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27
小山隆造面前,“你最好跟我们合作,否则对于你这种人我们是没什么必要客气的。”
小山隆造越听越心惊。男人念出了他的银行账户余额时,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伙无准备的暴徒,不是轻易好打发的。
“这么了解我?居然连我的银行账户余额都知道?想要钱?那就说个数吧,不要太过分,我也有一些有势力的朋友,笔记了大家都没有好下场!”小山隆造抬起头,收起了伪装出来的可怜相“谈生意之前给根烟抽怎么样?”
这是以攻代守,小山隆造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害怕。他清楚自己做过些什么,男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得罪些人,不过时候能花钱摆平就好。他在考虑多少钱能够满足着三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亿千万日元不知道够不够?也许能从五百万谈起?
“你该矫正一下牙齿了。”男人抓住小山隆造的头按强迫他昂起头。乌鸦把带鞘的长达递送到男人手中,男人把刀柄恨恨地捅进小山隆造的嘴里,用力一搅。
小山隆造听见自己满嘴牙根折断的声音,剧痛在南海里爆炸,胃疼的痉挛,大口大口的胃酸喷了出去。
男人把小山隆造人在地上:“我说过,对你这种人我们没与必要客气,迷.女干孕妇、制毒、器官买卖,你居然能活到今天,神不是死了,就是睡得太久。”
“我搞女人和买卖肾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他妈的有不是警察!你们现在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我也都告诉过你惹急了我们大家一块儿完蛋!”小山隆造疼得在地上打滚,年空扭曲的像是恶鬼。
我当然不是警察,警察会对你讲人道主义,可我们没准备把你当做人来对待。“风衣男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在小山隆造面前晃了晃,证件家里有一枚圆形的金色徽章,徽章上是半朽的世界树。
“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源稚生执行官。”男人说“现在明白了?”
“你们是……”恐惧在小山隆造心理爆炸。
这种恐惧并非外来而是如古树纠结在他心底,这些年过去非但不能被遗忘,反而扎根越来越深,那么多你年来他东躲西藏,不敢住豪华公寓,不敢在人前显摆,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行迹,一度他觉得自己应经从这些人的监控中游离了出去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这些人的网从未出现过缺口,只是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收网而已。小山隆造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了,也只有那种禁忌之物值得这些男人追寻。
“你是混血种,但龙血在你的血统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在我们监控名单里你的色标是白色,最安全的一类。原本你一辈子都不会遇到我们,可你做错了事。毕业自早稻田大学的你是医学方面的高材生,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进行与龙血相关的基因实验。前一段时间你的实验获得了突破性的成果,你制成了一种名叫“那个什么鸡尾酒”的基因药。这种药能强化血统,但有很强的副作用。你把配方卖给了一位大主顾,他支付了你五千万日元作为报酬。此外,你还帮他进行人体实验以观察这种药的副作用。”源稚生直视小山隆造的眼睛,“我只要一个名字,那个试验品的名字。”
“你们搞错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混血种接触了,我也没研究什么基因药物,我卖出的只是一种新型毒品的专利!”小山隆造满嘴冒着血沫,“你们搞错了!”
“你的实验品暴走了,正在满世界杀人。我们必须扼要立刻终止他无目的的屠杀,每多争取一秒钟都是好的,所以我们不会在你什么身上浪费哪怕一秒种。”源稚生神色诚恳。
“见鬼!我真的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从哪里知道我制造了那什么那个什么鸡尾酒,谁说的你叫他来跟我对质,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卖掉了一份新型毒品的提纯专利!”小山隆造含糊不清地说着,吐出一颗又一颗断牙。他明白威胁和利诱对这些男人都不会起作用,于是重又流露出可怜相来,眼神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
“应经浪费太多时间了”源稚生起身,“夜叉负责收尾。”
夜叉拍拍掌:“好嘞!乌鸦帮把手的话半小时就弄好!”
