少义说:“太爷爷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之前叔叔要带你们过来看的,你们可以慢慢看。”
温白羽伸手从里面拿出东西,多半是一些纸张,都非常老旧了,和二伯拿出去的那张纸差不多,但是都是一些图纸,很多勘测的报告。
温白羽看这些东西很吃力,就交给万俟景侯去看了。
万俟景侯一页一页的翻,这么多资料,想要看完也要几个小时。
章巷之也没地方坐,就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等着。
匡少义瞄了他好几眼,感觉有话想和他说,但是一直不知道怎么说,等了好半天,众人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万俟景侯翻纸张的声音,还有温白羽拉开柜子的声音,安静的让人尴尬。
匡少义终于走过去,小声说:“咱们能好好谈谈吗?”
他一说话,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动声色的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章巷之正好看见两个人的小动作,脸上的表情就更是尴尬,往后退了几步,和匡少义拉开距离,不过匡少义又追上几步,两个人倒是和温白羽他们拉开了距离。
章巷之退到了床边,已经无路可退了,无奈的说:“咱们不是之前已经谈过了吗?”
匡少义说:“那是好好谈过吗?心平气和的谈谈,可以吗?”
章巷之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我不知道你想谈什么,而且咱们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谈,不是吗?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匡少义立刻抓住章巷之的胳膊,说:“不是!”
章巷之身上还有抓伤,疼的“嘶——”了一下,匡少义赶紧松手,说:“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伤。”
章巷之没说话,匡少义又说:“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我上次说的话没经脑子,我道歉。”
章巷之有点奇怪他的态度,竟然一晚上好了一百八十度,绝对可疑!
匡少义见他打量自己,一双灵动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鼻头很圆润,嘴唇没有自己的大,但是看起来特别想让人咬一口,下巴尖尖的。
匡少义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说:“巷之,我……”
章巷之更奇怪了,一贯不可一世的匡大少爷竟然说话磕磕巴巴的,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匡少义其实是想表白,正在下定决心,终于嗓子滚了一下,说:“巷之,我喜……”
“啊!”
匡少义还没说出口,这个时候章巷之猛地叫了一声,吓得匡少义一激灵,章巷之却在下一刻突然扑倒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
声音非常大,而且章巷之的喊叫声中充满了恐惧,大家立刻去看,就见章巷之突然倒在地上,他的腿被向后拽,有什么东西竟然藏在床底下,正伸手拽着章巷之的脚腕,把他往里拖。
匡少义猛地一把抓住章巷之,但是那个拖拽章巷之的力气非常大,匡少义拽住章巷之,章巷之身体一下就抻着了,两股力气不相上下,最痛苦的就是中间的人。
章巷之咬着牙,使劲蹬了两下腿,冷汗“哗哗”的留下来,嘴唇也惨白了,说:“好疼……”
“咯咯咯咯咯……”
床底下竟然有粽子的吼叫声,像青蛙一样,不停的抖动着声音,然后是“咯吱!”一声,章巷之猛地睁大眼睛,“嗬——”了一声。
匡少义说:“巷之!”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抢过来,因为床下太窄了,那个粽子藏在床下面,又拽着章巷之堵在床底下,其他人根本没办法进去掏粽子出来。
章巷之冷汗流的很多,粽子大吼了一声直接咬在了他的腿上。
万俟景侯一把拽住章巷之的肩膀,然后快速的往上一提,再加上匡少义的力气,那个粽子显然敌不过,一下就被拽了出来。
章巷之先从床底下被拽了出来,他的腿上血粼粼的,脚腕上抓着一只紫黑皮的手,粽子很快被拽出来了一个头,众人一看,这不就是坟墓里掏出来的那只粽子吗。
他的头上甚至还贴着章巷之“升官发财”的黄符!
粽子的样子非常僵硬,估计是黄符还有作用,但是粽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凶,竟然能顶着黄符跑。
粽子从床底下一拽出来,立刻发出“咯!”的一声大吼,然后猛地松开手,一下扑出来。
章巷之被猛地松开,一下向前扑去,匡少义将人一抱,两个人立刻倒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温白羽将凤骨匕首一抽,在粽子扑上来的一霎那,猛地将匕首一摆,就听“嗤——”的一声,匕首直接扎进了粽子的脑袋上,还串着黄符。
粽子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吼叫声,伸手要向前抓,温白羽猛地把匕首往前一送,就听“嗤——”的一声响,匕首陷进去的更深了,粽子终于发出一声大吼,然后“当!”的一声向后仰去,直接躺在了地上,伏尸不动了。
温白羽顺势拔下匕首,万俟景侯拿了纸巾给他,让他擦擦匕首上的尸气。
章巷之和匡少义倒在地上,章巷之的腿很疼,满头都是冷汗,全身哆嗦着,没力气起来,不好意思的说:“对……对不起,我没力气,站不起来……”
匡少义一点也不介意,即使地板上全是灰土,也一点儿都不介意,突然将人抱在怀里。
章巷之下了一跳,匡少义却抱的非常用力,然后先斩后奏的吻上了章巷之的嘴唇,章巷之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已经怔愣的忘记了躲开。
匡少义只是亲吻了一下,并没有太深入,但是已经足够让章巷之傻眼的。
匡少义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就觉得分外的可爱,章巷之太瘦了,这个样子惹得匡少义心里有些悸动,恨不得把人绑在身边,天天看着他吃饭。
匡少义一手搂住章巷之的腰,一手捧着他的脸,说:“巷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谈的是这个。”
章巷之一脸诧异的看着匡少义,那表情似乎觉得匡少义大脑不正常一样,随即才吓的捂住了嘴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匡少义亲了一下。
温白羽擦完了匕首,发现地上的两个人还不爬起来,而且在深情款款的表白……
温白羽无奈的说:“虽然我不想打断你们表白,但是章巷之腿上的伤口有尸毒,还是应该先处理一下吧?”
