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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有的放失心想事成,无心笑言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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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已然猜到是谁,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乙倒是笑着回他,

“公子今日看人打擂,是否看过瘾了?”

公子把折扇收起,拍在手中,笑道,

“过瘾,太过瘾了!哪里见过有这样的比试!你不错,很不错,以后跟在我身边,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乙把酒递给他,他轻轻推却,只道,

“不喝不喝,你看我的这提议怎样?”

众人齐齐看向乙,乙摇摇头道,

“我自在惯了,让我跟别人走,哪哪儿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我这本事,比起那些大家来,可还差得太多!”

公子道,

“非也非也!你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作为,再过个几年十年,那还得了!”

乙笑道,

“公子好意,我心领了,所为强扭的瓜不甜,还是不要再为难于我了!”

公子有些遗憾,不住摇头,

“哎,若是有你想通了,便到东京来找我!”

公子把那扇子递了过来,又道,

“这便是信物!”

乙打开折扇,上边画有龙虎,还有几行题字,虽然不懂,但也知晓必是书法高人所作。既然别人好意相送,自己收了大概也没甚影响。乙谢过公子,又去喂柴喝酒。

那公子转身欲走,可又折返回来,站到柴身边,赞道,

“柴兄弟,你也不错啊,倒是我瞧了你!”

柴笑道,

“只是运气好些罢了!”

公子道,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我就先走一步!”

公子完,往山上去了,他身后跟着数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习武之人,不过也是,保护这等人物,哪会用些寻常武夫!乙看着他们走远,问道,

“这公子来头不?”

楠让柴闭嘴好好歇息,由她来代为应答,

“至于他的身份,你还是不要打听得好!”

乙无奈,把玩着那把折扇,道,

“你这公子,给了我信物,又与他是谁,让我哪里去找他!”

楠笑笑,只道,

“你啊,以后就知道了!这把扇子定要保管好,也尽量不要让他人知晓,待到绝境之时,没准能够用来救命!”

乙咦了一声,又道,

“这么厉害!啧啧,那我得收好才是!”

乙把折扇胡乱丢进背囊之中,把楠逗得呵呵直笑。

楠看无他人,她心中疑惑太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乙哥,你怎会有把握击败那位剑士?”

乙回她道,

“我也并无把握啊!起先看柴不知如何挥剑,可他明明对剑招十分熟悉,因而叫他再重打一次,也能长点士气不是?”

楠笑道,

“可柴打完一遍,竟是一点奈何不得对方,但他又不知如何继续,于是再来一遍?”

乙笑道,

“可不是么!不过,在柴打完了第二遍时,我已然想到了对策!只是这招,要柴多辛苦一些!”

众人坐拢过来,静听乙讲述,

“柴一连打了这许多遍,那剑术高手,已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柴还没使完一招,那剑士便已经猜到了下一招,到后来,干脆想都不用想,便出手还击。这也是正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楠拍起掌来,接话道,

“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所以那剑士完全没想到柴会突然变换了招式!他心中早有的破解剑招,便派不上用场了,甚至还差一丁点儿被柴给伤到!”

乙点头道,

“不过那人身经百战,又怎会真真被柴伤着!这出奇不易的一招,用上一次,也就没有太多效果了!这里,还要多亏公子,他给了咱们这么多时间,我们才有机会反败为胜!柴也很厉害,我向他提点剑招第几式,他竟一一记得清楚,使出来也一次没差!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还有,他竟然能跟上我的剑招,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楠道,

“是啊是啊!今日在那道观之中,我见着你俩舞剑,也是被惊得无以复加!柴跟我练时,可是要差太多了!不知你俩是如何做到的!”

乙笑道,

“兴许这就是缘分吧!哈哈!”

楠又道,

“扯远了,乙哥,快,接下来你又是如何思虑的?!”

乙回道,

“单独剑招是绝对伤不到对方的,我曾学过些剑法,也只能将就着用了!于是我自作主张,以枝条作剑,教柴如何应对。柴马上领悟,便跟我一齐舞剑。那剑士看我二人如出一辙,心神有些纷乱,便是我们下手的好时候!可这机会也只是一瞬,未能把握得到,于是只能继续与他周旋!”

楠接他话道,

“所以,咱们还是打了个出其不意!乙哥毕竟是先手,稍稍早上那么一些,他便把注意力全转移到了乙哥这边儿!打得久了,他便忘了自己真正的对手是柴!乙哥最后那一声喊,便是提醒柴变换剑招,自己则继续保持对敌姿态!那剑士已然适应了这样打法,再加上最后他也起了杀竟,心境紊乱,于是才被我们一击得手!”

乙笑道,

“正是如此!楠,你聪明得很!”

楠笑笑,

“我可笨得很呢!”

柴努力想要坐起,乙轻轻扶他,他却痛得嘴歪脸斜,

“楠,你可一点儿也不笨,别听你师姐乱!”

