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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诸事捋顺更添迷茫,江湖再见天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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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要!”

那假瓜哥竟然开口话了!瓜哥把耳朵贴到他口边,方才听清,瓜哥笑道,

“这家伙就是个欺软怕硬之人,给他来点厉害的,就变成 一个怂货了!”

乙也道,

“瓜哥的是!那日阿则被捉之时,他便自己一人溜了,一点没有江湖义气!可就在刚才,他抓住姐姐之时,那嚣张气焰,真是让人恶心!呵呵,这次落在咱们手上,一定得好好治他一治方才解恨!”

吴大人道,

“这样最好,这人没有一点骨气,或许能够套出不少话来!”

吴大人来到边上,问他道,

“怎么,能话了?你要是老实些,我就少折磨你一些,若是敢跟我耍花样,哼哼,那可要受罪了!”

假瓜哥声音大了些,四下无人,也都听得清楚,

“不,不敢,不敢骗大人!”

吴大人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为何会假扮瓜哥,四处招摇撞骗?!”

假瓜哥回道,

“我叫刘莽,大家叫我莽哥,从跟着大孩子混,长大也成了混子。没什么本事,后来,后来听到瓜哥大名,便想到这主意,扮作他来,倒也弄成几桩好事。哦不对,不对,倒是骗了不少钱财!”

乙哼哼道,

“只是谋财么?”

假瓜哥回道,

“一,一时没收住手,也曾杀过人的。”

吴大人又问,

“你在大理国犯了事,如何逃到这儿来?是否有其他人接应于你?”

假瓜哥回道,

“刚才被人救走的那老脓疱是我多年好友,我在大理待不下去,便想到投奔他来!”

乙道,

“呵呵,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有好友!”

假瓜哥回道,

“他曾经想要轻生,是我救了下来,几经开导,这才继续活了下来。他武艺尚可,便做了私人护卫,为富豪守院子。他平日从不露面,因而也没几人知晓他,我躲在他这里,正是再合适不过!”

乙又问,

“你是否在成都也四处作恶?”

假瓜哥摇头回道,

“没有,没有,我在他这衣食无忧,哪会再去生事!也只有前几日,有大理客商过来,我又假扮了瓜哥,骗了些茶水钱花花。”

吴大人故意作了个凶恶表情,把他吓得不轻,

“除了这,就没犯其他事了?!”

假瓜哥赶紧回他,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本就逃命在外,定然不会随便惹上官司!”

吴大人道,

“我先记下,若是让我查出别的事来,哼,可有你受的!”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

吴大人占头道,

“好,好,你先在这躺会,我已经让人找大夫过来给你治伤!”

假瓜哥不住感谢,对他算是审问完毕了。吴大人来到吉身边,问乙道,

“乙兄弟,他又为何与你为难?”

乙道,

“他与人勾结,陷害好人,被我们坏了好事,因而怀恨在心!那日挟持青青,与我们分开之后,便遇上了蒜头前辈,后来我们遭遇雪崩,就再没他消息,还以为他死了!”

吴大人道,

“乙兄弟,可是什么都让你给遇上了!”

乙笑道,

“是啊,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

吴大人和乙一齐问那吉话,他却始终闭口不言,无论怎么威胁,愣是连表情也没变过一下。吴大人气不打一处来,便要给他些好看!恰好辜炎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大推吃的,身后背蒌更是装的满满。进门便道,

“今夜人多,我就多买了些!咱们,咱们先吃点吧!”

撬不开吉那嘴,干脆先吃饱再!浪哥儿去帮着辜炎分发食物,他深知蒜头葱头食量,也相当有分寸。此时葱头蒜头互相看着对方,有了吃的后,便开始较量起饭量来。吴大人想起外边兄弟还没吃饭,自掏了银子让人去带饭回来。浪哥儿给了他一块肥美鸭腿,他咬了一大口,边吃边道,

“这吉,我带回去慢慢审问,这大牢之中,折磨人的东西多得很,不怕他不!”