章巷之这个时候吓醒了,立刻蹦起来往后退,结果“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摔得他尾椎骨直疼。
匡少义赶紧把人抱起来,说:“别动,你腿受伤了。”
匡少义弄了纸巾,把床好歹擦了擦,然后让章巷之坐在上去,温白羽出门的时候特意弄了蛋蛋的眼泪,毕竟这么灵的良药,出去一定要带啊,正好上次蛋蛋因为小烛龙的事情哭的天昏地暗,虽然当时温白羽焦急的哄着蛋蛋,但是也没忘了把宝贵的眼泪装起来……
温白羽把眼泪涂在章巷之的伤口上,尸毒很快就解了,伤口也在愈合,一下就不疼了,腿和脚腕很快就能活动了。
章巷之有些惊讶,说:“这么管用?”
温白羽颇为自豪,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儿子。
温白羽往床底下看了看,说:“粽子怎么跑进去的?”
床底下的距离很窄,这屋子里的床竟然不是土炕,床下面和地面有个距离,但是很窄很窄,体格瘦的能钻进去,胖一点还真不行,像万俟景侯这种,虽然不胖,但是身材比较高大的,想要钻进去就困难了。
温白羽往下面看了看,实在太暗了,看不清楚,因为现在是白天,他们没带手电过来,所以没办法照床底下。
匡少义在旁边摩挲了一下,把屋子里的灯打开,头顶上的灯泡“跨查查”的闪,就跟鬼火一样,如果是晚上,效果一定非常棒。
闪烁了一会儿,灯泡就不闪了,不过因为是在头等,所以床底下照到的距离有限,还是看不太清楚。
温白羽突然“嗯?”了一声,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指着里面,说:“有东西?床底下好像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章巷之说:“不会又是粽子吧?”
温白羽说:“等我掏出来看看,好像不是,是个盒子……”
他说着伸手去掏,半个身体都钻进去了,万俟景侯抓住他的腰,以免里面再藏了一只粽子,把温白羽拽进去,温白羽身体一扭一扭的往里扎,伸手去勾那个黑漆漆的东西,难免就摆动腰,温白羽的腰很细,尤其是拉伸的时候,衬托着臀部很翘。
万俟景侯咳嗽了一下,看着温白羽的腰和屁股一直扭,真想把他立刻扛回屋子去。
温白羽半身在床底下,可不知道万俟景侯的想法,突然说:“抓到了,还挺深。”
他说着,把箱子往外拉,万俟景侯搂住他的腰,也把人往外拽,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说:“等等!”
万俟景侯吓得一怔,立刻戒备起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的声音说:“我的天,这床底下有个地道!”
匡少义和章巷之也惊讶了,匡家到底存了多少秘密,祖坟阴宅有个地窖,万俟景侯说里面有金属的味道,应该是古墓。
一般的古墓怎么可能用大铁门关起来,显然是后修的,匡家的人应该进去过,但是拦住了,还把钥匙分给了这么多人保管。
而匡少义太爷爷的屋子里,床底下竟然还有个地道。
匡家简直深不见底。
温白羽从床下面爬出来,蹭的一脸灰,拽出来一个大铁盒子。
铁盒子特别古老,全黑色的,上面没有任何花纹,也没有任何装饰,有一把锁,不知道钥匙在哪里。
万俟景侯轻轻得给温白羽擦脸上的灰,笑着说:“弄得跟小花猫似的。”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你以为我是九命啊。”
匡少义蹲下来看了看这个锁,说:“这锁眼的样子,好像跟族长的那把钥匙一样。”
不过匡少义刚才已经把钥匙还给二伯了。
众人瞪着眼睛看那个箱子,温白羽说:“那就不打开了,要不然咱们先去看看那个地道?挺深的,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我觉得粽子很可能是从地道爬过来的。”
万俟景侯说:“等等,我有办法打开。”
他说着,把黑箱子搬到自己面前,里面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里面好像有东西,并不沉,而且体积和黑箱子相差很多,放在里面直滚,听声音很清脆,应该是玉器石头一类的东西。
万俟景侯伸手握住那把大锁,然后突然往下一拽,就听“嘎巴……”一声,随即万俟景侯把拽豁下来的大锁扔在一边,说:“可以了。”
温白羽:“……”
章巷之:“……”
匡少义:“……”
如此粗暴,这样真的好吗?
万俟景侯把手放在箱子上,说:“黑色的箱子可能是避光用的,这个东西应该不能照光。”
匡少义去把灯关了,屋子里没有窗帘,不过窗户上全是灰,外面又是冬天,阳光比较弱,也照不进来。
万俟景侯就快速的掀开了箱子。
大家还以为这么神秘,里面会是什么可怕的,奇怪的东西,结果打开一看,竟然只是一块玉。
白色的玉石,而且没有任何造型,看起来像是个不规则的边角料,上面还有红色和黄色的杂质。
这让众人很失望,边角料的大小还不足手掌,太小了也不值钱,也没有花纹。
匡少义说:“太爷爷把这么一个东西藏起来,到底为了什么?”
温白羽摸着下巴,反复看着那块玉,说:“好奇怪,感觉在哪里见过。”
万俟景侯说:“是月亮,魏囚水拿走的那块玉盘,应该是这个材料。”
温白羽一愣,随即说:“怪不得觉得在哪里见过,不过魏囚水不是说月亮是陨石做成的吗?那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