乙笑道,

“怎么又是你师姐,看来遇上她,我得好好教训教训她才行!”

话音刚落,便有一女子话,

“呵,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看看,你拿什么来教训我!”

乙回头,只见一紫衣长裙女子立在身后,她脸上光洁无比,一头乌黑长发编成了数十个碎辫,她右手持剑,用拇指顶开一截,依稀能见得那锋锐剑芒。不用想,这人应该就是楠的师姐了,乙刚才那话被她听了去,后果不容乐观。

楠一见她,赶忙站起身来,向她问好,

“师姐,你,你怎么也来了!”

那师姐只是瞥了她一眼,之后仍然紧盯着乙,

“你若是能胜我,任凭你处置,但若是我赢了,哼哼,我要在你脸上刻上几个大字!”

乙假装害怕,回她道,

“哎呀,不要啊,这‘大’字多难看啊,若是再多刻几个,那成什么样子了。姑奶奶饶命啊饶命!”

乙这话表面上示弱,但这女子也知他是在胡诌,于是轻笑一声,长剑已然出鞘,紧握在手中。手中轻轻一晃,长剑便往乙脸上戳来!乙大惊,没想到一句玩笑话,便引来了杀生之祸!楠已是绝顶高手了,这位是她师姐,也定然不会差到哪里,乙也绝对不敢瞧于她。

明了和尚欲来劝阻,却被欧阳明拦住,

“明了,乙能应付得了,我看这女的也真是需要有人教训教训了!”

欧阳明贴到明了耳边话,那声音却是大到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若他不是故意的,又有谁会相信!乙苦求道,

“我欧阳兄,你不来帮忙就算了,怎的还要火上浇油啊!”

欧阳明笑道,

“我要来帮忙,成什么样子了,两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弱女子,赢了也没面子啊!”

这一声“弱女子”又把那师姐惹到,她略收一式,喝道,

“等我收拾了他,再过来割下你的臭嘴!”

欧阳明躲到明了和尚身后,一手挡在嘴边,大声对楠话,

“我楠,你这师姐真是太凶了!就她这脾气,底下只怕是无人敢娶了!”

师姐大怒,

“闭上你的臭嘴,看我不把你俩撕成碎片!”

乙趁她停下,赶忙话,

“师姐,师姐我只是随意,他,他可是有意而为啊!你去找他,去找他!”

师姐略一犹豫,楠已然奔到她向前,一把将她抱住,

“师姐,师姐,他们都是有口无心,你消消气,消消气,我让他们给你赔个不是!”

师姐更是恼怒,大喝道,

“给我滚开!”

楠抱着她,死活不放,那师姐比楠力大,三下两下便挣脱开来,楠拉她不住,还被她一脚踢到腹部,往后倒出好远。柴一见,连滚带爬过来将她扶起,楠还要求情,却被师姐一语噎住,

“看见这姓柴的就心烦,让你别跟他来往,你偏不肯听,迟早有要吃大亏!哼,我先收拾了这两个,再过来给你长长眼!”

乙心头早就悔了,自己惹谁不好,偏偏惹到这个阎王!这不,这阎王的剑又一次突袭过来。这师姐虽然是位女子,但武功深不可测,乙不敢大意,亮出了兵器!长棍在手,无论她多么厉害,也是丝毫不惧!

一不做地不休,乙干脆把仇恨全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你是聋子还是傻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你若是个傻子,我就愿谅你,若不是,那就赶紧给爷跪下磕头认错!”

师姐一听这话,哪会再去管楠和欧阳明,发疯也似,剑花缭乱,要把人剁成肉酱一般!

乙知这招的厉害,拔腿便跑,师姐那剑够不着人,气急败坏道,

“你这胆如鼠的杂碎,快给我停下!”

师姐跟在乙身后,二人追逐起来,乙边跑边道,

“我才不傻呢,停下让你用剑捅啊!”

师姐大声怒斥,

“贼,臭贼,恶贼!拿命来!”

乙清楚听得身后嗡嗡作响,这师姐竟然抛剑过来,那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往乙后脑戳来!乙大惊,没想这女的这般狠辣,竟是真要取人性命!乙心头也是火起,长棍直立,急停转身,长剑已至,击中了棍子一端。师姐也已到达,剑柄不知何时已然握到了手中。

乙怒道,

“你真要取人性命?!”

师姐冷冷道,

“就是要取你狗名如何!”

乙听她话难听,也是骂将回去,

“你个臭婆娘,你再过来试试!”

这下彻底没了讲和的可能,要打,那就好好打上一场!二人蓄力待发,一场大战即将上演,可二人还未交上手,却被一人呵止!

“瑶儿,你跟这黑子较全什么劲!”

