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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承认,但许为静那家伙比我强,她很明确说她想做生意,虽然我觉得她不靠谱,但总比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你啊当着面总是不会表扬她的,背着面倒都是好话。”
“哼,她那个人给点颜色开染坊,我可不是葛离。”
“是哦,反正葛离在你心里也只是个笨蛋。”
“……”
“怎么了?干嘛突然间不说话。”
“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我总是把别人当笨蛋?”
“哪有,我只是说葛离!”
薛涩琪瞪眼看了傅剑玲了一会儿,把已经看完两边的画册又一次打开看,“算了,反正他也确实是个笨蛋,情商低下,狗改不了□,还是个秃子。哼。”
第四十八章
薛涩琪的爸爸,说起来也是做工程的,在江城很有人脉,所以当他的女儿提出想找个好地方实习一下,但是又不想去自己老爸的公司时,薛爸爸就很积极地为她找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哪一家呢,就是日后薛涩琪的战场,北京中盛装饰工程有限公司。
虽说老爸已经给熟人打了招呼,薛涩琪可以直接去上班,但她出于好奇心或者某种游戏心理,还是照正常流程去参加面试了。俏丽可人、反应敏捷的她立即博得了在场三个考官的好感。其中一位更是对她再见钟情,不用说,即是当时考官中最有决定权的苏兆阳。
当时薛涩琪并不知道,老爸把她安排进这里,还有点让想她给自己当个小小间谍的意思,所以后来薛涩琪变成苏兆阳的情人,是他始料不及的结果,赔了女儿这个代价是否太重呢!
苏兆阳曾经陪前女友逛街逛到薛涩琪妈妈的服装店,在那里,他就对薛涩琪印象很深,但他真真没有想过还能有再遇见的一天,而且这姑娘一点都不记得自己。
那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征服她。
这个小姑娘一进公司就吸引到许多男同事的目光,而她自己也视为理所当然,如此一来得罪其他女同事是在所难免的了。可她脾气硬,别人越是挤兑她,她越是争强好胜,来公司才两个月,在她手里成功签单的速度就快追上公司里面的资深客户经理。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靠她爸爸的关系,苏兆阳可不会这么想,大家都是生意人,她爸爸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拼命地给他们送客户,那敢情好,对他公司来说算是天上掉馅饼。
一开始苏兆阳并没有展开任何行动,他只是默默观察着她,渐渐地他能够很确切地知道她喜欢的东西,喜欢的颜色,甚至她喜欢的明星有哪些。让他最感到意外的是,薛涩琪本身并不是个爱看书的人儿,除了瑞丽、世界时装之苑这些时尚杂志外,她居然爱极了薄伽丘的《十日谈》,唯独这本书,据说她是百看不厌,还专门收集了几种不同的版本。
苏兆阳决定行动的那天,薛涩琪正忙得焦头烂额,一个人整理三个客户的需求,都要下班了,也没人过去问下她是否需要帮手,那些觊觎过她的男同事也因为碰了一鼻子灰而变得只敢远观。
果然等到薛涩琪可以回家,一抬手看表,已经七点了。她以为公司已经没人了,结果走到大厅发现苏兆阳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给他打了个招呼。
像只小黒猫从门边露出一半身子,问他:“苏总,很晚了,你不走吗?”
苏兆阳其实早就没事了,等的就是她来问这句话,面上却装得很忙,戴着一副边框眼镜,皱眉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口里道:“噢,我马上就走了,不如你再等一下,我们可以一起走。你先进来坐会儿。”
薛涩琪不疑有他,便乖乖坐上苏兆阳办公室的真皮沙发。
“这沙发真舒服。”薛涩琪道:“苏总你很会享受啊。”心里又道:不像我老爸,想不开,赚那么多钱,办公室里还是一堆破烂货。
苏兆阳装作没听见,薛涩琪撇撇嘴,以为是自己太多话了,老实坐好了,忽然瞧见茶几上放着一本书,很厚一本,封面也很漂亮,她拿过来一看,竟是一本很罕见的《十日谈》绘本。
“天哪!苏总,这是你的书吗?”
苏兆阳且淡然一笑,“是啊,朋友送的,市面上很难买到。”
“你也喜欢《十日谈》吗?”
苏兆阳还是笑,其实他工作那么忙,哪有空看这些闲书。
薛涩琪却当他是默认,难得欢心地对他道:“我也很喜欢《十日谈》,最喜欢第四日,绮思梦达和纪斯卡多的故事。你呢?”
苏兆阳根本就没看过,只知道这本书是多个单元小故事合集,有点类似《天方夜谭》,于是装深沉道,“我觉得都还可以吧。”为防止她问更多,苏兆阳连忙关了电脑,收拾好东西就要下班,“你今天怎么也弄这么晚呢!还没吃饭吧,我请你。”
“这样不好吧!”薛涩琪腼腆道:“无缘无故怎么能让老板请我吃饭。”
苏兆阳遂轻轻一笑,“也对,那换你请我吃饭好了。我正饿呢!”
薛涩琪心想,反正就是一顿饭而已,又不是请不起,于是点个头,当真思考起去哪吃饭的问题。结果出了大楼,苏兆阳直接把他的奥迪开到预订好的餐厅,虽然省了薛涩琪的麻烦,但不可避免地增加了她的紧张感。
坐定后,苏兆阳瞧她局促不安的样子,便促狭道:“不要告诉我从来没有男人请你吃饭!”薛涩琪道:“想请我吃饭的人多得是,只不过我从来没答应过。”唯一答应过葛离,可他老是带她去光顾那种不正规的小摊小店。
“我这次是被你骗了。”
“我怎么骗你了?”
“你不是说让我来请客吗?”
