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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女生耽美 >谜踪之国(四部全) > 章节_97

章节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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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具轮廓,分辨不出蟒头蟒尾,以他的眼力,终究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物体。

刘坏水说:“其实它是条山腹里的隧洞,内部岩层色泽乌青,酷似从死尸身体里拽出来的肠子,非说像蟒蛇也无不可。反正就是深山里天然造化的盘叠洞窟,古称尸肠洞。上边的山形也很特殊,地层里蕴藏的化石特别多。这种罕见的山形地势,只有大神农架的原始森中才有。听那些个早年间的老郎们所言,尸肠洞深不见底,尽头多半通着锁鬼的阴山。”

司马灰说:“它不就是一个盘叠形的山洞吗?能比罗布泊望远镜还深?深渊在古书中也被称为九重之渊,我要是没记错,庄子有言——‘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可见真正的重器秘宝,都在地下绝深之处,因此地洞越深越好。”

刘坏水点头称是:“你们此去如能得手,自是最好不过,我那件‘大货’就算有指望了。但庄子这话里可也透着十足的凶险,别忘了古人还曾说过——‘虽有善烛者,不得照于九渊’。可见那地底下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看,也绝对不能知的,只盼八老爷您千万不要有去无回才好。”

司马灰听得此言,暗觉一阵毛骨悚然。古人预示的“九重之渊”,应该就是“绿色坟墓”要找的地方。于是又问刘坏水,尸肠洞的具体位置所在。那一带都是莽莽林海覆盖的崇山峻岭,峭壁险崖极多,只凭一两个人,怎样才能找到隧洞入口?另外那部几千年前的“机器”究竟是何物?能否确定它就在隧洞最深处?

刘坏水为了司马灰许下的“大货”,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当即话复前言,接着说道:“咱还是一个一个的来吧。先说这个所谓的‘机器’,或说是‘机械’,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这东西了。古书中称其为‘天匦’,是度量天地之物,能够自行自动。春秋战国的时候,它还在大神农架隧洞深处,近些年出土的古楚国墓葬壁画和竹简里,也有与之相关的记载。但内容离奇诡秘,今人多不可解。

因为当地也曾是巫风盛行的古楚国疆域,春秋战国时六十万秦军大举南下灭楚,却没在楚王宫室里找到大批珍宝和青铜重器,据说当年都被楚幽王埋到尸肠洞里去了,那其中有飞僵出没,生人莫近。此后的两千余年,高山为谷,大海生尘,地形地貌发生了显着变化,如今这条深山隧洞的具体位置,可就很难找了。另外尸肠洞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地名,之后的县志方志不再用此称谓,它早已变成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境’。所以只要世间确有此物,它就应该还在‘神农架’。”

司马灰听完刘坏水的讲述。仍旧难以想象“天匦”究竟是个什么。大概这古老的传说年代深远,内容早已失其真意。看来只有眼到腿到,真正在深山里找到它,才有机会解开谜团。根据拜蛇人留在地底密室中的古篆记载,好像“天匦”就是抵达深渊的通道,这也是司马灰所知的唯一线索。不管结果如何,他都打定主意要去探个究竟。

于是等罗大舌头回来之后,众人便继续在车厢里低声密谋。司马灰向来胆大包天,又自持有一身本领,打算凭着一纸私自篡改过的介绍信,与罗大舌头两人冒充成考古队员,直接进山探秘,而且要尽量隐踪匿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因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无法确定国内还有没有“绿色坟墓”的潜伏份子,万一走漏了风声,难保进山后不出意外。

刘坏水并不赞同,他指望司马灰能活着带出几件“大货”,自然要稳妥起见,“大神农架”处在鄂西腹地,山区岭高林密,覆盖着终年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地底隧洞中更是情况不明,只有两人前往,纵然有些个手段,也未免势单力孤,恐怕难以成事,应当先回去从长计议,最好多找几位奇人异士相助。

司马灰也深感觉力量有限,可来自时间上的压力,根本不允许他再有延误,现在是有条件要去,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去,另外司马灰也不打算让不相干的人卷入此事,前两回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胜香邻上车前刚刚打过吊瓶,身体仍然十分虚弱,但始终在听司马灰等人商议去大神农架的计划,她支撑着坐起身来,低声对司马灰说:“我现在已经好得多了,你们这次进山寻找天匦,事关重大,我也必须参加,再说小组中缺少了懂得地质结构的成员,探洞时面临的困难与危险,都会成倍增加,咱们在一起多少是个照应,不管遇到任何情况也能商量着应付,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两个人,都知道胜香邻的性格看似平和,骨子里却有十分的主见,一旦是她认准的事情,就从来不肯听人劝说,你不同意她也会自己随后跟来,况且留下她孤身一人,也确实难以放心。

