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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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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雪莹嫣然一笑,说:“述言,这位是刚从香港来的杨汝华先生!”接着转向那位少妇,说:“这位是杨汝华先生的夫人岳小蝶女士,杨先生和岳夫人都是我哥哥在美国时的好友!杨先生、杨夫人,这位就是我先生陈述言!”

陈述言见杨汝华戴一副眼镜,长的文质彬彬,但透过眼睛,双目炯炯有神,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岳小蝶着一袭淡紫色礼服长裙,长得妩媚娇艳、雍容典雅;和傅雪莹站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组合,如果说傅雪莹像一朵圣洁幽雅的百合,岳小蝶就是那支热烈绽放的玫瑰。

陈述言抱着歉意的微笑,说:“俗务缠身,让二位久等了!”和两人一一握手后,一一坐下后,杨汝华微笑着说:“至江南以来就闻述言兄大名,是何等精明能干,是何等潇洒非凡,仰慕之心可谓早已有之,如今得以一见才知传言哪能形容述言兄风采之万一呀?”杨汝华所说并非夸大之词,陈述言英俊潇洒的外表和聪睿刚阳的气质的却拥有让人心仪折服的魅力。陈述言爽朗一笑,说:“过奖、过奖,杨先生才称得上精明潇洒呀,敝人俗子一介,何来之风采!能识得杨先生应是我的荣幸才是呀!”众人听他们相互恭维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顿了一顿,陈述言说:“既然是雪莹兄长好友,杨先生来此自然不必见外,杨先生家在香港,来此目的是?。。。。。。”杨汝华刚要回话,陈立轩咳了一声,接过说:“哦,述言,是这样,杨先生虽是香港人,但祖籍却是江苏吴兴,是我们纯粹的老乡呀!杨先生是从上海过来的,带来了雪莹兄长的一封信,你先看一下。”说完拿起茶几上的信,陈述言起身接过,信已拆开读过,看了看信封,是写给父亲的。抽出信笺,是这样写的:伯父鉴上:今吾好友汝华拜访,本应吾辈陪之拜上,但怎奈家父旅美外未归,诸多事务不得开身,不敬之意尚请伯父谅之一二!

汝华乃吾之好友,今日拜上,实为兴办实业之事。汝华之父乃香港商界名人,虽身居海外,但拳拳爱国之心常挂,常因未能兴家乡实业而憾,汝华自幼理解其父之心,今学业有成,纵观国家几经涅槃,列强之虎视眈眈;实为国运而忧,遂弃家之安逸,意以己之微薄之力效与乡;兴教育而创实业,此等心胸令吾辈汉颜自愧。

汝华祖籍虽此,却无亲人;伯父乃地方之风云人物,此事还仰仗伯父促成;至于此中细节,汝华面呈,伯父若能对之股份参与一二,自是珠联璧合,大事定成!

礼!

侄:扬剑拜上!

陈述言读完信,缓缓把信笺装入信封,看了一眼陈立轩,说:“扬先生之大志真是令人钦佩,但不知扬先生具体打算是?”

杨汝华淡淡一笑,说:“兴家乡之教育,是家父多年之宿愿,大家都知道,今观世界诸国日益强大,而我中华配受欺辱,且不说英、法、美、俄,就连日本弹丸之国,也对我虎视眈眈,究其原因,他们的强大有良好的教育作基础。所以家父愿出资在南京建一所学校,从小学到中学,学习他人之长以补己之短,增加地理、历史、物理、化学等,如果局势稳定并可能的话,以后家父还有建大学的想法!”

陈述言听完,爽朗大笑,抚掌赞道:“好!好!好!贤父子的爱国热忱令人可敬!若多几个扬先生父子这样的人,何愁我中华不兴!讲得好,讲得好!”

杨汝华摆摆手,笑着说:“陈先生言重了,作为炎黄子孙尽些微薄之力,又何足挂齿呢?”顿了一顿,杨汝华接着说:“至于创办实业吗,是我个人想法,但已得到家父首肯,又和扬剑兄仔细推敲过,觉得虽有一定风险,但与国、与私都是有好处的,所以今日特来请教陈老先生和陈先生!”

陈述言觉得杨汝华思路新颖、沉稳谦逊,很和自己的胃口,忙说:“请教谈不上,扬先生请说”

杨汝华看了一眼一直不语的陈立轩,说:“若以局势而论,当今的确不适合创办工业,但这又是一个很大的机遇,所以思之良久,还要试上一试。我想在市郊建一座冶炼工厂,冶炼钢铁,成立股份公司。据我了解,现在国内钢材长期短缺,所以其盈利性是毋庸置疑的;说实话,所欠缺的不是资金的问题,而是……而是象陈老先生这样能稳定一方人物的参与!”

