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6
们说了已经和你住在了一起,他们也想见见你。最近家里又雇了个保姆,老大也送去了幼稚园。我爸在心态上比几个月前平和了很多,现在就靠吃药和饮食调理身体,你去了也别问起他的病,老头听到糖尿病三个字还是会抓狂。我妈问起咱俩是怎么认识的,一起住了多久,你直说就好,她就讨厌有人骗她。我姐她每次生完孩子情绪就不稳定,你别多心。我姐夫可能不会和你说什么,但他注视你时你也别反感,他就愿意研究人,事业做的大,这都是条件反射。”
所以,当范美人坐在黑里程的“5嫂”宝马x5上驶向番禺时,她才觉醒过来,自己是又一次着了黑里程的道。
过了八月份的淡季,黑里程和范范从泰国回来后,就投入了下一季的准备工作中。老黑忙着接待客人,偶尔会亲自去对方公司拿版,铺设关系。白天大多时间工厂和写字楼两边跑,晚上也要安排些应酬,谈些生意。
而范美人,严淑甄给她介绍了一个拍鞋子广告的活儿,会和几个外国模特一起合作。现在拍的是明年春夏的款式,她回来和黑里程说,鞋子都好漂亮,喜欢的她都想买下来。
黑里程‘恩’了一声说:“好,那就买下。”眼睛都没离开杂志一眼。
气的范范一把抢过杂志撇向一边:“那能买吗?那是人家的版,明年春夏的又没上市。”
“那你说要买干吗?”老黑不解。
“我随便说说,向往一下不行吗?”美人的嘴气的鼓鼓的。
“哦。那你继续向往。”黑里程又继续拿过杂志看了起来。
看他那死德行,范范气的把冰箱的‘明治’冰淇淋吃掉大半桶。
晚餐过后,黑里程突然想起,对正在看连续剧的美人说:“对了宝贝,我过两天可能会去趟北京。”
范转头:“干吗?没听说最近有展交会啊。”
“不是有展会才能去。而是我想考察下华北地区的市场,我们现在做的是欧美单,款式和版型绝对是最潮流的,在尺寸上也偏大,这完全适合华北及东北人身材上的需求。我在考虑公司再开辟另一片市场的可行性,如果可以,在客人下单的同时,我们可以再另加单,稍微做下国内趋势的调整,这又会是个不错的商机。”
“哦,那你要去几天?”好遗憾哦,好想和他去,可惜自己目前的工作走不开。
“看行程而定吧。先到北京,像石家庄,天津,都在考虑范围。然后可能会去趟东北,是长春还是沈阳还没确定。”
“老公,我也去,我还能直接回家,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范美人乞求的神情像只小狗。
“那你工作怎么办?不是签合同了吗?起码要拍一个多星期吧?乖,这次是去看市场,行程紧,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回去。”黑里程拍了拍狗狗的头。
美狗狗沮丧的接受了现实:“哦……”
“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和杨霍”
黑十二
就在黑里程和厂长杨霍,结束完华北的考察飞到沈阳的第二天,一个号码打到了杨霍的手机里,是找老黑的电话。
黑里程刚接过电话,就听那边悲痛且大哭的传来小舞的声音:“黑里程,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电话没开机?你快点回来吧,快点回来吧,阿风快要不行了……”
黑里程顿时像被雷劈中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在消化着小舞之后说的阿风得了尿毒症……现在已是晚期快不行了……在广医二院……你快回来……
机械的他连忙转身就打车去了机场,忘记和杨霍交代,忘记拿行李,就连杨霍在他身后喊问他去哪里,他都听闻不见。到了机场坐上了最近时间回广州的班机,这一路上感觉自己像没了心一样,说不出哪里痛,麻木的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就这样麻木的飞回广州,麻木的下飞机后又上出租车,就这样麻木的来到广医二院,走进了有着风,这个他今生最铁的哥们的病房。
还没进去房间,里面一声声的哭泣就传出门外,黑里程当它是自己的幻听。机械的推开门,里面所有的人都抬起眼看到了他,小舞看他才赶到,扑到他怀里就猛捶他胸膛,哭着责怪他来晚了……你怎么可以来晚……来不及了……你该死的怎么可以来晚……怎么可以……
黑里程此时的耳朵里听不进一句话,眼睛一动也不动的只会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风。放开小舞,缓慢的来到床边,弯身贴近风的脸,就像看到他午睡的样子,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安详。在白色被单下找到了他的手握住,风似乎也在回握着,紧紧的且冰冷。另一只手拂向风的眼,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打开他的手,他睡眠轻,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可这一次,他睡的最实!