刘坏水不想让胜香邻冒这么大的风险,但他的话更没作用,劝说无果,只得掏出收货用的几百元本钱和二百多斤全国粮票,全部交给了司马灰,嘱咐他一定想办法照顾好胜香邻,“大货”以后再说不迟,这趟只要活着回来就成。

司马灰等人谋划定了,看天色已然大黑了,就想在列车上就寝,但胜香邻对司马灰说:“列车在抵达首都之前,一定会有工作人员来软卧车厢检查,咱们这四个人,都加起来也够不上行政十三级,到时候怕是遮掩不过去了,此外北京站里人多眼杂,出于保密和安全因素考虑,最好在中途下车,直接取道南下。”

谁知罗大舌头坚决不肯,他还表了一番高见,却要从火车说起。因为说起火车来,罗大舌头对它可实在是太有感情了,当年跟夏铁东南下缅甸的时候,众人哪里有钱买票,途中好不容易才混上一列火车,那趟破车开得甭提多慢了,走走停停,一路上咣当来咣当去,都快把人给咣当散架了,车上人又多又挤,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加之天气闷热,老婆哭孩子叫,搞得乌烟瘴气,到处都是乱哄哄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怪味,那种罪遭的,可真是小鼻子他爷爷——老鼻子了。

一般像这种超员的火车,列车员大多会偷懒不查票了,因为有心无力,根本挤不进去,可那趟车恰好是红旗乘务组,连续多年被评选为光荣的先进集体,一水儿全是年轻的女列车员,那些姑娘们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也不怕又脏又乱,从人缝里生挤进来查票,还帮着旅客们搬行李送开水,真要给你做出个样来瞧瞧。

可苦了罗大舌头等人,担心被查出来给撵下车去。当时多亏夏铁东急中生智,也不知从哪捡来一张破报纸,他不管旁人愿不愿意听,就主动学习雷锋同志,义务给车厢里那些乘客读报,宣传思想和革命路线,当时夏铁东的表演装得颇为投入,读起来声情并茂,估计中央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也就这水平了,那些女列车员看到此情此景大为感动,觉得这小伙子不仅长得高大英俊,思想觉悟也特别高,坐着火车还自给群众读报,传播当前的大好形势,他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上车还能不买票吗?于是隔过去没查这伙人,众人得以躲过一难,但心里甚是自卑,至今留有阴影。等从缅甸逃回来,罗大舌头又同司马灰在火车上出苦力,留下的记忆全都不堪回首,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进回软卧车厢,并且还能去餐车上吃顿饭,能混到如此地步,这辈子也算没白活,现在屁股还没焐热呢,怎么能半道下车?

刚说到这里,刘坏水突然起身道:“听你们说起火车,我倒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来。”

罗大舌头正发着牢骚,被刘坏水从中打断,显得颇为不满:“瞅您这份记性,我不说你也想不起来,怎么我一说你就想起来了,我看刘师傅您是有点老年痴呆,长此以往离弹琵琶可就不远了,趁着还明白,回去赶紧买俩铁球,没事儿的时候攥到手里搓搓……”

司马灰使了个眼色,示意罗大舌头等会儿再言,然后问刘坏水:“您要说的这件事,它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二卷 大神农架 第三话 林场怪谈

司马灰的那意思是:“有好事你尽管说,坏事趁早别提,我听多了闹心。”

刘坏水显得没什么把握:“按理说应该是好事,怎么说呢,我刚听这位罗爷提到火车上的事,就想起我还有个外甥姓白,以前是工程兵,当年去过朝鲜,还顶着美国飞机扔下来的炸弹,在鸭绿江上修过大桥,后来从部队转业,分配到地方上管铁道了,由于文革期间表现突出,又在县里当上了个革委会的头头,辖区恰好就在神农架苍柏镇一带,我可以写封信,让他想方设法关照你们一些,不过……不过我这成份不太好,就怕他现在不认我这个亲娘舅了。”

司马灰觉得此事有胜于无,行得通当然最好,行不通也不打紧,便给刘坏水找来纸笔,让他写了一封信,夹在密码本里带在身边,当夜在长途列车中各自安歇,转天别过刘坏水,从半路改道向南。