陈述言听了杨汝华的话吃了一惊,原以为杨汝华此来目的是为了借贷,想不到确是要求他家入股,虽然钢铁生意好做,但陈家祖传的规矩是:只要干这一行,就不参与其他商业活动!看了看陈立轩,见他没有任何表情,看得出在自己来之前父亲还没有拒绝。微微一顿,遂微微一笑,说:“扬先生的好意我和家父会仔细考虑的,看来扬先生和夫人准备久居南京了,这可为这座古城增光不少呀!”杨汝华说:“是呀,我的根就在这里呀,我已经在虹口路购置了居所,陈老先生和陈先生如能光临寒舍,将为寒舍增光不少呀!”说完,又对陈立轩说:“陈老先生,入股的事情老先生先考虑一二,我将耐心等待!”说完站起身来从身侧的沙发旁带来的礼包中抽出一卷轴,剥去包装纸张,是一幅画。杨汝华双手托起走到陈立轩面前,说:“久闻陈老先生酷爱字画,今日到来不曾带的其他礼物,区区薄礼请老先生笑纳!”陈立轩忙站起身来,说:“扬先生何必客气,我们既是老乡,先生又和扬剑交往甚深,我怎好收此大礼!扬先生心意我领,礼请收回!”杨汝华一叔,号叟,晚号石头陀,又号东郭老农,钱塘人。生于明神宗万历十三年,卒于清康熙三年。蓝瑛一生以绘画为职业,曾漫游南北,饱览名胜,眼界开阔,因而不断丰富了创作内容。他的传派,直接继承衣钵的有蓝氏一家子孙,如蓝孟、蓝深、蓝涛等,弟子刘度、冯、王奂等都各有成就。明末同时和稍后的如陈洪绶以及金陵八家等著名画家,也都受他的影响。蓝瑛绘画特点较明显的是用笔有顿挫,以疏秀苍劲取胜,故落笔纵横奇古,风格秀润。他的画风是从多方面变代出来的。晚年作品渐趋苍劲疏宕。画风又有多种面貌,有些作品笔墨含蓄隽雅,有些作品青绿重设色,画法工细,色调浓丽,愈老而愈工。晚年他的笔法益苍劲,颇类沈周。他兼工人物、花鸟、兰竹、俱得古人三昧。他虽力追古法,但能融会贯通,自成风范,对以后的明末清初绘画影响很大。

陈立轩抚弄画卷,啧啧赞叹,他藏画虽多,蓝瑛作品却不多;他曾多方寻求,但总是得不到真迹,没想到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凝视良久,越看越爱不释手,赞叹说:“好画!好画呀,杨先生这礼也太重了,我恐怕……!”杨汝华笑着说:“,这画在我手里就是废纸一张,老先生又何必再客气呢?”陈立轩哈哈大笑,卷好画,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只怕是受之有愧呀!哈哈哈!”杨汝华见陈立轩收下了画,满意地松了口气,由从礼包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方盒,走到傅雪莹面前,说:“少夫人,我和扬剑兄可以说是莫逆之交,不分彼此,讨大地说,我比你长一岁,叫你声妹妹,你不介意吧,所以哥哥这小小的见面礼,你不会让我下不来台吧!”

傅雪莹嫣然一笑,说:“素来听兄长谈及先生和夫人,每每说起,倾慕之情溢于言表,足见和先生交往之情,今日此时此地有缘见得先生及夫人,心已足矣,且闻先生及夫人好和佳期不过百日,尚未聊表恭贺之意,倒叫先生和夫人以礼相待,实是惭愧!”随即对站在沙发后的贴身丫环紫嫣说:“紫嫣,把我给客人准备的礼物拿上来!”紫嫣应了一声,从西侧靠墙的桌子上端起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也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正面用红绸扎成一个‘心’形的蝴蝶结,煞是精致华丽。傅雪莹缓缓地从托盘拿起盒子,对杨汝华和岳小蝶淡淡一笑,说:“小小心意,就当做给先生和夫人新婚之喜的小小心意,祝二位同心永结!”杨汝华和岳小蝶互相看了一眼,岳小蝶接过礼盒,杨汝华笑着说:“好!好!好!扬剑兄有如此佳妹真是福气呀!我这小小意思这回你该不会推辞了吧!”傅雪莹微一沉吟,淡淡一笑,说:“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接过礼物,放到紫嫣的托盘中。

杨汝华转身对陈立轩和陈述言说:“陈老先生、陈先生,今日打扰了,所提之事还望考虑一二,我们还有一点其他小事,这就告辞了!”陈立轩说:“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改日再叙吧。先生所提之事十日内会给先生一个答复的!”

