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8
泽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容中饱含着讽刺跟阴冷。
“当年的事情不过是个意外,你如今耿耿于怀,又有何意义?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若惜她不过是一个被无辜卷进来的女子,希望你不要再为难她了。”刘沁不想再跟他争论当年的事情,他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准备先行离去。
“所以你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吗?皇后知道吗?”上官浩泽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刘沁脚下步子一滞,并没有回头,只沉声道:“我已经说过了,她不过是个被无辜卷进来的女子。”
“嗯,我想也是,皇后要给你选太子妃了吧?你应该不会忤逆皇后的意思,喜欢上一个普通的女人。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收了她吧,虽然姿色平平,但是做个暖床丫头,应该还是可以的。”上官浩泽看着刘沁的背影,语气轻佻的道。
“你……”刘沁没料到他会如此胡搅蛮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的话。
“好了,时候确实不早了,我回去休息去。”上官浩泽见自己终于是成功的刺激到了刘沁,他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然后转身往自己住的院子方向走去。
“你不要乱来,她虽然是被无辜卷进来的,但是身份却并不一般,到时候惹出了什么麻烦,没有人可以收拾得了。”担心他会不知轻重的随便乱来,刘沁又转过身来,飞快的几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警告道。
“哦?是么?我倒是很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不一般到什么程度了,能让我们尊贵的太子殿下都如此忌惮。”上官浩泽见刘沁的反应突然这么大,一时之间,竟忍不住好奇起来。
“他是父皇赐给赵逸霖的原配夫人。”低头沉默了一阵,刘沁终于还是抬起头来,朝面前的上官浩泽道。
“赵逸霖,原来竟是他。”上官浩泽闻言,嘴角突然逸出一丝冷笑。
“所以,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别惹麻烦。”刘沁说完,将抓着他手腕的手一把松开,然后长袖一甩,转身就抬脚离开了。
上官浩泽站在原地呆了片刻,忽然猛的一抬头,眼神看向头顶那圆润清亮的月光,脸上散发出一丝诡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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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若惜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她一直在做恶梦,梦里那个白色的身影失踪紧紧的缠着她,让她无所遁形。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害怕过,几次惊醒之后,都不敢入睡,后来实在是困到不行,才在天,蒙蒙亮之际又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了。
她猛然想起从今天起自己就是太子的贴身伺候女官了,得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如果这么晚了,她肯定是迟到了,所以起床之后,就胡乱的擦了下脸,简单的挽起披在身后的长发,她连摆在桌上已经有些微凉了的早餐也来不及吃,就往太子住着的院子狂奔而去。
避嫌
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太子所住的院子时,本打算跟院外站着的两个护卫打声招呼,请示一下再进去,但是那护卫却似乎并没有要拦着她的意思,所以,她只放慢脚步,走到其中一人面前福了福身道:“两位大哥,不知殿下此时是否在院中?”
“在呢,若惜姑娘只管进去便好,殿下说了,今后若惜姑娘来了,毋须通报,可直接入内。”那护卫朝花若惜客气的道。
“好的,谢谢了。”点了点头,花若惜朝他微微笑了笑,然后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赶紧事不宜迟,抬脚往里面走了去。
此时的太子正坐在书桌前,他面前站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像是在朝他汇报着什么。花若惜见他们聊得如此认真,也不敢进去打扰,便在木屋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准备等他们聊完了自己再进去伺候。
过了没多久,她正坐在木台阶上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之际,却听到了屋内刘沁的声音传入她耳朵:“若惜可是在外面?”
“啊?是,太子殿下……”神游中的花若惜回过神来,立刻应着,整个人也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进来吧。”刘沁招呼了她一声,然后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花若惜闻声,立刻抬脚上了台阶,便见那几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出了木屋,与她相视一眼,往院外走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若惜也来不及多想什么,便快速的进了屋内,见太子正在将桌子上的一些类似奏折的东西规整。
“殿下,让我来吧。”花若惜见状,想起自己身为贴身女官的本分,立刻走到桌前,伸手帮他收拾道。
可是,当她的手才碰到那写奏折文件之际,她猛然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从她的头顶直射过来,有些错愕的抬头,她对上的是太子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神。
此时,花若惜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他是太子,她虽然目前被他认命为他的贴身女官,但是她的身份敏感,她始终是赵逸霖的妻子,他虽然是答应了可以将她带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这却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很信任她。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做“避嫌”,而以花若惜的身份,她更是应该清楚的意识到避嫌的重要,她怎么可以一时疏忽,就去碰他的公文材料呢?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愚蠢,花若惜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连连后退几步,跪在了刘沁的面前,垂头道:“请太子殿下恕罪,若惜并非有意……”
“起来吧,本宫并没有怪你。”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刘沁语气清淡的说道。
实际上,从花若惜伸出手后意识到她犯了忌讳之时,他便知道她并不是故意的了,因为如果她真是有意接触这些材料,那么她根本可以继续装作无意的帮他收拾,而不会在意他的眼神。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便是一个处事小心谨慎之人,所以刚刚她发现自己错了之后,立刻跪下来告罪,这很符合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也证明了刚刚她的那个举动,纯粹是无心之失。
花若惜倒是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一点都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她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刚刚不是要帮本宫整理这些东西吗?来吧。”太子知道她应该刚刚的事情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见她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便又抬头看向她道。
“呃……可是殿下,您的这些公文都是机要文件,若惜不过是您的随从丫鬟,不敢插手。”她不知道太子是故意试探自己还是真心想要她帮忙,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好,她是不会去碰这些炸药的,她只想平安的混日子,可不想一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徒添自己内心的负担。
“本宫此刻让你帮忙,你倒是学会拿乔了。过来吧,这些不过是一堆普通的官员往来文书,并不是什么秘密奏折,你不用如此避忌。”太子见她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乐了,他笑了笑,语气轻松的道。
花若惜闻言,暗暗的松了口气,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既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你刚刚用那杀死人的眼神看我干嘛?
