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41
中,或许会觉得实在太招摇。
可是,他却是默默欣赏,纵容的不得了。
她于他,也是上天早就注定的缘分。
还记得他俩第一次相见。
十几个女孩子一溜烟地在他面前笔直地站着,唯独她唇角叼着发卷,斜斜的站着那里,一双眼睛也是充满怀疑地睨着他。
似乎……明明知道他是殿主,可是心底却不服气,他究竟比她强在哪里,凭什么来做她们的导师。
她骄傲质疑的目光像是一枚印章,狠狠印在他的心里。
他想,桀骜不驯的女孩不是没有见过,他给她一次深刻难忘的回忆。
于是,第一次格斗技巧课上。
他一招便把十几个女孩子轻易撂倒在地,在她们惊羡的目光中,来到她的面前:“怎样,服了吗?”
她依旧还是斜睨着眼睛,那双乌黑的眼睛虽然有了一丝惊羡,但还是吐出含在唇角的发卷,不服气地仰起头:“你要是能一招把我放倒,或许,我会考虑!”
他看到她暗中蓄满力量,做好了格斗准备,而且,因为是故意把她放到最后一个,反而让她通过观察前面十几个女孩子被他摔倒的动作,令她琢磨出一些防御办法来。
看着她神采奕奕、动作标准的样子,他心底蓦地也生出一种必须要将她拿下的傲气。
他照旧是一招将她撂倒在地,只是和旁人不同,他给了她一个过肩摔,不用这个办法,他怕一招难以致胜。
当她重重被自己摔在地上时,竟然半晌没从地上爬起来,面色看起来也有几分不悦。
他其实当时是尴尬的,说到底,是自己换了招数攻其不备,才将她一招摔倒的。
他想扶起她,她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冲他点了点头:“原来,还可以这个样子。攻其不备,很好!”
周围十几个女孩子都嗤嗤地笑着,以为她是在讥讽,就连他也以为她生气了,所以故意这样说。
哪知道她骄傲地一扬头,冲自己拱了拱手:“殿主,我服了!给我半小时,我去琢磨这招的破解之术。半小时后,再来向你讨教!”
“好!”当时,他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非但没生气,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服气。
就一边训练着其他十几个女孩子,一边暗中观察她在一旁独自琢磨动作。
几乎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通过她的动作,就已经看出来,她已经想出了破解之术,可能是怕他有后招,又多练习了十分钟,从各个角度、各个方位想足了,才挺着胸膛骄傲地向他走过来。
“殿主,我已经想好了!你再来摔我试试吧!”
“不用了,我已经不可能一招将你撂倒了。你进步很快,领悟能力超强!”他由衷地赞美。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被焰主送到飞羽殿。殿主,你可要好好教我,如果哪一天你没什么东西教我了,我可会向焰主申请调离飞羽殿,随时离开你的!”她骄傲地仰着头,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全是挑衅。
可是,他就那么看着,竟然觉得属于她的顾盼神飞,竟然是那么的令人欣赏,一下子就将心底深处一块不同于爱情的地方碰触到。
他几乎立即阖上眼睛,又飞快地睁开:“放心,帝焰不是幼儿园,飞羽殿也不是慈善所,只要你在这里,我会让你一直学下去,受用无穷。”
这些话,还言犹在耳吧,可是……
呵呵,梦娜她进步的实在是太快了,他的所学已经早在一年前尽被她学到了精髓,如今,他已经没有再能够教给她的了。
所以,她才会如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说的那句——随时离开你!
她真的离开了,这次,她是真的永远离开了。
就在他已经草拟好了请示书,准备向老焰主申请为她晋级的前夕,永远地离开了她……
“云殇,请帮我把她最后……的地方圈起来,我要让她完完整整的跟我回飞羽殿。”湛雲的声音,就像是被砂纸磨过,粗粝地通过电话传入云殇耳中。
“离开”这两个字终究还是说不出来吧,苦涩味道盈满整个唇腔。
“湛雲,她已经……”
“我知道,她已经和君向北的碎片全部混在了一起,可是,她那么骄傲,不会允许自己和一个那么龌龊变态的人在一起。我可以的,我可以将她单独分离出来,哪怕是一片皮肤,一个细胞!”
