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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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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可以强吻你。”

他虽然是在征求意见, 但这他妈完全没有想要等她的回答的意思。

寂白眼睁睁看着少年不要命地闭上了眼睛, 吻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 寂白用手挡住了自己的嘴,隔开了他的吻。

谢随吻住了她的手背,手背肌肤柔滑而微冷, 他睁眼看了看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寂白那黑漆漆的眸子里透着防备和慌张。

谢随似乎并不在意被隔开,他再度闭上眼睛, 深情地吻住了她的手。

他的唇温很烫, 烙在她的手背上。

微风吹过,少年细密的睫毛轻轻地颤栗着, 他也脸红了。

**

寂白推着车走回了家, 她腿都软了, 没力气踩自行车了。

凉风习习,她脸上的燥热还是没能散开。

该死的...阴沟翻船,她的初吻都差点被这小破孩夺走了。

寂白进了院子,将自行车停在爬满翠绿藤蔓植物的墙角边, 远远的听见屋里传来寂绯绯的哭声。

“妈妈,我想去参加年会, 你给奶奶打电话,让我也去参加年会, 求你了, 呜呜呜。”

寂白推门进屋, 寂绯绯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纸巾,哭得是梨花带雨,眼睛都肿了。

父亲和母亲陪坐在她的身边,焦急地安慰道:“绯绯,你别哭了,哭得妈妈心里也难受啊。”

“给奶奶打电话,现在就打!”

陶嘉芝推了推寂明志:“打啊,快给你妈打电话,凭什么年会不让咱们绯绯参加啊,她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绯绯的病情,不能受刺激。”

寂明志无可奈何地拿起了手机,给寂老太拨去了电话。

半晌之后,他放下手机:“秦助理说老夫人还在开会。”

“开什么会啊,都开了一整天了,我看她就是故意不想接咱们的电话。”

寂绯绯哭得更大声了。

陶嘉芝对寂明志说:“要不你找个时间,亲自去总公司跑一趟,跟老太说说情。”

寂明志眉头皱成了山,焦灼地说:“我每次去总公司,不是报亏损就是要资金,总没好事儿,现在又为了这点小事去讨人情,我拉不下这个脸,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寂绯绯闻言,抓住了陶嘉芝的手:“妈妈,只有你能帮我了。”

陶嘉芝也很为难,叹息着没做声。

寂老太是何等手腕的人物,决定的事情哪里是他们求求情就能改变的?

“绯绯啊,要不还是算了,总公司的年会去不了,你还可以来咱们公司年会嘛。”

寂绯绯嫌弃地说:“我才不去你们那个亏本的小公司呢!丢不丢人!”

一听这话,寂明志火了:“怎么,你还看不起你爸妈了是吧!”

陶嘉芝立刻拍了他一下:“哎呀!你别吵,自己没本事,凶孩子做什么。”

“哼,我看她就是让你惯的,才惯成这种坏脾气!”

寂白无声无息地进了屋,背着书包准备上楼:“爸妈我回来了,回房间写作业了。”

“你等一下!”寂绯绯的矛头突然对准了寂白:“你抢了我的年会名额,奶奶都说了,本来是邀请我的,都怪你出风头抢了去!”

寂白的脚步疏忽间顿了顿,她淡淡地说:“本来是邀请你的,可是为什么奶奶改变主意,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你无理取闹,我有这个机会?”

这时,家里的阿姨将药拿了过来:“大小姐该吃药了。”

寂绯绯哭闹了起来:“妈妈,奶奶都不喜欢我了,这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干脆不要治疗好了!”

陶嘉芝慌了神:“绯绯啊,你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来,把药吃了。”

“如果她不把名额让给我,我就不吃药!”

寂白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陶嘉芝说:“白白,你去跟奶奶说,把名额让给姐姐,你看姐姐病成这个样子,你是她亲妹妹啊。”

寂白面无表情道:“奶奶说要在年会上办一场音乐会,邀请我去拉大提琴,如果妈妈不想我参加的话,自己去和奶奶说吧。”

陶嘉芝也没法子,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寂绯绯说:“你就跟奶奶讲,你那天身体不好,去不了了!”