乙点头道,

“我们只知别人叫他空空先生,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童陆一直在忙着吃喝,此时方才有空话,

“今日一没吃没喝,真是饿死我了!对了,那吞云软剑不是在我这么?没准从这能找到线索!”

乙一拍额头,道,

“我怎么把这给忘了,蒜头前辈这是什么老毒物的东西!蒜头前辈,蒜头前辈?”

蒜头跟葱头较着劲,哪里听得见他话!连唤了几声,一点反应也无,乙摇摇头道,

“等他们气消了再问吧。不过一听这称号便知不太好惹,这吉也是大有来头!”

吴大人笑道,

“没事没事,时间多的是!既然犯在我手里,那也该他倒霉!”

童陆笑道,

“吴大哥,你这又立功了,真是好运挡也挡不住啊!”

吴大人大笑起来,

“真是有劳各位了!”

浪哥儿多点了两支烛火,这茶馆之中更亮了一些。吴大人看了看众人,道,

“这三个处理好了!逃走的那几个,我也让人去追了!乙兄弟,跟我那驾车的人怎样?他如此招摇,却没人奈何得他,当真不好对付!”

乙回道,

“他叫唐渺,本是唐门中人,二十多年前叛逃出来,为祸世间。他虽从不自己出手伤人,但有许多恶事也是他从中挑拨安排,当真罪大恶极!建昌府那次叛乱便是他一手策划,只是真正做事的是那阿则!阿则兵败被擒,后来逃走,他又用易容之术骗过我们,助阿则顺利逃亡!这只是他做的其中一件事,便死伤无数,当真可恶至极!”

吴大人不住点头,

“这人真够厉害,只暗地里算计便能惹出这么大动静!今日我手下的兄弟也被他迷惑,差点跟唐门弟子起了冲突,还好我平日教他们多多忍让,这才没出大事!”

乙道,

“我没去拦他,因为知晓必然无法拦住。”

乙低下头来,有些懊恼!童陆安慰他道,

“乙哥,你别多想,你看蒜头前辈去追了,还不是吃了一鼻子的灰!你若去了,只怕也是一样!”

蒜头一听,欲要反驳,却是不出口,童陆的的确是事实,任他再如何辩解,也是无用!童陆又问,

“蒜头前辈,你倒是,怎会被那人逃脱?!”

蒜头最初不愿回答,到架不住童陆逼问,还是松了口,

“我一上那车去,便触动了机关!好似一堵墙那般迎面而来,我势头太猛,那车上又避无可避,狠狠撞到上面。不过,那东西挺软和,扑到上边还蛮舒服的!它把我弹了出来,再去追时,又如何能够追到!”

童陆笑道,

“嘿嘿!蒜头前辈,没想到,你也有吃亏的时候!”

蒜头不话了,只顾叫他的东西,顾辜递了一碗汤过来,道,

“那机关竟然如此厉害!不过好像那人也没有伤人之意!”

乙回道,

“这就是此人的可怕之处!”

蒜头看众人望向自己,很是不喜,嚷嚷道,

“我的事完了,老葱头,这家伙一见面就打,好似吃了疯药一般!”

葱头瞪大双眼看着蒜头,蒜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童陆微笑对那葱头道,

“葱头前辈,你倒也,为何一见面就与蒜头前辈为难?”

葱头冷冷道,

“我看到他就是不舒服!就想揍他出气!”

众人一直盯着他,他却只盯着乙,乙只觉身体发麻,有些喘不过气来。乙问他,

“葱头前辈,这几个月,你都哪去了,怎么,怎么现在才过来?!”

蒜头也道,

“你倒是啊,你不,谁知道你受啥委屈了!”

葱头总算开了口,他把辜炎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尽,这才来,

“把人送到回来,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夕家老爷病重,家中事务竟是交给了那不学无术的子!我问月儿在何处,却无人回我!我再三盘问,夕老爷含泪告诉我,那双龙山上余孽把矛头指向了夕府,趁府中人手不足时来攻,月儿被他们掳走,夕府上下也被抢掠一空,夕家老爷一病不起,只怕没几日可活了!”

乙一听,蹭的站起,

“那月儿现在怎样了,葱头前辈,你没去救他么?”

