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上岛公介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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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这么想若，差-点又被水柱3中。
他感受着暑气，感受着周遭.感受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神秘人。 他知道，危险还没有彻底远去，但那已经和这些无辜民众，以及还在等待的警方无关了。就如同松左卫门要杀死邻居朋友一 样,上岛公介也要来杀他了一 即便,此时此刻，他仍旧察觉不到那看不见的敌人，究竟急藏在何处，但想必，对于这场噩梦仪式的结局，上岛公介也会感到惊讶吧。马恩将帽檐向下压了压,双手撑着黑伞，一癇- 拐地离开了荒地。他体内的热感正在与周遭的暑气发生共鸣，生发循环，尽音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行动能力，也无法驱散麻痹和痛苦. 但体力却是不缺的。无形的内在之眼已经腾空而起，而本人却只是一 副急匆匆的姿态，如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道赶般, 顾不得擦去脸上的脏污，就这么冲进林子里。马恩按照预定的计划行事，很快就看到了那一百多棵做了手脚的树木，刚冲进这些树木之中,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本就已经很不灵便的双腿,顿无法再支撑身体,让他栽了个跟斗， 吃了一 嘴泥，形象更是狼狈不堪。湿漉漉头发沾上淤泥,已经打结了,脸上的泥污更是让人认不出他原本的面容来,马恩压了压鼻子，就有鼻血流了出来,脏兮兮的连乞丐不如。他故意挣扎了好几下都占不起来， 帽子差点就掉在地上，不过被他快于扶住了。
他的肉眼也能看到,有丝缕缕的烟雾状的东西，正从身边的泥土中渗出来，那股充满了恶意,让人感到不适的感觉更是清晰无比。内在之眼在他的脑海中构成了新的景状结构.在肉眼视野之外的藏身之处,- 个熟悉的身影正徐徐走出。马恩惊惶地向前吧去,-边爬边试图再次站起来,却又跌倒在地,就这么跌跌撞撞地爬到了一棵树边，背靠树干转过身来。在内在之眼视野中，那些从泥土中渗出的烟雾，已经聚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人脸，盛夏的阳光似乎也阴沉了一 些,让人遍体生寒。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了
因雾怪脸。
来了。
马恩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也没有掩盖这种冷静,只是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烟雾怪脸在半空盘旋，却只有一个。马恩不清楚来人到底持有多少个这种怪物， 但是，他知道在这一 系列的事件中死了不止一个。烟雾怪脸越多，他的机会就小，但却又不是本全没有胜算。
烟雾怪脸在半空盘旋着，不断扭曲着表情.却没有立即扑上来。敌人似乎不打算立刻干掉自己.意识到这一点,马恩从口袋里掏出“抽不本的香烟” .用打火机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身体的疼痛似乎减圣了些许。热感呼应若暑气，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从马恩的背后溢出，在空气泥土、石头和树木植物种传播，周遭的热度斩渐升高了。但马恩同样可以清晰感应到， 热感最终目标所在， 其本身的温度正在迅速降低。
“上岛公介一”马恩虚弱地喃喃自语。
果然,从树两中走出人影，正是许久未见的“自己人”， 上岛公介。姿笔直硬朗。和马恩一 样.身穿工整的深色西装. 不过领带是白色的.胸前口袋有手绢露出一角，显得十分讲究。
他的手中仍旧提着公文包，就好似刚刚出差归来，脸上挂著礼仪性的笑容.表情温和.第一眼看到，哪怕无法喜欢上.也不会让人厌恶。
“许久不见了，马桑。
“来看我的笑话,顺便坐收渔翁之利吗?上岛公介”马恩虚弱地抬起视线，-边抽烟-边问道。