看着杨汝华的汽车驶出陈府,陈立轩缓缓地说:“此人好大的手笔呀!”陈述言和傅雪莹并肩而站,都没有说话,三人回到客厅,陈立轩来回踱了几步,看了看案上的那幅《松壑高秋图》,说:“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社会环境,香港都要胜于这里百倍,他又何至于选这兵荒马乱的大陆呢?”陈述言微一沉吟,说:“香港的确是东南亚文化金融中心,但限于地理环境,英国政府已经禁止包括冶炼在内的重工业发展,而钢铁的需求莫说在国内,就是在全世界都是极缺物资,其利润自然客观了。所以他来此办厂也就可以理解了。”陈立轩‘哦’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来回走了几步,见天色已晚,说:“看来要好好考虑考虑了,我们吃饭去吧!”

陈家有两个餐厅,前宅的大餐厅一般不用,只是宴请宾客使用上几次;陈家的家人都在后宅的小餐厅用餐,厨房在前宅后段靠近花园的地方,饭菜做好后由丫环送到后宅的餐厅去,这座小餐厅建在后花园尾端,不远处就是错落有致几所苏式阁楼,是陈立轩和五位夫人各自的住所,而陈述言和傅雪莹的卧房和这群阁楼距离二百米之余,花远东侧尽头是那座五十米左右椭圆形游泳池,池子周围十米是天然红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远远观之,就像一潭晶莹碧水镶嵌在火红的云朵中,让人陶醉欲投其中;后是一座白色的欧式圆顶建筑,这是供游泳完毕洗浴的浴室。周围是翠绿的草坪围了约二十米左右,中间有几条用各色鹅卵石铺成的弯曲小径,把草坪隔成了很多不规则的形状,但看起来却有种妙不可言的自然感官;草坪尽处是一座很大的假山,不高却很宽长,上面种满了竹子;一座白色欧式小楼倚山而建,这就是陈述言和傅雪莹的温馨住所!当然,这种格局所营造的整体美感都要归功于傅雪莹的精心设计!

已经快到气点钟了,整个陈府后宅已是灯火通明。陈立轩和陈述言夫妻刚进了餐厅前的月亮门,就听见小少爷陈述宇喝了一声“着”,而服侍他的丫鬟青梅惊叫了一声。陈立轩一看,一个皮球正向自己飞来,他本能地一低头,‘啪’的一声,皮球正好砸在他的后脖颈上。陈述言顺手接住弹过来的皮球,说:“述宇,不要调皮!”陈立轩伸伸脖子,用手拍了拍笑着说:“述宇,你是不是看你老爸这几天颈椎病没犯看着不大舒服呀!”丫鬟青梅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陈述宇却朝陈述言跑去,说:“哥,今天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了吗?”陈述言笑了笑,说:“非常不好意思,你个我今天实在没空上街,下次吧!”陈立轩温和地拍了拍他的头,说:“你不要光想着玩儿,吃晚饭我可要考你的功课哟。”陈述宇刚刚十岁,正值顽劣之际,听到功课两个字就嘟起嘴,眼光一瞥看见陈立轩左手拿着那幅《松壑高秋图》,笑着说:“爸爸,你又得到什么好画,我来欣赏欣赏吧!”说完就去夺画。陈立轩慌忙举起,笑着说:“这幅画要是让你抢了去,我还不如让你的皮球砸几下舒服!”陈述言和傅雪莹都再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形的大餐桌上开始摆上丰盛的晚餐,在辉煌琉璃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五位夫人正坐在四周的沙发上喝茶聊天,一片笑语嘤咛。见陈立轩他们进了厅门,楚馨兰首先站起,娇笑说:“你们可算回来了,再晚一会儿,我们决定不等你们了。”楚馨兰从来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避讳任何人,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因自己的心直口快而输给陈立轩。陈梦婕站在李香屏的沙发后也附和着说:“哥,嫂子!来了什么重要的客人,聊得吃饭都忘了,不说别人,我和五娘可要受不住诱惑了!嘻嘻!”李香屏喝斥说:“看看,在长辈面前前你还有样吗?不许没规矩!”陈梦婕嬉笑着朝楚馨兰吐了吐舌头。众人都笑了起来,陈立轩笑着说:“好!好!耽误大家吃饭了,我认罚,大家说怎么个罚法。”陈述宇这是靠在秀娘跟前,闻言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替大家罚过爸爸了,我看下次爸爸无论如可不会让大家等这么长时间了。”说完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陈立轩摸了摸尤自有些麻木的脖子,苦笑着说:“无论如何都不敢了。”

