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17
期供货协议的必要,你们所说的长期供货协议是指多长,半年,一年,还是两年?”涉及到第三代解码芯片开发的秘密,艾默自然也是守口如瓶不肯多说。第三代解码芯片研发出来,肯定会与第二代解码芯片之间拉开一定的价差——这个价差也是三家公司正谈判未定的重点——具体到影碟机厂商每个时间段生产多少vcd、生产多少超级vcd、何时彻底地抛弃vcd,就要根据市场需求及片源供应情况来进行及时的调整,所以绝对没有签署长期供货协议的必要,签署了也是影碟机组装厂商自身的利益受损,履行协议,就很难及时根据市场需求调节超级vcd与vcd之间的生产。
艾默的好心,谢剑南他们当然无法了解。谢瞻端着酒杯在旁边说道:“签署长期供货协议,也是为了表示我们合作地诚意……”
张恪笑着说:“我们爱达倒是不敢有太大的诚意,长期供货协议地保证金就不是爱达能支付得起的。”
解码板是影碟机的核心元件,又由ti与斯高柏两家公司垄断,就算新科、步步高这些企业不需要再给代理商剥削。量又如此之大,从两家公司拿到的优惠价依然在六十五美金以上,市场供应价在七十美金左右,一般影碟机组装商还要给代理商剥削差不多十美金的利润。
爱达九六年预计总产量就算达不到两百万台,也相差不远,以两百万台计,仅解码板一块,一年地货款就高达1.3亿美金。10%的保证金,就要超过一亿,哪怕5%的保证金。也要超过五千万。更何况,大家对影碟机在下一度的增涨都有相当乐观的估计,即使再保守的预测。也认为下一年度市场至少有50%的增长,保证金自然也要相应的增涨。这笔钱对爱达来说,也会感到一些压力,更不要说科王了。不过张恪故意提到保证金,就是要挤兑住谢剑南他们。不管他们长期供货协议如何签订——要是固定价格。科王只会死得更惨,那时候张恪会连捏都懒得捏他们一下——所谓的保证金就能再占去他们宝贵的流动资金。
当然。斯高柏与ti还是那种想立牌坊地两家公司——在下定决心要开发第三代解码芯片代替第二代解码芯片的时候,与下游厂商签署固定价格或固定供货量的第二代解码芯片供货协议与当前地商业道德抵触,何况双方又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不然随便哪一点就能陷科王于死无葬身之地——张恪也不奢望他们能配合自己来挖个坑埋掉科王,不过保证金一项是长期供货协议的常规附加条件,陈信生、艾默不会连这个顺水人情都不送给自己。
谢瞻整晚都在为自己没有坐上主桌耿耿于怀,他要表现出他的地位重要,一直端着酒杯徘徊在主桌四周、劝酒敬酒。
陈信生桌前就摆着一杯红酒,互相敬了好几轮,似乎没有浅过,张恪索性说自己还是学生,班主任不让喝酒,艾默喜欢喝酒,但知道在生意场上需要节制,谢瞻游离在主桌之外找不到敬酒的机会,又不甘心坐回他那桌去,张恪还不时地将自己坐地椅子往旁挪一点,劝他:“要不要找服务员给你插张椅子……不麻烦,就让服务员加张凳子……搬张椅子来坐着喝酒,你要站着喝酒,周书记、陆书记都不得站起陪你喝酒……”谢瞻见张恪一脸诚挚的表情,也不敢肯定张恪说这些话是不是有意在奚落他,只是张恪右手边是陆溢光,陆溢光却始终没有将椅子往边挪一挪地意思,谢瞻也不能说让陆溢光过去挤一挤,听了张恪的话,脸上自然是更挂不在,难过的想哭。
这时候,张恪提到保证金一事,那就是毫不掩饰的挤兑,谢瞻脸色更是难看,他又不能随便代表谢剑南应承保证金的事情,何况另一个大股东赵锦荣也在桌上。由于谢家的股权是分散在正泰、海泰、谢瞻个人三者身上,所以赵锦荣的锦城集团名义上科王的大股东,其后是正泰集团,其后是大雅集团,再其后是海泰电器,谢瞻个人持股位于最末。
这顿饭,谢瞻围在主桌边上窜下跳,就已经让赵锦荣有些不满的,这时候又随便接了一句话,就让张恪挤兑在那里,心里就有些不爽了:现在科王那边流动资金缺口至少还要填五千万进去,摊到锦城头上就是一千五百万,他还在考虑怎样才能将一千五百万从哪里紧急调出来,现在又扯到保证金上面。
陈信生拿脚尖轻轻踢了艾默一下,稍稍抿了一口酒,说道:“ti公司一直都希望与国内的影碟机厂商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话锋一转,“科王能预测明年的产量有多少?即使供应量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但是签署弹性供应量、弹性供应价格的长期供货协议,计算保证金总要有个基数与基价……”
九六年影碟机产销量预计能达到五百万到五百五十万台,以最保守的预测,九六年影碟机市场规模能达到八百万台以上,凭借央视标王的影响力,占据20%的市场份额,也只能算是一个相当不乐观的估计。
一百六十万台为计算基数,以七十美元为计算单价,哪怕只以总货款的5%比例计算保证金,也要超过五百万美金。
谢剑南也后悔在酒桌上仓促提这事,张恪拿话一挤兑,陈信生顺着坡就滚过来,看艾默有些不自然的神情,一定是有人在给他暗示,这种情形自然加重他的担忧:他们的确是穿一条裤子的啊!