既然太子大人有命,小丫鬟花若惜自然是不得不从,于是她抬脚又走到了书桌前,将那桌上堆放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归类放好,跟着又准备转身出去打水进来把屋子清洁一遍。
结果她转身,却被太子叫住:“你干什么去?”
“回殿下,奴婢出去打水,清洁屋子。”花若惜老实的答道。
“不用了,这些粗使活儿自然有另外的人做,你去给本宫沏壶热茶过来。”刘沁吩咐着,自己则在书桌前坐下,随手拿起身后书柜上的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雪花散
花若惜于是又出去泡了一壶新茶进来,将茶杯往太子桌前轻轻放下,自己则立在了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昨晚……”刘沁看书看了一阵,突然停下,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在了桌上,张嘴说了两个字,又伸手端起了那杯刚泡好的茶,捻起杯盖,轻轻的在杯沿上滑了几下,发出几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跟着浅浅的尝了一口。
“什么?”内心在神游的花若惜听到刘沁的声音,突然反应过来,她愣愣的侧过头看向他问道。
“浩泽让你吓坏了吧。”刘沁将手中的茶杯放在面前的桌上之后,抬眼看向身边的花若惜道。
“没……没有……”连忙摇头,她口是心非的说道,跟着她发现刘沁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相信,于是又改口道:“还……还好……”
“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浩泽本性并不坏,只是他因为外表与常人不一般,所以行事可能有些乖张,他不会伤害你的。”刘沁这算是为上官浩泽昨晚做出的那无厘头事情做出的解释。
花若惜听到这里,内心忍不住恶寒,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上官浩泽那个家伙在杀死小紫的时候是多么的冷血凶残,似乎人命对他来说,比地上的蚂蚁都更加不值得一提。
但是如今刘沁是这么说,她也不敢反驳,只随口附和道:“若惜明白,像上官公子那样特殊的人,大概内心想法跟我们也不一样,所以若惜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你能明白便好,浩泽如果不是这白头病,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幅模样,他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人都痛苦。”刘沁说着,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花若惜听他这么一说,内心竟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虽然说第一次跟上官浩泽见面的时候,她确实被他那浑身发白的模样给吓到了,但是后来再次见到他,虽然是在夜里,但是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了。、
其实在现代,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通常都是白癜风患者,头发,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部呈白色,乍一看去,确实挺吓人的。
刚刚刘沁说他这是白头病,会不会就是现代人所说的白癜风呢?
“殿下,这上官公子的病,不知是先天形成的还是后天得的?其实若惜曾经有幸在一本医书上看过有这种皮肤头发全部发白的病例,只不知道是否跟上官公子的这病一样。”花若惜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是真的吗?你在医术上看到过他的这种病例?是哪本书?快告诉本宫。”刘沁听花若惜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不由得有些激动的看着花若惜道。
“是哪本医书,若惜倒是记不清了,只是隐约对此病的治疗方法有些印象,但如今却并不知上官公子这病是否真的就是若惜在书中所见之症,所以……”
“其实浩泽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中毒。”刘沁闻言,脸上的喜色收敛了起来,语气稍微有些沉重的道。
“中毒?”花若惜对于这个答案,着实有些惊讶,就她所知,白癜风应该不是中毒会引起的,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只是说起中毒,她又忍不住联想起了之前小紫告诉她的上官儒旭也是因为中毒才一个苍老白头。
他们父子俩,中的是一样的毒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十多年前的上官家,到底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有上官家跟太子之间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太子既然是来并州处理公务的,为何一直到现在都是隐居在青叶山庄,他如此小心翼翼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