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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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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暖起来的心,蓦地冷了下来:“手术效果不好吗?”

他笑了笑,把手杖递给她:“这里没有电梯,走起来还有些吃力。大概一个月后就不需要这个了。”童言接过来放在墙边。

因为走道太狭窄,不方便去扶他,只能看着他自己走进来。

单单如此看,似乎恢复的很好。

“奶奶呢?”他走进客厅,问她。

“在睡午觉。”童言示意他说话小声些,把他带进厨房。

反手关上门后,她马上就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感觉着他也抱住自己。就这么长久安静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听他说:“我早上到的北京,中午签的购房协议,大概收拾几天,就能住进去了。”她没动也没抬头说话。

只是觉得这种感觉真好,有人来给你安排所有的一切。

他又说了两句话,然后,恢复了沉默。

直到她抬起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向她,温柔地摩擦着她的鼻尖,一路下来,却没有深入,只是这么轻轻摩挲着她的嘴唇。许久不曾接触的气息,一寸寸瓦解着这几个月的焦躁、不安和恐惧……

第三十九章 等你的时间(3)

六月多的天气。

已经进入了初夏。

两个人都穿的很单薄,她因为在家里,只穿了条短裙和宽大的半袖衫。他的手直接贴在她的手臂皮肤上,却没有夏天该有的热度。童言摸了摸他的手背,顺着去试探他手臂的温度,疑惑看他:“很冷吗?”

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不冷,”他捏住她的手腕,拿起来端详她的手,“你手上是什么,黏黏的。”

“是猪蹄,”她从灶台上拿过碗,“最近测很多指标,有一项很低,医生说要打针,可是那种针每次打进去都特别疼……同病房的人告诉我,每天吃一个猪蹄,指标就能正常了,”她捏起一小块,喂进他嘴里,“后来我发现,真的很管用。”

顾平生认真咀嚼着,像是吃着绝世美味。

她看着他,每个细微的动作、眼神,都不愿意放过。

是老天眷顾吗?

奶奶的手术很成功,没有扩散的迹象,而他也终于回来了。

“很久没有吃你做的东西了。”他说。

童言抿起嘴唇:“你想吃什么?我下午出去买菜,回来给你烧着吃。”

话没说完,他就伸出手,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言言?”奶奶的声音传过来,隔着卧室和厨房的门,不是那么清晰。

她答应着,想要拍掉他的手。

顾平生没有松开,只是低下头继续蹭着她的嘴唇,像是个刚吃完糖,依旧贪得无厌的孩子。她听见卧室开门的声音,挣不开,索性凑上去主动让他含住自己的嘴唇。

没有任何技巧,短暂而又彻底的深吻。

松开的时候,她深喘了两口气,马上从他怀里跳开。

厨房的门同时被推开,奶奶探头看了眼,脸上闪过惊异的神情。童言握了握了手,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

“小顾来了?”奶奶很慢地笑了。

霎那的春暖花开,如同窗外温暖的阳光。

他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和奶奶招呼着,甚至提到了最后一个疗程的化疗时间,他似乎在短时间内,从别的地方了解清楚了所有的病情……应该是去过医院了。

那个他曾经实习过,奋战过,和送走母亲的地方。

等到奶奶走回房间,童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顾平生回过头:“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回来没有告诉我?是平凡帮你看的房子吗?上海的那个怎么办……你还回学校吗?”

“我已经让以同学推荐合适的学校,应该会继续在北京做大学老师。你下学期回来实习,你奶奶也需要人照顾,我留在这里比较好。上海的房子已经卖掉了,北京的房子是平凡帮我看的,那边是一次性付清的全款,正好买北京这里的,很顺利,没有什么周折……”他站在窗边,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看起来倦意浓浓,“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第一个和第二个问题……”,她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忽然回来了不告诉我?”

“上个星期,赵茵去美国参加学术会议,去看过我。”

他交待了这么一句,她就明白了。

租的房子是一居室,卧室只有一个。

童言看他是真的很累了,就让他在沙发上睡下了。因为是老式沙发,很窄,他躺上去都有些睡不下,可是却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童言给他盖了很薄的被子,把冰箱里的菜都拿出来,鱼和肉放到水池里化冰,余下的都拿出来一点点摘干净。

等到都弄完了,他还在睡。

她就撑着下巴,看着他。

很近的脸,甚至能看清睫毛。

他似乎是想要翻身,在沉睡中明显簇起了眉心,很不舒服的样子。童言犹豫要不要把他拍醒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

“是不是腿疼?腰胯疼?还是哪里不舒服?”她凑过去问他。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从沙发上坐起来。

有那么些睡眼惺忪,看着她身边丰盛的晚饭食材,故意看了她一眼:“家里要来客人吗?”童言向卧室看了眼,发现很安全后,马上搂住他的脖子,笑眯眯邀功:“我要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冰箱里本来存了三天的菜,今天都被我掏空了。”

“这样很浪费。”

“就这一次,”她看他的表情,只好说,“好吧,一会儿我把多的都放到冰箱里,等到明后天再吃。”

他随手把被子叠起来,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她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厨房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翻出个存折,交给他:“这是我卖房子后,用来给奶奶看病的钱,还剩三十几万。”

他接过存折,翻着看了眼:“我这里还有些存款,不用担心。”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你帮我存起来,”她想了想,开玩笑说,“存在你自己的银行户头里,如果花完了,只能靠你来养家了,如果还没剩下,就算帮我奶奶存的养老钱。”

自从奶奶生病后,爸爸只来过两三次。

手术前那次还很紧张,真的陪了大半夜,听到她说要卖房子的时候,最是积极主动。她开始还觉得惊异,甚至有些感动,难道真的是患难见真情?可等到第二次来的时候,就开始很有主见地准备分配卖房子的钱。

多少投入股市,多少投入期货,甚至是多少用来买福利彩票。

仿佛钱真的瞬间能生钱,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结果自然是彻底闹翻,父亲走之前始终反复重复的话是:我要去告你。

幸好她不论如何被骂,都紧紧守住这些钱……

“要不要我建一个联名户头?”顾平生没有继续追问她原因,把存折递还给她,“明天去办?”“不要,”她很快拒绝,“单独存在你名下。”

他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顶:“这么没有自我保护意识?”

