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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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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一万步,都——只是一对男女,施与受,占有与被占有,就这么简单。

青树觉得腰都快被撞断了,他每次这样,都弄得她难堪极了,有种自己被彻底鄙贱的感觉,偏他最爱这样的后入式,青树活了这样大,除了在死去母亲的灵前下过跪,其他任何人或是任何地方都休想她屈下双腿,可自从和他在一起,三不五时地就在性事上跪下,还要以最难堪的姿势,赤裸的,下作地,向一个男人展露让自己难堪的下身……为这事,她不知道跟宁连城闹过多少次别扭,他也奇怪,平常日子里基本她提什么要求他就答应什么,偏偏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固持奇异嗜好,死不悔改。青树第一次被他这样逼着跪下的时候难堪得快哭死了,后来她好声好气地求啊,气急败坏的骂啊,甚至于声泪俱下,都不顶用,后来她也认了,只求他不要每次都这样,他大概也知道如果次次这样肯定会把她惹毛,所以也尽量克制着。不过,这个“尽量”,恐怕也只是他一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她后面的力量越来越大,青树也再无力撑下,身子软软地往浴缸沿上瘫下,宁连城想捞她起来,却觉得她这样软趴趴的小模样挺招人疼的,自己又搓又揉,□动作带着她的小腹不断撞向浴缸,因有水流缓压,并不显疼痛,只是他全压在她身上,似乎气也不好喘了。

第 42 章

好不容易折腾完,青树奄奄一息歪在浴缸里,他起来抱起她到淋浴间冲洗,青树任他摆弄着,宁连城见她神色倦倦的,知她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好言好语地赔了不是,青树仍不答话,后来精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便挣开他,自己清洗自己,他心里有愧,也不上前纠缠,只待等一会儿跟她讲一软话,大概能消消气。

青树先出来,裹上浴巾拿吹风机吹头发,他也随后跟出来,偏要帮她,青树不置可否地站着,任他的手在她发间拨弄。

浴室里氤氲上的水气很快蒸发,水池前镜子上的雾气渐渐凝成水珠,一串串缓缓地往下流淌,两人的影象也渐渐清晰,青树怔怔看着。

宁连城见差不多了,便关了吹风机,拨了拨她的头发,香气清浅,他埋首在她颈肩窝上,问她,“我们用一样的洗发水,为什么你就这么香?嗯?” 见她不答话,抬头,见到镜中的她和他,被水迹割裂成无数道,便伸手拿一旁的毛巾三五下拭了个干净,他觉得镜子里的香香老老婆肤色浅淡,粉唇嫣然,裹住胸口的白毛巾越发显得她颈肩处的线条清俏挺拔,总之怎么看怎么喜欢,便开口说,“青树……你怎么……这么……”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肉麻,便略下不讲了。

青树鲜少见他吞吞吐吐,便问着,“我怎么了?”

他只是笑,两人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对方,青树见他的笑容,脸色也缓和了一点,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并不言语,他却喜欢得很,情愿天荒地老,就化在这镜子前面。

脸被她摸得痒痒的,当掌心探到他唇上的时候,便用牙咬了一下,青树“哎”地一声叫,手心像有无数个小虫子在动,痒死了,她赶紧拿开手甩甩,也顺势挣开他,回到卧室。

宁连城跟着她上床,关了灯,黑暗中两人肌肤温热滑腻,十分舒服,宁连城从背后抱着青树,手不老实,摸来摸去的,青树恨声警告,“你要是再……”

他咬她的脖子,“再什么?怎么,还想吃了我?”

青树一把挥开他摸过来的手。

宁连城见她真的恼起来,便叹了口气,“怕什么,我也不想精尽人亡……你跟我聊聊天,别撩我就行。”

青树哼了一声,“……我哪儿撩过你了?”

“……现在。”

青树气得无语,他的手又伸上来,赶紧说,“不是要聊天吗?聊什么?”