“姐,你还没有弄清楚问题的关键,寂氏集团的年会,多一个人不会多,奶奶完全可以邀请我们姐妹俩一道参加,为什么不?你放聪明点,即便我不去,你也去不了。”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上楼回了房间。

寂绯绯还在楼下哭闹不止,寂白戴上了降噪耳机,周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她拿出试卷,开始做题了。

重生一次,寂白想要努把力,冲全国最好的大学s大,她要为自己筹谋一个好前程,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样,浑浑噩噩随便考了个中等大学,最后还是要依靠父母家庭,被扒着吸血...

寂白专心做题,手摸到桌边的粉樱桃水杯,杯子已经空了,她起身接热水,不想出门便看寂绯绯倚在墙边,冷冷地看着她。

她眼角绯红,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看上去很是狼狈。

在她的面前,寂绯绯不再演戏,恢复了本来面目:“寂白,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寂白握紧了空水杯:“什么叫你的东西?”

“你抢走了我的风头,还抢走了我的机会!甚至爸爸妈妈都不像以前那样对我百依百顺了!”

“你觉得这些东西,原本就应该属于你吗?”

“寂白,你不用觉得委屈。”寂绯绯狰狞地冷笑着说:“爸爸妈妈就是为了给我治病输血,这才生了你,你的存在就是为我服务的,知道吗,你根本不配当我妹妹,你根本就是我的活体血库!你连人都不配当,你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

“姐姐,说话小心,你在侮辱我。”

“侮辱你又怎么了!你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寂白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狰狞的脸蛋。

寂绯绯一把拍掉了她的手。

“寂绯绯,这就一无所有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寂白沉声道:“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一切,我都会让你慢慢吐出来。”

寂白说完转身回了房间,不再看她的反应。

寂绯绯愣了半晌,然后发了疯似的跑下了:“爸妈!刚刚寂白说要杀了我!你们...你们快把她赶出去啊!我不要和她住一起了!”

“……”

她闹了半晌,父母也没有来找寂白,寂明志说:“绯绯啊,我预约了医生,明天跟爸爸一起去见见,好吗。”

“我为什么要去见医生,医生不是说我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吗!”

“是这样,这个医生是心理方面的。”

寂绯绯目瞪口呆:“什么...你们以为我疯了!”

陶嘉芝严厉地说:“绯绯,你现在明显精神不正常,听妈妈的话,明天和爸爸一起去医院,和医生聊聊!”

“我说的都是真的!寂白真的说要杀了我!”

“绯绯!你不要再妄想了!爸妈是看着妹妹长大的,她什么性格我们比你清楚,妹妹怎么可能说那种话!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反倒更有可能!”

寂绯绯潦倒地往后退了退,哭着跑回了房间。

欲使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寂白靠在门边,回想着刚刚寂绯绯的一字一句——

“爸爸妈妈就是为了给我治病输血,这才生了你。”

“你根本就是我的活体血库。”

“你连人都不配当,你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

……

这才哪儿到哪儿,总有一天,她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出寂白的所料,五分钟以后,寂绯绯发了一条微博——

“寂白那个贱人!她心机太深了,居然威胁说要杀我,还在爸妈面前装好人!盛世白莲花不过如此!她太贱了!气死我了!@小新的小小白,大家帮我骂死这个贱人死狗!!”

寂白被寂绯绯艾特以后,手机里的消息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评论区里多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怎么回事呀?姐妹闹矛盾了吗?】

【绯宝今天的画风,好奇怪。】

【怀疑盗号。】

【绯宝,真的是你吗?】

【女神人设有点崩啊。】

【不是,就算姐妹闹了矛盾,但是你也不该这样骂人吧。】

【还让我们帮你一起骂,你这是拿我们当枪使呢?】

……

寂绯绯平日里捏的是励志阳光的人设,所以这条暴躁的微博发出来,一石激起千层浪,粉丝们都惊呆了。

没有人听她的话,去谩骂寂白,反而是各种猜疑,寂绯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居然叫自己的亲妹妹‘贱人’,难以置信!】

【粉转路人,再见,取关了。】

这条微博发出去不过十几分钟,寂绯绯的粉丝居然掉了两万!

