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
就想告诉你初试成绩出来了。”
“我知道。”用不着他提醒,她自己也会查。
“呃,我想问问你初试过了没?”
“干嘛?”
樊建迟疑着开口,“因为……我过了。”
这话一出,陶乐刚才那股兴奋劲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原以为丫考研究生只是参与一下,哪知是来真的。
“喂,陶乐,你过了没啊?“他不死心地又问道。
“我还没查呢,先这样吧,我还有事,挂了!”
陶乐随口诌了一句,立马把手机给摁了,这事可大可小,她和他要是都过了复试,那往后三年不得继续跟丫耗着。
陶乐越想越不安,眼皮突突地跳。
这时,手机又响了,陶乐不爽,樊建这个死娘娘腔就没想让她安生。
“喂,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啊,别给点阳光你就春光灿烂了!我告诉你,就你那娘娘腔的样子,连如花都比你美上一百倍,你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死了也是浪费土地,半死不活的更是浪费人民币,你的人生,总结起来就八个字——生的荒唐,死的窝囊!”
陶乐紧握着手机,粗粗地喘气,她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爆发,丫真是欺人太甚!
电话里没有回音,陶乐以为樊建被他骂蒙了,“干嘛不说话!”
手机里传来一阵低笑,很轻,却让陶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骂完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
“陶乐……”
她只觉得头顶一阵响雷加闪电,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诡异的语气叫她,那声音虽然好听却犹如在精神上被凌迟。
“苏,苏老师。”陶乐颤颤地叫了一声,抑制不住发抖。
苏易文声音听不出变化,“似乎我打来的不是时候。”
“不会不会,苏老师,您说您怎么亲自打过来了,我都发短信过去了,明天我就把汇总的论题交过来。”陶乐知道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既然刚才已经无法挽回,那么只有听天由命了。
“这么说刚才的短信是你发的?”苏易文问。
陶乐一口承认,“是我发的,我就想问明天什么时候去找您。”
苏易文没有做声,陶乐想这下糟了,她得罪谁不好,偏偏是这个人,她能不能毕业已经是未知数了。
“明天下午四点到我办公室。”
一声令下,陶乐差点来个稍息立正,她像是对上级领导般地回答,“您放心,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苏易文应了一声,陶乐以为可以说再见了,没想到他又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还有……陶乐,下次有事还是打我电话吧,我毕竟是你的老师。”
她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丫连短信都不会发?
陶乐这会儿也笑不出来,心里就是有点纳闷。挂了电话,她第一时间翻出刚才发的那条短信,一秒,两秒,陶乐对着手机屏幕上的两行小字足足愣了五分钟。
“老公,我是陶乐,明天你几点下课,我去找你。”
chapter 5
陶乐怎么也不相信这种抽风短信是她发出去的。
老,老公?她这是哪根筋不搭调,居然把老师打成了老公,还奉上自己的大名。难怪苏易文特意强调一句什么我是你的老师,下次有事打电话,敢情丫自作多情地以为她对他心怀不轨?
我呸,陶乐气地血气上涌,想她正直青春妙龄,纵使丫有几分姿色,那也不表示她会看上他这种老黄瓜,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疯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她刚才还一个劲儿的保证明天准时去他办公室,一想还真有些怕了。谁知道苏易文会不会拿这短信作文章,借机对她蹂躏摧残,她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说不准。
现在想想,那么多学科,她为什么要选刑法,而且那么多老师,为什么要安排苏易文来带她!
一旁的刘皓月似乎感受到四周的怨念,弱弱开口,“陶乐,你们老师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陶乐沉默好久,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皓月,论文要是被挂掉,我是不是得读大五?”
刘皓月纳闷,“好好的问这个干嘛,你的论文又没写,怎么会读大五,”可她看着陶乐一脸阴鸷,打了个冷颤继续往下说:“呃……大五倒不至于,可能重写然后延期毕业,不过——我听说也有人因为挂了没学位证之类的。”
“也就说不能毕业是吗?”
“好像是这样……”
刘皓月声音越来越小,她想说这些都是你陶乐问的,她也只是据实回答而已,怎么会有种不详的预感。
陶乐握紧拳头,青筋暴突,她的大好前程决不能被一条短信给毁了,更不能在得知自己可能会上研究生的节骨眼上出这种乱子!
“话说起来,陶乐,你们导师是叫苏易文吧?”刘皓月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便问道。
“是啊。”一听这名字,陶乐绷紧神经,“他怎么了?”
“噢,我一认识的学妹那天找我借书,正好说起他们刑法老师,我一问才知道是苏易文。你可别看他是新来的,人原来是f大毕业的博士,咱学校好像是高薪聘请过来的,中间冯教授作的推荐。”
吓,看来丫还真有两把刷子。
陶乐撇撇嘴,“他这样的最多也就是一讲师,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可说不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学校那些破事儿,这年头看职称认人,你呀好好傍着你家导师吧。”
“嘿,我怎么听着你像是教唆我傍大款啊。而且苏易文没你说的那么神,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是不知道罢了。”陶乐一想起那张凌乱美的书桌和山寨铃声,她就全身抽搐。
刘皓月一脸狐疑,“我怎么感觉自打你见过他,就跟他干上似的。我听那学妹说,苏易文教的不错,对学生也负责,貌似还长的不赖。”
“绣花枕头虚有其表,我就不待见他!”陶乐始终对那人持保留态度。
“你这么针对他,该不会是——”
面对刘皓月的阴笑,陶乐斜了她一眼,“去去去,我还没饥渴到要找这种老男人来填补空虚寂寞!”