他沉默了一下,圈住她的身体往自己怀里贴,直到一点缝隙也没有,然后低低缓缓地说,“刚刚在镜子前,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大你很多岁数,你……好像这些年都没变过,还跟我第一眼见到时一样,不过……即使你永远都像个孩子,我心里也喜欢……嗯,你……你有没有觉得我……有点老了?”

似乎过了很久,青树才开口,“…你……第一眼见到我,是怎样的?”

他不答,青树去捏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他方模糊带过,“……还不……还不就跟现在一样,不过……”他握着手里沉甸甸的两团柔软,笑得邪恶,“这里可不一样了……你那时……小多了,我摸着摸着都怕给摸没了,”越讲越显得自己劳苦功高,“可都是我让你这样的……”

青树心想,嫌小那时还死皮赖脸地成天又摸又亲的,不过她脸皮没他那么厚,不敢再跟他讲下去,只得转移话题,“……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你先回答我有没有觉得我老。”

青树不假思索,“是有点老。”

“嗯?”他没料到她竟这样回答,“你说什么?”

青树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也知道肯定是不好看的,平日见他一副人鬼莫近的冷漠样子,想不到也这么在乎自己的外貌。

“那你一直以为我是个老头子?”

“……一……一点点啦……”她承认自己其实是故意的,不过三十出头的人,能“老”成什么样啊?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这人……居然被这事打击到了?青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过也不想去宽慰他,就任他自己自惭形秽去吧!

哪知道这个人从来不缺自信,静静思考片刻,就咬着她的耳恨恨地骂着,“你真坏!……老头子能让你喘成那样吗?嗯?”

青树不语,他却越发地轻佻,凑在她耳边问,“刚才在浴室里我那样弄你,喜不喜欢?”

青树觉得脸渐渐热了,也有些恼,“不喜欢,讨厌死了!”想闪他远点,屋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偏偏还要这样讲讲悄悄话似地亲昵她,还越讲越不堪。

“……你说谎……”他拒绝“假话”,她明明喘得快昏过去了……

青树皱着眉,“你……能不能别再那样了?”

“哪样?”

“你自己知道。”

他低低笑了一下,“我真不懂,你为什么就这么抗拒我从后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问那么多干什么!”青树口气有点凶,他见好就收,不敢再调笑,“好好好,撇开那个不谈,那其它的呢?喜欢吗?”

青树不答,他偏要她的答案,手去乱揉,青树怕他兴致又起来,含含糊糊答道,“其它还……还行啦……你别乱动了好不好?”

也许是过了那个生涩惊惧的年纪,青树近年和宁连城做夫妻之事时(万恶滴口口,害我多打好几个字,明明两字就能搞定的先前……怨念……),渐渐觉得男女之间这样的欢好并不是那么让人抗拒,古人形容这事时有个词,叫做“鱼水之欢”,青树不是鱼也不是水,可她从自己和宁连城身上,也渐能寻到做为水中鱼的快乐,或是水中有鱼的满足,可是这些话,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纵然她和宁连城亲密至此,性格使然,你要想撬开她的嘴套一句想听的话,就慢慢等吧。

“什么叫还行啊?”他不满意答案,“……非得要你说真话不可!”手伸至她腿间作势要分开,青树捏他,掐他,捶他,都不管用,有句话不是叫什么“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他强由他强,明月照大江”吗?青树之于他,大概就是那清风明月吧。小打小闹只当夫妻情趣,他皮厚。

不过她在这些事上闷归闷,也会间歇性地偶发惊人之语,常惊得宁连城不知该如何反应。

正如这次,她为了逃避他的问题,突然灵光一闪,问他,“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心里是怎样想的吗?”

宁连城倒真的停下来,一只手支着头看着她,轻轻地问,“你还记得吗?你……我当时……你怎样想的?”

