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你是年少时的欢喜
“停车!”
北城的街道上来往无人,一辆马车孤独的行着一道女声响起又落下,未惊动任何人任何事;只除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少年郎般的乞丐。
在少年乞丐亮如星辰的双眸中一女子从马车中下来。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看着站在马车下的傅苏澜衣,傅苏澜君又惊又喜。
“你这是……什么个扮像?”
傅苏澜衣指着傅苏澜君的穿着有些哭笑不得。
这不过才两三日未见她的弟弟怎么就成了乞丐了?!
“你们姐弟两是要在这雪地寒风中叙旧么?”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南竹寒梅的声音清雅而冷淡穿过层层风吹进姐弟两的耳朵中。
姐弟两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傅苏澜君朝着马车走去傅苏澜衣站在马车下未动。
一如小时候她离开的时候她站在马车下他跌跌撞撞的朝她奔去,只为了给她一个小小的软软的拥抱,只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的姐姐是要去哪里!
“穿的这么单薄,也不怕冻着?”
声音清清淡淡傅苏澜君却从里面闻见了关心。
待傅苏澜君走近,傅苏澜衣拉开车门示意傅苏澜君赶紧上马车。
“岑皇!”
进车后傅苏澜君见着南竹寒梅礼貌的问候。
“披上,不然你姐又要心疼了。”
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就往傅苏澜君的身上盖,穿的确实有些单薄。
“找家客栈。”
“是,小姐。”
傅苏澜衣进马车前朝车夫道。
进去后见傅苏澜君身上披着南竹寒梅的披风她只是微微愣了下。
“姐姐,你们过来了,其他人呢?”
当初他来的时候可是把伤员都留给了小北村了。
“他们还在北村,我来是因为有个认识的人要见。”
兰堰国四皇子,说起来他们算认识但是还不熟。
兰堰国所有皇子中她熟的皇子就兰临笙而已。
南竹寒梅侧眸看着她眼含深意。
分明就是担心自己的皇弟弟才过来的,嘴上却不承认!
“雪漫没在你身边?”
上马车后傅苏澜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漏掉了什么。
看了她皇弟一眼才想起她刚才纸看到了他一个人。
“本是在,我让她去做别的事了。”
雪漫的功夫一般人都不是对手,姐姐要雪漫保护他,他又岂会不知。
一时马车中三人无话,气氛静默中好在是客栈到了。
傅苏澜衣说是来见人的,就当真没有管北城的事,无论傅苏澜君每日早出晚归的做什么她都不过问。
“夫人,这是要出门?”
第二日天色渐黑的时候,南竹寒梅本在与自己对弈侧眸见傅苏澜衣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风把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很快就回来。”
傅苏澜衣看也未看南竹寒梅一眼,眼罢出了屋子。
留南竹寒梅一个人在屋中捏着棋子看着她消失的门口发呆。
“韩江。”
半响,他放下棋子喊道。
“主子,有何吩咐?”
韩江一直在门口,看得“夫人”下楼骑马走了还不见自家主子有何指示正在疑惑呢就听的自家主子的喊声。
“备马。”
这么晚了夫人还出去,以夫人被刺杀的次数来看,他不放心。
谁知道她一个不跟着,她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可是主子,你的伤……”
韩江有些为难,主子的伤好不容易开始结痂了,真的不适合骑马颠簸啊!
“见过岑皇,小姐说岑皇再与自己对弈完三局后她就回来了。”
有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中朝着僵持中的主子与属下两人道。
他本来是要跟着小姐的保护她的,可小姐担心岑皇会跟着她让他来传话,果然是这样。
“你是隐卫?”
南竹寒梅看向屋中出现的黑衣人从头扫到尾然后才道。
“回岑皇,是。”
没错,他是负责保护公主安危的隐卫,只是很多时候都被公主用来跑腿了!有一个各方面都强的小主子,他们隐卫也很无奈啊!
“她走了,你出现在这里,她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南竹寒梅怒了,她就是个容易遇害的体质,却还不自知,而她身边的人还由着她胡闹。
“小姐身边还有人。”
隐卫淡淡的看了南竹寒梅一眼,岑皇的气势丝毫没有把隐卫吓到,要知道作为小主子的隐卫他可不是被吓到的。
“岑皇,小姐要强,也比任何人都强,也比任何人都要固执,小姐喜欢一切都在自己考虑之中的事。”
他家小主子不需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家小主子需要的只是在她累的时候,给她肩膀靠一下让她歇歇就好,不需要将她看的太紧“保护”的太好。
“好,朕知道了!”
南竹寒梅闻言看了那隐卫片刻点头。
坐回棋桌重新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只是脑中思绪不在棋桌上。
他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方式,他一直都明白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他人“保护”的人。
她不似那些闺阁中的女子需要男人为她撑起一片天!
傅苏澜衣骑马直奔知府,只是到知府门口时她将马牵进树丛后,而她则寻了个偏僻的位置翻墙而入。
只是她进来的位置好像有些不对,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是认真的么?
她不过才六个月没来见韩云卿而已,不会进错府了吧?
“韩云卿,你放开我!”
李尚峥从来没发现韩云卿的力气那么大,他都挣不开。
“我不放,尚峥,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吗?昨日都好好的,现在你是在闹什么?”
韩云卿满是无奈之感。
“是兰燕梓又跟你说了什么吗?”
怀中人一直在挣扎,他只得放软了语气。
“他说,他知道你背后有人,他还说这次的事你背后的人根本不会保你,我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但你不该跟他狼狈为奸为害百姓!”
他身为北城父母官,却护不了他们的安康!
“尚峥,我没有!”
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百姓的事,更没有与兰燕梓狼狈为奸。
只是他该怎么跟他解释?主子的身份在尚峥没有入阁前是怎么也不能让他知道的。
“云卿兄,还记得小时候吗?
你说,你要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你说你要你管理的地方,百姓安康!可你现在看看,她们每天食不饱腹衣不蔽体,过的是什么日子?王上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银票又去了哪里?
你告诉我啊!云卿兄!
那个当初一心为民的你去哪里了?”
趁韩云卿无从解释晃神的时候他一个大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大声的质问。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望过,看向韩云卿吩咐在看一个陌生人。
“是,就因为那个人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就要把你的良知也丢掉吗?
十万两银票那可是百姓的救命银,我才知道你那日给我的银票居然是老百姓的救命银!”
他从怀中抽出一叠银票砸在韩云卿的身上,转身便走。
早知如此当初他让他行一些方便的时候,他就该问清楚并阻止,也不至于犯下现在的错。
是否年少时的话都不够成熟?才会让长大了的我们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