乌鸦恨恨地皱眉,似乎很不愿意接这个活儿,但还是抓起小山隆造的一条腿把他拖到了巨大的水泥搅拌机旁。码头施工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水泥砂浆,调配之后如果用不完就得留在搅拌机里搅拌着过夜以免凝固。夜叉用铁丝捆好了小山隆造的双臂双腿,把他投入了垂直深坑中。
“52.5的水泥,叫出来会不会裂开?”乌鸦在出浆口蘸了一点水泥砂浆捻捻,迅速爆出了水泥标号。
“码头用的水泥桩是泡在海里的,52.5的水泥在水里不会裂开。”夜叉熟练地打开搅拌机,水泥砂浆倾泻而下。
小山隆造明白“收尾”二字的意思了,这些男人甚至不愿意花时间逼供,源稚生的命令是让夜叉处理尸体,这种处理方式是小山隆造听说过的。黑道杀了人之后会把人浇筑进水泥桩里,东京高层大厦中不知道多少水泥桩中藏着人骨,他们在死狗还默默地站立着支撑这座恢宏的城市。这个垂直的深坑就是用来浇注水泥桩的模具,被浇筑成水泥桩的小山隆造会被打桩机打进海床,从此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又热又重的水泥砂浆打在小山隆造的肩上,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打断,十几秒钟的工夫,水泥砂浆就已经漫过了他的大腿,石灰粉呛进他的眼睛和喉咙里,他反顾闻到了自己的尸臭味。快要死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那些被他玩弄过的女人,昏迷中她们的身体松软疲惫,那么诱人,他很想就此招供,招供了就能继续享受玩弄孕妇的快乐……
他上大学的时候喜欢同班女生麻美,但是麻美喜欢的是英俊的电器商行少东家藤真,他看着麻美和藤真走得越来越近,瞒着父母一起出国旅行。可小山隆造想藤真那种悠闲的少东家跟麻美玩玩就会腻就会抛弃她,那时候她会趁机安慰失落的麻美然后得到他。这个期待深藏着,知道吗没有一天来找他,说自己快乐藤真的孩子但是藤真不承认,请小山隆造帮个忙谎称是她男朋友带她去做个流产。渴望已久的机会就在面前,可是小山隆造看着麻美隆起的肚子忽然觉得恶心极了,他觉得麻美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不干净了,不是他的麻美了,他恨透这个女人了,想要给她一点教训,于是他给麻美服下麻药弓虽.女干了她,整个过程他想象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藤真,那感觉真是好极了,从此他喜欢上了这个娱乐。
但他还是不敢说,因为他知道买家的暴虐。如果买家知道是自己泄露了消息,那他的死法一定会比被浇铸成水泥桩还要痛苦百倍。小山隆造紧紧地咬牙祈祷说这只是心理战,是这些人逼供的手段,对方不敢真的杀了他,水泥浆会在快把她淹没的时候停止……一定会停止!
“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找错人了!”小山隆造嘶声大喊。
回答他的是乌鸦和夜叉哼着歌对答的声音。
“夜叉你浇人桩比较有经验,这样叫出来的硬度会不会不够啊?要是在打桩的时候碎掉可就不好了。”乌鸦说。
“那再添点石灰,你出点力,把砂浆搅拌均匀了,码头是百年基业,要建的牢固一点啊。”夜叉说着把满满一袋石灰倒进深坑里,“嗨哟嗨!使劲点搅起来!兄弟!”
石灰和水泥砂浆混合,释放出的热量把水泥砂浆烧得滚烫,乌鸦捂着口鼻搅拌得一身是劲,小山隆造只觉得浑身的痛觉神经都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是啊是啊我的家乡的儿歌里唱说“码头是父亲的扁担我和弟弟站在扁担的两端”呐”乌鸦用关西口音哼着奇怪的儿歌。
“樱井明!他叫樱井明!饶了我!求求你们饶了我们吧!我没杀过人我只是个禽兽而已……求你们……饶饶饶饶饶了我!”在水泥浆砂就要满过小山隆造头顶的前一刻,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了,他仰起头来嘶声吼叫,以免水泥砂浆灌进嘴里。
“这家伙真是个笨蛋,他杀没杀过人和我们是不是把他浇成人桩有什么关系?”夜叉说着又拆开一袋石灰。
“他已经招供了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乌鸦扔掉搅拌用的竹竿扭头就走。
“再过一会儿就完成了,会是一条人桩,现在放弃太可惜了吧?”夜叉大声说。
“好吧好吧,那我们得抓紧时间……”
陈坑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嚎哭,小山隆造绝望了。这时他才发现在即完全误解了这帮人,这帮人与其说是暴徒不如说是变态和精神病,难怪他们浇注水泥桩时那么开心那么快乐,歌声中弥漫着发自心底的幸福。什么“码头是父亲的扁担我和弟弟站在扁担的两端”,这些家伙的童年就是兄弟并肩浇着人桩度过的吧?浇人桩对这些家伙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残忍的丧心病狂的事,而是对童年美好的回忆吧?招供什么的这些神经病才不管!
