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12
界主人的准许才能进入,聂行风待颜开一进入界地,立刻弹指挥出,金光射中他的额头,他发出长声嘶吼,跌倒在地,身躯在一阵颤抖后恢复沉静,再抬起头时,眼里赤红戾气已经消散,化成墨黑双瞳。
重新封印住颜开,聂行风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做六合结界已拼尽了气力,对是否能镇住颜开并没有太大把握,还好,颜开心底善念起了作用,听从了他的牵制。
「主人,请解开我的封印,让我引夜魔入地狱。」颜开半跪于聂行风面前,恭谨道。
聂行风摇摇头,「这里有我,你回医院帮睿庭还魂。」
刚才屈指算过,已是亥时,亥时一过,进入子丑后,弟弟就还魂无望了,这一役,他没有成功而返的奢望,所以,弟弟一定要活下来,否则爷爷一定承受不住亲人一个个离去的打击。
颜开没再多话,转身要走,聂行风又叫住他,「鬼影,从此刻起,你自由了,我不再是你的主人,救了睿庭后,你可以任意选择去留。」
颜开沉默了一下,回头道:「看来您并没完全恢复当年的记忆。依照契约,除非您真正死亡,否则我永没有自由的权利。不过……」他又说:「您一直是我最敬仰的人,我宁可舍弃自由,也情愿追随您左右,所以,请不要轻言放弃!」
【第九章】
目送颜开离开,聂行风静立半晌,然后默默靠着墙壁坐下,犀刃从手中滑落在地。
他从未想过放弃,可心中却十分清楚自己并非帝蚩的对手。张玄说得对,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没占,帝蚩等待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他命星最暗的机会,天人五衰,神,也不是万能的。
结界外面传来强硬霸气,是属于张玄的灵气,结界可以阻住阴魂魔兽,却对海神无用,聂行风抬起头,看着他反背双手,悠悠然走进来,西装已换成了一身清雅素衣,发丝轻柔垂下,带着远古海神的飘逸从容。
「你看上去很颓败。」
张玄环视了一下四壁,又把目光转到聂行风身上,很不屑地道:「如果你认为这六合结界可以帮你撑过子丑二时,那就大错特错了,帝蚩暂时不来,只是在等候机会,阴时一刻,他魔力大增,到时你就更不是对手,你居然还把颜开遣走了,真蠢,你今晚的表现真让我失望,枉我对你们的对峙抱那么大兴趣。」
「张玄,我们可以静下心来好好谈谈吗?」
张玄的出现让聂行风绝望中平添了几份勇气,他知道,如果得到张玄相助,自己一定能打败夜魔,至少可以将他逼回阴界,不扰人间太平。
「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走近聂行风,张玄笑问。
「帮我……」
请求换来的是痛击在面门上的一记铁拳,聂行风感到口中有些发甜,血迹从唇角渗出,张玄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拽起来,蓝眸盯着他,狠狠道:「背弃承诺的小人,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不是命令……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脸颊上又挨了狠狠一拳,聂行风没躲,只道:「我说过我不是刑,至少我不是他的全部!」
没理会他的反驳,张玄的铁拳继续暴风骤雨般落下,喝道:「还手!」
「我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出手!」
聂行风没还手,他不在乎被张玄殴打,甚至不在乎将生命交讬,来偿还曾经对他的负欠,他只希望张玄能清醒过来,别再被仇恨蒙蔽心里那份良知……
「再信我一次好吗?忘记仇恨,仇恨之焰除了毁灭一切外,什么都不会留下……」聂行风伸手抚上张玄的脸颊,却在下一刻被狠狠甩开,张玄冷笑看他,蓝眸里金波游离,散出狰狞戾气。
「该死的,别再说这些花言巧语,你从来没喜欢过任何人!」
将聂行风压在地上,又挥起拳头,却在看到他唇角流下的血丝后刹住了要继续的动作,英挺俊雅的容颜,墨瞳像以往那样凝视着自己,在那对瞳仁下,他看不到曾属于杀伐之神的冷漠和傲气,一切都那么熟悉,却似乎又那么陌生。
擎在空中的手隐隐发着颤,聂行风身上的罡气很弱,属于神只的气焰随着阴时的临近一点点消磨,待到子时,帝蚩就可以击败他,获取他身上的五帝神力,甚至,只要自己高兴,现在就可以轻易杀了他。
天人五衰,机缘走到了尽头,就算是犀刃都别想保住他,当年他负自己的,该是到了偿还时刻了!
