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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不能满足香港几所高等院校的招生需求,但是从其他地方招生,首先要解决这部分生源奖学金的来源问题,九六、九七年,香港几所院校还没有专门针对内地学生的奖学金,再加上国人崇洋媚外的多,虽然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科技大学的本科教育在世界上也是相当不错,到香港就读本科的学生还是极少。
到香港读四年本科所需要的费用大约在四五十万港币左右,这部分费用倒是有法子解决掉,实在不行掏几百万在唐婧申请的学校设一个专门针对内地学生的奖学金即可。
唐婧回过头去,将半干透香的秀发散在张恪的脖颈之间,心里在想,那个女人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旁敲侧击的跟陈妃蓉打听过,感觉上却很模糊。想起九四年夏天地自己还真是没有用,只知道跟妈妈躲在房间里哭。要没有张恪都不想象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多么糟糕。回仰起来,看见张恪深邃地眼神也正望着窗外的雨帘,心想:去香港会跟那个女人碰到面吗?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期许,因为这个男人啊,想要知道他内心的一切,即使会让自己害怕的东西。也要去面对。
搂着在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雪白薄棉被里说了半夜的话,听着雨声,还有偶尔划亮玻璃窗的蓝色闪电;雨收住,雷闪止息,窗外泛起微明地天光,两人才四肢纠缠着沉沉睡去。
“哔哔哔……”陈妃蓉在过道里敲门。“唐婧,该起床了。”
“啊!”唐婧一骨碌的坐起来,“完蛋了,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妃蓉一定要笑话我了……说了让你回自己房间睡去的,你看你……”
“我才一世英名给毁了呢,”张恪无辜的看着唐婧,睡裙的吊带滑下半片,露出雪也似的白嫩椒乳,“你以为我搂着你这个妖精还不能动歪心思睡觉容易啊……”张恪直接从被窝里站起来。让几乎要从内裤里钻出来的阳物袒露在唐婧眼前。“你问问他,难不难受?”
“要死啊。”唐婧笑着要去拍那玩艺。到底害羞没敢碰那东西,抓起被子将张恪身子包在里面。“快乖乖穿衣服……”却头疼要想怎样一个掩耳盗铃的借口跟陈妃蓉解释张恪睡在她房间里。
“哔哔哔……”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不过轻柔了一些,陈妃蓉似乎听到张恪的声音,在外面压着笑说,“要不要我再去外面买些早点过来?”她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子在说话。
“是苏一婷,天啊,现在都几点了?”唐婧低声跟张恪说,这时候已经有九点钟了,只是他们聊天到天亮才睡;又高声对外面喊,“不要啦,我马上就穿好衣服,”唐婧穿着睡裙,又无所谓,将张恪脱在椅子上的衣服都丢到他的身上,瞪着一双美眸威胁他,“妃蓉等会儿要敢笑我,你就死定了。”
“陈妃蓉取笑又关我什么事?”
张恪无辜的将衣服整齐,唐婧大概觉得张恪在房间会很丢人,将他人推进卫生间里,才将门打开。
陈妃蓉进来,手里提着买来的早点,张恪拿着漱口杯刷牙,打开门往外看,跟着陈妃蓉进来的女孩子牙齿矫正后确实好看多了,够得上中人之姿。苏一婷显然没有想到张恪与唐婧会在同一房间,瞪圆眼睛看着他们,看着她诧异与震惊的目光,好像自己做出什么大逆不道地事来似地,张恪撇了撇嘴,举着手里的漱嘴杯胡扯道:“我房间地水龙头堵了……”
军训会演,更准确地说是军训演习,作为学生会的学生干部,陈妃蓉一样也享受某种免训特权,军训会演下午才进行,陈妃蓉不需要跟其他新生一样到操场上做最后地准备,可以开小差。
唐婧会将她与张恪之间的亲密事情跟陈妃蓉透露一些,陈妃蓉听到张恪胡搅蛮缠,嘴角弯起笑了笑,夜里下着雷雨,谁不想在恋人的怀里睡一觉?她将早点放到玻璃几上,说道:“早点有豆腐脑、油条、茶叶蛋,这里早点就这三样还说得过去,我等会儿还要去学生会开会呢,把苏一婷丢给你们半个小时。”
苏一婷犹豫不决,似乎觉得离张恪稍近一些,就会让她纯洁的心灵受到玷污,只是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陈妃蓉帮唐婧、张恪将早点摆好就走了。
张恪洗漱出来,听苏一婷与唐婧聊天说她是师大数学系的,问她:“哦,你们九六数学系是不是有一个叫何弦的美女?”
