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 迈向各自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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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原专务在雷雨中越过两人,踏上最后一-道鸟居,消失在神社深处。乌克兰女人收起到手的东西,目送这个已然疯狂的男人远去, 擦去脸上的雨水,转向键盘手问到: ”你打算怎么办?你是想要利用邪教仪式来本成自己的计划吧?但上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结缘神的影响太大了,我觉得邪教仪式不会和原来-样。.... 键盘手沉默着,她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多变化, 但却变得比之前僵硬了许多.乌克兰女人觉得她的眼神!有些空洞,明显不是在看自己.似乎在倾听什么,或许是在通过”旋律”获得答案吧.乌克兰女人平日里并不赞同她这么做,她已经过于深入” 旋律”了, 哪怕不主动去聆听“旋律”,也能够从中接收到此其他午夜回响行走者更多的信息,一 旦主动去聆听, 随时都有可能突破那条界限。在目前所拥有的情报中,于聆听旋律之人在突破界限之时会发生什么,根本没有记载。对乌克兰女人而言,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人,一旦突破那条界限,都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变数,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键盘手很强,不,应该说,濒临界限的她就已经足够强大了,不需要在继续下去了。即便乌克兰女人这么希望,但事实上,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键盘手独自一人发呆了。这位音成小姐有时会注视远方. 注视空无-物的地方,注视一 条死胡同,注视一堵墙.那些地方在 乌克兰女人眼中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东西,可是,对方却像是在注视着真实存在的某种东西,那铁定不是空气,不是死胡同, 不是那些墙壁。乌克兰女人往往会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种漂浮感一-- -这位音成小姐似乎在那一刻, 就如快要断线的风事一摇摇晃晃,高高升起,越飞越远,也不知道最终会落在何处。此时此刻,乌克兰女人依旧在键盘手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漂浮感。她用力抓住键盘手的肩膀,用自己的额头撞上她额头,就像是要将自己的”旋律”打入她的脑海中。她也确实是在用”旋律” 对其冲击,让这个女人产生晕眩和痛
乌克兰女人知道很多唤醒人们的方式,而痛苦从来都不是最佳的手段,但她也同样认为,痛苦是最便利,也最行之有效的手段。做他们这一 行的人,都懂地如何对自己.对他人施加痛苦,利用痛苦。马恩将自己的痛苦作为刺激的-种手段, 这在她看来,根本就不是新鲜事一- - 她也会,她也这么做,但她更喜欢,善于,对他人这么做。她的“旋律” 在战斗时,表现在他人面前的是一种暴力的震荡和冲击, 但实际上,往往会让人觉得她的为人和她“旋律” 一样直接而粗暴。但是,这种震荡和冲击不过是她所拥有的技巧之-罢了, 并非她的本质。她的“旋律” 能够与多种事物现象,乃至于人们的心理产生共鸣,这是她精心调整过的频率,是她最经常使用的技巧之一。不会杀死人,却又折磨人。对于她的工作有多么便利,只有尝试过的受害者才知道.键盘手的额头被猛然一撞,整个人向后跌去。在摔倒之前,她陡然清醒过来,连忙用手撑住湿漉漉的台阶。泥水溅了她半身,同样湿淋淋的身体打了一个寒额。这一下,键盘手这才是真正清醒过来。她愣愣看着乌克兰女人,她之前也听到了上原专务的话,也看到了上原专务的远去,知道乌克兰女人在对自2己说话.可是,那时的清醒却好似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一- -她依旧能够看到那根将自2从“远方之音”的浪潮中拉扯回来的红线。现在,她看不见那根红线了。整个世界似乎又蒙上了一层纱一-或许是雨幕,或许是雷光,或许是阴影- -- 但是那种清晰分明却又复杂宏大的景象被彻底遮掩了。她还有些昏沉,只觉得自己好似跌入了一个虚假的世界里,可与此同时,她又不对此感到烦忧,甚至还有莫大的喜悦.键盘手惊恐于自己在“远方之音”的浪潮中所看到的一切,甚至连回想的时候都会头疼欲裂。可她不禁猜测,自2所聆听到的“远方之音” ,所遇见的“浪潮”,是所有最终越过那条界限的人都会听到和感受到的吗?可是,真的有人会为了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去不顾一切地向往突破界限之后的世界吗?或许会,因为,那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震撼,就好似看到了世界,乃至于宇宙的真相,仿佛灵魂上升到了另一个次元。只是,那个次元既不是天堂, 也不是地狱。可那种超脱-切, 从另- 一个视角去看待世界的怪逛和冲击,大概令人难以拒绝的吧即便如此,键盘手对那个世界只有恐惧。她从未如此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寻找真相”,没有对“真实”的迫切感。是的,她意识到,自从自己陷入”旋律” 以来,从未想过要去找寻真相和真实一一 她不去知道邪教为什么要进行仪式,不去知道第一次仪式的秘密,不去挖掘”旋律”, 她只是自然而然地走在这条路上,然后,自然而然就到了如今的深处。就算是这个时候,她也只是单纯想要摆脱” 旋律”的影响,让自己的音乐人生走回自己想要的正轨罢了一-除此外,她对这次事件的其它影响都没有任何兴趣。“清酲过来了吗?”她听到乌克兰女人这么
