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0
突然出现是人即将遭到不幸的征兆,是这样吗?」
「噢,倒是有这样的说法,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
「真的吗?」
对上张玄疑惑的淡蓝辉瞳,聂行风没好气地道:「出去做事。」
「不是啊,董事长,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黑猫?小问题要及时解决才不会酿成恶果,这是百顺平安符,要不要来一张?不贵的……」
看着张玄兴致勃勃从口袋里掏符推销,聂行风大清早的好心情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这家伙,那晚上的账还没跟他算,他还敢明目张胆地推销商品。
「张玄。」聂行风平静地说:「那晚的计程车费我会从你薪水里扣除,你如果不想被多扣,现在就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聂行风话声刚落,张玄已经如一阵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午开完例会,聂行风接到顾澄的电话,约他晚上去自己家聚会,那边盛意拳拳,他推托不过,只好答应下来。
下班后,聂行风照顾澄说的地址来到他家,顾澄穿了套居家休闲服出门迎接,见到他,想来个热情拥抱,被他不动声色的闪开了。
顾澄的家在公寓最顶层,屋里收拾的清亮整洁,可是不知为什么,一进去,聂行风就觉得很不舒服,胸口似乎被种东西沉闷闷地压住,连呼吸都感到窒闷。
顾澄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银质餐具整齐摆在桌上,中间是淡红色烛火,纯西式料理,旁边还放着红酒,看上去很像情人聚餐。
「别误会,都是厨师的手艺,我对料理可完全不在行。」
顾澄拉开椅子,让聂行风坐下,又开了红酒替他斟上,笑道:「我知道你在国外待久了,喜欢吃西餐,所以特意让厨师做的,尝尝看,绝对不比那些洋厨师差。」
「谢谢,不过我开车来的,酒就不喝了。」
「晚餐怎么可以没有酒?回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好了。」
顾澄将酒硬塞给聂行风,和他碰了下杯沿。
「为友情干杯。」
聂行风酒量不佳,礼貌性的小啜一口就放下酒杯,开始用餐,顾澄则兴致勃勃开始讲述大学时代的往事。
晚餐吃的很乏味,聂行风对那些陈年旧事不感兴趣,他的大学生活不像顾澄那么丰富多彩,唯一交的一个女朋友,最后还被对方横刀夺爱。
好不容易结束了晚餐,聂行风正想措辞离开,顾澄却起身去吧台替他调酒。
「度数不高,你一定喜欢。」
顾澄把调好的威士忌递给他,又转身去为自己调酒,道:「这个周末我有个高尔夫聚会,要不要一起参加?」
「我周末很忙。」聂行风小饮了一口酒,婉言拒绝。
酒水在玻璃杯里流淌出诡异的红,突然,一阵痛苦喘息声在耳边响起,聂行风恍惚看到暗红酒杯上映出一个浅淡影像。
阴狠眼眸正透过酒水直勾勾地盯住他。
「喵……」
似有似无的猫叫传来,聂行风循声望去,见半开的窗帘外幽莹莹寒光一闪,隐约有个小生物正紧盯住自己。
小白!
突然涌上脑海的直觉,聂行风的手不自禁微颤,酒水泼了出来。
「你怎么了?」顾澄拿着调好的酒在对面坐下。
「没什么,是我看花了眼。」
聂行风看向窗外,薄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轻柔飘荡,外面夜色沉沉,哪有猫的影子?
