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日午后,正是冬日里阳光明媚,在院子里散步看梅的好时机。
可赵姝玉兴冲冲的刚打点好自己,赵慕青院子里的小厮就来敲门,请她去二哥哥的书房里写字。
一听写字赵姝玉就一个头两个大,假意应了一声,打发了那小厮先走,回头就往赵西凡的院子里溜。
昨日赵西凡回了赵府,赵姝玉正想寻个由头去他院子里躲一躲,却不料远远的就看见了高熙珩正向赵西凡的院子而去。
赵姝玉皱眉,当下便犹豫要不要进三哥哥的院子,毕竟一进去就会遇见高熙珩,他二人都是相看生厌的。
就在赵姝玉琢磨的这小片刻,高熙珩和赵西凡竟一同出了院子。
那高熙珩兴致盎然地向前走着,还眉飞sè舞地对赵西凡道:“范显说了那是处有意思的地方,今日正好又有个什么拈花宴,听闻有趣得紧。”
赵西凡闻言略看高熙珩一眼,不冷不热道:“范显那厮素来就是个浪荡的,能有什么趣?”
“我也不知,只他们一个个都神秘兮兮的,听说那拈花宴的帖子极难拿到,今天不仅范显要去,萧沐、严锋也都去了。”
高熙珩兴冲冲地说着,拉了赵西凡就向府外走。
赵西凡本是不大感兴趣的,但看高熙珩这般新奇,又听闻锦州城里那几个官家大户的少爷也同去了,便也有了两分好奇。
而悄悄跟在后面的赵姝玉更是好奇心爆棚。
拈花宴是什么?
她平日里从未听说过。
以她被养在深闺里所知,顶多也就是些诗会茶会,偶尔有个上香拜佛的踏青赏景,便没有更多了。
而且时值冬日,百花枯败,哪里有什么花可拈?
赵姝玉偷听了几句便心中痒痒,眼看他二人已向赵府后门走去。
她来不及回屋更衣,就这样偷偷摸摸地跟在两人身后,落下一小段距离,也悄悄跟着离开了赵府。
今日高熙珩并未策马而来,他二人走了几条街,从城南走到了城西,来到了城西玉液湖畔的邀月楼前。
话说这邀月楼乃是锦州城内一处有名的富贵销金窟。
临湖而建的七层宝楼,白日观景,夜里赏月,可吟诗作赋,可酒宴聚乐,都是再好不过的地方。
赵姝玉躲得远远的,看见高熙珩主动递上帖子,便在门前小厮的引领下,和赵西凡一同进了邀月楼。
估摸着这拈花宴便是在这邀月楼里举行。
可人要进这邀月楼就得递上帖子,赵姝玉累了小半个时辰都跟到了城西,却因没有帖子而止步在了邀月楼外。
真是气煞她也。
眼看日头已经开始偏西,那邀月楼上却是丝竹响乐,越发热闹。
赵姝玉站在远处,瞧不真切那七层宝楼之上是如何热闹,只在车水马龙间,看见一些衣着富贵的男子陆陆续续进了邀月楼。
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赵姝玉拐了弯走向邀月楼的后门。
这时,忽然来了几辆马车,从马车里陆续下来十数名衣着低tiáo的女子,在一妇人的招呼下,快步进了邀月楼后门。
看准时机,赵姝玉跟在那些女子后面走了过去。
路过那妇人时,却见那妇人面露疑惑,忽然出声将她拦了下来——
“站住,我怎么不记得昨日挑上了你?”
第96章 入邀月楼
被那妇人拦住,赵姝玉也是一愣,正寻思着如何应对。
这时,邀月楼里忽然有人催促,“崔妈妈,快些,贵人们都到了。”
那崔姓妇人闻声,便也顾不上再细问赵姝玉,向她摆了摆手,道:“罢了,且速速进去,昨日交代的事情都记好了,听话伺候着贵人们,出一点岔子回头就扒了你的皮。”
那妇人连哄带吓地说着,就将赵姝玉推进了邀月楼。
听闻这话,赵姝玉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正是犹豫着要不要打退堂鼓时,那扇后门便“呯”地一声关上落锁。
接着,赵姝玉被崔妈妈催促着,和这十数名女子一同进了邀月楼后堂的一个房间。
这房间颇大,便是后堂也装饰得富贵华丽,桌椅物什,连脚下的地毯都是jing致的好东西。
此时房间里已有十来名女子在等候,那崔妈妈一进屋,便张罗着屋子里的婢女给女子们换衣服。
不多时,赵姝玉也在一阵催促下,被两个手脚麻利的婢女换了一身衣衫。
和这屋子里的二十几名女子一样,穿上一身淡粉纱衣,衣若蝉翼,又轻又薄。
连亵裤肚兜都被脱了下来,赵姝玉终于有些惶惶,硬是保了亵裤下来,却引来旁边几人一阵哄笑。
她自是羞耻的,毕竟从小养在深闺,周围伺候的人都是赵行远jing心挑选的,行事规规矩矩,不多言不多语。
而坊间里那些烟花柳巷,秦楼楚馆,或低贱或高贵的销魂窟,她也只是偶尔在书中看见过些只字片语。
她也曾多问过几句,只却被哥哥们囫囵搪塞了过去。
是以现在,她身处邀月楼,进了那锦州权贵们最神秘喜乐的销魂窟,却不知自己将遭遇什么。
只是凭着直觉,赵姝玉有些不安,但想到等会儿就能见到三哥哥,便也安下心来。
并且周围的女子们,都是一脸喜悦兴奋的样子,似乎来了这邀月楼是莫大的荣幸。
换好了衣服,又重新梳了头,最后戴上面纱,赵姝玉便和这二十几个女子成了一个模子。
乍一看去,除了眼睛有所不同,身形有些微差异,若只是猛然瞧上几眼,还真挑不出她是其中的哪一个。
戴上了面纱,赵姝玉心里稍是松了口气,觉得当下这事稀奇古怪,又新奇得紧。
这时,又有一个衣着富贵的嬷嬷走进房间,她身后跟着两丫头手托木案,那木案上赫然放着数十个斟满了的白玉杯。
戴了面纱的女子们一个个喝下了杯中之物,lun到赵姝玉时,她看了看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走了许久的路,她正也渴得慌,但依旧问了句,“这是什么?”
那嬷嬷闻言,走到赵姝玉面前,挑了挑眉,道:“合乐酒,我李嬷嬷也是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