寂绯绯意识到了情势不对,她赶紧删掉了微博。

然而,这条微博早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截图了,很多没有来得及看到微博的粉丝跑到网络上去搜:寂绯绯骂人。

于是带#寂绯绯骂人#的微博截图话题,在几个小时之内,变成了热搜,全网的群众都赶过来吃了寂绯绯骂人的瓜。

【我还以为她真的像微博里面表现的那样岁月静好呢,啧。】

【都是装的吧,都是人设而已。】

【不许你们这样骂绯宝!】

【我们绯宝只是气坏了而已】

【楼上活捉两条舔狗脑残粉。】

【看看清楚,你们女神开口贱人闭口死狗,这心是有多脏才能骂得出这样的话啊!】

……

寂绯绯一整晚都拿着手机,双手颤抖地看着别人对自己的质疑和谩骂,当初她对安可柔所做的事,现在全报应在了自己身上。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她终于发了一条道歉声明——

“昨天因为我身体状态不好,影响了心情,我要向网友们尤其是绯迷们道歉,请你们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摸摸绯宝,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绯迷不怪你。】

【对啊,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理解,那些骂人的消停些吧,绯宝又不是圣人。】

【你最该向你妹妹道歉吧。】

【对啊,不管你们闹了什么矛盾,你都不该那样骂她吧。】

【女神人设已经崩了,江湖不见吧。】

……

寂绯绯还是没有对寂白道歉,她的真爱粉掉了好几万,而留下来的粉丝,很多对她也很失望了,同时,还有不少是网上不粉她的吃瓜群众,留下来看热闹的。

为了弥补这条微博的伤害,寂绯绯在几天之内,连发了好几条正能量的微博,不是去吃美食就是逛街,表达对生活的热爱。

不过肉眼可见她的评论量降低了很多,不足过去的三分之一,而且评论也不再是和谐的吹捧,中间夹杂了不少冷嘲热讽。

寂白没想到她的人设会崩得这么快,她觉得,其实都被不用自己出手了,寂绯绯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

**

晚秋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一夜之间忽然降温,很多同学都穿上了棉袄和羊绒大衣。

江城多山多水,冬日里的湿冷,能冷到骨子里去。

风一吹,枯黄的银杏叶簌簌地落下来。

于是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课,学校组织了同学进行大扫除,主动报名的同学有操行分可以加。

寂白和闺密们非常主动地报名参加了大扫除,被安排打扫学校的小花园。

殷夏夏一手提着桶,另一手拿着抹布,擦拭花丛正中间摆放的鲁迅和胡适的雕像。

“小白,好看不?”

她捡起了地上的一簇落花,放在雕塑鲁迅拿烟的手上。

寂白咯咯地笑弯了腰,走过去拍掉了雕塑身上的落叶和花瓣:“你别这样啊,不尊重先贤。”

“多有意思啊。”

“别瞎玩儿了,快干活吧。”

“行。”

寂白拿着扫帚来到花园侧面的石板小径上,因为前一晚的夜雨,小路上湿漉漉的,不少枯叶和落花,洋洋洒洒地漫在路边。

寂白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打扫着地上的叶子。

谢随和朋友们拎着篮球经过操场,不经意间侧头,望见了女孩。

她穿着单薄的白纱防水式的透明外套,袖子挽到了袖口处,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臂,鬓间的发丝也全部挽到耳后,露出了乖巧的脸蛋。

或许是今天天气格外阴沉,背后深绿的色调的陪衬,显得她五官清透极了。

太乖了。

谢随情不自禁迈腿朝她走过去,身后,丛喻舟喊了声:“随哥,晚上还有局呢。”

“我会来。”

“那行,你别迟到了。”丛喻舟颇感担忧地说:“迟到了会扣钱的哦!”

