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白驹过隙
“羽哥，这样做好么？那人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在马车上，小舞担心地问道。
陆羽看了看蔚蓝天空，云像棉花糖一样缠蜷。
“若我不强势，岂不被人欺？这还是我们身在江湖，有这个资本。若是在修仙界，遇到这种事情，可能就要抛下尊严了。”他将目光收回，叹了口气。“好好珍惜吧。”
小舞见陆羽最近心情越发沉重，轻咬贝齿。她相信陆羽，陆羽的每句话都一定是真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不存在公正和平的环境。若想生存，就要变得强，变得比别人强。
“要用一切精力加快修炼，保护羽哥。”她心中暗想。为了他，自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羽哥，你最初修仙的目的可能是报仇，而今大仇已报，但求长生。我对修仙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想追求那渺茫的希望。我今生只为一件事。
保护你。
我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小舞心中的话陆羽自然听不到，此刻的他正在沉思，刚才的反击并不只是随意还手，而是带着试验目的的。将浓郁的暗灵力灌注到没有灵根之人的体内，会产生激烈的排斥反应，这种反应会在短期内让中者痛不欲生直至昏迷。
想到这里，陆羽突然回忆起小舞灵力使用过度的那一次，自己在过于着急的情况下试图将灵力注入她的身体里，他不禁后怕万分。想来五行灵力可能也是相互排斥的吧。幸亏没那么做，若是乱来，说不定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后果。
马车慢悠悠地前行，终于在傍晚来临前到达了黑风山寨。
山贼们的尸体已经在当天被陆羽几人清理掉了，现在的黑风山上一片寂寥。二人并没有上黑山，而是直接拉着马车上了墓山。
墓山陡峭，老马无法跟上去，陆羽拍拍马头，道：“老黄啊，这些日子也麻烦你跟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回跑了。”说罢解下老马连着马车的粗绳，继续道：“缘分已尽，有缘再聚吧。”
老马竟然略通人性，用马头轻轻贴了一下陆羽的肩膀，嘶鸣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缓缓走下山去。
小舞眼圈一红，她最见不得分别，也最怕分别。哪怕是和一只老马。
陆羽搂住了她，幽香扑鼻。
片刻后，小舞上山收拾小屋，陆羽施展御风术将马车内物品在几个来回中都搬上了山腰。
天黑了，山风袭来，凉意阵阵。
陆羽站在山顶凉亭，望着远处夜景。小舞在屋子里练功，没有和他一起上山。
“我，陆羽！今日正式踏入仙途！不求长生！但求永不分离！”
山风呼啸，夜幕低沉。浓密的树林沙沙作响，似是在见证这句肺腑誓言。
......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三年悄然而过。
对于常人来说，三年时间可能不短，但对于两个踏入仙途的少年少女，不过是转瞬即逝罢了。
这一天，风景宜人的墓山山顶，一个黑衣少年正在眺望着蔚蓝天际。他的面容比之以前更加沉稳坚毅，浑身散发着一种忧郁气质，让人觉得踏实可信。
他身后背着一把黑色长弓，弓身处缠着白色布条，几支银色羽箭插在箭篓中，放在一旁的石椅上。
另有一把带鞘宝剑挂在腰间，剑柄处刻着“龙泉”二字，看上去古朴而有质感。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绝色少女，亭亭玉立，曼妙如莲。如瀑般乌黑长发披散至盈盈腰际，白色绒边长裙裙摆落在地上不染纤尘。
她安静地看着眼前黑衣少年，如若一只乖巧迷离的猫。
“哑！...哑！...”
一只乌鸦从山顶某只树干上展翅腾空，掠过亭子，飞向远方。
黑衣少年瞳孔微缩，眼中精光一闪，转身抽出背上黑弓，摸出一只白色羽箭，张弓、凝神。
嗖！
蛇筋制成的弓弦被拉成满月，白羽箭咻地射出，破空而去。
少女张大眼睛，看着远处乌鸦被箭矢稳稳地钉在身上，坠落下去，不禁嘴唇轻抿。
陆羽的箭技固然好，但小舞同样不想看到生命不明不白的死去。
“羽哥，你又这样练箭。”她转过身来，对陆羽说道。
“下次不了，我以为我射不中。”陆羽嘿嘿一笑，不过心里却对自己刚才一箭满意至极。
穿云弓法的第三层箭出万丈要达到炼气后期的水平才可练成，陆羽刚才的一箭至少有千丈开外，距离下一步又近了一些，他不得不感到满足。
三年的时间里，小舞已经靠着惊人的天赋将**修炼到炼气期第六层，又学会了几个威力不小的法术，并且能够驱物了。
陆羽则按部就班地到了第四层，他的五感再度被激发，变得更加灵敏。神识能够查探的范围也由院落大小增长到了方圆三十丈。
他觉得自己的神识不太正常，或者说不太适应，曾经问过小舞能够将神识查探出多远的距离。小舞的回答让他心中一楞，炼气期六层的神识范围是四十丈。如此推测，自己到达六层的时候岂不是要比小舞的神识强出一倍？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总归是好事，他越来越发现，神识的强大带给自己的好处是无穷尽的。那种神识一扫，一切尽在脑中的感觉让他屡次着迷不已。
随着修为的提升，《阴阳诀》附录中的第三个法术也已经被他揭开神秘的面纱。
“鬼道十一；熔流。”一团黑漆漆的暗灵力出现在陆羽的手上，他默念法决，暗灵力化为流质溶入地下，几秒后迅速从他锁定的地点钻出，缠附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树干上。
按照他的理解，这个法术是多变的，有很多种使用方法，只不过自己修为不足，灵力太低，一些高难度的法术控制还无法驾驭，所以这更激发了他抓紧修炼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陆羽在修炼了《阴阳诀》之后，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变化，小舞对此感觉最明显。
以前的陆羽总是陷入沉思，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但还算正常，给人一种安静内向的感觉。现在他在考虑问题或者发呆的时候总会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质，让靠近的人也被感染。
“小舞，”陆羽将惊蛰弓背回身后，道：“整理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这就赶去大梁么？”小舞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先回别院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