像突然从迷梦中醒来,黑里程醒悟了这一切不是幻觉,不是他自欺欺人的认为是老天给他开的玩笑。再也忍受不住,后退几步摊在了椅子上,如果对面是墙,他恨不得就这样撞晕过去,一种巨痛压的他直不起身,脸埋在手掌里,泪,如雨下。
从此以后,黑里程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机,身边也总会带着另一块充满电的手机电池。几乎每天都给家里一个电话,一周或两周就会带范美人回一趟家。在过后的风的葬礼上,他看到了从香港赶回的小舞,一直陪在风身边的大飞,已经定居在珠海的老关,不知从哪个城市飞回的南山,和瘸着一条腿也从福建赶来的平子,就连身边的家姐都痛哭的伤心欲绝。
看着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黑里程鼻酸的骂自己真的是疏离他们好久了,什么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什么大家现在有很多都不在一个城市,什么好朋友是不在乎朝夕相处的,什么心中只要有朋友的这份情就好……这些都是放屁。
人的生命竟是如此脆弱,他的心也竟是如此无情。如果他及早关注到了风的病情,可能在他最后的日子里,会陪伴在他左右,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悔恨的一辈子都会责怪自己。想到几个月前他还打电话给身居江门的风,如今短短的时间里两人竟是天人永隔。
黑里程病了,他真的病了。送风走了后,以后的几年里,搞的他一想起来,心里仍不舒服。一股火上的,原本被范美人喂胖出的20斤肉,也又掉了回去。公司要开辟另一条线的事,他也没了心思去拓展操作,的确消沉了好久。
小舞坐在对面望着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总喜欢和自己逗嘴的男人,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愧疚和悲伤,风的离去,他真的是比任何人都来的伤心。
“阿里,振作点,我想阿风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他才会不把病情告诉你。其实他骗了我们所有的人,他也不让我哥和我们大家说,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他不希望我们知道后,为了他伤心难过。”
小舞伸手抽出了夹在黑里程手里快要燃尽的烟,按熄到烟灰缸里后,抬手盖在了老黑的手背上。黑里程一句话也没有说,覆手过来握住小舞的手,指尖无意识的抚摩着掌下的光滑柔嫩。
许久后,黑里程轻声开口:“你在香港还好吗?上一次到那儿都没来的及去看你。”
撤出了老黑掌中的手,小舞从包里翻出了‘kenzo’香烟,抽出一根优雅的点上。
“还不是老样子,我决定要调回来了。宇航这边走不开,一时半会也回不了香港,我厌倦了两人聚少离多的日子,刚好广州这边策划总监有空缺,我和rich做了申请,他答应我会考虑看看。”
“也好,虽说在总部前途无量,但女人到什么时候,感情都是最重要的。回来吧,直到风走,我才感觉到咱们这伙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远了。再说你和宇航拖的也够久,趁早把婚事办了得了。”
“这伙人其实还是很近,只不过是你离我们远了,一个范美人就把你迷的晕头转向的。切。”小舞吐了口烟,不屑的白了眼黑里程。
“你再切,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咬掉?”黑里程严肃的恐吓。他极讨厌听女人说‘切’。