她只想着如何钻法律的空子,保住这些钱。

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对着他,还要做什么自我保护。

的确,这样的回答,完全不像一个学法人的思维。

就连沈遥那么无所谓的人,和男朋友合伙开网店也要像模像样地拟个正式合同,双方签字。甚至还约定,如双方分手,任何一方的女朋友或男朋友都不许插手店里的事……两个法律系的学生,为一份合同商榷了三四天,理智的不行。

“顾先生,你忘了?等到办了手续,你连人寿保险的受益人,都是我的名字。”

她晃了晃右手,让他看戒指。

不知不觉戴了这么久,手指上都留下了很浅的一圈戒指的印记。她在医院洗衣服时,怕戒指掉到水池里,才初次摘下来,那是第一次看到手指上的痕迹。

当时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惨了,如果一直戴到五六十岁,岂不是会留下很明显的一圈?

于是,洗衣服洗到半途,她就被自己的念头窘到,抬头看着镜子傻笑。

第二天顾平生就陪着她,送奶奶去住院。

这是第七个疗程,也是最后一个疗程的化疗。

上次经过一系列检查后,刘阿姨特地请科主任详细看了结果和ct,结论是前几个疗程效果不错。这次住院的时间也是刘阿姨定的,他们刚才住下来,顾平生就碰到了熟人。

确切来说,是很多熟人。

他去护士台查看明天的检查时,刘阿姨刚好结束了手术,匆匆过来看望奶奶。

“言言,我昨天才听肿瘤科主任说,顾平生特意联系过他,问了你奶奶的具体病情,”刘阿姨笑著在床边站着,说,“他妈妈以前在医院是心外的副主任,在这里有很多老朋友,肯定会更照顾你们,我也放心了。”

她不知道顾平生是怎么说的,毕竟曾经她亲口说过,他是自己的大学老师,所以不敢太深入说他的事,只能支吾着,含糊带过。

等到安排好所有事情,奶奶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老人家的作息很健康,八点半就准时入睡。一到化疗总是宿成宿地睡不着,难得现在能多睡会儿,她自然不会吵醒奶奶,拉上帘子,小心拉着他走了出去。

“我们出去走走?”他站在走廊里,问她。

“去哪?”童言不想破坏他难得的兴致,可还是不得不说,“我走不开,要守在这里。你如果累了就先回家睡?”自从他昨天回来,她就看得出来,他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

“我没关系,”他说,“这里有护工在,你陪我出去走走,半个小时回来?”

她想了想,只是刚才住院,应该没什么太要紧的事。

两个人走出医院时,正是灯火阑珊,最热闹的时候。

协和医院紧邻着东方广场和王府井,他走的不快,她也就慢悠悠地跟着。两个人沿着广场走过去,有拎着购物袋的男女朋友,有想要照下长安街夜景的游客,还有散布的老人,踩着滑板玩闹的小朋友……

虽然一直在这附近陪着奶奶看病,甚至很长时间都住在医院里,可这几个月来,她还真没有像今晚一样,这么轻松地在这里闲逛。

她以为顾平生真的只是闲走,或许是怀念这个曾经也很熟悉的地方。结果跟着他走进广场,带进个女式的服装专卖店,才明白他是要给自己买衣服。

他从长长的衣架旁走过,颇为认真地挑了几件,拿给她去试。

童言被他突如其来的做法,和店内售货小姐的热情搞得昏头转向,很快试了两件,趁小姐去招呼别的客人时,才回头问他:“怎么忽然要买衣服?”

顾平生靠在供客人休息的黑色沙发上,从镜子里看着她。

她试的是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因为自己没穿凉鞋,脚上只随便踩了双店内供试装的木屐,大了两个号码,显得很不协调。

可是却莫名让人很亲切,真实的存在感。

童言看他不回答,以为他哪里又开始疼了,走到他面前,有些紧张地问他:“怎么了?”顾平生看她的脸色,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而且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他终于笑起来:“我在美国的时候,发现有很多事情都没做过。比如像现在这样,陪你逛逛街,看着你试衣服。”

第四十章 当时的爱情(1)

售货小姐听到了这句,很是艳羡地看了眼童言。

这种话听上去,怎么都像是小姑娘找了个金龟婿,还是那种要什么有什么,莫名其妙深情宠爱的类型……可这话,对于说的人和真正听的人,却完全不同。

晚上回到医院,另外床的病人已经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家属陪护。靠窗的家属拉上帘子,在低声和病人聊天。

她翻开笔记本,开始看一叠打印出来的笔记。

沈遥为了表示自己的记得很辛苦,时不时在两行字之间加个(),表达上课的感想。比如(邻桌男生在看我),(噩梦女神今天穿的很土)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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