葱头咬了咬牙,道,

“怎么没去!怎么没去!就你知道着急?!”

乙自知失言,闭上了嘴,葱头又道,

“那官府一点本事也无,夕老爷那双龙山仰仗着险,官军以前攻过几次,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现如今宁大人走了,就更需要多筹划一下。哼,都是借口,借口!没能耐就直,哪那么多理由!夕老爷自己组织人去营救,可都无功而返,倒是又赔上了不少银子。听我要去救月儿,他也安排了人手跟我一齐,我拒绝了,这一个双龙山,还不至于浪费这么多人力!我一人上了山,把那山上几十号残留全捉了起来,绑在一处!问月儿在何处,狗贼却,月儿被掳那日,便跳江死了。我问到底发生何事,他们支支吾吾半才回我,是过江时,月儿趁人不备直接跳了江,那江水湍急,月儿手脚又都被绳绑住,又如何能够活命!她在江中翻腾几下,就再不见踪影了!”

众人心头难过,就连陆子苓和施诗也不住轻叹。葱头双眼红红,恨恨来,

“那群狗贼,留他们何用,我就用那山上最钝的刀,一一结果了他们!哼,让他们死太快,可不便宜了他们!”

吴大人嘘了一声,道,

“此事千万不要张扬!我也听了此案,双龙山上五十七人,一夜之间,全死于非命,皆是钝器所伤,痛苦而亡。是个悬案,没想竟是前辈你做的!这三人,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出去的!”

吴大人在脖颈之上比划了一下,那假瓜哥尿都快吓出来,

“大人啊,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吴大人道,

“没听到最好!但是如果听到了?”

假瓜哥太没骨气,众人也都见识过了,另外两人倒是淡定非常,眼中流露出不屑之意,不知是针对众人,还是针对那假瓜哥。

葱头道,

“让人知道又有何妨?我还怕有人来寻我麻烦?”

葱头把桌子拍下一块角来,乙赶忙安慰,

“葱头前辈,你也不必挂怀。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虽不在乎,但官府若是追查,以后行走江湖,定然会多不少麻烦!还有,还有,后来又怎样了?”

葱头瞪他一眼,道,

“哼,都是你这个臭子!若是当时留下跟月儿好好过日子,她又怎会被逼跳江!”

蒜头不乐意了,

“人家乙都了,和月儿只是萍水相逢,我虽然也喜欢月儿,但我觉得乙和青姑娘才是一对!”

葱头大骂,

“你个狗屎知道什么!他们早就拜堂成了亲,早有了夫妻之名!”

蒜头怒道,

“我就支持青青怎样!”

葱头回他,

“我就支持月儿怎样!”

二人着便又要动手,乙赶忙拦在中间,

“都是我不好,两位前辈不要动怒。”

乙拉住葱头,辜炎抱住蒜头,二人也是没有怒极,否则又如何能够拉住,乙又道,

“葱头前辈,你倒是,后来又怎样了?!”

葱头慢慢平复心情,回道,

“怎样?只有沿江去找啊!这青衣江如此宽大绵长,又到哪里找去!月儿跳江已有半月,若是,若是身死,应当会被人发现。我想着夕家老爷担心,回去告知于他,他一听,病情加重,只怕没几可活了。我寻了条船,沿江而下,四处问询,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我难过极了,但是没寻到尸体,就是希望!只是这希望,太,太过渺茫!她若是还活着,兴许是被人救起,若是死了,也许就在江中某个隐蔽之处!”

白青一听,好不难过,也顾不得吃醋了,

“乙哥,咱们一同去寻月儿怎样!”

乙道,

“好,宁大人如此难缠,咱们明日便离开成都,与葱头前辈一同去寻月儿!”

葱头道,

“我从雅州城到巫峡寻了个遍,这次回来,正是打算从地上回去,重搜一遍!正巧遇到了你们!我一看蒜头就来气,便和他动了手!”

蒜头知葱头心中不好受,倒也没怪他,只道,

“好吧,我就当你的出气筒!”

