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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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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联系一下医院再说吧。

从拉萨直接飞回n市,却没看到有人来接。聂唯阳因为在n市的国内首场演唱会马上就要开始的原因,这两天一直很忙,妈妈说好了来接我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却没见到人。

正想打电话回家去问,口袋里的手机却这时候响起来,看来电,是家里的座机号码。聂唯阳已经回来好几天,他打电话给我也都是用手机,这

电话大概是妈妈打来的。

“喂?”我接起来。

“苏苏!你下了飞机?”果然是妈妈的声音。

“嗯,妈妈,怎么……”我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妈妈打断,我从没听过温温婉婉的妈妈这样尖锐激动的声音。

她的声音都是抖的,尖且哑,近似喊叫:“苏苏!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懵了:“什么事?”

妈妈的声音气喘:“你跟聂唯阳——你怎么能——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跟聂唯阳?妈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了?天,聂唯阳怎么跟她说的?为什么妈妈激动气愤成这样?

又听见听筒里传来聂文涵隐隐约约的劝解:“阿阮,阿阮,你先冷静一下,别吓着孩子,等苏苏回来再说……”

妈妈激动的声音打断他:“你还说!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又对我嚷,“苏苏,你立刻回来!”

我满头雾水,坐在计程车上给聂唯阳打电话,响了几声之后,电话转到语音信箱去:“我正在录音棚,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请稍后再联络。”

怎么回事?聂唯阳还在工作,如果是他之前跟妈妈讲的,妈妈反应如此激烈,他应该会告诉我一声,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难道是妈妈从别人那里听到?妈妈脾气那么柔和,又怎么会为了别人两句话不问我清楚就气成这样?

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家,走进客厅就看见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垂泪,聂文涵在旁边劝慰。

“妈,聂叔叔。”我把背包扔到沙发上,坐在他们对面,“怎么回事?”

妈妈抬眼看我,眼睛红红的,把一张照片对我抛过来,聂文涵想阻止:“你别让孩子看这个……”

我已经把照片拿起来,看了一眼,我就大惊,这,怎么会被拍下来的?!

照片上,是我跟聂唯阳。我正躺在床侧,上衣被推到脖颈间,长裤半褪,两只手按在底裤上,脸偏过去看不见表情,聂唯阳半伏在我身上,还好他一只胳膊正巧支在我身侧遮住了我的胸乳,而他另一只手正在扳我按住底裤的手。这正是我年前刚去布鲁塞尔的那一天,我跟聂唯阳闹得不愉快的那一次。

“这……怎么……”我张嘴结舌,谁拍了这照片?谁把它送到家里来?为什么?

聂文涵说:“苏苏,就是刚不久收到的信封,夹了这照片,还说如果不想这照片见报,就要付出代价。”

勒索?我的心里霎时雪亮,是平平!这个时间,这个角度,除了她还有谁?这应该正是那天她推门进来的那一刻。我想起聂唯阳说的,平平接近我是早有目的,原来她真是如此。看来她大概是看出我们家境不错,于是接近我们想伺机而动,没想到那天我们争吵,立刻就给了她绝好的机会。

我闭闭眼睛,想起那天她突然推门进来,一只手似乎一直放在口袋里,这相片不是很清楚,那里装的是手机吧?她应该在口袋上开了隐蔽的洞。哦,天,我真是蠢,这就是引狼入室吧?

阻止

羞愧愤怒,这样狼狈的姿态被人偷偷拍下来,仿佛被扒掉遮羞衣物推倒人前来,然而,是自己惹来的,能怪谁?

我深呼吸,压下情绪,问聂文涵:“聂叔叔,提的什么要求?”

聂文涵似是极力想使事情平息,好让妈妈冷静下来,摆摆手对我温和地笑:“别担心,数额对家里来说很少,小孩子不要操心这些。你妈妈只是担心你。”

又说:“给唯阳打过电话,他在录音棚接不到,还要晚点才能回来。”

我点头。妈妈嫁的这个人,我一向跟他没有多少交流,甚至曾为了他对小时候的聂唯阳的冷落而对他隐有忿忿,然而此时,他的温和宽厚令我感激。

我低头,诚恳道歉:“聂叔叔,对不起,怪我,交朋友认人不清,结果引火上身。”

聂文涵居然幽默一把:“不不,怪我,要不是我让家里有点家底有点名气,也不至于被人盯上。”

要不是妈妈在旁边还板着脸,我几乎笑出来。

妈妈问:“你跟他,怎么回事?”

我说:“妈妈,你先别生气,我们,两情相悦。”

妈妈怒意浮上脸:“什么两情相悦?你才多大?你懂你自己要什么?”她睁大眼,声音凌厉,“别告诉我,你跟他,已经越了界?”

我被从未面对过的妈妈的怒意惊呆,连隐瞒也做不到,张嘴说:“是。”

妈妈伸手指我,嘴唇哆嗦,又颓然垮下肩膀,手掌遮住眼睛,喃喃:“天,十八岁,这是做的什么孽?”

聂文涵轻拍妈妈的背:“阿阮,你别气,孩子们有感情也不是什么坏事……”

妈妈的声音从手掌下传来:“多久了?”

呃,是说得久一点比较好还是说得短一点比较好?

妈妈已经提高声音又问:“多久?!”

我吓一跳:“从刚过来。”

妈妈瞪着我,不敢置信般深深吸气:“苏苏,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短的时间,怎会有感情?他只是在占你便宜!”

这话太难听,否定了我,否定了聂唯阳,更否定我们之间的一切。我皱起眉来:“妈妈,你别这样说他,他不是!”