“啊?”苏一婷瞪大眼睛看着张恪,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恪,“你认识我们宿舍的祸水何弦?”
“祸水?”张恪拍拍脑门,“她这时候就叫祸水了……”
“什么叫这时候就?你怎么认识她的,没听她提起你啊?”苏一婷莫名其妙的看着张恪,“我们师大新一届的校花,跟唐婧、陈妃蓉都是祸水级的美女,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什么时候能逃到没有美女的山沟沟去啊!”
张恪当然认识何弦,只是在另一段人生时,还是他最先称何弦“祸水”的,要不是陈宁毫无预兆的突然出现让他痛改前非,何弦将他是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大学毕业过后许久出差过惠山时遇到当时在惠山市中行国际部工作的何弦聊起往事,何弦还曾说过“当初哪怕给你欺骗感情也好”之类让张恪后悔不已的话,只是当时张恪将何弦当作为数不多却聊得来的异性朋友之一,早绝了将人家骗上床的心思。
苏一婷的问题,张恪自然无法回答,只是笑了笑说:“听别人提起过……”
“唐婧,你要看紧你家恪大少,他尽惦念漂亮女孩子,就算没有见过,也听别人说过。”苏一婷笑着警告唐婧,又回头对张恪说,“你也太花心了,简直跟一棵花心大萝卜似的,我回去跟何弦说,有一棵超级花心大萝卜惦记她呢。”
“超级大花心大萝卜,”唐婧站起来轻轻捏了捏张恪的脸颊,“不许你惦念其他漂亮女孩子,知不知道?”又在他脸上揉捏了两下,呵呵笑了两声,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张恪与唐婧吃完早饭,苏一婷也帮消灭了一根油条,陈妃蓉就又溜了回来:“今天只要下午两点钟到操场溜一圈就可以了。”
第407章 江滩乱石
军训会演下午两点钟开始,陈妃蓉下午两点之前要出现在新校区里。
张恪抬手看了看腕表,这时候开车去南岸,又要赶在下午两点钟之前回来,时间很急迫。
“这手表不是一般的烧钱吧?”苏一婷性格利落,瞥眼看着张恪的手腕上亮闪闪的腕表,忍不住要讥笑两句,比较起陈妃蓉能渐渐认识张恪的本性,苏一婷可从来都是将张恪当成标准的纨绔子弟看待的,只是个性还算能让人忍受的纨绔子弟罢了。
“你说这个?”张恪将白金表壳镶着一圈碎钻的梵克雅宝腕表摘下来递到苏一婷眼前,“腕表的真正价值,仍然源自于其功能,其他只是装饰品,”见苏一婷手腕上戴着与她个性相称的男式腕表,“你这只腕表要是一天的时间不差五分钟,跟你换着用也没有问题。”
虽然张恪说话的口气有些大,不过真换表用他也不会在意的样子,倒是很能引起苏一婷她这种利落性格的共鸣。苏一婷将自己手上的腕表捂住,说道:“这只上海表可是我爸爸用了有二十年的,再用二十年,说不定能成文物,不能这时候便宜了你……”
陈妃蓉看着镶着一圈碎钻的梵克雅宝腕表,自然能想起九五年春节里那枚给她摔成两掰、最后又给张恪顺手丢入疏港河的那枚发夹,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想想也真是好笑。那时候偏偏顶着那口气顺不下来,倒不晓得后来河道疏浚时有没有给人捡过去,即使给人捡过去,大概也不会知道那枚发夹地价值吧,毕竟谁能相信会从河床淤泥里捡上以万元为计数单位的发夹呢?