“我没说不让你请啊。”苏兆阳挑起一眉,“等会儿吃好了,你记得结账!”
“结账就结账。只不过……”
“只不过怎样?”
“只不过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样骗我。”
这就像是只正在发牢骚的小猫,苏兆阳忍住笑,回道:“哎,你也太小气了,本来我还想把那本十日谈绘本送给你的。既然你这么说,这顿饭还是我请吧,书我就不送了。”
“……”
“干嘛瞪我。我知道你眼睛很大,不用瞪。”
“……”
“再瞪下去你就变成小燕子了。”
这句话比较有效,她马上就不瞪了,只是很郁闷地捧着茶杯喝水。
苏兆阳觉得她实在可爱,一只手在桌上敲了两下,“想吃什么随便点。”
她闷闷地点了两个菜,然后皱眉思考怎样才能重新获得结账权。
苏兆阳主动道:“你来公司有段时间了,还习惯吗。”
“还好。”
“你在公司好像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是没有。”
“那你生活中有朋友吗?”
“当然有啊。”
“唔,有男朋友吗?”
“没有。”
“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我还想快点找个呢!”
“哈哈,是不是你朋友都有对象了,就你一个人还没有?”
“也是,也不是,不光是有对象,我觉得她们比我幸运,遇到能够影响自己一生的人。可我呢?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这么说,你该不会大学四年都没有谈过恋爱吧?”
“也……不至于吧,起码谈过一点点。”
“什么叫做一点点?”
“就是很短暂嘛。”
“是嘛?真可惜,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呢?”苏兆阳不动声色地问。
“程度……哎,说了你别笑我,他不过就在我脸上亲了几次。”
说真的,苏兆阳真有些想笑,“亲了几次?”
“两次。”薛涩琪回道。
“这就奇怪了。”苏兆阳认真道:“那个男孩是不是另有意中人了,要不就是心理上有毛病。男人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不可能是这种态度。”
“是。他没毛病,只是太笨了而已。”薛涩琪黯然回道。
苏兆阳凝视着她的眼睛:“看你说得这么可怜,我决定无偿把那本书送给你,喏,明天下班,你自己到我办公室来拿,怎么样?”
“真的?”薛涩琪不胜欢喜,“太好了,谢谢,谢谢,这顿饭我请。”
“傻瓜,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小女孩给我买单。”
两个人自此聊头十分投机,薛涩琪也越来越放松,敞开心扉和苏兆阳讲了很多自己朋友的事情,比如傅剑玲,许为静等等。
饭后苏兆阳结账,提出送她回家,一路上薛涩琪都觉得很轻松,眼看快到家门口,她对苏兆阳道:“别人都说跟老板相处会很累,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伴君如伴虎,可是我觉得还好啊,你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苏兆阳嘴角溢出一抹笑:“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只见他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趁薛涩琪还没回神,他的大手紧紧钳制住她瘦瘦的肩膀,以一个十分果断而成人的吻俘获她。这是薛涩琪生平第一个深吻,黒甜之余,她感觉到冰雹一般的冷硬。
吻完了,她本想抡他一巴掌,却被他牢牢制肘着,只得愤愤问道:“你干什么!”
苏兆阳道:“我在教你,男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就会做这样的事。”
“你……”
“我还得教你一件事,以后不要随便接受男人的邀请。你总不至于天真到认为男人请你吃饭送你东西只是闲着没事做。”他瞧她已经冷静下来,于是松开双手,“还有,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你一进公司,我的眼睛里就只有你。”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我跟我老婆一直是各过各的。”
“你们离婚了?”
“没,我们分居多年了,就跟离婚没两样,她早就有男朋友了,我也试着谈过几个姑娘,但是都没什么感觉。”
薛涩琪有点被他这种快速的行动力吓到,且不说她对苏兆阳有没有好感,只说他有老婆这件事,不管是分居也好,怎么样也好,总之法律上他就是已婚人士,怎么能够这样明目张胆自信跋扈地追求她呢。
“对不起,在我的所有追求者中,有老婆的人是最没有优势的。”薛涩琪说完,便开门下车,临去了听到苏兆阳却在笑,“你笑什么?”
“没什么。”苏兆阳道:“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沉着,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一巴掌然后辞职不干呢!”
薛涩琪磅地一把甩上门,“我明天就提交辞职信。”
苏兆阳的车却扬长而去。
薛涩琪这次是回家拿衣服的,经过这么个小插曲,当她气鼓鼓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居然忘了自己要干嘛。气急败坏地在房里走了几圈,又空着手回学校去了,半路发现自己还没拿衣服,简直有些抓狂。
折腾到半夜,她决定找人发泄一下,可她亲近的人只有傅剑玲一个,此刻正在她公司里面加班。
“你不回学校了吗?”薛涩琪在电话里问。
“回呀,就是会比较晚。你怎么了,有事找我?”傅剑玲回道。
“没……没什么事,那我挂了,你明天回学校的话,记得找我,最近你上班,我也在上班,忙得好几天都没见过面了吧,再这么下去,我会以为你跟韦宗泽合二为一了!”
“你这家伙……”
这个躁动的晚上,没人可以听她发牢骚,害她整晚都没能睡好,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半,接到傅剑玲的电话。
“我回学校了。”
“你这个点才回来。”
“你别告诉我你一整晚没睡着。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呀,你在哪?”
“食堂附近。”
“好,等我来找你。”
清晨这个点,正是空气清新,林荫道上面也没什么人的时候,太阳初升,光线柔和而通透,照得整个学校一片温雅。
薛涩琪找到傅剑玲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个小相机拍照。
“你干嘛?咱们学校这些旧房子有什么好照的。”
傅剑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