葱头瞥他一眼,道,

“寻常时候,哪里能找到对手,气都没出出来,就没下文了。老蒜头,你要不要跟我一齐走?”

蒜头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赶忙道,

“我才不跟你一起呢!你们这么多人去,也不差我一个,我呢,要去江南玩耍。辜炎,你待会收拾好东西,咱们明日便走!哦对了,给浪哥儿留下些银子,我前阵子真是要把他给吃跨了!”

浪哥儿笑道,

“蒜头前辈,你这的什么话,我这粗茶淡饭,没招待好你们才是!”

辜炎摸出两锭整银递给浪哥儿,浪哥儿哪里会要,推让一阵,蒜头出了手,他也只能收下。童陆道,

“蒜头前辈哪里发财来着?竟然这么大方!”

蒜头回道,

“嘿嘿,机不可泄露!怎么,眼红了么?”

童陆从怀中取了两块整银放在手中把玩,叹道,

“哎,钱太多了,没地方花,真是难受啊,难受。”

没人理他,他也只好收回银子。吴大人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于是对众人道,

“事情差不多清楚了,这三人待我回去再审。哎,今日本是中为佳节,又是乙兄弟的大婚之日,被那老宁给搅黄了。乙兄弟,哥哥作主,去那楼外楼给你们摆上一桌如何?”

蒜头一拍大腿,道,

“哎呀,今是你大喜的日子呀!怎么这么突然,也不早先告知我们一声!”

那辜炎也道,

“乙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好歹并肩战斗过啊!”

乙正要话,葱头却不乐意了,

“我不许,你们谁敢来办!哼,要办也要等寻到月儿,或是,或是她的尸身再!”

众人知葱头脾性,他一旦认真起来,任谁都拉不回来。蒜头朝乙吐了吐舌头,辜炎也对他轻轻摇头。乙看了看白青,白青没有喜怒,只是轻轻点头,乙知她心意,于是回葱头道,

“葱头前辈,虽然我与月儿之间没什么,但寻她要紧,我们这婚礼,倒是可以先放上一放!”

葱头这才满意点头。吴大人看葱头这般表现,也不好再些什么,他让手下带了那三人下去,站起身来,问道,

“乙兄弟,你们今夜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么?”

乙看众人没意见,于是点头。吴大人又道,

“那好,明日清早我来送你们,今夜就在此处好生歇息歇息吧。我让手下寻些快马过来,也算哥哥的一份心意了!”

乙不好回绝,只道,

“吴大哥,你真是太客气了!有你在,我们都安心了!”

吴大人带着手下走了。浪哥儿难得挂上打样木牌,众人便在茶馆之中歇下。

这第二日大清早,众人分了开来,浪哥儿留在茶馆,瓜哥一会与吴大人一同回去,等待那假瓜哥刘莽的处理结果,陆子苓施诗本想跟乙一齐去凑凑热闹,葱头却不愿与二人同往,是拉手斗嘴的,看着怪恶心,他们便决定先回那院去。蒜头带着辜炎欲往江南去,于是朝东走。葱头和乙三人则往西南,往雅州方向行进。

吴大人果然守信,还未亮,他便一人过来。乙见他有些慌乱,问他,

“吴大哥,有什么要紧事么?”

吴大人满头是汗,回道,

“我跟老大刚从老宁那回来,他啊,这辈子没受过这等气,真是要与你磕到底了!老大想要调他去做个闲职,那家伙硬要将官职辞去!他现在还下不得床,我,我也不忍心再对他下手,哎,你们还是早些走吧,别再让他寻着了!”

童陆不住摇头,

“这狗皮膏药,当真黏糊!”

众人相互告辞,正要离去,浪哥儿却开口话,

“吴大哥,你,你能否帮我照看这茶馆!我,我想了一夜,还是希望能跟乙哥一起,先去寻那月儿姑娘,再一起去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众人一惊,浪哥儿也总算走出这一步!他这江湖梦在认识乙之后,迅速膨胀开来,此话一讲,心中痛快至极!

吴大人点头道,

“浪哥儿放一百个心,这茶馆就交给我了!”

乙也道,

“浪哥儿,好兄弟,咱们一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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