“行了,别玩他了。”源稚生扔掉烟蒂跳上悍马“跟他比起来你们才是真正的变态吧?”
“只有变态才能吓到变态啊。”乌鸦拍拍手上的石灰,微微一笑,“变态和变态相遇,有一半的可能会情投意合,一半的可能会彼此恶心。这个变态就把我恶心坏了。”
“说实话,半途而废的话,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自己的作品啊!”夜叉叹了口气和乌鸦一起奔向悍马,悍马的车还敞着,车却已经开始加速。
“已经查到试验品的名字,给我在档案中搜索“樱井明”这个名字。目标用基因药物强化了血统,正在进化中,有强烈的攻击性和杀戮冲动,从下载开始把樱井明的色调调为红色,极度危险目标。给我查询空港、铁路网、公路网和水路网,还有温泉旅社、酒店和医院,用最快速度找到他。他可能使用化名和假证件,但他会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你调查最近集中发生命案的地区就能找到他的痕迹,受害者应该全部是女性死前被弓虽.暴,尸体不完整,联系政宗先生,请批准我们对樱井明进行抹杀!“源稚生一边飙车一边打电话。
“目标现在的血统阶级是多少?”
“知道是a级!狂暴化的a级混血种!”
“明白,那从现在开始收网!”
源稚生扔下手机:“乌鸦!通知后勤部开始预热那架直升机!我到达机场的时候它要在随时可以起飞的状态!”
小山隆造浸泡在一米五深的水泥砂浆里,感受着自己在夜风中慢慢凝固。在他的一生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他那么希望警察快点出现,即使戴着逮捕状,把他扔进监狱都好,只要别让他落进本家的精神病们的手里。
不过还有六个小时天才会亮,天亮之后他才会被上班的工人们发现,那是他这根浇筑到一半的水泥桩……已经凝固的很好了吧?
火车轰隆隆地一路向北,在群山间留下白色的烟迹。
这是一辆老式蒸汽机车,远不如习性的高速列车快,目的地又是遥远的北海道,加上每个小站都要停,乘客要在火车上坐足足12个小时。按说这样的列车本该被人瞧不起,但是每年春天都有不少年轻人选择搭乘这列火车。因为这列慢车走的是二战前铺设的山间铁轨,一路上都是难得的好景致。喜欢打成这辆车的旅客多是修业旅行的高中生和年轻的恋人们,在老式的铁皮火车里和悄悄喜欢的人一切呆上足足12个小时,看着窗外如水洗过的青山被逐一抛在身后,每个女孩都会想把头枕在一个男孩的肩膀上。
樱井明所在的这节车厢只坐了一小半人,男孩女孩们兴奋敌对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樱井明悄悄地抽动鼻子,嗅取车厢里的每一丝气味。现在他的嗅觉堪比一只猛兽,他甚至能问出对面那个穿米色羊毛裙的女孩在动情,她旁边的男孩偷偷亲吻她耳垂的时候,她的体味中骤然增加了诱惑的荷尔蒙气息,他通过监控气味来控制这节车厢,从中选择合适的猎物。
这是他逃亡的第十五天,一路上他已经猎杀了十五个女人。
樱井明二十三岁,在一所教会学校当校工,也是那所学校的毕业生。学校位于神户山中,四面都是坚厚的石墙,石墙上张开通电的铁丝网,曾经有胆大的孩子裹着绝缘布抓住铁丝网,成功地番强逃出了校园,但他随后在深山中迷路了,被救援队找到的时候已经渴的脱水了。那所学校是“关爱学校”。关爱对象是那些被其他学校拒绝的孩子,比如像樱井明这样被判断为有“暴力倾向”的。每晚睡觉前修女们都会亲吻孩子们的额头,然后孔武有力的警卫给铁门加上链锁。
樱井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常常坐在操场中间仰望天空,但抬起头来永远是同一片四四方方的天。他坐在草坪上给天空中的每一朵云起名字,然而第二天那些有了名字的云都走了,只剩他仍旧坐在那片草坪上。学校教育到高中就停止了,但是没有大学会收他们这样的学生,樱井明就被内部聘用为校工。他有了自己的单人寝室,但仍旧不能离开校园,每天晚上睡觉前还是有警卫把寝室的铁门锁上。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