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师徒
这时候的宫莫良并不知道身边陌生的队友竟然对着自己起了莫名的杀意，颇有一生宿敌的意味。
方白在云里雾里地听完师傅秦泽的“绵羊”理论后，突然开了窍，就跟灵光一闪似地道，“我知道啦，师傅是想一时瑜亮，既生瑜，何生亮对吗？”
正在深情…不对，是在专注打量着宫莫良的秦泽被方白突如其来的一段话给震惊了。
‘这，这还是那个痴痴呆呆的方白吗？’
或许是觉得自己惊讶的表情有些伤及他人的自尊，秦泽又努力地收了回去，这样一来，整个面部表情就跟大便失禁掉到裤裆里一样。
并不知道自己完成了一项壮举的方白第一次看到师傅秦泽用一种前所未见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有些腼腆的骄傲，“师傅，咱是不是没有给你丢脸，也是有那么一点慧根存在的？”
秦泽又一次吃惊，“你还知道慧根？你不是你很就辍学养家了吗？”
方白的笑容逐渐消失，低沉的模样像是被戳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连师傅你也瞧不起我吗？”
秦泽本能的想要否决，但从来目空一切的他并没有留意过脚下的蚂蚁，张了又闭的嘴，反反复复。最终，很是锻炼了一番口腔肌肉的秦泽第一次挪开了脚步，让开了米粒大的蚂蚁，蹲下身子查看着他们的存在。
“那个，嗯哼，咳咳。”欲言又止的秦泽磨蹭了好半，才满头大汗比打一局游戏还要累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早早就对读书失去了兴趣，所以才…”
话未完，方白更加深沉地道，“我记得刚来俱乐部的时候，你就过，你最瞧不起那些明面上学习没啥前途，背地里却玩命苦读的人。然后，你也是自己没有读书的兴趣，但每次考试就是能稳坐第一，比班里倒数第一都要稳如泰山。原来，你还是瞧不起我。”
“额，我有这么过吗？”秦泽有些尴尬地挠头。
“有，当时的表情一点都没有玩笑的影子，我也是从那时起，就把你当做了我的偶像。”方白一五一十地道。
知道方白是个认真的人，一不二，秦泽也就无法打哈哈的敷衍过去，“那个，我认错。”
方白猛然地抬起头，“师傅，你刚才？”
有些话原来出口以后，竟然就和压在胸口的巨石搬开一般畅快，至于这块巨石叫什么，秦泽并不知道。
道家常：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讲究的就是一个因果循环。
有了一，秦泽自然而然地就出了二，“认错啊，怎么，没见过有人认错吗？”
看着认错还是一副劳资就是拽的样子，方白阴沉沉的脸瞬间雨过晴，“见过，但我觉得师傅一定不会错。”
秦泽也慢慢恢复到了从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只是面部的轮廓不在有棱有角，变得柔和了许多，“你的那个是神，是人就会犯错，只是我们这种习惯了将错误隐瞒的人，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弊扭转成利，让你们误以为我们从不会犯错而已。”
秦泽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完，‘长此以往，一旦到了纸不包住火的那，成也网络，败也网络的我们会比普通人还要摔得更狠，摔得更重。’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最后看着方白似懂非懂，但点头的频率就和和尚敲木鱼一样，秦泽就知道自己多半又是对牛弹琴了。
重新将视线放回到屏幕上面，秦泽暗暗生意‘有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听众，其实也挺好的。’
“注意了，下面就要开始动真格了！”
方白赶紧正襟危坐，“是！师傅。”
师傅两个字很轻，但很重，尊师重道的重。
俱乐部其他的人看着这对掩耳盗铃的师徒，都流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尽管桀骜不驯的秦泽并不讨人喜欢，但一视同仁的鼻孔看人，又有配得上高姿态的技术，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全当自己又聋又瞎。
可抵不过方白这个纯真善良的孩子，谁渴了，一声白比外卖送的还准时，谁要是饿了，下楼取餐的身影总是雷打不动的一模一样。
可能全俱乐部，唯一对方白“看不顺眼”的人就属扫地大妈了，因为这孩子太实诚，是看大妈扫地太过辛苦，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将自己的电竞椅让给大妈坐，然后清扫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可扫着扫着，扫帚就换成了拖把，拖把又变成了抹布，一亩三分地也在大妈打盹的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整层楼。
生怕被责骂玩忽职守，又被抢了工作而辞退的大妈苦口婆心的劝，却总被方白的傻笑给嘿嘿了过去。
就这样，一个无所不能，却就是无法在专职领域上有所突破的方白成了一个谁都无法忽视，也渐渐无法或缺的存在。
如果非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哪里需要，哪里钻。
“白，有水吗？”
俱乐部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正要有所表示的方白，被秦泽一把拉住，“老老实实地坐着，还想不想学技术了。就冲你这三心二意的态度，还怎么学有所成。”
方白想要挣脱，但秦泽的手就跟钳子一样，抓得自己手腕肿胀不已，也就只好无奈作罢。
不能走还有嘴，但秦泽明显快人一步，“白没时间，自己没长腿吗？如果退化了和我一声，赶明儿就给你买把轮椅，保证结实耐用。”
慑于秦泽的淫威，很快就没有人敢随意吆喝“白”这个每快要嚼烂的名字。
“老实点，再在我授课的时候左右分心，心我把你逐出师门！”
面对秦泽的严厉警告，方白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高兴地叫道，“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徒弟啦！”
秦泽也是一时怒火攻心，可男子汉出去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当下只好拐弯抹角地道，“那个，徒弟也是有试用期的，一旦考核不过，立马收回。”
方白还是傻笑，“是，师傅！”
（方白是后面很重要的一个人，占着相当大的比重，可能是玉米本人一半的“善”，秦泽也是极为重要的人物，所以笔墨较多，放心，主角还是咱们的宫莫良，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