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15
被翻的乱七八糟了,前面的人肯定也来过这里。”
章巷之这才缓过神来,奇怪的说:“咦,有点奇怪啊,这个墓室被翻的乱七八糟,可是怎么还这么多古董?那些人没拿走吗?”
墓室的样子就跟刚刚被人打劫过一样,但是就如同章巷之说的,有些奇怪,虽然凌乱,但是陪葬品好像没少,起码还是满满当当的。
如果真像匡少义说的那样,他们家族里很多人都要钱不要命,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万俟景侯走进去转了一圈,地上撒着各种蜜蜡的手串项链,还有奇珍异宝,这些东西拿出去起码能换个好价钱,没道理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
大家也跟着走进来,温白羽环视着四周,突然“嗯?”了一声,说:“这个罐子里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指着一个罐子,这个罐子的颜色很多彩,是琉璃做的,古代的琉璃提炼非常困难,而且技术只掌握在贵族手中,所以琉璃在古代非常贵重,比一般的玉石还要名贵。
这个罐子就是琉璃做的,两条龙盘旋在罐子周围,张牙舞爪的包裹住琉璃罐子,罐子非常精美,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有一种剔透晶莹的美感。
而这个罐子现在倒在地上,从里面掉出很多焦黑焦黄色的东西,每一个差不多一厘米大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走过来,弯腰看了一眼,只说了一个字:“牙。”
温白羽顿时有点头皮发麻,这个琉璃罐子并不小,满满一罐子全是这种东西,现在倒了,撒出来半罐子,看得出来里面还有好多牙。
章巷之捂着鼻子,说:“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牙,太奇怪了。”
温白羽往旁边看,又看到了相同的琉璃罐子,罐子里面有液体,不过已经洒了,地上全是湿的,有东西滚出来。
章巷之也好奇的看了一眼,顿时“嗬——”的一声,连续后退了好几步,匡少义赶紧伸手接住他。
章巷之指着前面,说:“手……手指头……”
其他人也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一罐子的手指头!
因为有液体泡着,那些手指头好像没有腐败,但是液体已经洒了出来,那些手指头现在已经开始渐渐的腐败了,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温白羽抬眼望去,还能看到这间墓室里有相同的琉璃罐子,很多,已经数不过来有多少个琉璃罐子了。
琉璃罐子里面装了牙、手指,还有装眼球的,最让温白羽想吐的是,墓室里面有个非常大的琉璃罐子,这个罐子一看就是与众不同,最为精美,也最大最奢华。
结果里面装的是……人根。
全都泡在液体里面,并没有腐烂,众人看了一眼,都感觉到了隐隐的蛋疼。
温白羽捂着鼻子说:“这墓主是变态吧?”
章巷之感觉下体有点凉,头皮发麻,说:“咱们还是先出去吧,这也太变态了。”
在众人的强力要求下,大家都退了出来,继续往前走。
墓道两边的墓室很多,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墓室,这回墓室里全是棺材,密密麻麻就跟摆阵一样,每个棺材都打开了,不过地面没有血迹。
温白羽说:“你们匡家的人还真行,在第一个墓室都受了伤了,竟然还要开棺材。”
这间墓室的棺材,八成都给打开了,棺材里都有棺液,保存的尸体都非常的完整。
奇怪的是,这些棺材里的尸体,竟然全都是女尸,一水的女尸。
所有女尸都保存的很完好,皮肤充满弹性,甚至头发和睫毛都保存的根根鲜明,而且每一个女尸都绝对是大美人,拉出去都能参加选美的类型。
女尸穿着非常美艳的衣服,大多是大红或者大紫,颜色非常鲜艳夺目,甚至是泼辣,让人一看顿时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大家都有些傻眼,这么多女尸,都是用来陪葬的?