“知道。”

寂白一边扫地,一边摸出手机切换了歌曲,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口哨声。

直到她回头,才看到谢随蹲在湿漉漉的花台上,手里拎着烟,遥遥地望着她,不知望了多久。

寂白摘下了一只耳机,不解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不出来?”

他抽烟呢。

寂白伸手指了指监控探头:“有摄像,你会被扣分。”

谢随从花台上跳下来,将烟头碾碎在了花台泥地里:“多谢提醒。”

天空又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不大,飘在脸上就像绒毛一般。

谢随说:“下雨了。”

“哦。”

寂白将帽子捞了起来,盖住了脑袋。

谢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学雷锋做好事。”

“我加操行分。”

寂白一丝不苟地将地上的树叶全部扫进了簸箕里,然后端起来倒进垃圾桶。

谢随走过来,想接过她手里的扫帚,寂白退了两步,没有给他。

“干嘛?”

“还能干嘛!帮你啊。”

寂白狐疑地问:“抢我操行分?”

“......”

谁他妈要那破操行分。

寂白不肯让他代劳,谢随气呼呼地回到树下,原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我走了,晚上还有拳局。”

“哦。”

谢随走了两步,雨点似乎变大颗了些,他蹙了蹙眉,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加快步伐离开。

谁管她怎样。

半个小时后,殷夏夏给寂白发语音,问她结束没有,寂白回复说:“我这儿还有一会儿,下雨了,你要是结束了就先离开,不用等我。”

殷夏夏:“好哦,我先回教室写会儿作业,今天晚上肯定写不完啦!”

寂白:“快去吧。”

锁上屏幕,光滑的黑屏上反射出的倒影不再是暗沉沉的天空,而是一柄蓝色的格子雨伞。

寂白诧异地抬头,不知何时,谢随站在她身后,单手揣兜,另一只手撑着雨伞,皱眉望着她。

“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快扫啊。”

“不是...我穿着雨衣呢,你不是还有事吗?”

“你再废话,老子抢你操行分了。”

谢随说完便要夺她手里的扫帚,寂白连忙闪身避开,弯下腰继续扫地:“我自己来。”

谢随就这样撑着伞,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雨伞边檐整个偏在她那面,没让一滴雨水溅到她的身上。

寂白无意间回头,见谢随整个肩膀都是湿漉漉的,灰白色外套的颜色深了一大片,头发也湿了,耷拉在额上,很狼狈。

而他浑然不觉。

寂白抿抿嘴,朝他靠得近了些,这样让伞能够遮住他们两个人。

谢随察觉到女孩的靠近,也嗅到了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淡淡的馨香,那是属于女孩子的味道,和男孩身上的汗臭脚臭截然不同,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

等到簸箕里已经装满了落叶,谢随没让她碰这玩意儿,将雨伞塞进她的手里,然后弯腰端着簸箕,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跑过去,将落叶全部倾倒进垃圾桶。

等他回来的时候,身上衣服已经全然淋湿了,他索性不再进伞里了,端着簸箕站在雨中。

寂白想给他撑伞,谢随却往后退了退:“不用。”

反正都湿了。

寂白心里挺过意不去,向他道了声谢。

大雨冲得谢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忽然沉声道:“小白,你听着,以后有这些粗活儿都来找我,我帮你做,什么破操行分老子也不抢你的。”

寂白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谢随垂首望了望手里肮脏的簸箕,想了想,挺不好意思地说:“你的手很干净,好好拉你的大提琴,脏的,累的...都交给我。”

寂白的心狠狠地颤栗了一下。

一语成谶,上一世的谢随,将她像公主一样保护着,为她做了很多很多事,那些脏的、累的、不见天日的...