这里是十几楼,正常情况下,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不可能出现在阳台上吧……
心里惴惴不安,聂行风拒绝了顾澄的劝酒,起身告辞:「不早了,我还要回去做事,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突然感到有些头重脚轻,他看着顾澄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一凛。
酒的度数不高,他也没喝多少,不会晕成这样,除非……
顾澄凑过来,搂着他的腰扶住他。
「你醉了,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我们彻夜长谈好不好?」
「你卑鄙!」
那只不规矩的手在下一刻被反拧住,只可惜聂行风身上乏力,无法制住对方。
不理会他的怒视,顾澄将他拦腰抱起,送到了卧室里的大床上,跟着俯在他身旁,伸手轻柔抚摸他的脸颊。
「其实,以前我抢你的女朋友只是希望能引起你的注意,谁知你一走就是几年,不过也好,现在的你看起来更有味道了,放松一点,让我好好疼你。」
在大学时,聂行风固然出众,却依旧不过是个青涩少年,而他这几年在商界闯荡,透着沉稳干练的气韵,顾澄越看越觉心痒难当,只想立刻将他吃下去。
看着顾澄手指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聂行风厌恶的把头别到一边,他虽然对顾澄的热情有些疑惑,却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在打自己的主意,还在酒里下药。
顾澄叹了口气,问:「你讨厌我吗?或者是讨厌男人?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多年你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其实你心里是喜欢男人的吧?相信我,今晚一定让你满意,说不定还会食髓知味……」
伏到聂行风身上,轻轻舔动他小巧的耳垂,感觉到他呼吸急促起来,顾澄很得意。
「是不是很兴奋?哎哟……」
额头突然剧痛,跟着小腹被狠狠顶了一下,顾澄惨叫着滚倒在床边,抬手触摸额头,发现有血流下来。
「你疯了吗?玩玩而已,你居然动手!」
聂行风扔掉了手里的青铜花瓶,那花瓶好重,与其说他用花瓶砸顾澄,倒不如说是他没力气拿动,导致花瓶自然落下,砸到了顾澄脑袋上,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会表现出自己的狼狈。
他下了床,淡淡道:「我只是想让你记住,我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顾澄怕被看出破绽,药没敢下太多,再加上聂行风也没喝多少酒,所以虽然乏力,却还不至于无法活动,更重要的是顾澄现在头痛腹痛,只忙着抽纸巾止血,早没了做的兴致。
怕他再用强,聂行风撑住身子摇晃着走出去,没察觉到颈下的墨晶坠子被扯落在枕旁。
「shit!」
看着聂行风离开,顾澄恨恨的大骂了一句。
他一直对这个素来不苟言笑的小学弟有好感,心想一夜欢情后,以自己的手段必可让对方贪恋上这种热情,却没想到聂行风会在体力明显不支的情况下反击,甜头没吃到,还见了红,只能自叹晦气。
那个青铜花瓶的棱角很锋利,顾澄连用数张纸巾都没止住血,只好匆匆跑去洗手间,有几滴血珠落在地板上,突然剧烈滚动起来,随着一声悠长低缓的呻吟,血珠渗进地板,瞬间化于无形。
顾澄用水清洗好伤口,又用条干毛巾按住,过了好久才感到疼痛渐缓,血总算止住了。
他将拭过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正要转身出去,忽然看到水盆里积了不少水,由于浸了血迹,发出淡红色。
他疑惑地伸手拨了拨水管旁的揿钮,水槽是通的,水却囤积在盆里流不下去。
滴答……
一滴鲜血静静落下,在平静水面上晕开,正胡乱摆弄揿钮的人一愣,下意识抚摸额头。
额上的血早已止住了。
滴答、滴答……
血珠不断滴下,越滴越多,水槽里瞬间满是殷红,随之传来的,是夹杂着喘息声的呼唤。
「谷城。」
顾澄觅声抬起头。
一个大红颜色的人体正悬在他头顶上方,蓬乱长发下是张扭曲斑驳的面孔,瞪着他的血红目光里透着恶狠怨毒。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终于找到你了……」
声音嘶哑刺耳,咬字不清,却刺激得顾澄回过了神,抖如筛糠的双腿瞬间变得灵动起来,在惨叫声中连滚带爬奔出洗手间,冲进卧室。
