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分道扬镳（5）
红毯上，乔煜接受了主持人简短的采访，“乔煜今天穿得特别帅！”
乔煜淡淡一笑，“谢谢！”
主持人又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第二次获得盛典的提名了？”
乔煜点头，“是的，两年前，还获得过最佳新人的提名，不过没有拿奖。”
主持人一脸夸张，“那你的意思你现在已经算是老人了？你让我们这些老妖怪怎么活？”
乔煜笑，“按出道时间算的话，应该是吧。”继而佯装皱眉，“今年新人提名名单里应该没有我吧？”
主持人失笑，接着问：“对这次拿奖有什么期待吗？”
乔煜顿了顿，答：“平常心吧，虽然很想拿奖，但毕竟一起提名的都是平日里非常敬佩的前辈，实力远在我之上，所以能够提名就已经很知足了。”
纵是一向恃才傲物的大明星乔煜，这个时候亦不敢太过张扬，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期待，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谦卑再谦卑，给自己留条后路。谁说的歌手不需要演技，想要混这个圈子，演戏是必修课。
红毯过后，颁奖典礼很快开始，乔煜在里面参加直播，孙小伍在后台通过电视观看直播，虽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却是第一次如此紧张，终于熬过了前面的环节，到了他们一直期待的时刻。
先是年度最佳专辑奖，嘉宾念了提名，宣布获奖结果，不是乔煜。乔煜露出些许的失望，继而演变成由衷的对获奖者的祝福。
接着是最受欢迎男歌手奖，颁奖嘉宾是上一届最受欢迎女歌手的获奖者钟灵，她念了提名，大屏幕投影出各位候选人的现场实况，此时此刻，大家心里都已经紧张得接近极限，面上却只能强颜欢笑，强装从容。
谁都渴望拿奖，纵使希望再渺茫，也都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盼着自己是创造奇迹的那一个。
钟灵分别调侃了几位候选人，说到乔煜时，对方说的是：“乔煜今天这么帅，如果我不把奖颁给他，他的粉丝应该不会让我走出这里吧？”
回应她的，是乔煜无奈的笑容，以及现场粉丝震耳欲聋的尖叫。
钟灵笑着展开装有获奖者名单的信封，看过名单，第一反应是瘪了瘪嘴，接着喊了声：“乔煜——”
乔煜身形纹丝未动，面上笑了笑：这是嘉宾一贯的伎俩，他自然不会上当，但这也说明了，最终获奖的人，不是他。
钟灵接着道：“乔煜，如果你没获奖，待会后台还能跟我拥抱合影吗？”
大屏幕切播到乔煜身上，乔煜扶额满是无奈地笑了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钟灵随即宣布了获奖结果，果不其然，依旧不是乔煜。
获奖者与其他提名歌手一一拥抱感谢，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上台领奖，有那么一两秒钟里，镜头对准了乔煜，别人都只看见了大明星脸上淡然的笑，只有孙小伍看见了他僵硬扬起的嘴角和微微收缩的瞳孔：他在失望。
他竟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他在失望！
孙小伍微微握紧了拳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刘，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大家免不得有些失望，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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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煜回到后台，准备待会的表演，孙小伍在帮他换装的时候，瞧见了大明星脸上的落寞，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将编导刚刚同她交待的一些注意事项，向乔煜又复述了一遍。
整理完毕之后，孙小伍递给乔煜一瓶水，一边嘱咐：“少喝点，润润嗓子就行！”说罢，便要去外面询问编导乔煜上场的进度。
孙小伍刚起身，却被乔煜拉住了手，他说：“我有点累了，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不上场了？”
孙小伍愣在当场，她不知道对方这话是真是假，可既然选择了这一行，别说他只是后起之秀，就算他是天王巨星，该上场的也必须要上场，没有任何商量。
大明星脸上的倦意显而易见，孙小伍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甚至不知道，乔煜这次错失奖项，是否跟之前的耍大牌事件有关，如果是的话，她当真成了千古罪人。
乔煜看见孙小伍脸上的惶恐与不安，突然笑了下，“跟你开个玩笑，看你吓的那样子！”
对方这么说，孙小伍心里不但没有丁点安慰，反而更内疚了一些，是的，既然选择了一行，就已经与任性绝缘了。
孙小伍不禁恻然，上前握了握乔煜的手，说：“记得要笑。”
乔煜嗤笑了一声，起身施施然朝舞台的升降梯走去，“笑吗？那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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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伍在出口处等候乔煜退场，却见工作人员带着一人走了过来，孙小伍赶忙往一边退让，无意中瞟了来人一眼，竟然是秦珂。