“那也说不定,相信一切皆有可能。”刘皓月发挥多年来看言情小说和偶像剧的想象力,总觉得陶乐会爆发点狗血事件。
陶乐不以为然,“你也不想想,苏易文都博士毕业还不早结婚了?况且据不完全统计,这年头好男人一般都有主,剩下的都是那些残次品,樊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行了皓月,我呀再也不听你说的那些了,上当受骗的事一次就够了,我自己独立判断。”陶乐心想,要不是上回掉以轻心就不会被那老男人戏弄。
“总之,你别跟老师较劲,回头吃亏的还是你。”刘皓月正色道。
“这我知道。”
陶乐当然明白,这么些年肚里的墨水虽然就那么点,可见风使舵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她还不至于栽在一个老男人手里。
眼下论文固然要紧,她也不忘去打听这次研究生复试的导师。对于这种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说白了都想提前和老师打好关系,等上了考场也容易说话。
陶乐估摸着刑法组一般都是冯教授带头,恰巧下午有她的课,索性先去听听情况。瞅了瞅时间,她想先去找冯教授,然后再去苏易文办公室交差。
正赶上大课间,陶乐一进教室,她先看到的不是冯教授,而是某只躲都来不及的瘟神。
当然,除了樊建那个娘娘腔,还会有谁。
“冯老师。”陶乐上前恭敬的地叫了一声,当然她决定忽视贱人欣喜的目光。
“是陶乐吧。”冯教授一看就是那种慈母型的女老师,对着她微微一笑。
陶乐心里那叫一个欢,像冯教授这种权威人士能记住她的名字已经是三生有幸了,要不说这四年认真学刑法是对的,关键时候就得靠老师对你的印象。
陶乐很谦虚,便应了一声,在偶像面前要淡定。
“哎 ,我看你初试也过了是吧?”
这一问,陶乐身子也僵了,背后直冒冷汗,她偷偷瞥了眼樊建,丫似乎正眼冒绿光的盯着自己。
“是的。”陶乐迟疑着应道。
樊建不甘被冷落,一阵惊呼,“陶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还担心呢,就怕你初试没过,刚才我还想问冯老师关于你的分数,现在好了。”
他尖声尖气地说了一堆,陶乐的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不过这事早晚得知道,她也不指望贱人能放弃,暂时先放着再说吧。
不理会樊建在一旁的花痴样子,想起正事,陶乐心急,“冯老师,其实我就想问问复试的情况,会不会很难啊?”
冯教授安抚着,“别想那么多,好好准备,没什么大问题。”
显然这样的回答等于没说,陶乐有些失望,她本来还想套套话呢。
冯教授接着说道:“其实今年复试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过几天我要去北京开会,所以赶不上这次复试工作。”
一番话硬生生地打击了陶乐,她原本还指望冯教授这条路能走走后门啥的,现在看来是押错宝了。她所知道的刑法专业老师不多,这一把手都不在,那剩下的也就那些小虾米,这可怎么是好。
“我刚才听樊建说你们这次毕业论文是苏易文老师带吧。”冯教授突然问了一句。
“是啊。”陶乐老实回答。
“复试的工作他比我清楚,回头你们去问问他。”
陶乐顿时警铃大作,小心试探,“冯老师,难道说苏老师会参与复试?”
“其实这些全是校方安排,我也不好多说,总之复试不会是你们想的那么难,放心。而且苏老师不刁难人,去问问他没关系。”
话都到这份上了,陶乐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说实话,她现在心里真有点六神无主,之前她总觉得那男人不靠谱,一个新来的老师真有这么厉害吗?
可研究生不是闹着玩的,时间精力花上去了,她没理由被卡在复试上。
陶乐,为了前途,向那男人低低头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损失,况且撇开那两次小过节,其实苏易文对学生还是很好的。
也许,之前是她有些较真了。
这么想着,陶乐心情也好了许多。她看着时间快到四点了,就跟冯教授说了几句便打算去苏易文的办公室交任务,当然为了复试她也得去找他。
急着去研究生楼,陶乐没注意樊建追了上来。
“陶乐,你等等我!”
贱人那小细嗓门引来四周人的侧目,陶乐真不想和他多废话,只是碍于在学校里的面子,她不能对他动粗。
“你又干什么啊,我这还有事儿呢。”陶乐不想迟到,免得可能苏易文说她不守时。
樊建拍着胸口,缓了缓气,“我想晚上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没空!”陶乐一口回绝,她顿了几秒,厉声道,“我告诉你,别说今晚,以后早中晚都没空!”
“陶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都追你快四年了,你连个饭也不愿意跟我吃吗?”
眼瞅着樊建似乎有暴走的趋势,陶乐平复着情绪,笑了笑,“我都说了咱们是同学,有些事不能勉强嘛。你条件那么好,不至于为我这样。”这种对白,她只能抄电视里的现学现卖。
“我条件好也不招你待见!”樊建说得激动了,一把拉住陶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这么对我!”
陶乐确实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她知道现在不能来硬的。见周围有好多人都在围观,陶乐放软语气,“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们好好说。”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陶乐的大脑飞速运转,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
“其实,我是有苦衷的……”她满脸悲戚无奈,俨然成了苦情戏里的女主角,就差来滴点眼药水充数。
樊建自然是开始相信,松了手,“什么苦衷啊?”
陶乐低着头,声音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