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简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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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少数犯人看起来挺精神。有的在哭泣;有的一脸若无其事;有的故意抓住铁栅,在有人走过的时候用力摇动，发出咣咣的声响，随之就是一阵大笑;也有的在安静看书，或是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这些比较精神的犯人与那些宛如空壳-般亳无生气的犯人被分别隔离起来。双方泾渭分明得足以让马恩一眼就辨认出哪些是昨晚参 与暴动的罪犯。马恩对参与暴动的犯人是这么一副空壳的样子 ，毫不到意外这些人昨晚参与暴动的时候.看起来很活跃，但在马恩的眼中，也如同牵线木偶样, 只是一 具沉默的空壳。马恩甚至在猜想,既然这场暴动和松左卫门有关,那么,这些犯人之所以会是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是否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清强的- 直停留在结缘神的噩梦中呢?而且，这些安安静静的犯人, 实在让马恩很难不去联想噩梦中那些似人非人的灰袍怪人, 两者所表现出的异常之间存在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感。不过.因为找不到实际的证据，所以也只是一种直觉 ,-种猜测罢了 .
有精神的犯人，精神面貌各不相同，而没精神的犯人，精神面貌都是相同的。马恩觉得，警察们肯定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异常。
过道的一侧是临时监牢 ，另一侧则是各种功能室。路过甫讯室的时候，马恩透过隔音玻璃可以看到一名粗暴的警察揪住一名嫌疑犯或犯人领子,另外两个警察似乎看呆了一 样,隔了几个呼吸才连忙跑比前, 抱住施暴的警察,将双方分开。不过, 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 犯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这么粗暴?”马恩仿佛是自言自语般说。
“嗯?”警视正扫了一眼审讯室 ,无动于衷地说:“确实 ，太相暴了,-会让他们写几份报告。 马恩先生，其实我们还是比较尊重人权的，但下层警察都是些大老粗，情绪上头难免犯错误。
“他们需要上法律法规和精神思想教育课程吗?”马恩问。
”当然.我们会开展各种法律教育和思想教育活动，让警察和市民共同参与.严肃活泼，共同进步。”警视正这么回答到。
就这么一般聊着警视厅内部展开的教育活动，两人走进间办公室里。 此间正有三名警察,-名身穿制服 ，两名便衣打扮。身穿制服的警察正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 脸无聊地盯着一 排监视器，监视内容正是各处监丰内的画面。这名警察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回头一看，眼睛不由得大睁，差点就从椅子 上掉下来。他急急忙忙站起来敬礼，正打算报告.喉头滚, 明显噎了一 下,脸憋得红形形的，大声咳嗽起来。两名便衣警察都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工作，朝这边看过来。警视正冷者脸，快步上前，狠狠拍了这名被喳住的警察的后背.才让他“噗吭” - 下，将喉咙里的口香糖吐出来。
其他两名警察看了看一脸冷意的警视正 ,又看了看大口喘息的制服警察， 再看了看站在门口，明显不是警局内部人士的马恩，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换了几下，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安静又尴尬。
“警视正大人!”两名便衣警察后知后觉地敬了个礼。
终于恢复过来的制服警察.脸色憋得通红,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摆才好，再次向警视正敬礼。警视正无视三人,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纸巾，将地上的口香糖包住拾起,扔进旁的垃圾篓里 ，才转身对马恩说:“见笑了 ，马恩先生。
“没什么，没什么，都廷活泼。”马恩干笑几声。
警视正没露出半点情绪，声音也仍旧平静沉稳， 但是 ,马恩看得很清楚，哪白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大,三名警察的脸上仍旧渗出汗来了。
“这位是大陆来的特别调查员马恩先生。”警视正对三名母
立的警察介绍到。
马恩脱下帽子,放在胸口,向三人行了个礼。
“欢迎您的到来，马恩调查员。”三名警察僵硬地说，不过看向马恩的眼神都有些疑惑。
“把手放下,给马恩先生介绍一下昨晚抓的犯人。”警视正面无表情对三人说。
这三名警察才松了一口气,慌不迭地放下敬礼的手臂。
“我去给您倒水。 ”制服警察-边说着,-边抢过身位 ，跑向饮水机。
两外两名更衣警察则拉开椅子，殷勤地招呼若警视正和马恩坐下，又从一旁的档案堆中找出一金报告。 等到两人坐定了，水杯呈上了，才开始讲述自己等人的初步调查审讯结果。
