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1
的,陶二一听这话,点头,“是的,大哥,咱们走吧。”
汪简点点头,伸手把路透打横抱在怀里,“宝宝你还好吗?”
“嗯,汪简,我好困。”路透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是越来越冷,只是本能的往汪简怀里靠。
“宝宝,别睡,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见路透情形越冷越不对,汪简也慌了,一时竟忘了开车去医院。
这边汪简抱着路透跟着于老四往前走,路上遇到赵毅。
“大哥,已经吩咐在抓人了。”
“老三,这里就交给你了,人给我留着。”虽然汪简并没看赵毅,但话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那个伤了路透的人,要惨了。
“表弟,我和你们……”一起去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汪简拦了回来。
“不用了,表哥,就不麻烦你们跟去了,我们先走了。”汪简看也没看卓言一眼,大步流星般的朝车走去。
汪简抱着已经无意识的路透上了车,丢下卓言在原地暗自咬牙。
赵忠祥老师在动物世界里曾经说过,苍蝇拥有数以万计对复眼,如果,说的是如果。
如果卓言是只苍蝇的话,那么此时,他满心满眼写的都只有两个字——嫉妒。
是的,他嫉妒,嫉妒那天一失足做错事的是他,不是汪简,他嫉妒,嫉妒自己能力不足,不能为陆家力挽狂澜,让路透陪了严九一年,他嫉妒,嫉妒现在守在路透身边的是汪简,不是他,他嫉妒,嫉妒路透的男朋友姓汪不行卓。
啊!
一声怒吼,吓倒了路人不说,也惹恼了一个人。
路南眼睛通红的,罗刹似的瞪着卓言,“卓言,你别太过分,小心我要你好看!”说完,大小姐扭头走了,只留下一个失神的孤鸟在街上哀伤。
滨江市中心医院,急救室外。
本以为只是一个小割伤,可从大栅栏到医院这一路,路透的血一直没停流过,汪简慌了神。“老四,开快点,再快点。”
在汪简不停的催促下,于业简直把汽车当火车开,也亏得陶兵这辆军用车了,一路通行无阻,哎,这就是特权。
不过也多亏了这特权,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的来到医院,只是,路透已经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汪简时不时抬头看看那个写着急救中的红色灯牌,大红,血琳琳的,有些恐怖,汪简踢了下地,高质地的牛皮鞋在地上一划,铮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
门就是在这时开的,一个小护士从急救室里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小管子血啪嗒啪嗒的往外跑,于业眼尖,一把把人拉住。“等等!”
失神的汪简刚刚回过神来,就扑过来,把小护士抓住,“护士,里面的人怎么样?”
小护士似乎被抓疼了,一个劲儿的扭着手,也多亏了陶二,别看他平时木木的,关键时刻还是有几分细心的,他拍拍汪简,“汪简……”。
等后者后知后觉松了手,小护士腕子上已经多了块劳力士。
模糊着双眼的小护士仍然很敬业,对焦急的病人家属,她表现出了南丁格尔的伟大精神,忍住劳力士的沉重,认真解释道:“患者是凝血异常,现在失血过多,我就去给患者验血型,对了,你们如果有知道的更好,这样就更快了。”
小护士睁着眼睛,很期待的样子,说实话,如果真的验个血型,至少又是几分钟,病人不知能不能熬得过去。本来就贫血,哎……
血型,汪简愣了,这种东西,他从来没问起过。
“op阴性血!”就在汪简暗自懊恼时,一个他现在十分不想听到,却也庆幸能听到的声音响起。
严九的衬衣口上两个扣子没系,米色风衣也歪歪搭在身上,看得出是出来的很匆忙。
“她是op阴性血。”严九喘口气,再次重复。
小护士一听这话,脸不由得垮了“op阴性血啊,惨了,那种血是稀有血种,血库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怎么办!”小护士急直挠头,护士帽也被抓的歪歪的扣在头上,怎么办啊,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参加急救,她十分不想给自己的第一次留下个惨痛的成绩。
“我的就是op阴性血,抽我的血吧。”严九说的义无反顾,好像他只是在陈述早餐吃了两片面包,喝过一杯光明牛奶那么平常的事。
严九越淡定,汪简就越淡定不来!