所以才一直没动手杀他,只是一点点折磨,摧毁他的精神,冷眼看他堕入魔道。刚才进入六合结界时,他对帝蚩说是为了杀聂行风,他的确也是这样打算的,游戏玩了这么久,他玩够了,因为事实证明,他玩得并不开心,在折磨聂行风的同时,他也在折磨自己的心。
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杀了他吧,做回属于自己的北海之神,人世间的纷扰劫难再与自己无关,也许在海里飘游一段日子后,他就会忘了这个人。
伸手拿过落在地上的犀刃,刃首晦暗,充满了杀机霸戾,张玄将犀刃尖锋对准聂行风的心口,微笑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怎样做,才能真正令犀刃斩神杀魔?」
看到对方的眼瞳猛然紧抽了一下,却没丝毫怯意,四目相对,张玄突然发现那双眼瞳是如此清澄,充满了傲视万物的光亮,就像当年的他,独自来北海与自己定契,眼眸里闪烁的也是这份傲气,全身透着属于天神的自负和强韧,完美的,无可撼动的强者气焰,纵使高傲如他,也为之倾折。
于是,与他定下那份承诺,助他斩杀恶兽,可是到后来,却被那样无情的对待……
还会选择再信他吗?
张玄在心里给了自己否定的答案,嘴角浮出自嘲的笑,凑到聂行风耳边,用极轻柔的话声耳语:「抱歉,信任,我只给一次!」
话声散漫随意,却充满了决绝,聂行风心一抽,感觉抵在心口上的利刃传来的杀气,他闭上眼睛,轻声道:「如你所愿!」他放弃了,如果这是张玄追求的结果,他认了,也许杀伐之神不会这么轻易低头,可是他从来就不是天神,他只是聂行风。
刺痛传来,不是心口,而是唇边,闻到淡淡的清甜香气,聂行风一愣,睁开眼睛,便看到张玄正低头咬噬他的唇边,并用舌尖轻抚他唇角流下的血丝,一点点的舔舐,缠绵而诱惑。
觉察到聂行风的注视,张玄抬起了眼帘,眼中金蓝两色光芒交织流动,水色潋滟,瞬间填满了他心底空间,脸上笑意淡淡,流淌着妖媚魅惑,不是平时他熟悉的那个人,却同样带给他致命的蛊动。
「你的血味道很好。」属于张玄的清雅嗓音,轻轻拨动着他的心弦。
「你曾这样赞美过。」聂行风轻声说。
多少次的放纵纠缠,他再了解不过张玄眼神里流露的隐意,不单单是杀机,还有想要征服和吞噬的欲望,压迫着他,逼他屈服,而他无从反抗。神力被张玄霸戾的强势封住了,这里是他的地界,在海里,无人可与他抗衡。
双唇再次被狠咬住,一种痛,从唇间传达心底,张玄舔吻着他的唇,继而将舌探进他口中,强硬霸道地卷缠,熟悉的清香,是他喜欢的味道,他犹豫了一下,顺从了对方的纠缠,发丝被轻柔揉动,渐渐的,吻舐变得柔和,不再有霸戾,像平时他们热情时的那种爱抚,聂行风轻喘着,恍惚中听到轻响,是犀刃落地的声音。
衣服被撩起,张玄的手热切地探进去,揉抚他的肌肤,热吻从他唇间移到了颈下,轻咬着他的喉结,手在他胸前逗弄捻动,他半仰起头,随着对方的吻吮发出相应喘息。
感官被轻易挑逗起来,聂行风回应了张玄的热情,抱住他,手指在他身上大力抚动,以期待那份存在的真实感,熟悉的气息令他沉醉,沉浸其中,他忘了此刻自己还在六合结界中,外面尚有无数阴魂虎视眈眈,只待子时一到,便随帝蚩一同冲进来将他尽情吞噬。
也许他没忘,只是不愿记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希望能跟张玄一起度过。
两人相拥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很快,衣服在拥吻中褪下,他们坦诚相见,聂行风的双腿被很粗暴地叉开,张玄没有做什么前戏,而是直接将分身刺进了他体内,贲张分身完美地捣入他身体最紧窒区间,冲力下他不由自主弓起身体,发出沉闷叹息。
幸好自己现在只是灵体,聂行风自嘲地想,要是正常身体的话,只怕会被做死在床上,小神棍还真一点儿怜惜都没有,一直以来,自己可从来都没对他这么粗暴过。
没给聂行风缓冲的余地,张玄进入他体内后就是直接的横冲直撞,被压在身下,聂行风半仰起头,看到他脸上微笑乍现,眼中闪烁着快意兴奋,金光在湛蓝眼眸中游离,无俦绝艳,炫幻了自己的心神。
「有没有人跟你说,你技术很差?」实在不想打击张玄,不过有些不堪承受这种蛮横的对待,喘息着,聂行风问。
「没有,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正因如此,才无法原谅是吗?