孙小伍本想低头躲过去，对方却已经看见她了，冲她点头招呼。
孙小伍只能跟着弯了弯腰，算是招呼。
秦珂支开了工作人员，停下来问孙小伍，“小琛在表演？”
孙小伍点头。
秦珂接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他不用太在意。”
孙小伍依旧点头，“我会转告乔少的。”
秦珂听后笑了下，看了孙小伍一眼，“不用说是我说的，你替我安慰安慰他就行了。”
两人说着话，却见又有一人从前边上走了过来，正是刚刚为乔煜几人颁奖的女嘉宾钟灵。
秦珂向她招了招手，招呼道：“我正准备去后台找你。”接着又指了指孙小伍，“这是乔煜的助理，孙小姐。”
孙小伍受宠若惊，赶忙弯腰招呼，倒是钟灵大方地跟她握了握手，一边笑着道：“本来还想跟乔煜讨个拥抱的，不过我急着赶飞机，怕是来不及了。”说罢，笑意妍妍地看向一旁的秦珂，“要不，秦总你替乔煜把这个拥抱还了吧？”
秦珂挑了挑眉，“荣幸之至！”说罢，单手上前作势抱了抱对方，一边道：“谢谢！”
钟灵失笑，“客气了，举手之劳。”
孙小伍这下才终于知道，钟灵与乔煜并不熟络，刚刚在颁奖时对乔煜的那一番打趣，竟然是秦珂提前招呼过的，这么说来，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乔煜不能拿奖。
在颁奖的要紧时刻，钟灵的那一番打趣，自然是分外惹眼，这样就算乔煜最后未能拿奖，也多少化去了一些尴尬，更引得大众的关注和粉丝的同情，秦珂当真是用心良苦。
拥抱结束后，钟灵便要离开，却见秦珂没有挪步的意思，不由问，“你不走吗？”
秦珂说：“我等乔煜。”
钟灵点头，旋即与他和孙小伍告别。
钟灵走后，秦珂看了眼时间，问孙小伍：“你们待会回b市还是回哪里？”
孙小伍说：“我们得回重庆继续拍戏。”接着又道：“乔少得唱两首歌，估计还有一会，这里拥挤，要不你先去后台，乔少下场以后，我让他去找你。”
秦珂微微摇头，“不用了，我有事需先走一步，你们路上小心，不用告诉他我来过。”
孙小伍面上应着，心里却是一动，心想着这两人的关系还真是奇怪，一个将另一个视为死敌，一个帮了忙却又不肯让对方知道，私下里暗流涌动，面子上却又和颜悦色。
孙小伍想起前次在餐厅的事，挣扎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上次在餐厅，谢谢你。”
秦珂突然笑了下，昏暗的灯光下，却也难掩温暖与耀眼，他说：“没什么，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为你买次单也是应该的。”
说罢，拍了拍孙小伍胳膊，不等她回话，已然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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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煜表演结束之后回到后台，遇到相熟的歌手、友人，大家免不得要安慰几句：“可惜呀，乔煜，就差一点点，不过也不用气馁，下次再来！”
乔煜一律笑笑，回应以早就准备好的托词：“没什么，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一心就是来打酱油的。”
碰上索求合影的，乔煜更是有求必应，否则明天的新闻便会出来：音乐盛典乔煜再次颗粒无收，后台全程耍黑脸。
就连个人微博，更新的亦是正面积极的照片，配以简单的文字：虽然没拿奖，但还是很开心，加油！言词之中，惋惜却不伤感，失望而不失落。
回到下榻的酒店，乔煜才真正放松了一些，不免显露出一些颓态来，跟徐岚通了一个电话，对方原本还计划赶过来的，一起参加庆功晚宴，这会自然是没必要了，只在电话里安慰了乔煜几句，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一行人乘兴而来，最终只能是败兴而归。
回程的时候依旧是兵分两路，回b市的回b市，回重庆的回重庆，孙小伍自然是跟着乔煜直接去重庆的。
临时选购的凌晨的机票，回去的路上，乔煜一直在闭目养神，一路无话。
连续一连串的打击，直让人无力招架，乔煜自出道以来，一向顺风顺水，这应该是他入行以来最低潮的时候，孙小伍有心安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处在对方的位置，就算有幸见识过对方的辛酸与无力，又岂能真正了解他所承受的压力与荣辱。
孙小伍想起秦珂，犹豫良久，总觉得应该把他来找过的事情，跟乔煜知会一声，不管他们实际关系如何，至少面上还是和气的，如果两人曾经有什么嫌隙，现如今若是秦珂有心求和，势必需要她这个传声筒。
而且现在正是乔煜最困难的时刻，如果能有秦珂的帮忙，多少能得一些益处。
孙小伍说：“今天秦珂来后台找过你，是他跟钟灵——”
孙小伍话还没说完，乔煜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向她看过来，其中折射出的寒意，是她从未曾见过的，她不由有些吓住，当即止住了话题。
乔煜说：“我跟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同情。”继而拿掉了孙小伍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面无表情看向后者，“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就只想当个助理？”
孙小伍不曾如此惶恐过，半晌回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