“看笑话倒不至于，竟然可以干掉松左卫门，真是让我吓了一跳。 ”上岛公介没有否认渔翁之说，他来到五米外就停下脚步，将公文包打:，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银色手枪，看起来并非制式品， 造型粗犷，给人未来高科技的印象。马恩也从未见过这种造型的手枪，但他并不怀疑,这把手枪的力量也许足以打穿强化过的黑伞。上岛公介和松左卫门-样是监视者，马恩已经很小心了，但仍旧不觉得自己可以急藏能力，从最坏的角度估计，自2拥有多大的能耐，上岛公介早就调直得清楚楚了。
上岛公介是调查员，经验丰高.当他出现在马恩面前的时候，这一点就已经确认无疑了。以对方老练的手段，丰高的经验、知识和关系网，能够夺取烟雾怪脸, 拿出这么一把强力的武器，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即便如此，马恩仍旧有自己的计划， 当上岛公介的身份被怀疑时 ，他就已经开始为这一刻的到来做准备了。 如果上岛公介始终不露面,直接用烟雾怪脸对马恩进行围剿,就要执行另一种更加危险的计划， 但是，当上岛公介从阴影中走出来,正面相待的时候,在马恩看来,他犯已下了和松左p门类似的错误。马恩不认为做了多年调查员的上岛公介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很
明显，上岛公介的人性和他的自信同样强大,而马恩的策略也同样奏
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怪物，而是披着怪物皮的人类啊。马恩虚弱又寂寥地吐了口烟，才问到:“为什么要背叛组织 ?”
“背叛?不,我没有背叛。”上岛公介知道马恩在问什么，毫不犹豫地说: “我已经退休了 ，我当年入行的年龄不比你大多少，但是,人是无法避免衰者和意外的，能够活到这把年纪的调查员可不多。所以，我下定决心退休了，-个退休的老年人,又怎能说是背叛呢?”
不, 我是说红党的理念。” 马恩平静地说:“你在退休前一直都是红党的人吧。
“红党的理念?无法在自己有生之年实现的理想.对个人而言，不过是梦幻泡影而已。”上岛公介说这话时，同样没有丝毫犹豫，“抱歉, 我还没有强大到能够将他人的未来背负在身上. 对我而言， 坚持任何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内都无法实现的愿景， 都只是一 种折磨而已。尽管上岛公介的情绪很平静，但马恩仍旧觉得，他之所以和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其实就是情绪的激荡在作怪。眼前这个意图利用结缘神事做渔翁之利的人,无论他想要的是什么，都并非是冰冷残酷所致.而是怀抱若某种热情。
只是，他只有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才能够向他人释放这种热情。无论是冒险生活还是退休生活,都殳能减少他心中的压力，此时此刻，这种压力正在马恩凿开的口子里宣泄出来。
马恩感受得到,上岛公介身上那种微妙变化的轻松感。
“你想要的“时间。 ”上岛公介说。
“以这样的方式?”马恩又问
“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种办法，但对个人而言，选择往往只有一种, 错过就不会再来。”. 上岛公介回答。
“如果获得了时间,你的理想是什么?”马恩再次问到。
“世界大同。”上岛公介斩钉截铁地说。
“是这样马恩深深吸了一-口烟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中年人,他突然有一种感伤，“结缘神的怪物永生不死 ，我的朋友是这么说) ，但是. 你既然调直过结缘神， 就应该知道，主祭也是祭品。
“我当然知道，但你肯定不知道，被巫女认定主祭,只要巫女还没有死亡,那么在现实中进行的神前仪式里,就定不会失败。只要在现实中本成神前仪式，成为真正的主祭，再想办法延长巫女的寿命，就可以避免成为祭品的命运。”上岛公介没有任何骄傲.也没有任何激动，只是温和而平静地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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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知道的比我多一 些。 ”马恩笑了笑。
“因为我研究的时间比你长。”上岛公介也笑起来，“我可是前调直 员啊。
这么说罢,他抬起手枪，对准了马恩。
“知道吗?马桑。我才是被的身周，-服凶厉的气息让上岛公介表面上的温和也变得阴森起来，“所以, 虽然你的手段有些出乎意料，但只要在结缘神的系统里， 你从一开始就只有成为祭品的结局。
“是吗?”马恩不慌不忙地反问到:“你凭什么确认自己是被广田小姐选中的那个人呢?”