张恪倒也罢了,这件事,陈妃蓉尤其觉得对不起唐婧,毕竟当时是唐婧送给她的礼物,只是听不了别人说那样的话就发脾气,真是不应该;想想当初唐婧竟将那些从香港珠宝饰品店买回的饰物摆在地摊上充场面。
感觉还真是好笑,一晃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张恪之前也没觉得这表太晃眼,见苏一婷说起,便将腕表收起放夹克内袋里。
陈妃蓉刚到省城才一个月,又都封闭在校园里参加军训,说起要去哪里打发时间,她也完全没有主意。
建邺市的江北开发计划才刚刚启动,几所院校在新浦建新校区才是第一步,九六、九七年,新浦附近除了几所院校的新区、还不成气候的高新园区。其他地方跟农村没太大差别,比海州的农村还要空旷些,只是季节不对。不然四五月份到新浦来看油菜花,也是非常的壮美。
“去乱石滩吧!”张恪建议道。
新浦江滩是一处寸草不生地乱石平岗,面积有两三平方公里,导致新浦沿江的地区都很难开发。陈妃蓉倒是听说过这么一个出处,也想不出这时候去哪里打发时间,四个人便开车去了江边。
乱石滩还真是满眼的乱石,原来是处江湾。这里的江道自然拉直之后,江湾成了江滩,站在这里能看见小江对岸青翠欲滴的狮子山。虽说石滩里寸草不生、石滩整体的色调暗晦压抑、怪石嶙峋,近江的地方还堆着大片的黑黢黢的江泥,不大能入眼,但是石滩里有成片建市才有的一种白石,站在一条沙石路上往下去,小片地白色石滩里还有些石英的闪光,很有些看头。
只是没有路通到那些白色石滩去。远远看着,在整片丑陋的乱石滩里。白石地分布范围又太小了。看味不够,不过倒是很值得打发时间;江北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太少了。
“你对建邺很熟悉啊?”陈妃蓉住进新浦校区有一个月了。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江边有这么一处地方。
“诺!”张恪指着对岸清晰可见的一排别墅,“我家在那里有栋别墅,能看到这里,晚上大家都住那里去?”那还是四月份爸爸进省委党校学习在省城买下来的房子,名义上是给爸爸在党校学习时住,其实张恪是给自己准备的,他明年想进东海大学读书,除了宿舍之后,总还要有自己专门的据点才行。
“嗬,那里是狮子园啊,一栋房子够别人奋斗几辈子的,”苏一婷感慨了一句,“你家到底有多少钱,现在政府官员都这么发财?好像就算很发财,不需要藏着掖着吗,不怕给专政了啊?”
张恪笑了笑,苏一婷问话还真是直接,说道:“政府官员发财地不少,不过要不藏着掖着,很容易给人搞下台去。我们市里的几个领导,包括唐家,住的小楼其实都是市里的资产。我家啊?我家另有财路,不怕人民专政。”
虽然女人天生对政治不敏感,但不是说所有女性都是如此。苏一婷父亲是海州市信用合作联社的一名普通干部,她平日对海州市的政治比一般人要关心一些,自然知道海州市民对唐她爸爸唐学谦的评价要远远高过前两任市长,张恪的父亲张知行不到两年的时间利用海州控股这个平台扭转市里这么多家国有企业亏损、濒临破产地局面在海州市民也有极好的声誉,苏一婷地母亲是海棉四厂地职工,海州国企并入海州控股之前,一直都是半下岗,好在她家条件还算不差,但是有些职工家庭就直接隐入困境,苏一婷对此再清楚不过了,她初中就是在海棉职工子弟中学读的,很多同学家地情况,她都很清楚,海州控股组建之后,这些困难职工家庭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比起唐学谦来,她更崇拜张知行,苏一婷一度认为张恪在学校的纨绔行为简直就是给他老子脸上抹黑,毕竟她认得的许多人都对张知行在海州地功绩赞不绝口。很舍不得张知行调去外地。
张恪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犯迷糊,苏一婷摸着脑门,知道有些事感慨一下可以,但是不方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她心里那些对政治的、对官场的认知,还都是她那个在市信用合作联社当干部的父亲灌输给她的。
四个人找了一处干净的石笋坐下来聊天,张恪倒不晓得苏一婷对政治、官场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听她话里倒不全是人云亦云的内容,对她地家庭有些兴趣,问她:“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女孩子太罕见了。你不应该读数学系,太屈才了,你应该选国政系或法律之类的专业才对啊。”
“我爸只是市信用联社的小娄娄,你有兴趣知道?”苏一婷撇嘴问道,“我妈是海控下属棉纺集团的职工,你也有兴趣知道?”
“棉纺集团就算了,我爸现在又不是海控的董事长,抬出来也吓不住你,”张恪笑了笑,“我认得信用社的主任。就是那个经常在市报社会经济版发表文章的那个赵石……”
“切,”苏一婷不屑的了鼻子,“那些文章是他写的才见鬼呢!”
张恪当然知道海州日报上地一系列高质量的经济评论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