第443章 夜色寂寥
接下来的酒席多少有些沉闷,张恪倒是眉飞色舞依旧,谢剑南、赵锦荣等人则心事重重,谢瞻灰眉土脸更不用提。
陈信生开口说话,科王要想从ti拿到长期供货协议,保证金作为附加条件就成为定局,艾默没有表态,谢剑南也能预想真到谈判时,斯高柏未必比ti好说话。
虽然具体要支付多少比例的保证金可以在谈判中扯皮,但毕竟要占用科王的一部分流动资金;好在正泰、大雅都在十几年的积累,资金实力还算雄厚,海泰的流动资金虽然紧张一下,仍可以以拆借的名义从正泰集团调用,另外在惠山、新泰的融资金渠道还算通畅。
谢剑南只是要考虑长期供货协议中可能存在的种种陷阱难免显得心思沉重,他希望这份协议能成为一份优先供货的协议,而不能反过来制约科王针对市场变化所做出及时调整。
赵锦荣的感受却是不同,府天大厦的成功出售,一度缓解了锦城集团的资金压力,但是锦城集团毕竟不能跟谢家的正泰集团相提并论,加上赵锦荣一下子拿下沙田西片近三分之一土地开发地产项目,手里有限的资金就给摊薄了,使得项目的整体进展缓慢下来,这与科王下半年来从锦城地产旗下抽调工程队加速在电子工业园区的厂区建设也有相当的关系,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加重锦城集团地资金压力。
影碟机是好赚,在与谢家合作之前,锦城只利用旗下的电子厂贴牌生产,就捞了好几百万,与谢家合作正式组建科王电器之后一直到现在,虽然盈利都投入市场宣传,但是也算相当成功的将产销量提升到每月一万多台。如果转而采取保守的市场策略。以当前品牌影碟机市场的利润水平,科王电器每月也能掠获三四百万的净利,并且会稳定的提升,比起锦荣与谢家前后投入才六千万地资本,当然可以称得上是暴利,而且科王在固定资产上地投资比例要远小于一般的实体企业。
与爱达电子的辉煌成就相比。科王电器的那些成功只能算是荧荧虫火,要没有博取最丰厚暴利的野心,赵锦荣也不是赵锦荣、谢剑南也不是谢剑南了;增资、扩产、加大对品牌宣传的力度,以及谢剑南主持科王电器拿下央视标王,都是顺理成章地事情。
一系列的增资,抛开之前的盈利与锦城电子厂的固定资产,锦城前后也往科王投入近四千万的资金,唐学谦主持海州经济,锦城集团在海州融资哪有那么顺畅,赵锦荣几乎将集团的流动资金压到极限。才前后筹出四千万来,也不得不同意陈家善的大雅集团参与进来分食一口。
酒席之前,谢剑南找他商量科王还缺五千万的流动资金。这些钱必须马上就要花出去,不然就可以等到从经销商手里拿来保证金来增加公司的流动资金了。
这笔融资摊到锦城头上是一千五百万,赵锦荣酒席之前一直为此发愁,好在周富明、陆溢光欣然表态,市里统一意见要支持科王的发展自然不是说说而已。
锦城地产先前向建设银行申请地一笔抵押贷款一直未得通过。赵锦荣也多次希望周富明能出面打声招呼。周富明之前推三阻四,今天倒是很爽快的答应催促建行这几天就将贷款批给锦城。
那是一笔三千万的贷款。赵锦荣拿府天大厦低层地物业作抵押,考虑先挪一部分填入科王电器,还有一部分确实其他地方有急用,倒是没想到又提到保证金一项,这么说来,除了科王这边,锦城其他地方的资金压力依然得不到缓解,心情自然不能算好。
周富明、陆溢光、张晓健等人对正泰、锦城、大雅集团的实力颇为看重,对科王夺得央视标王后的发展也很期待,酒席上除了艾默一个劲的大夸爱达电子让他们略有不爽之外,相对说来,今晚地情绪饱满,也很是享受对未来地向往。
谢剑南将周富明、陆溢光、张晓健送走,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夜里九点,对陈静说道:“我夜里要回一趟惠山,你是陪我回去,还是……算了,这些天你也够辛苦的,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