“湛雲,你——”云殇脸色大变,时至现在他终于明白,梦娜之于湛雲的意义。
就如萧安宁于自己!可以同生共死!
然而也有不同,这个同生共死里面没有爱情。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从未听湛雲提起?
甚至连梦娜也从未表露出来。
也许,湛雲对梦娜的认同,根本连梦娜自己都不知道吧。
“好,我知道,位置我会帮你定位!”
挂了电话,云殇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身为特工这么些年,不是没经历过伤痛,不是没经历过生死。
可是,从没有哪一次,有一种痛如最精细的钢丝又狠又柔软地缠绕住心脏,痛无处发,无法忍,甚至不知已经蔓延到哪一个细胞。
你只知道痛,却根本不知是哪里痛。
“湛雲要将梦娜带回飞羽殿……”
当云殇的话一字一顿落入每个人耳中的时候,天空缠绵的雨丝忽的变得更加凌厉,冰凉的雨水刮在每个人的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原来……”萧安宁苦涩地哽咽着,“湛雲殿主就是梦娜背后的生死搭档……”
……
嘉年华一役本该是一场辉煌灿烂的胜利,以萧安宁等四人为诱饵,诱使君向北和步铭联合行动,云殇、湛雲、彦无双三人联手分头对付他俩。
君向北已然毙命,且其在金四角的资金来源已经切断。
而步铭不及君向北那么自负、变态,再对萧安宁进行狙杀时,并没有参与行动,虽然没能趁机要了他的命,但是他海外资金来源已尽数切断,这样的资金链一旦切断,便是伤筋动骨的损失。
于步铭而言,几乎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然而,就是这样一场全面的胜利,却因为梦娜的意外死亡,将整个胜利蒙上了阴影,没人愿意庆贺,也没人愿意再提嘉年华一事。
就连心美,也将那把象征胜利的bb镶钻粉色手枪压到箱底。
另外,由于心美向老焰主举报了君向北的阴谋,帝焰和君临之间的合作重新派了最新的人选,帝焰这边是云殇,而霸天那边是君若好。
因为有了这重“业务”关系,君若好隔三差五就带着小白约云殇和萧安宁见面,而且乐此不疲。
当四个人第四次因公肥私在一家顶尖会所见面,云殇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君若好,你最近是不是闲的没事干?”
君若好挑起眉,拉着小白的手说:“我是没事干啊,不然帝君要我来当这个使臣做什么?怎么,我听说嘉年华上出了意外,你和萧安宁还没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云殇睨了他一样,牵着萧安宁的手走到定好的桌子坐定,端起眼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缓缓地道:“这次意外,损失了梦娜,我们确实心情不好。”
君若好也牵着小白的手,坐到对面,唇角勾着几分弧度:“看出来了,这几次出来吃饭,你俩沉默地很。不是要安慰,这件事是谁也没想到的,谁能料想到关键时刻子弹卡壳。算了,不要再去想了,人死不能复生。对步铭,你们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
提到步铭,云殇冷哼一声,“他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全部资金链尽数被切断,只怕狗急跳墙也就在这几天了。不必太劳心神。”
“waiter,来瓶威士忌!”君向北冲侍者打了一个响指。
侍者对君若好的口味早就摸得清楚了,很快便端了一瓶30年的威士忌。
启开后,恭谨地将酒摆在他面前,退了下去。
君若好给自己和云殇各倒了一杯,看了眼小白,使了个眼色,结果小白不干,当即叫了出来,“萧安宁心情不好,又不是我不好!我也要喝,你不用给我使眼色!萧安宁愿意喝果汁,让她自己喝好了。”
君若好粉白的面皮上闪过一丝无奈,给小白倒了威士忌。
萧安宁一笑,说:“一醉解千愁,我也来杯。”
放在往日,云殇是不愿意他饮这种烈性酒的,可是,诚如萧安宁所言,这些日子以来,大家的确是压抑了太久。
尤其是萧安宁,从嘉年华回来后,一直心情抑郁,十分自责。
有时还会拿出手机,对着屏幕调出联系人里梦娜的名字来,拨通电话,直到电话那头彩铃响尽了,才会挂断电话。
因为梦娜的手机彩铃是她自己的录音,“我不接就是我很忙!”