“切,怕你不成?纸老虎。”女人挑衅着。
话音还没落,就见黑里程探起身一手揽过她的头,猛地就堵上了她的唇,找到她的舌头一口咬了下去。痛的小舞使劲拍打他的脸,在黑里程退开后才有嘴大骂
“你发什么神经,我发现你真和疯狗一样,见谁咬谁。”拿起面巾纸使劲擦拭着被疯狗咬过的唇,抬头看见黑里程嘴上也印有她的口红唇印,便又丢给他一张纸,告诉他擦干净。
回到家,宇航看见亲亲女友臭着一张脸,问道:“怎么了?脸臭臭的。”
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小舞在转身进浴室之前丢了句:“被疯狗咬了。”
回到家,范美人迎上前去,刚想亲吻黑里程,就眼尖的发现老黑嘴上有唇彩的痕迹。她不会看错的,自己再熟悉不过了,那种水晶璀璨唇膏,就是擦拭过后也会有闪闪光亮留在唇上。
美人瞪着眼睛问黑里程嘴唇是怎么回事,老黑看着她没说话,面无表情的向洗手间走去。
范美人在后面抓狂的都不想活了
黑十三
圣诞前一天的平安夜,一大帮人聚在清远家,从中午打牌一直到晚上7点多。找个酒楼吃完饭,有人提议去k歌,附近有名的就是“金矿”,所以酒足饭饱的人们大队人马般杀了过去。
一进包房,美美那几个女人就先把自己要唱的歌都已排满,相信这一晚,男人们只有听唱的份了。没关系,男人通常都懂自娱自乐,在这里,猜拳,摇骰子,猛灌蟋蟀似乎才是重要。刚才吃饭都已酒过三巡,可现在仍能看到加州红一瓶一瓶的见底。
那边歌声刚停下,范美人就跑过来拉住黑里程正拿酒杯的手。
“老公,下一首歌是我帮你点的,是黄征的‘爱情诺曼底’,你快去唱”范兴奋。
“不会。”老黑回的干脆,转身又要和南山斗酒。
“老公,去啦,你上次都有唱过,我最喜欢听你唱歌了,去吗,去吗……”范摇着老黑手臂撒娇。
“乖,别闹。”黑里程今天没什么k歌的状态。
“啊,前奏都过去了,快唱,快唱。”说完强塞给他一个无线话筒。
黑里程勉为其难的接过麦克风随着音乐唱了起来,见他看都不用看大屏幕就能对的上字幕,说那不会唱简直是给傻子听。
说句不谦虚的话,黑里程偶尔也会想,如果年轻那时候就有像现在这么多的选秀比赛,自己如果想参加的话,拿个超级男声奖什么的,应该不在话下。想当年在大学里唱beyond的曲目,也算是大名鼎鼎。
一曲毕,迎来众女人们的喝彩,只有男人无动于衷的继续玩他们的,实在也是习惯了黑里程走到哪里的骚包样,不唾弃几声就不错了。
酒喝多了,又刚唱了一首歌,感觉喉咙又干又哑,头还有点晕晕的,似乎是感冒的前兆。好像自从几年前的车祸后,自己都很少得病,可能是昨晚做完爱后想抽烟,被美人制止,自己趁美人冲凉时偷跑到阳台,只披了件睡衣,又出着汗,被风吹到了。
一趟洗手间回来后,黑里程就没有和他们再玩,只静静的坐在了一角,对面正好是范范和小莲在聊天。见范范侧耳聆听,偶尔才会问出一句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小莲在说她自己的。房间太吵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能见到小莲的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其实小莲在和范范说的是,她和那个,被她骂了近一个月王八的钟儒尚的感情纠葛。是的,他俩在一起了,也只是现在是在一起,至于未来,小莲自己都一片茫然。这个她曾经认为是生来就注定被自己欺负的男人,万万想不到,自己最后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对象。洪小莲莲啊,洪小莲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