聂文涵也说:“阿阮,你别这样说……”

“怎么不是?你才几岁?你怎么懂?”妈妈严厉地直视着我,“立刻跟他分开,趁你现在还能回头,我立刻给你联系国外的学校,离开他!”

“妈妈!”我惊怒,情绪开始不稳,怕她真的这样安排,“我已经十九岁,我知道怎么安排自己的生活!”

我的声音也开始无法平稳。我们总是最容易同家人争吵,因为我们最想得到他们的认同,也总是最容易被他们激怒。

“这是为你好,”妈妈的眼神毫不放松,“听妈妈的安排,新学校很快就能办好,马上离开聂唯阳,不要再跟他来往,现在还来得及。否则,你以后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看着妈妈顽固的脸色,我觉得无力着恼,试图让她理解,“妈妈你十八岁已经生下我,你难道后悔当时跟爸爸在一起?”

妈妈竟一下站起来,含着水气的眼睛瞪着我,声音颤抖:“谁说我不后悔?我就是不想让你以后跟我一样后悔!也是十八岁,十八岁!”

我目瞪口呆:“妈妈!”父亲去世时我还不记事,难道他们的结合是如此令妈妈不愉快么?

客厅里一下子静下来。

屋门响动,我们一齐望过去,聂唯阳回来了。

他的目光先在我身上走一遍,唇边微笑,接着他似乎察觉气氛有异,走过来问:“怎么了?”

聂文涵说:“唯阳,你这孩子,唉,你最好跟你阮姨解释一下。”

妈妈恨恨瞪着他,我叹气,把照片举起来给他看。

他只看一眼就似乎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眉微微皱起来:“她要什么?”

“勒索什么并不要紧,”妈妈坐直身体,瞪着聂唯阳,声音紧绷且冷硬,“我担心的是苏苏。过去的事,我知道再说也没有用,苏苏年纪小不懂事,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再耽误她,否则我只好带着苏苏离开这里。”

“阿阮,你冷静点!”聂文涵皱眉劝说。

我又累又气,烦躁:“妈妈,你以为这是什么时代了?我的人生跟你的不同,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妈妈吸口气,看着聂唯阳:“我不管那么多。我也并不想这样让人讨厌,但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惜做个古板不讲理的母亲,总好过我的孩子以后痛苦。”

妈妈似乎认定我在走她的老路,她想不惜一切阻止我。我无力地看着聂唯阳,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扫过,又看看我身边的背包,给我一个安抚的微笑,对妈妈说:“阮姨,苏苏刚坐飞机回来,你叫她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问我吧,是我的责任。”

我松一口气。

满心烦乱,却敌不过长时间飞行的劳累,洗完澡我就一头扑在床上睡着了,等我被轻轻的“咔咔”声惊醒,睁眼看见天已经黑下来,窗子透进微蓝的夜色。

声音是从阳台传过来,好像小石子落在上面的声音。我套上白色睡袍,下床到阳台去,扶着栏杆往下看,聂唯阳正站在那里,溶溶夜光里,长身玉立,赏心悦目,夜色是他最好的衬托。

他看见我,声音带笑:“嗨,朱丽叶。”

初夏的夜风从花园吹过来,带着暖暖淡淡的植物芳香,拂过人的身上如同令人心悸的抚摸。我也笑:“罗密欧,要绳子吗?”

他摇头,伸开双臂:“来。”

我睁大眼,骇笑:“你开玩笑。”阳台离地面两米多高,离他的头顶是挺近的,离开地面可够远。

“你那么轻,而且,”他笑,声音魅惑,“信不信我?”

我咬唇,笑起来:“这可真疯狂。”捉着裙摆,小心翼翼跨过栏杆,站在阳台外侧,闭了眼睛松了手往下落去。

还没从失重的感觉里恢复过来,唇已经被湿热的吻覆盖,鼻端盈满他的气息,如此熟悉,如此心动,我闭着眼睛,近乎饥渴地回吻他。

良久,我们的唇不舍地分开,他低问:“感觉如何?”

“很疯狂,”我说,发现自己声音暗哑,我清清喉咙,又笑,“很棒。”

猛兽

我连鞋子也没穿,被聂唯阳抱着一起坐到花园里美人鱼喷泉池边的台子上去。旁边的大丛鹤望兰度过了冷冬盼到了新夏,又抽出郁郁葱葱的新叶来,淡色的花苞在夜色里看起来像在微微发光一样。

我把脸凑在他颈间,深深吸取他的气味,问:“妈妈和聂叔叔呢?她怎么样了?”

“他们也累了,去休息了。”他声音带点苦笑,“如果她不是你妈妈,事情就好办很多。这时候才看出来你们的确是母女,坚持起来一样固执。”

搞不定?我抬头苦着脸看着他。他失笑:“脸皱得像沙皮狗。别担心,她已经不像开始那么激烈反对,事情挑明的方式太糟糕,总要给她点时间接受。”

我好奇:“你跟她说了什么?”

聂唯阳居然撇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他轻叹:“相信我,小东西,一个男人要得到他女人的母亲的认可,从古到今都没有过什么不一样的办法,所以,别问我。”

我睁大眼,忍不住笑意:“甜言蜜语?逢迎拍马?”以他的性格,还真是好大的牺牲。

“还不至于。”他瞪我,捉着我的手指咬一口,“笑,没良心。”

我笑着躲闪开,伸手去轻抚他眉毛,柔声问:“累不累?忙了一天,回来也不能休息。”

他乌黑的眼眸凝视我,而后收紧手臂,把下巴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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