他们用了十分钟的讲解了大概的过程,警视正和马恩默不作声地翻阅这些报告。无论是警察讲述的内容，还是报告里记载的内容，都马恩预料的情况没什么差别。只是一 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时间，警察们根本无法从那些犯人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报告中强周的是这些犯人的精神状态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甫讯过程中全部保持沉默. 这和当地警局过去收容过的犯人本全不同。只能肯定，他们是有组织性的，并l，这种组织性十分严密,但在短时间内，难以撬开这些人的嘴巴，挖掘更深的情报。犯人的身份大部分已经直明了.全都是文京区本地人，但职业各不相同，也有无职待业和流浪汉，彼此之间看起来像是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但这个结果无疑是错误的。也暂时没能弄明白，他们是如何被组织起来的,只要是涉及到组织情况几乎是一 头雾水。总而言之,结果不尽如人意，几乎没有用处。该如何展开进步的调查 ,仍旧在研究中，目前的做法是深入调查这些人的人际关系和资金
”和松左卫门无关?”警视正沉默了半晌，问到。
“不知道，他们根本不说话。
“松左卫门刚死,暴动就发生了。”警视正盯若两名便衣警察.说:“不可能没有联系。
是，警视正大人说得对。”便衣警察这么回答到，脸色有些苦，“但是，他们不可能是直接联系的。”
“那就找出中间人。” 警视正说 :“现在外边都在猜疑 ,你们的动作要快点，报告不能含糊。这些人要不是在栽赃嫁祸松左卫门,要不就是松左e门暗中指使, 不可能有其它可能。
“了解!”便衣警察肃然道。
“至于中间人，马恩先生为我们带来了一些线索。 ”警视正说:“房地产商人 上岛公介，部分资料在文京区有注册，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便衣警察干脆利落地回答到，继而犹豫了一下，又
”那就重点调查松左er宅邸的军火，找出两个案子之间的交叉点。”警视正说:“时间 比太巧合了， 我不信这种巧合只是偶然。我会让那边配合你们的。
“配合我们?警视正，你的意思是，以我们这边为主?”两名便衣警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重心转移了。”警视正毫不犹豫地说:” 杀死松左卫门的犯罪嫌疑人肯定和这场暴动有关，松左卫门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发动暴动, 只能是有人借他的名头发起暴动，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杀死松左e门的主使。两名警察面面相觑,只觉得警视正的指示有些武断，不过,对于上司的判断，他们也没什么反对意见。现在事态并不明朗，最终结果会怎羊还难说，但既然警视正已经为事件定性,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推翻前,他们就只能看着办。
“你们记清楚了，这不能是一 起疑案。 ”警视正直勾勾地盯着两名更衣警察。让他们有点口干舌燥。
“明白了，警视正。
好。”警视正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一眼马恩。
“你们清楚最近出现的几个新宗教吗?’”马恩将报告合上，问到:“地震之后 ，东京地区应该出现了不少这种没有注册的新宗教。
厄，是的,这些新宗教都是骗人的。”警察说:“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都是群骗子。我们抓过一部分,但这些投机搞事的人太多了，抓了一个.又有其他人换个名头继续行骗.我们也抓不过来。
“这些行骗的宗教份子之间有什么关系?”马恩问。
“没有关系.-般就是三 五个核心人物进行传销，有的本全就只有一 个人，团体之间很少有直接的社交往来。”-名便衣警察说到:“不，因为是传销的缘故，所以，被他们发展出来的下线，彼此之间都是认识的。
“不同团体之间的下线，是否有合作?”警视正问。
“应该没有.根据我们的调查.极少部分下线因为相互传销，从而引发争端。”另-名便衣警察回答道:“但是 .大多数被发展出来的下，很少会和其它团体的下线谈及传销。
“相互传销的情况只是板少部分?”警视
正皱了皱眉头，“这不正常。
“是的,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警察说。
”这里的大多数异常都在证明，他们知道彼此 .看似不同信仰诈骗的传销.实际是同一组织的传销.他们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组织的可能性大。” 马恩说:“这不是多个诈骗传销小团体,而是一 个大团体以分散小团体的结构活动,他们是一 个有严密规划的大型邪教组织。
“马恩调查员,您的意思是,是这个大型邪教组织杀死了松左卫门,引发了暴动?”警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有可能。
”那就朝这个方向继续深挖。”警视正-言而决。
“是，警视正。”便衣警察肃然道，这个想法打开,他们愈发觉得,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互视-眼,显得有些兴奋， 因为,沿若这方向，看似多个复杂的事件交汇在起.反而显得愈发明朗而简单了。
“松左卫门是这个邪教组织成员的.能....名便衣警察突然说 ,却被警视正打断了。
“松左卫门不会是邪教成员。”警视正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警局没这样的害群之马。 这些邪教份子胆大包天,不仅袭击松左卫门警视，不组织暴动,许多民众都被其蛊惑，必须尽快瓦解。
..是，警视正。”两名警察犹豫了一 下，便坚定地回答到。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马恩也就不再多留.将帽子戴上,向众人告辞。他不需要再去关注波关押的犯人了.只需要等待私藏军火和上岛公介的报告。-旦证明,邻居朋友与上岛公介有来往,那么,邻居朋友那太过于简单的计划中存在的疑点,以及松左门的死亡中存在的疑点，都能得到部分解答。
马恩觉得,在这个答案中，存在一些战胜松左 卫门必不可少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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