长形的餐桌上,陈立轩坐在中间,对面居中的位子本来应周挽筠坐在那里,但她和四位夫人依次坐在左边,这说明五位夫人之间没有保持特殊的距离。右边依次是陈述言、傅雪莹、陈梦婕、陈述宇还有女管家秀娘。秀娘原是秦素素的贴身丫鬟,原名沐秀婷,比秦素素小一岁,随秦素素一起来到陈家,不但人长得如其名一般秀雅绝伦、亭亭玉立,而且聪慧好学,久而久之,琴棋书画样样皆能让秦素素惊讶不已,秦素素对她十分喜爱,宠爱有加。秀娘到了婚嫁年龄后,秦素素曾想给她找一个很好的归宿,但秀娘却一口否决,说她这一生都不会嫁人,态度甚是坚决,秦素素只好作罢。不久,秀娘做事沉稳,有条不紊和处事不惊的管理才能被大家所公认,就这样,秀娘又成了陈家的大总管。除了秦素素,大家都不再叫她‘秀婷’而叫‘秀娘’了。秦素素生了陈述宇后,对其管教十分严厉,倒是秀娘常常护着陈述宇,所以他对秀娘的感情倒要比秦素素还要亲密无间,三四岁时,如果不是秀娘在旁边陪他一起吃,无论怎样他都不吃饭,哭闹不已,况且秦素素一直都把秀娘当作姐妹相待,秀娘没有办法,也只好如此。

饭前总会有酒,而陈家的餐桌上却有三种酒,陈立轩喜爱陈年女儿红,所以无论早晚,他都喝此种酒,五位夫人之中,陈述言的母亲周氏、秦素素和武思芸都不善饮酒,所以她们三人和秀娘喝的是陈府自己用葡萄和红枣酿造的一种几乎没有酒精的果酒;陈述言爱喝西洋红酒,而二夫人李香屏、五夫人楚馨兰也逐渐喜欢上这种毫无甜味的西洋酒,桌上不喝酒的只有三个人,傅雪莹、陈梦婕和陈述宇。陈立轩饮了几杯后,却在思索着杨汝华那件事,虽说陈述言以把其个中缘由说得很透了,且绝对有利可图,但陈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却不能不守,况且现在时局不稳,再投资不能不说是一种冒险;但拒绝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倒不是陈立轩贪图那区区一幅画,而是他看出这件事傅家是极力促成的,而且极有可能有傅家的股份,拉上他的原因可能只有一点,就是利用他和孙传芳的关系。而傅青雷几乎和哪个军阀都有来往,和孙传芳的关系不是很好,孙传芳却也不敢拿他怎样,因为傅青雷的势力太大了,不光是商界,江南一带的所有黑帮都和傅家有密切来往。所以说两人可以说都井水不犯河水。陈家在上海的分行的效益之高几乎是其他分行的数倍,原因就是有傅家撑着,所以陈立轩是万万不敢让傅家不满的。怎样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他一边浅酌,一边思索着。

陈述言的母亲周挽筠坐在陈立轩的旁边,这位出身官宦之家、外表端庄娴淑,成熟稳重的她看出陈立轩似有心事,她端起自己的酒杯,慢慢地把剩下的果酒喝完,拿起陈立轩的那瓶女儿红,给他的酒杯倒满,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她轻轻端起酒杯,浅浅一笑,说:“看看老爷你心不在焉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的事?还是无人和老爷共享这陈年美酒,所感寂寞?好啦!我就陪你品品其中的妙处!”陈立轩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迎向周挽筠那盈盈的笑意,心中感动。五位夫人各各都美艳动人,周挽筠成熟庄重、李香屏灿烂无邪、秦素素风华绝代、武思芸委婉动人、楚馨兰天真浪漫,但能如此洞悉自己情绪的却唯有周挽筠一个人。李香屏生性爽朗,几乎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愁眉紧锁,自然,她也不会特别在意别人;秦素素是自己用尽手段娶回来得,否则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得到这位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她也许只欣赏自己能在书画上能和她说上几句的这一点,她痴谜于诗词书画之中,不要说对他,就连陈述宇她也许没有秀娘管的多。武思芸娇柔婉转,对自己倒是百依百顺,但柔顺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哀怨,除了管理好陈府的帐目,她平时话语并不多,和陈府其他人交往也是淡淡的。陈立轩知道是她家门惨变所至,所以对她要求并不多。至于楚馨兰和自己年龄相差更多,陈立轩从来也没希望她能洞悉自己的心思。