师姐听了这一句,竟然乖乖得像只猫,

“师傅,他,他,他骂我,我要教训教训他!”

乙看向声音来处,只见一人身形消瘦,一身素袍显得空空荡荡,他满头银丝,怎么也有个七八十岁,但乍眼看去,却是精神矍铄!那句“瑶儿”便是出自他口,他就是师傅了!

老头身边还有一人,正是之前送折扇给乙的翩翩公子,他异常恭顺,陪伴在老头身边。

老头慢慢走了过来,

“瑶儿,把剑收起,咱们一同上山去。”

师姐不敢违意,赶忙收起剑来。乙看她如此,也把长棍收到背后。老头看了乙一眼,笑道,

“我这瑶儿被宠坏了,脾气坏了点,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

乙看这师傅倒是通情达理,于是赶忙近前拜过,恭敬道,

“乙拜见前辈,今日之事,都是误会,我也有过错,不能全怪她一人!”

老头点点头道,问道,

“我们可曾见过?”

乙哪里见过他,只道,

“乙未曾见过前辈!”

老头又道,

“看你面善,还以为在哪见过呢!哎,看来真是老了!”

乙道,

“乙可能长了张大众脸,前辈看了眼熟,也是正常。”

老头点点头,道,

“好了,好了,既然没事,咱们就上去吧!”

师姐乖乖点头。老头又来到楠身边,轻声问道,

“楠儿,你可好些了?”

楠细声细气回她师傅,

“师傅,楠儿没事!只是,只是……”

她看着柴,师傅又怎会不明白,于是对她道,

“我刚听这子竟然打赢了擂台,啧啧,真是让人意外啊。那你就先照顾照顾他,我们上去等你!”

楠给师傅叩头,

“多谢师傅!”

老头俯身摸摸她头,温柔道,

“傻孩子,可别逗留太久了!”

老头完,向乙等人略一点头,便带着公子和师姐去了。楠和柴一齐回到那石板,久久不愿话。

乙三人围拢过来,六只眼睛都在问话,楠耸了耸肩,道,

“对啊,那公子,是我师兄!”

三人早就猜到,可他们想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楠见这四周无人,于是鼓起勇气开口,

“我了,你们可千万别要出去!”

三人急急点头,听她来,

“我是师傅最的弟子,师姐虽然和我年纪相仿,但比我早入门两年,而师兄则是更早了两年!我只是普通家女子,只因家中亲人相继离世,成了孤儿。师傅看我可怜,于是把我收作徒弟,而从那以后,他再没收过徒,我自然就是关门弟子了!你们也已经猜到,师兄师姐地位不凡,师姐还好,我这般叫她,她倒也没意见,可对师兄,我是万万不敢这么叫他,即便是在师傅面前,也是一样!”

乙奇道,

“为何会这样?那位公子,难道还能是皇上不成?”

楠柴脸上表情有些不大自在,乙张大了嘴,道,

“他年纪比我们稍长,若不是皇上,那就是以后要当皇上的那位了!”

这次换楠和柴张大了嘴,楠问乙道,

“这么容易猜么?!”

乙摇摇头道,

“本来没想过,但看你们如此表现,也只能往这方面猜了!好了,这下没顾忌了吧!”

楠再次强调,

“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跟别人起师兄身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乙三人保证,她才敢继续来,

“至于师姐嘛,她可是大将军的女儿,即便是师兄,也会多让她几分!听师姐,当年师傅想要收我为徒,却是有些犹豫,第一是我资质一般,没有师兄师姐那种份,二是师傅担心我被卷进这皇家势力之中。最终师傅决定收我为徒,只因师姐想要有个一同习武的玩伴!”

乙叹道,

“原来如此!楠,你的份可不比他们差!”

楠笑道,

“我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晓得的!”

乙道,

“就我看来,你那师兄好似没甚武艺啊!”

楠回他道,

“师兄需要学习与处理的事情太多,哪有这许多时间来习武,不过即便这样,他的剑法也是不俗!虽然比起师姐来稍稍逊色,但对上几个普通的武林人士,也是没有太多压力!”

乙点头,又道,

“那这次你们一齐过来,也都是来参加这武林大会的?”

楠摇摇头道,

“也不知两月前的大灾你们是否经历了?那惨状,真是……哎!师兄是受了皇命前来安抚百姓,巡视了很长时日,正好听这八月十五有武林大会召开,便想着过来凑凑热闹!我和柴呢,则只是陪同。师兄与柴虽然自认识,但始终不大对付。师兄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了句柴连第一擂都过不得!柴一时不忿,便让我帮他一把!师兄得没错,柴好好练武也只半年多,上了擂台,哪里会有胜算!还好他底子尚可,于是我们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乙笑道,

“你是以师姐的名义买通了马老爷么?”

楠笑笑,

“不是啊,他的面子也是不呀!”

楠指着柴,笑得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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