听着这骄傲的声音,萧安宁似乎在寻找一种错觉,似乎梦娜真的是因为太忙而没有接她的电话,依然还是那么鲜活骄傲地活着。
君若好暗暗看了云殇一眼,云殇点了点头。
君若好这才给萧安宁倒了酒。
看着透明的酒浆,萧安宁举起了杯子,“干杯!”
云殇深看她一眼,也举起了杯子!
第190章 流星(4)
四个人的杯子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咚的声音。
萧安宁一仰头,火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淌到食道里,那刺激的感觉,给了她些许的宣泄。
小白喝光了酒,从君若好手中劈手夺过酒瓶,给自己和萧安宁斟满了,举起酒杯对萧安宁说:“安宁,不要伤心了,这种意外,一旦遇上了,谁也无法避免!你这样一直伤心难受下去,也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与其伤心,不如找某些人去报仇!”
说着,小白的眼睛里闪动起战斗的火焰!
一旁君若好冲云殇撇了撇嘴,用口型告诉他,小白就是个惹事的祖宗,你当没听见好了。
哪知云殇似乎根本不在乎,只是抬手,冲君若好扬了扬手中的空酒杯。
君若好脸色一垮,“又不是公事,你就不能自己倒酒?”
云殇冷哼了声:“不乐意!”
“好好好!”君若好一努嘴,“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你是小帝君呢!”
说着,他给自己和云殇也填满了酒。
低声问道:“君向北已经死了,什么时候解决步铭?”
云殇摇了摇手里的酒杯,很是不屑地说:“看安宁的意思。”
“她的意思?”君若好瞪圆了眼睛,“她对步铭还没玩够?”
云殇狠狠瞪了他一眼,君若好痞痞地一笑:“我没别的意思,步铭是老鼠,安宁宝贝是小野猫,在吃老鼠之前总是要玩弄一阵子的嘛。”
云殇仰头喝光了酒,这才无所谓地回他:“随她意吧。若要他的命,早就死过一百次了。只是,安宁不想他死的那么容易!”
“对了,说到底,安宁宝贝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恨,需要费这么大的周章去对付他?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啊。”君若好眼珠转了转,目光偷偷瞥了眼萧安宁。
云殇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灯光下,萧安宁素淡的容颜因为有了酒意,脸颊上染上两片红晕,一双眼睛里却流淌出压抑的悲愤来。
小白一直在慷慨激昂的怂恿萧安宁对付步铭,萧安宁的神情似乎也因为小白的鼓动而有了一丝丝犹豫的变化。
可以想见,梦娜的死亡给萧安宁带来很大的打击,对一些事的看法,出现了现在和过去的冲突!
“前生今世的仇恨,你懂?”云殇收回目光,甩了君若好一记不屑的目光。
君若好不服气了,将手中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有什么难懂的?大秦王墓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小白告诉里面发生的一切时,我眼皮都没眨一下。”
说实话,当初小白告诉他大秦王墓里,萧安宁利用手型开启了大秦王千年前设置的墓门,只有步铭带去的人又匪夷所思地中了大秦王千年前安排下的迷失心智的药,他就觉得里面是玄机的了。
大秦王若不是未卜先知,就一定萧安宁曾经穿越到秦国和大秦王有一腿。
当然,后者基本不太可能,否则以大秦王那种霸道帝王的架势,云殇应该也不能活着出来。
唯一的可能……
有些事虽未亲见,但不代表就未发生。
君若好偏着头,八卦地问:“重生还是穿越?”
云殇不置可否,再次喝光了杯中的酒,深邃的目光盯着玻璃杯,黑魆的眼睛泛着继续沉幽光芒。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