“还在嘴硬吗?这可没意思，马桑。 如果不是被选中的人.那个女人又怎会为我培育这类特殊的怪物，又怎会任我驱使这个怪物呢?这个西,在所有提到过的典籍中，都是被选中者独有的证明。
“松左e门就没有。
“那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可以制造这样的东西.情报这种东西,不是机缘巧5合，就要付出极大的努力，那个蠢货太过得意忘形了，结缘神和那些怪物的力量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番言辞说罢，场面开始沉寂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与热风拂过的林涛声，沙沙作响。
“看来你已经没有疑问了。”上岛公介的声音变得冷酷，那么 ,再见了，马桑。
就在他即将扣下扳机的一刻.马恩的黑伞从左手里弹起来，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向一旁滚去。 可见的扭曲从他原来所在的位置出现，连特材质的黑伞都七扭八歪， 顷刻间，从黑伞中进发大量的烟雾，紧接着，又向上岛公介喷射出弹雨。
上岛公介只是转了转身.继续向马恩瞄准而来，本全不在意黑伞爆发的攻势。一 波弹雨打进他周遭的烟雾怪脸中，立刻就失去了动力.纷
之后,扩散的烟雾彻底裹住了两人。
马恩的肉眼看不到上岛公介，也没有理会上岛公介是否可以看清自己，他连爬带滚,在内在之眼的视野中，缠绕在上岛公介身边的烟雾怪脸分裂出一头新的烟雾怪脸.穿进
了烟雾中，他毫不怀疑，这些烟雾根本就不可能阻挡烟雾怪脸。
不过，他同样感受到了新的动静。
当他抬起头时，那张可怕的怪脸已经在上方的烟雾中成型了。与此同时, -根枝条从烟雾中钻出，洞穿了这张怪脸，在它无声而扭曲的啸叫表情中.将它彻底吞噬。紧接着.地面又是一 阵沙沙作响.如同有什么东西在泥土下游动.所经之处，泥土纷纷翻卷。新的扭曲追在马恩身后,又是差了一点。 不知为何.烟雾消散得特别快，马恩已经可以用肉眼看到上岛公介的身影了，这也意味着，自己同样被他看到了。
“果然,调直员都没这么简单。”上岛公介谨慎的声音传来，“不过 .你又能逃到哪去呢?马桑，你不可能逃走的.在你的计划里.我是必须就地清除的敌人， 不是吗?”马恩停下爬动.上岛公介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靠近，烟雾仿佛被他撕开了.露出-只手.和手中那把造型独特的银色手枪。
马恩没有回答，只是冷眼以待。
“不错的眼神.
“你的话太多了。”马恩打断了他的话。
瞬间，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暑气在这-瞬间似乎被某种东西吸收殆尽,温度就此冷却下来。上岛公介终于意识到了异常，他的表情有些愕,刚想开枪，手指却有些僵硬，随后破风声传来，-根粗壮的根须从泥土中钻出，眨眼间就穿透了烟雾怪脸，洞穿了上岛公介的胸膛.将他拔地而起，悬吊在半空。失准的枪口在马恩的头顶上方制造了扭曲，但就在这短短的一秒钟里，怪异的植物从上岛公介的体内破体而出，将他整个人缠绕起来，并让这具身躯干瘪下来， 如同木乃伊-样。又是个呼吸, 干尸就破碎了，-块块掉在地上, 再也看不出人形了。马恩平静地注视这一幕， 缓缓说到 :“再见了 ，上岛公介，你确实不是广田小姐选中的人。”这句话似乎也抽干了他最后的气力.他躺在地上，聆听若树枝和根须在林中穿行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快就远去了。
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或许，那并不是什么声音。
“同样再见了， 我的朋友。”马恩缓缓闭 上眼睛，他感到一种温暖的沉静，只剩下林涛声沙沙作响。
在这自然的，残酷的，远去的，迷幻的声音中，无尽的疲倦席卷了痛苦的身体，他的意识开始下落，落入那无尽的黑暗中，就此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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