问,对方已经不止一次这么间了.“还, 还好。”键盘手感受到了痛苦,不仅仅是额头的疼痛,也是大脑深处的疼痛, 更是一 种心理上的疼痛。她不禁去想, 自己真的除了音乐人生之外,别的一切都不在乎吗?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来到触手可及之处,可是,这样就足够了?自己真是一个是非不分,自私自利的人吗?”喂,我是不是很自私?”键盘手突然提出的问题让乌克兰女人惊诧,乌克兰女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从这个女人口中听到这个问题。不,应该说,就算直接对她说“你是一 个自私的女人”,她也不觉得键盘手会在意,对方应该是本全不在意,也不理会的。....是的。”乌克兰女人没有说谎,很明确地说: “你和上原专务是-一个类型的人,只是专注的目标不一样而.其实我并不意外,你和他能够处得来。不过,为什么你会问这个?”“不,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键盘手如喃喃白语般说,‘ 但其实, 我和上原他还是不-样的。“是吗?也对,人和人本就是不-样的。”乌克兰女人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 她不负责开导对方。正因为互不干,却又彼此互助的默契, 才让两人结成伙伴,走到至今.“你刚才没听到我的话吧?上原已经走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乌克兰女人重复了自己最初的问题.“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不是吗?“键盘手这么回答道。“哼,只是里边更危险而已.但是,来到外边也不意外着安全. .佐并不知道在搞什么鬼,马恩明确告诉过他,让他在外边转一 圈吧?这只是搜索和监视任务, 但我想他大概不明白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乌克兰女人烦恼地抓了住头发, “那家伙,精气神是没问题了,可是不是没接受过培训?在日岛,连这样-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都能当特派员的0吗?“什么意思?”键盘手也听不明白,她之前只是觉得,佐井久之或许真的在外边转了-圈,没什么发现就回来了毕竟神社里的情况更加异常,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只是那位佐井特派员回来得太快,未免让人觉得他未尽心力,只顾着凑合热面一 一可对方在“旋律” 上的造诣有目共睹,或许有自己的特殊技巧也说不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在外边转一一圈, 不要轻易有所动作。”乌克兰女人说: ”马恩真正派出去的人只有佐井一). 穿黑衣的那四个人是用借口离开的,已经证明了他们到了最后依旧不可信。这就意味着,佐井是唯一可信的,负责串联神社内外的人。但他现在... .不管他有什么目标, 有什么技巧,但我不相信他的专业素质了,他根本就不是专业的!-一是的, 佐井久之确实没有那样行动。她在心中回答道.她已经在“远方之音”的浪潮中“看” 到了。“那四个人不可信,这是大家都觉得的吧?好像他们自己也放弃得到大家的信任了。“键盘手如此说到,她虽然元“好像”,但语气却很肯定。那四个人的”旋律” 可不像马恩先生和这个乌克兰女人那么迷离暧昧,逃不过她的聆
“不过, 我很意外,你们这些专业人士, 包括马恩先生本人,竟然这么放任他们。”她又这么说到。“因为除非你们这些无身份的人动手,否则我们不可能对他们做什么,会上升到外交问题。除此之外,我也说过了,让他们按照他们想做的去做,这才是最容易把握的。”乌克兰女人解释台: “过多的干涉,只会让他们的行动变得复杂,现在,他们会怎么做,不是很好猜到吗?”也对呻键盘手笑了笑,她倒是很能理解这个解释,因为,她也喜欢“旋律” 明朗的人心,顺藤摸瓜总比一团乱廊更好。
”现在只有我们在外边了。”乌克兰女人这么 说到,” 我要去找警视正, 你要一起来吗?.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你相信马恩不会敌视你的行为,为什么你们会对佐井久之先生不太满意。“键盘手了然一笑,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到:‘ 做你们这行的, 都这么默契吗?黑衣人先生那边, 似乎也从未和另外三位先生商量过什么, 却也能保持一 致性,只不过,那边更直接一些。”我原本也想直接的,但是没办法,主导的可是那个马恩呀。 “乌克兰女人看似无奈地摊摊手,”大陆人就是这公弯弯绕绕的,表面上一团和气,心底却又泾渭分明,都不敞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是你主导的话,会对黑衣人先生他们说什么?”键盘手好奇地问道。“直接让他们滚蛋!”乌克兰女人狠狠地说:‘ 我也不可能直接对他们出手, 但可以穿上高跟鞋踹他们的屁股眼
乌克兰女在键盘手脸上看到的笑容,听到她说的话,比往日里见到和听到的更多,更温暖柔和。乌克兰女人挺喜欢这个女人现在的笑容,让她少了几分飘忍感,多了几分踏实的人性。乌克兰女人突然觉得,或许对方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这个时候,也是彼此分开的时候了。两人在这些日子里-直凑在-起行动,为不同的目标做着同样的努力,可是,两人的目标最终依旧是不同的。她已经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也察觉到了这个时刻的到来.“是吗?我明白了。”乌克兰女人没有再等待键盘手的回答,。看 来你也已经下定决心
开始了。“你的目标怎么办?”键盘手问道。“还不急,总得等到他们从神社里边出来吧。我可不会自陷死地。”乌克兰女人坦然说:” 佐井搞错了,他本来应该做这个最轻松的活儿,但却让我捡了个便宜, 幸运。你呢?“我曾经说过吧,其实来到文京区的时候,我自己也不清楚具体该怎么 做本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键盘手的表情平静下来,用一种深邃的目光眺皇山腰, “就在刚才, “远方之音’ 让我看到了通往目标的道路。我已经知道,我应该去唧,去找谁,如何才能本成自己的目标了。“好吧,那祝你好运。”乌克兰女人露出明朗的笑容, 就连弥漫在山林四周的阴影也无法遮挡。她毫不犹豫就朝台阶下方走去,背对着键盘手,招了招手,以示告别, ”我们还会见面的吧?“当然,也祝您心想事成,兰波女士。”键盘手的”旋律”在乌克兰女人的耳边远去,“我会活下来, 你也一样我听到了旋律’, 它是如此述说, 我也如此相信着.“- .第一次听到她说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乌克兰女人没有回头, 但她的脚步即便在磅礴的大雨中,也愈加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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