陈静手放在小腹前,拿精致鳄鱼皮包压着高弹紧身裙摆,视野里,张恪正陪陈信生、艾默上车,想起在锦湖电子技术研究院里还答应说吃过饭后要招待艾默去海州酒吧,现在自然不用去,不过她也听出谢剑南不希望自己陪他回惠山地意思,她嘴角蠕动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爸爸那边,我先打电话说一声。”
大雅集团差不多还要拿出两千万来,陈静对父亲公司的情况比较清楚,长久以来都专注做日用化工的产品,摊子没有铺开,规模虽然不比正泰集团,手里捏着的资金却不比正泰集团少,这一两年,才开始向其他领域投资。
陈静一直在米兰博可尼学院接受高等教育,回国才一年多时间,从她内心深处并不十分的认同谢剑南给科王设计的发展路线,只是她父亲陈家善本人对这一条路线却十分的欣赏,她也无法说什么。她与她父亲在企业经营上的分歧早在她在大雅集团市场部工作时就有,也没有必要到科王才争吵。
谢剑南回头看了眼,看到艾默正矮着身子钻进车里,以为陈静在看他,说道:“既然正式提到这事情,你明天就继续跟进……”打开车门,钻进车之前,又问陈静,“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不耽搁你时间了,路上小心一点。”
虽然陈静到海州还没有几天,不过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到科王之前,她父亲陈家善就在府天大厦二十八层买下一套公寓。
谢剑南钻进车里,打着方向沿着林荫间的水泥甬道驶出文山饭店,驶上锦湖路就拿出电话来拨了一个号:“婉秀,我现在就回惠山,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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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谢剑南的先驶出去,张恪坐到副驾驶位上,将安全带系好,从后视镜里看到陈静还站在那里,谢瞻的车也已经启动起来,就想到谢剑南夜里要出海州。
这也正常,谢剑南他们刚从北京回来,北京的情况大概也要跟谢汉靖、谢汉明他们汇报,倒是没有想到谢剑南赶回惠山除了汇报北京之行的情况,还向正泰请求资金援助。
张恪走了一会儿神,傅俊已经将车开出停车场,从后视镜里再看不到婷婷立于初冬清寒夜风中的陈静。
张恪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将陈信生、艾默他们送回宾馆休息,车子开出文山饭才问傅俊:“除了四凤桥,还有什么地方会讨阿默同志的喜欢?”
“丹井巷有几家新开的酒吧,去不去哪里?”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印象?”张恪奇怪的问。
“你多久没去了?”
张恪仔细想想,许思在惠山之行过后回海州住几天人就一直留在香港,许鸿伯等夏季汛期过后,就一直为新光纸业的营林计划奔波,陈妃蓉考入东海大学,离开海州还没有回过家,唐婧也不会让他陪着去丹井巷玩,仔细想来,今年夏天过后,他就没有去过丹井巷。
“也就一个秋天没去,能有多大的变化?”张恪说道,“真开了几家酒吧,你不会涮我们吧?”
“你是我的老板,我能有几个胆子涮你?”傅俊笑着说,在前面路口处掉头车头,往沙田开过去,又回到文山饭店门口时,看见陈静在前面钻进一辆出租车。
傅俊给张恪开车很稳重,一会儿就给出租车甩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