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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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成功被程之琅的话给带歪了, 他歪着头, 边踩着脚下甲板, 边思索：
他们二哥这么些年全吃素，这是他们这群兄弟的疏忽。
等到晚上有空了，他一定要私下问问二哥到底喜欢什么款的。世界这么大, 他不信还有他陈二找不到的风格！
当晚，霍斯承是冷着脸在酒店办理入住的。
莫夝欢这群朋友可太上道了。就这么放她单独跟一个大男人过夜, 万一发生点什么……
“万一发生点什么，干柴烈火, 他们以为全世界男人都是二哥呢……？！”
陈二边走边拽着程之琅逼逼叨叨, 完全没意识到霍斯承如夜色一般阴沉的脸色。
“说真的，小祖宗吧，除了性子骄纵了点，那张脸长得, 还是可以的。”
“说是上流圈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吧。其他那都是一般货色。”
“尤其夜半时分, 孤男寡女的, 一不小心想起伤心事来, 再哭地梨花带雨, 这谁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安排几个你喜欢的。”
霍斯承：“？”
给他安排几个他喜欢的？
霍斯承眯眸，脑海中下意识晃过傍晚陈二的话——
【小祖宗吧，除了性子骄纵了点，那张脸还是可以的】
【说是上流圈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吧】
【其他的，那都是一般货色】
所以，他的意思是，给他安排几个一般货色，然后他自己，去找莫夝欢这种顶级的？
可真是好哥们儿。他没看错。
霍斯承转着笔，精致的钢笔在他指间旋转，起起落落，台灯的光洒上他侧脸，少年气的脸庞上，有着隐约沉郁的神色。
他眼神凉凉的，轻掀薄唇：
“我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工作。”
“……哈？”陈二惊讶接口。那你喜欢的，还真挺特别的。
这要是让霍老爷子泉下知道他的大乖孙子不喜欢女人，只喜欢工作，怕是要被气活。
陈二纠结着，“二哥，我觉得你这样不行的。”
“嗯？”
“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也要考虑一下终身大事。等百年后，这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霍斯承眉眼淡淡的，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皮肤处留下浅浅的影，他头也不抬，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才分手，就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陈二：“不早不早，你看莫夝欢，我要不拦着，她可能三垒都上了……”
“？”霍斯承倏然抬头。
三垒？
呵。她倒是敢呢？
陈二被霍斯承盯着，感觉面前的人不再是他亲切友爱的二哥，反而像一个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猛兽怪物。
他眼神凉到骨子里，像盯着恨不能弄死的商业死敌。
他忍不住抖了下，缩了缩肩膀。今晚这穿堂风，可真够凉的。
霍斯承看着他这副样子，半晌，放下钢笔，轻抬手臂，交叉，随意做了个松腕关节的动作。
关节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在陈二以为生活终于要对他这只小可爱下手时，霍斯承轻嗤了声，“管好你自己吧。”
“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又复合了呢。”
霍斯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些话像不受控一般，脱口而出。
陈二被他这副阴郁的模样吓住了，“那那那我不打扰二哥了……”
“您忙，您忙工作……”
他忙不迭拔腿逃走，等走过拐角，才后知后觉：
【说不定我们又复合了呢。】
复合？跟谁复合？这是说的顾真么，还是……
不，该不会是莫夝欢吧？跟她分手不是二哥一直想要的么。
陈二晃晃脑袋，觉得自己疯了。
*****
当晚，岛上夜风起。
霍斯承看完文件，打过国际长途，处理完一堆问题，头一次，感到微微的倦，以及烦。
他抬头看月色，心念一动，披了件长袖外套，起身出门。
凌晨，有晚归的大学生们回酒店，异域风情的女孩目光灼热，大大方方看过来，丝毫不遮掩兴趣。
甚至嘻嘻笑着，用法语问他，有没有上楼去，跟她们喝杯茶的意思。
霍斯承礼貌拒绝，径直走下楼梯。
红海滩沙子细腻，晚间，月色与天色融为一体。
霍斯承抬头，朝五楼那个亮着的窗格看去。
窗帘未拉，如果仔细分辨，里头有人影影影绰绰，恍神间，让人分不清一个两个。
他心中烦郁更甚，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晃过。
打消，又起，然后是犹豫，生平头一遭，霍斯承感觉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已经不受控制。
他讨厌这种感觉，商场上最忌惮犹疑。生活中也应该是。
如此，他径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感觉心中的郁气散了些许。
直到，那侧响起熟悉的嗓音，“霍斯承？”
——一瞬间，今晚的月色暖融融的，照地心里没了郁气。
“你骚扰我？”
“嗯……？”
霍斯承脚步顿住，刚舒展开的眉头，又皱了回去。
“休息时间，你再打电话过来我可报警了。”
“没事我挂了。”
没等他开口，对面电话已经断了。
什么月色？屁的月色。
霍斯承掉头径直走了回去。
他累的不行了，没工夫赏月色！
虽然自我催眠很累，但当晚，霍大总裁还是失眠了。
他辗转反侧，最后起来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然后便发现了今天处理工作的几个错处。
他阴沉着脸，最后下定决心，明天让周董带队，自己留下处理工作。
*****
莫夝欢挂断霍斯承电话时，正在刷微博。
她翘着脚，白嫩的脚丫子一晃一晃的，对着上面那句【霍斯承有意和顾真复合】，狠狠骂了句“狗男人”。
她真是信了他的鬼话。耳边依稀记起演播室门外，他那句“那不如复合”，以及今晚他来敲门，说的不许她和萧零晚上相处。
他这是想做海王吧？分手了还想都霸占着？
以前是一个都不要，现在全都要了？这是开了什么窍呢。
*****
宗仲南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这三天时间里，莫夝欢跟着小鲜肉四处游玩，彻底不拒绝了。
越游玩，她越发现，身旁的萧零就是散发着青春气息的阳光男孩子啊。哪是霍斯承这种老男人能比的？
不过，每次回酒店，她都要接受恒信一行高层的目光洗礼。
他们小心翼翼望过来，脸上的神色，或探究、或敬佩、或同情……也或者，像是要发火！
莫夝欢不理会霍斯承直直的目光，她招招手，冲旁边陈二笑了笑。
少女白嫩的皮肤被岛上自然光一照，整张脸很是招人，看着气色不错。
陈二看过去，正想也冲她笑笑，就被一边冷飕飕的视线截住了。
“…………”他二哥最近这是怎么了。
莫夝欢没理会回房间了，径直留下一众人恒信高层驻留原地。
大家虽名为霍斯承下属，但实际上很多资历比他老的多，于是开起玩笑来也无所顾忌。
有两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低声咬耳朵：
“这真是卓凝女儿？她当年可是我女神呢。”
“谁不是呢。看不到女神，看看女神女儿这么漂亮也替她开心了。”
“可霍总并不……”
“哎，可怜呢。小霍他年纪轻轻的，就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大家明天早晨来看叭，我熬夜写，群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