狞笑声从他身后紧追过来,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咳嗽。
「认命吧,这次你别想再跑掉。」
顾澄刚奔进房间,脚踝便被一只冰凉手掌紧扣住,他站立不住,一个前倾,摔在了床上。
回过头,眼前冷风一闪,沾满血迹的面孔贴到了他面前,锁在铁镣下的一双手环扣住他的脖颈,冲他大笑。
血丝从怪物口中流出,咫尺距离,顾澄骇然发现,他口中空空,舌头竟被断去了半寸。
怪物用铁链卡住顾澄的喉咙,左右绞缠,顾澄只觉胸间憋闷得剧痛不已,挣扎间隐约看到对方半截身子悬浮在空中,腰部以下被齐齐截断,大片浓血汹涌流出。
不要……
慌乱中右手触到一件事物,他抓起来随手抛出,小小银链穿过怪物的身体落在了地上,随着撕裂般的惨叫响起,加附在他颈上的重力顷刻间消失,他瘫软在床上,大声咳嗽起来。
夜风拂来,窗帘一角轻然卷起,一只体形轻巧的小黑猫正在窗台边缘优雅踱步,默默看着发生的一切。
「喵……」
第3章
聂行风踉跄着走出公寓。
头晕无力,这种状态下他根本无法开车,摇摇晃晃来到路边,想叫辆计程车回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董事长,你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玄的电话来的很及时,不过聂行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相,道:「我很好,正在回家的路上。」
「我送你的墨晶呢?」
「哦……」
聂行风摸摸颈下,发现墨晶失落了,多半是刚才和顾澄纠缠时遗失的。
「不要离开,我马上去接你!」问清了聂行风所在位置,张玄挂了电话。
张玄来的比预期中要快多了,在看到他的车停在自己身旁时,聂行风突然有种莫名的安心,坐到副驾驶座上,身子很自然歪靠在他肩头。
「我有些困,让我睡一会儿。」
「喂,招财猫!」
聂行风表现出的意外亲密把张玄吓了一跳。
不过他不排斥就是了,看着已熟睡的人,张玄笑起来。
他送给聂行风的墨晶加有护持,所以在墨晶失落的同时,他就心神不定,不过现在看来,他的招财猫除了有些嗜睡外,倒没什么不妥。
车开了一路,聂行风就睡了一路,他身上有浊气,但气息不重,张玄也没在意,聂行风命数阴格,少了墨晶护持,浊气容易侵身,属正常现象。
张玄将聂行风送回家,抱到床上,又像剥虾子一样把他的外衣脱掉。搞定后,自己也把衣服脱了,抱住招财猫入眠。
kingsize床的感觉果然不同啊!
「邢风,你受伤了。」
聂行风睁开眼,见有人在为自己的腿裹伤,半条腿都是麻的,放在旁边的一盆水已呈红色,可以想见自己受的伤有多重。
给他包扎伤口的男人抬起头,温雅英挺的面庞,眉间透着笑。
「还好箭头毒性不重,否则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是那个梦中向他挥刀的男人!
心头猛跳,聂行风挣扎着想坐起来,男人忙按住他,笑容温和,和砍杀他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好好躺着歇息,我陪着你,这次死里逃生,我们再不会分开!」
抚上他脸颊的手指冰冷粗糙,聂行风一惊,睁开了双眼。
窗外阳光和煦,提醒他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境。
他起身来到客厅,厨房有响声传来,一条火红毛皮玩具似的东西在厨房门口来回摇摆,他揉揉眼睛。
「张玄?」
火红毛皮一闪就不见了,霍离应声出来,身上系了件黄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
「是我啦!大哥把我叫过来,说你不舒服,要我给你做早饭。」
霍离将烹调好的早点一盘盘端上桌,热气腾腾的八宝粥、火腿煎蛋、小笼包,这早餐有够丰盛。
张玄怎么搞的,居然让个孩子过来给他做饭?
「这都是你做的?你大哥呢?」
「董事长别生气,我做饭时有小心使用你家厨具,没有弄坏哦,我大哥有事出去了。」
霍离以为聂行风在生气他擅用厨房,忙讨好说:「你家厨房好大啊,餐具也好齐全,我们家可没这么好。」
看着小离熟练地摆弄炉灶餐具,聂行风想象得出他平时是如何被张玄虐待的,不过这饭菜做的还真是美味无比,不知这孩子本来就是天生的美食家,还是张玄长期训练的结果。
「张玄有说去哪里吗?」吃着饭,聂行风问。
「去老姜头那里了。」
「老姜头?」
「就是天华寺的庙祝,他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