**

冬日里的阳光非常难得,谢随倚在窗边阳光下,睡得迷迷糊糊。

教室后排有几个男生正在看手机视频,是学校刚发的招生宣传片,宣传片里有寂白领广播体操的画面,整整有二十秒之久,而且还是正前方的特写镜头。

画面里,小姑娘白皙的脸蛋绽放着灿烂的微笑,清澈的眸子在阳光下格外通透。

男孩们低声议论着——

“寂白太漂亮了吧!”

“这比她姐姐不知道好看到哪里去了!”

“操,早知道老子当初就不追她姐姐了,还被人笑话了,老子直接追她不就得了吗!”

“哈哈哈,对啊,姚哥,你追她肯定有戏,这妹子从来没被男孩追过,说不定早就饥渴了,一瞄一个准呢!”

“现在也不晚嘛,你看她这么纯,滋味肯定不错。”

……

男孩们聚到一起,聊起女生来多半是没有好话的。

丛喻舟预感到不妙,侧过了脑袋,果不其然,谢随睁开了漆黑的眸子。

“随哥……”

谢随起身穿过人群,走到出言不逊的姚武身前,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重重地按在了墙上——

“奉劝你,这张臭嘴里,这辈子都不准提到寂白两个字。”

他眼角透出狠绝的意味,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姚武仗着家里有钱,平日里在班上作威作福,恃强凌弱,也从来不是吃素的。

他挣开了谢随的桎梏,冷笑道:“哟,原来随哥也看上了?怎么办,看来只能自由竞争了,要不咱们去厕所比比长度,让寂白自己选。”

丛喻舟看到谢随眼睛里瞬间起了血丝,心道不妙,还不等他阻拦,谢随直接拎起身边的铁凳子,反手朝姚武砸了过去!

只听一身闷响,铁凳子稳稳地砸在了姚武那硬梆梆的脑袋上,直接开了瓢!鲜血自他的脑门顶流下来,宛如蜿蜒的血蚯蚓,顺着他的脸流下来。

滴答,滴答,鲜血流了一地。

整个教室安静了整整十秒,立刻炸开了锅。

“姚武流血了!”

“你没事吧!天呐,好多血,快叫老师!”

“叫什么老师啊!送医务室!”

姚武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单手捂着头,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你嘴里再敢提她名字,老子让你死。”

谢随冷冷说完,扔了凳子,暴躁地转身离开。

班上好几个男生拥着姚武出了教学楼,不少同学都跑到阳台上去看热闹。

殷夏夏急急忙忙跑回教室,对正在做练习题的寂白道:“听说刚刚...谢随打人了啊!”

寂白笔下的字迹突然拖出很长一笔,她转头问殷夏夏:“谢随从不会在学校动手,更不会打同学,你看错了吧。”

殷夏夏也是半信半疑:“我没亲眼看到,就有人从19班出来,捂着头,流了一地的血,听说是谢随干的,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没见他在学校动过手,不知道真的假的。”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两人也不再讨论这件事。

寂白有些不太放心,放学后在自行车棚边开锁的时候磨磨蹭蹭,时不时抬头朝三楼19班的教室张望。

平日里这个时候,从能看见他拎着篮球出来的身影,可是今天却没见着他。

寂白推着车走出车棚的时候,看到丛喻舟他们几个男孩从逸夫楼出来,寂白走过去:“听说你们班刚刚有同学受伤了?”

“对啊,我们刚从教务处...”蒋仲宁正欲开口,却被丛喻舟一把拉了到身后,截住了话头。

“让他不要站桌上修灯泡,非得站上去,摔了活该,没多大事,磕破点皮而已,死不了。”

寂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了,她又朝他们身后望了望,没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丛喻舟说:“随哥今天有事,先回了。”

她讪讪地抽回目光,低声说了句我又没问他,然后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蒋仲宁不解地问丛喻舟:“你怎么不跟她说实话啊!随哥为了她跟人打架被处分了。”

丛喻舟睨了他一眼:“你敢把姚武说的那些下流骚话对人家妹子讲一遍,信不信谢随能搁你脑袋瓜上再开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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