轻描淡写的回复,却是最真实的情感,聂行风微阖双眸,掩住眼帘下的水波。
热情在紧密契合的两人之间盘桓,是情爱,也是征战,令人绝望的,以生命相讬的鏖战,这样紧密的触拥将是最后一次,他知道。
张玄几番菗揷后抽出自己的利器,反抱住聂行风,让他跪伏在地上,又从后面猛地撞入,上身被张玄的手臂紧紧扣住,聂行风动弹不得,只觉热流随张玄的律动在自己体内游走,贲张凌厉的气势,逼迫着他的神智,全身激流汹涌,心脏突突猛跳,似乎已不堪负荷,随时都会绽裂。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让你射在我体内?那是因为我可以透过那种方式取得你的神力,最初是潜意识的行为,后来就变得越来越喜欢,次数也越来越多,所以你每次情事后才会那么疲劳。」凑在聂行风耳边,张玄低声细语。
聂行风身子一震,却没有说话,眼神掠过前方,犀刃静静躺在地上,触手可及的地方。
「怎么?想杀我了吗?那就动手吧,杀伐之神,像从前那样,拿起犀刃,毫不犹豫地,刺进我的胸膛!」
从聂行风轻微的动作中看出了他的意图,张玄微笑道,语带嘲讽,却又轻柔得像是情人的诱惑,低回缠绵。
「你知道我是不会那样做的,永远不会!」接受他在自己体内的猛力撞击,聂行风轻声道。
背对张玄,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他身子轻微一颤,而后伸手将自己环抱得更紧,紧致得他几乎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沉稳而热切。张玄腰杆律动得更加激烈,同时探手过去,拿起犀刃,微微犹豫了一下,继而紧握进手中。
聂行风看在眼里,却没闪避。当年犀刃没有杀死帝蚩,但不等于杀不死自己,和张玄贴合得那么紧密,却又觉那么疏离,热情在放纵下终于达到了顶峰,释放出所有情感——眷恋、不舍、还有没有归途的绝望。
聂行风发出剧烈喘息,神智在瞬间空白后才逐渐回归,突然感到背后热流贲涌,带着血的腥气和死亡气息。
心因恐惧剧跳起来,他急忙转头,却被张玄从后面死死抱住,分身还留在他体内,和他紧密契合。
「该死的,你做了什么!?」无法回头,只感觉背后火热液体不断流下,溢湿了自己的身躯,聂行风惊慌问道。
张玄不答话,只是从后面紧紧拥住他,不可分享的紧执,眼瞳里金光已没,归于湛蓝水色。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谁让你是我的董事长呢。」唇角触吻着聂行风的耳垂,带着冰冷的寒意,声音却异常轻松,像是平时张玄开玩笑时的俏皮语调。
无法控制莫名的心慌,聂行风想转头,却被张玄抬抚住双目,轻声说:「别回头。」
热流顺着两人交合的身躯源源不断地传入聂行风的体内,带着碧血的炙烫,他猛然醒悟了张玄的用意,他在将自身的神力传给自己,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为什么这样傻?我们联手是可以制伏夜魔的,不需要……」
「可以制伏,却无法斩除,要真正杀掉他,唯有用沾有海神之血的犀刃,在血未干之前,刺进他的心头!」贴靠在聂行风颈处,张玄微笑着说:「冬至子丑,帝蚩阴力达到顶峰,也是你神力最弱的时候,没有我的神力加附,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要逆天,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说对吗?」
眼眸湿潮,似有水珠滑下,聂行风喃喃道:「我宁可死在你手上,也不愿你有事,你明明可以杀了我,明明可以……」
「或许,在我心中,天神是不可战胜的,傲气的你不该败于夜魔手上。」亲吻着聂行风鬓角发丝,张玄轻声道。
思绪似乎回到天地初开的混沌时光,驾驭着无上神力的杀伐之神令他心折。当灵台初醒时,他的确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