神农架地处鄂西腹地,那深山里头交通闭塞,根本没有铁路。司马灰等人只能先到房县落脚,一连在县城的地矿招待所里住了几日,一是为了让胜香邻调养身体恢复元气,二来还要提前为进山做些准备。

司马灰担心路上有人检查,就把从“罗布泊望远镜”里带出来的苏联冲锋枪,全都埋在了沙漠里。如今身边只剩下三套“弧刃猎刀、pith helmet、鲨鱼鳃式防化呼吸器、风镜、毡筒子”,其余还有“指北针、防潮火柴、照相机、望远镜、信号烛、驱虫剂、过滤器、胶带、行军水壶、急救包”之类的物品,当时命都快没了也没舍得扔掉,如今果然有了用场。

房县县城里物资匮乏,但好多人家到了夜晚,都要用“电石灯”照明,当地也有矿井,所以矿灯一类的照明器材得以补充。为了防止山里下雨,司马灰便按着缅共游击队里的土方子,用雨具自制了防水袋裹住背包,另外又准备了一批干粮和烟草,还在供销社买了几双胶鞋和长绳,并找个铁匠打了个壁虎钩子。

唯独搞不到武器和炸药,司马灰等人还不了解山里的情况,没有枪支胆气终究不足,不过这个问题无法解决,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临到出发之前,司马灰带着罗大舌头和胜香邻去了趟澡堂子,这是县城里仅有的一家浴池,名叫“东风浴池”,取自“东风压倒西风”之意,原店几十年前就有,那时到林场里干活的北方人多,所以才盖了这么个澡堂子。

“东风浴池”的店面格外简陋,陈旧失修,规模也不大,烧着个小锅炉,男部女部都加起来,容纳十几个人也就满员了,当时澡堂子里的“搓澡、修脚”等项目,也都被认为是“封、资、修”服务,给全部取消了,当年搓澡的现在改烧锅炉了,不管有没有顾客,他都能按月领工资,搓澡的手艺早已荒废了多时。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不知道胜香邻那边怎么洗,反正他们俩央求了半天,好话说了一箩筐,又递了半包烟,才说动烧锅炉的老师傅出来搓澡。

罗大舌头自称是考古队的:“咱泡澡堂子完全是出于革命工作需要,因为这一出野外,至少也要去个十天半月,条件艰苦的时候连脸都洗不上,必须得先来搞搞个人卫生。”他又反复叮嘱那位搓澡的师傅:“使劲搓,褪下两层皮下来才好,等到洗白刷净之后,又得往火坑里跳了,下次洗澡……还他娘的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那师傅看这二人满身枪伤刀疤,不免又惊又奇,心中虽有惑,可也不敢多问,只盼这两位洗舒服了赶紧走人。

三人从“东风浴池”里出来,只觉遍体轻松,都有脱胎换骨之感,又走到路边搭了辆拉木料的骡车,神农架尽是海拔两三千米的高山,形势巍峨,林木稠密,此地素有华中屋脊之称,进山路途十分崎岖,颠簸得众人昏昏欲睡,可到山里一看,司马灰等人都傻眼了。

来到此地之前,听说神农架林木覆盖率非常高,遮蔽天空的原始森林随着山势连绵起伏,沿途所见,也确实是山势雄浑、溪泉湍涌,可许多地方都是荒山,有林子的区域多为“次生林”,漫山遍野都是树桩,显然经过了大规模的常年砍伐,地形地貌受到了严重破坏,山体已变得支离破碎。

司马灰见状就想探听一些山里的情况,他没话找话寻个起因,要同那赶骡车的把式搭话:“老兵,看你这匹大骡子,个头还真不小。”

那车把式大约五十多岁,以前是个解放战争时部队里的炊事员,支农支林的时候就脱下军装在此地安家落户了,看起来十分朴实,却是个天生的话痨,起了头就停不住。他说这骡子可不行,当年咱解放两湖两广的部队,全是“狗皮帽子”,带过来那些拉炮的大牲口,除了日本大洋马,就是美国大骡子,那都是从东北缴获的,吃的饲料也好,干起活来就是不一般,哪像这畜生拖几根木头也走得这么磨磨叽叽,现在大多数林场都停工了,要不然它能享这份清福?前些年大炼钢铁,砍了老鼻子树了,林场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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