万俟景侯走进去,穿梭在棺材中间,仔细看了看那些女尸,然后突然拿出龙鳞匕首,伸进棺材里,用匕首按了按那些女尸。
随即万俟景侯才走回来,说:“这些女尸在死前,应该都受过虐待或者酷刑。”
温白羽说:“墓主果然是个变态。”
万俟景侯说:“她们身上的关节全都碎了,骨头有的也被敲碎了,我刚才试了试,女尸身上全是软的,一碰几乎就散了。但是头和脸,还有露出的双手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章巷之太阳穴腾腾的跳,说:“这墓室到底是什么变态心理呢?这么多殉葬者,这也太残忍了。”
万俟景侯说:“前面我还有点疑虑,但是看到这里,应该可以确定了八九成。”
所有人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慢条斯理的说:“第一个墓室出现了被阉割的男尸,第二个里是罐子装着的人根。”
章巷之点头说:“对对,还是雕龙的琉璃罐子,这不是明墓吗,除了皇帝也可以有人雕龙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你们没有注意刚才琉璃罐子上的雕刻造型,龙是五爪,而刚才琉璃罐子上的则是四爪,四爪为蟒,五爪金龙。所以那不是龙,是一种蟒,在明朝宦官经常被赐蟒服,表示一种恩宠。”
章巷之说:“太监?!”
他说完了,突然捂住嘴巴,好像还有点忌惮,怕自己说墓主的坏话,这些尸体万一起尸了怎么办?
万俟景侯则是淡淡的点头,说:“还有这个墓室的女尸,女尸全都受到了虐待,这是一种性缺陷的心理畸形,通过暴力发泄出来。”
温白羽说:“墓主还真是太监?”
万俟景侯说:“还很有地位,有钱有权,这个墓葬的规模和规格看起来都不小。”
大家出墓室之前,把所有棺材的盖子都盖起来,以免这些女尸半途起尸,等盖完了盖子,才出了墓室,继续往前走。
众人往里走,很快就看到了万俟景侯所说的蟒的壁画,看起来很像龙,但是仔细一数,果然只有四爪,以前很多人都不解为什么明朝的太监衣服上可以绣龙,其实那并不是龙,在明朝,皇帝一般把蟒袍赐给贴身的侍卫和宦官,表达一种皇恩。
越往里走,墓道就越来越精致,雕刻和壁画都非常复杂起来,看起来墓主生前的地位非常高。
他们走着,七笃突然发出“呋——呋——”的吼声,有些暴躁,黑羽毛拉住他的手,七笃这才慢慢的平息下来,黑羽毛说:“有浓重的血腥味。”
其他人也全都闻到了,这股血腥味特别浓重,就算众人没有七笃的嗅觉灵敏,也能闻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们并不像七笃一样,闻到血腥味就会发狂。
大家快走几步,就发现墓道的地上,星星点点的全是血迹,起初只是星星点点的,后来则是一大片一大片。
就在前面的墓道里,突然有一堵墙堵住了去路,浓重的血迹也断在了墙前面。
墙面上有一个青铜的签筒,这根去庙里拜佛烧香的签筒一样。
签筒是镶在前面上的,很牢固,不会掉下来,而签筒里有三支签,签插在签筒里,看不出来是什么签。
众人诧异的看着前面那堵墙,血迹断在这里了,墙后面肯定有路,说明这个地方有机关,而机关在哪里?
很明显,这个签筒镶在墙面上,实在太突兀,太诡异了,机关肯定就在这签筒里。
签筒里三支签,可能代表的是三条不同的墓道。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生死签。”
章巷之抖了一下,说:“叫法还挺诡异的。”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以前没见过生死签,还是从古书里看到过,生死签其实是一种墓道机关的设计,也是一种非常无聊的设计,这种东西是为了防盗墓贼用的,不过与其说是防盗墓贼用的,不如说是想要和盗墓贼玩一种游戏。”
温白羽啧舌说:“墓主果然越来越变态了。”
万俟景侯说:“签子就是机关,三个可以拔一个,拔开之后应该就会启动机关,露出墓道。”
温白羽说:“那这种有规律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不然说是一种无聊的设计,很少有人会在自己的墓葬里设置这种机关。这里有三个签,看这个墓葬,前面必然有路,有一根签肯定是正确的。”
温白羽顿时头疼起来,说:“不知道前面的人抽到了哪根签,就算咱们抽对了,但是他们抽错了,那也没有用啊。”
章巷之看了看三根签,说:“所以咱们抽哪根?”