青树说,“你手放好,规矩点。”

他把那只不规矩地手规规矩矩地缩回去。

“那往边睡睡,我都快被你挤下去了。”

他又往“那边”挪挪,青树见他一一照办,不再缠着自己了,满意地侧了侧身子调整姿势,闭上眼。

宁连城等了一阵子不见动静,去唤她,青树还没睡着,不过她假装自己睡了,反正屋里黑,他看不清楚。

宁连城其实很期待她的话,见她这样也知道自己被耍了,心里有些许的恼恨,用手捏她的肩,青树不堪其扰,一副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不耐烦地问,“干什么啊困死了……”

“……你还没说就睡了。”

“说什么啊?”青树怨声载道。

“你说……第一眼见到我的事情。”

“唔……那么远的事谁还记得……”恐他发火,赶紧滚进他怀里,手搂腰,脸贴胸,腿也趴上去,她知道他喜欢自己这么缠着他,不到万不得已,杀手锏是不会轻易使出的。

宁连城果然只能无语片刻,还是拥住了她,叹息,“……你这么爱记恨,会不记得?你说吧,不管好坏,不要瞒我。”

青树窝在那里,久久后摇头,“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我只觉得你个子很高,看起来有些严厉。虽然……连澄总说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我还是有点怕你。”

他想起那天她仰着脸问他,“你找谁?”声音又大又脆,可一点看不出怕的样子,可是她说怕,想必是真的怕他,“怪不得你后来总躲着我。”

青树不语。那年的许多事,她下意识地不去记忆,结果回忆就真的渐渐模糊了,可是,如今他这么轻轻一提,那些事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现在正拥着她的人这样轻言缓语地讲,那些旧事,似乎已是上辈子了,这辈子……还剩下什么?

青树怔忡间只闻见他的气息,原来早已深入骨髓。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跟我讲……”不仅不跟他讲,还要强装作另外一副样子,以前她老出现在家里的那阵子,哪次见到他不是大大方方地叫一声“宁大哥”的?他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这个女孩子乖巧可爱,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或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年长她近十岁,加上身家优越,早见惯各式各样美好的女子,可是他单单觉得只有这个女孩子最乖,最招人疼,至于……如果要他说出白青树这个女孩子究竟哪里乖,哪里惹人疼爱了,他又说不出,只觉得她笑的时候乖,吃饭的时候也很乖,恭恭敬敬地叫着“宁大哥”还是很乖……

待他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早已中了毒,入了膏肓,唯有一味药,能救他于生死。

“……我……我跟你讲什么?说我有点怕你吗?”恐怕自己要是当时真的大剌剌地走到好友兄长面前说,“hey,我有点怕你,请你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恐怕是要被他当成神经病的了。

他也轻笑,只拥着她,“你要讲了,可能情况就会不一样了。”他叹息,“那些不管了,以后……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跟我说。”

青树嗯了一声,反问,“那……你有心事,也会跟我说吗?”

宁连城摸摸她的头发,“青树,我们……本来就应该这样,夫妻之间,是不需要存在秘密的。”

青树只问他,“那你现在,有没有心事?”她想到阮连澄那一番话,心里大概能猜到什么事,可是不清楚,而他必是知道的,青树不想问别人,可是,她想让宁连城亲口告她。

宁连城想了一下告诉她,“目前——除了你,还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成为我的心事。”

青树似乎略有些失望,顺着他的话说问,“我……我怎么是你的心事了?”

他沉默,后来抬起她的脸,声音低微,“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你明知我对你……我也希望你能……青树,”他叹口气,“你知道……你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下,苦且涩,“……你当然是知道的。”

青树沉默不语,她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吗?她曾经以为她是懂得的,可是后来又不懂了。

他的话,她懂,他爱她,所以,他这么宠她放任她,有时候见他那样捧着自己,青树的心竟会微微的疼。

正如现在,青树觉得胸口似乎快被什么情绪胀破,闷闷地抽痛,她说,“连城,我……我不知道,可是,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

他听见了她的话,手仍握着她的下巴,一动不动,青树去拿开他的手,和自己的五根手指交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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