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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帝王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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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周规摇了摇头。

“周兄确定没忘了点什么?”李浈又问。

“人干的便是这个差事,陛下就了这么多,一字不差!”周规笑道。

李浈的脸上略显失望,兴趣索然。

“周主事,可是朝中有人上了奏折?”郑畋旋即问道。

周规点了点头,道:“不错,听是右仆射郑肃与京兆尹卢商二人,被陛下按下了几日,二人似乎还不依不饶,最后陛下命人去了一趟东都!”

“东都?去东都做什么?”郑畋不解地问道。

“是去见文饶公吧!”李浈搭话道。

“不错,正是去见文饶公!”

“文饶公可还好?”李浈急切追问。

周规摇了摇头,道:“有些东西,文饶公还是放不下!”

李浈点了点头,周规得不错,有些东西,李德裕是永远放不下的,即便他自知已绝无可能被李忱起用,但他仍旧放不下。

放不下,却又得不到。

这是心病,对于一个花甲老人来,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听”周规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李浈与李德裕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尽管周规并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

“如何?”李浈追问。

“听陛下有意将文饶公贬至崖州司户!”周规轻声道。

“崖州司户”李浈神色一紧,这才想起李德裕最终的归宿便是崖州司户。

崖州,位于岭南道儋州,距东都洛阳不下五千里之遥,这对于一名花甲老人来绝对是一场生死之劫,显然自己的皇帝老爹并不想让李德裕活得太久。

见李浈绝口不问周规去东都做了什么,郑畋却忍不住问道:“周主事,敢问陛下命你去东都见文饶公,所为何事?”

“自是为了此事!”周规答道。

郑畋看了看李浈,没有话。

李浈看了看郑畋,摇了摇头。

周规看了看两人,轻叹一声:“泽远,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李浈点了点头,道:“义敬公与为臣公二人如何了?”

“郑义敬罢为荆南节度使,郑为臣贬为武昌节度使,估摸着现在已经上路了!”周规答道。

郑畋闻言后想了想,道:“嗯,陛下这步棋走得太完美,借文饶公的手,去铲除文饶公在朝中的势力,最后却还把这个黑锅放到了文饶公的背上,捎带着还为泽远撇清了后顾之忧,一石三鸟,陛下高明!”

许久,李浈长吸了一口气,道:“是啊,陛下太高明,高明得让我有些害怕!”

郑畋与周规自然知道李浈的身份,但王绍懿却并不知情,闻言之后,郑畋生怕李浈失言,忙道:“泽远的意思是,我等臣子不可妄自揣度圣意!”

周规自然明白郑畋之意,也随之附和道:“那是自然,当今陛下圣躬独断、明察秋毫,又岂是我等做臣子的能够揣度的?”

李浈一言不发,尽管自己已经熟知这不过是所谓的子“驭下之术”,但却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近乎残忍冷酷的做法。

李德裕也好,皇帝老爹也罢,都只是“权术”之下的一颗棋子。

在这个胜者为王的世道里,有人胜,便有一定人败。

李浈沉默良久,缓缓走至案前提起竹笔,在藤纸之上默默写下了四个字,而后心翼翼地用蜡封好,亲手交与周规。

“周兄,烦劳将这个交给陛下!”李浈攥着周规的手,面色凝重。

周规点了点头,将信收好。

“既然如此,那人便先走了,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周规道。

李浈点了点头。

“泽远多加保重!”周规刚要离去,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身驻足,“对了,此次陛下还派人分别去了荥阳和太原!”

“多谢周兄告知!”李浈笑道,只是那笑容看上去有些不大自然。

待周规离去之后,郑畋不由兴奋地道:“泽远,有陛下出面,想来郑家和王家不会再暗中作梗了!”

还不待李浈话,一旁的王绍懿却是一脸惊讶之色,道:“台文阿兄,你不也是荥阳郑氏的人么?怎么你这么高兴?”

郑畋闻言笑道:“荥阳郑氏堂号遍及下,虽都是同一个郑姓,但彼此之间大多互不认识,就如这瀛洲郑氏,怕是连族谱中也记不清是哪一支了,而且我以前曾问过义敬公,就连他自己都不清自己出自哪一支,更不必这的瀛洲了!”

身为荥阳郑氏最为正宗的一支,郑畋对自己的出身有着然的自豪感,而对如瀛洲郑氏这种查不清来路的支脉,也有着然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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