万俟景侯把目光转向了温白羽,那意思是让温白羽来选。
温白羽压力颇大,说:“我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万俟景侯说:“没关系,你就当是一场游戏。”
温白羽:“……”
这个游戏的赌注好像有点大?!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墙面上的三个签子,没有任何不同,青铜做的,三个签子上面都盘旋着四爪的蟒。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干脆闭眼说:“中间那个!”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就走过去,伸出手来,众人全都屏住了呼吸,心里腾腾腾的跳起来,感觉心脏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万俟景侯伸手一把抓住中间那个签子,然后使劲往上一拽,就听“卡啦啦啦啦”的声音,像是齿轮在转动,随即前方的那堵墙突然裂开了,中间一扇巨大的千斤闸一下升了上去,露出里面黝黑的墓道来。
千斤闸一打开,温白羽立刻闻到一股剧烈的血腥味,浓重的腥臭气息喷涌而来,千斤闸打开的同时,就听“咚……”的声音,一个尸体顺着千斤闸倒了下来,一下从墓道里栽了出来。
章巷之见过粽子了,还没见过浑身是血的死人,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差点跌在地上,匡少义赶紧接住他,定眼一看,顿时也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匡家的人。
那人浑身是血,温白羽叫不上名字,但是知道是匡家人,在前厅的那时候,这个人站在外面的,没有权利进入前厅坐下来,但是站得比较靠前,说明在旁系里,地位也还算高的。
他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样子非常可怕,身上插了好几箭,而且能看出来,这个墓主果然是变态,所有的箭全都插在死者的下身,双腿已经成了筛子眼。
他的面目非常狰狞,毕竟被射成了筛子眼,露出绝望的表情,估计死之前还受了很大的痛苦。
章巷之看着血有点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晕血,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
万俟景侯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个人的脖子,已经没有任何脉搏了,也没有鼻息,已经死透了,但是尸体还有温度,血也还在流,说明刚死了不久。
万俟景侯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抽到生签,但是看来咱们选对了墓道,快走。”
众人立刻穿过千斤闸,进入了后面的墓道,这里的墓道壁前面的要宽很多,而且更加精致了,如果忽略喷溅在墙上,还在流淌的血迹,那这些壁画绝对是上等的工艺品。
但是墙上到处都是血迹,看起来非常惨烈,从这些血量来看,受伤的人应该不少。
他们走了一小段,墙面的下方全是机关小孔,看起来机关是一次性的,弩箭射出来之后,已经不会再射第二次了。
而且这些机关设计的非常缺德,全都是偏下设置的,也就是说,一般人触动机关之后,都会抱头伏倒在地,而这种情况下抱头蹲下,就等于被弩箭爆头,如果不蹲下,就等着下面被射成沙子眼,除非你是壁虎,可以爬起来,爬到靠上的地方。
这么多弩箭射出来,也难免有这么多血迹。
他们一路往前走,大约走了十步,就听到后面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吓得章巷之哆嗦了一下。
温白羽回头看了一眼,用手电往身后照,说:“咱们的后路没了,那个千斤闸估计又掉下来了。”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大家小心脚下。”
众人继续往里走,万俟景侯突然回了一下头,吓到了后面的章巷之,章巷之脸色都苍白了,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只是听到了一点声音。”
他这么说,大家都紧张起来,赶紧用手电去照身后,身后一片黑暗,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