严九,严九!又是严九!为什么到处都是他,难道他的女人自己就无能到要别人来保护的地步吗?汪简的拳头握的真是前所未有的紧。
然而,生命严酷如此,在路透和自尊面前,汪简也同样坚持的义无反顾,为了宝宝,他认了。
要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很自负的男人,承认自己比另外一个男人更无能,是很残酷的一件事,可汪简,做到了。
手术在严九那500cc的血送进去后,又继续了一个小时,灯也就在汪简即将发疯的那刻,灭了。
看到被推出来的路透那张苍白却又有了生气的脸,汪简松了口气。
同样松了口气的还有,严九,他招呼了个小弟在医院守着,自己则悄然离去了。
严九的离去,短时间内,并没引起汪简多大的注意,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路透。
路透被送到观察室去后,汪简却被刚刚给路透做急救的大夫,拦住了。
“病人以前有大出血史,血小板的凝血功能被影响到了,这种情况你们怎么不注意些,像她这样,受外伤是极危险的,一个处理不慎,随时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大夫早就走了,可他最后的那句话却一直在汪简耳边萦绕“幸好今天送医及时……”
幸好送的及时,潜台词他不可能听不出来。
汪简站在加护病房的玻璃门外,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路透,心中疑团渐起。
这件事,不寻常,一般的偷是不可能带刀的,这是滨江城的规矩,就算动刀,路透一个女人,也没必要来真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这人是外来的,一种,就是有心人士刻意所为。
如果是第一种,那还好说,如果是第二种……
哼哼,动手的,你就太小瞧我了……汪简笑的阴测测。
赵毅的电话,就是在这时打来的。
13
13、病号饭 ...
病号饭
陈六自认为当了小半辈子的混混,还是比较成功的。
对上,他按时纳贡,对下,他欺压民众,做足了一切混混该做的戏码。
至少在他已有的27年生命里,他是勤勤恳恳,安安分分的扮演好了自己的角色,直到……
“这是给你的五万块,只要伤了那个女人,无论程度,只要见血,就再付你五万块……”梦魇一样的声音,梦魇一样的女人,当自己身上遭受拳脚相加时,陈六满脑子全都是那女人的样子,他好恨,他恨那女人,为什么找的偏偏找的是他,斜眼明明看起来比他狠上许多,他也好恨,恨自己瞎了眼,鬼迷心窍的接了这桩买卖。
结果换来的就是……
“哎呦,饶了我吧,是我瞎了狗眼,是我鬼迷心窍,见财起意,实在是穷极了,真的没人指使我啊,啊!”肚子上的一脚让陈六又哀嚎一声。
莫北站在一旁,静静的观看着这一切,始终一动不动,无论陈六的哀嚎有多惨烈,身上被打出的血有多渗人。直到……
“问出是谁的意思了吗?”
莫北身子一动,一垂手,“九哥,还没有。”
在这个世界上,有否一个人是你愿意倾力去辅佐,倾心去臣服的,无论缘由,无需多想,严九之于莫北,就是这样一个人。
严九,就是他的全部信仰。
“那就继续启发下他。”也许是刚刚输过血的缘故,严九的脸色有些白,此时手正扶着沙发,准备坐下,细看之下,指尖竟有些抖。莫北怔了怔,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信仰,是选择在此时独自支撑,而非接受援手的,这就是他的信仰。
“继续,直到他说了为止……”莫北脸色没变,转身继续吩咐着手下。
汪简停好车,走进车库时,陈六已经被打断一条腿,躺在地上哼唧着,“是个女人,是个女人要我干的,我,我真的不认识她,你们就饶了我吧……”
陈六曲着身体,抱着断腿哀嚎。
“她还说什么了?”问话的正是刚刚进来的汪简。
车库很简陋,是常年失用的那种,棚顶几处破洞露出三两处碎阳,破败的打在陈六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佝偻。“她,她还说,只要伤了人,见了血,就,就再给我五万,其他的就再没了,我真的都说了,真的!”见到汪简越来越近的脚步,陈六眼中渐露惊恐,一手捂着伤腿,一手忙着告饶,“求你,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啊!!!啊!!”
汪简脚下用力,发狠的捻了几下,“伤我的女人,代价是要付出一辈子的。”阴测测。
再抬脚时,陈六已经痛得晕死过去,“路透的事情,有我,不牢你惦记,血,我也会准备的,严九爷你的血金贵,就自己好生留着吧!”汪简说完,离开,干净利落。
莫北过来看了下,“九哥,人废了,根断了。”
“小子,有点狠劲……”严九摸着下巴,眼睛眯了起来。
人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也不能随便等着天上掉馅饼的,就像陈六,贪得一时便宜,却落得个终身无后。
从没做过亏心事的路透,也不知自己现在是幸,还是不幸……
每个女人的一生,从女孩儿到女生,再有女生,长大转变成女人,直到母亲,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吃到一顿自己男人主动做的饭菜,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路透是少数幸福的,但从人类正常味觉上讲,这还真就不好讲了……
“来,再吃一口。”汪简拿着青花瓷汤勺,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直到里面热气停了,这才放心的递到路透嘴边,“来,啊!”汪简像哄小孩儿似的跟着做口型。
而作为被喂对象的“婴儿”路透,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早已满是黑线。“汪简,我没那么虚弱好不好……“她叹口气,满眼无奈的盯着抵到跟前的勺子,一秒、两秒、三秒,哎,算了,再难吃,也是他汪大少爷破天荒的第一次,怎么的也要给面子不是。
路透皱着眉,张开嘴。
“啊,再一口,对吗,这才对,失血过多的人就是要喝这种莲子红枣粥补血的。我特意问了张妈,让她看着我煮了一个小时的……”
富贵人家的少爷,往往除了一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毛病外,就是还配了一个食古不化,比木乃伊还复古的老妈子,偏巧,汪简这个还是个超级型的。
张妈出生就在汪家,也就是俗定意义上的家养佣人,张妈家打从外婆辈就在汪家做事,到张妈这辈已经是第三代了,而张妈的女儿,也同样在汪家,只不过并不做佣人。
可想而知,由这样一个家生老妈子指导她一手带大,抱大,惯着长大的少爷,煮出来的粥,会是个啥味道。
路透皱着眉,勉强咽下两口,“我饱了。”
“那怎么行,吃这么少是不行的,你流了那么多血,我可是整整给你放了25个红枣25颗莲子在里面呢,张妈说,把这粥吃了,你就算再流个400cc也没问题。”汪少爷豪情万丈,路透却恨得牙痒痒。
“汪简啊汪简,说你二百五你还真是二百五乘以二了,还再流400cc!”路透眼睛瞪了一会儿,发现瞪眼睛是件十分消耗体力的事情,遂放弃,可紧接着,她就做了一件更加消耗体力的事情,爆眼珠子。
因为,汪大少指了指一旁的保温杯,“乖,还有大半杯没喝呢……”汪简笑眯眯,路透哭兮兮:谁来救救我啊,谁来告诉他一声,这粥不仅煮糊了,而且糖加的太多了,腻死人了啦……
午夜时分,窗外,楼层高的已经没有树影可以遮住皎洁的月光。路透屈膝坐在床上,一个人,不是冥想,而是倾听,咕……咕……
肚子好饿啊!好不容易把大少爷打发回家,路透这才腾出功夫,把胃掏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