陈立轩微笑着端起酒杯,说:“我只不过想想生意上的事罢了,至于有没有人能陪我喝酒,你知道我是从来都不在乎的!”他迎着周挽筠那盈盈的笑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丝淡淡的红晕掠过周挽筠的双颊,陈立轩忽然间有一种冲动,一种蠢蠢欲动的冲动!那具许久没有抚摸的雪白而成熟的突然在脑中浮现,并且激烈地刺激他那根敏感的中枢神经!他在心底对自己说:“今晚一定过去陪陪她!”对于夫妻房事,陈立轩是很自负的,虽然他已经五十一岁,不再年轻,但他善于调养滋补,他自我感觉正值老当益壮之时;在五位夫人之中和他行房的只有四位夫人:秦素素除外,为什么呢?尽管平时秦素素和他和整个陈府相处很好,但十一年前在她心中留下了永久的污痕!自此想到房事就感觉恶心、头痛而转至昏厥,嫁入陈家起她就拒绝再于陈立轩同房,也许是对于陈立轩所行手段的报应,他从此以后只能在回忆中想象那具美艳绝伦的娇躯了。其他四位夫人之中,周挽筠淡于此道,虽然她已经四十三岁,但风姿丝毫未减,那成熟无比的滑腻的也时常诱惑着他,但周挽筠在床上所表现的平淡很让陈立轩感到难以尽兴,所以,他们之间行房少一些,基本上是两三个月一次;二夫人李香屏则不同,正是虎狼之年,每次都使陈立轩只有招架之力,在这种事上,他对李香屏惧怕的成份多些;四夫人武思芸是陈立轩最痴迷的,娇媚而婉转的她即表现出成熟少妇的火热激情,又揉合了自身性格的那种委婉娇羞,款款承受中不失妩媚;动情下而无轻佻,让他身心俱酥而流连忘返;五夫人楚馨兰是最让她琢磨不透的,时而热情似火胜过李香屏数倍,使他几乎连爬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时而又冷淡如冰使他扫兴之至,但越是如此越是对他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心念瞬间感慨,陈立轩对周挽筠温柔地一笑,慢慢拿起酒瓶,又给自己轻轻倒了一杯,笑着说:“人无千古,陈家自祖上创业几代人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倦,商场如杀场,尤其是近年的动乱之世,靠祖上在天之灵佑以安然度过,但已身心具惓;其实想来,唯有此时此刻之天伦才是人生真正的快乐之道呀!”

饭后,陈立轩叫陈述言来到自己的书房,挂好那幅《松壑高秋图》,陈立轩对着画啧啧赞叹说:“难得!难得呀!”每次得到名画,他都要拿到书房挂上一阵子欣赏,然后拿到秦素素那里收藏,再让秦素素给自己临摹一幅。陈述言对画的兴趣不大,在这一点上他没有继承他父亲的遗传,他在想陈立轩已经收下了杨汝华的礼物,就说明他答应了对方的事;拿出一笔钱入股对陈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即使将来破产,损失那笔钱也没什么,至于祖上的规矩,父亲多半不会破的,因为有一个折衷方案就是:不以“华立银行”名义参与而以陈述言个人名义入股,那么这样一来在外看来呢,冶炼公司有陈家的人入股,在内呢,陈家的当家人是陈立轩而不是陈述言,他不直接参与,也不算坏了祖上的规矩了。果然,看完画陈立轩就对陈述言说了这一方案,陈立轩又想了想,说:“这件事明天就去办吧,这样显得我们有积极的诚意,既然这里面有你岳父家的股份,我们还顾虑什么!这个年轻人很有魄力,我很欣赏!至于具体事宜你们商量着办吧,和地方官员打交道的事我会去做,选冶炼厂的地址你有空的话也可以陪他考察一下,”陈述言点点头,考虑了一下,说:“冶炼钢铁需要大量的矿石,而开采矿石不仅需要大量的人工还要寻找矿脉,从矿石至生产出优质的钢铁中间需要许多工序,这件事做起来也许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吧”

陈立轩哈哈一笑,拍了拍陈述言的肩膀说:“你难道忘了吗,你岳父是华东商会的会长,能有什么事他做不到的;据我所知,江南一带的矿石和煤炭都是以华东商会的名义出口到美、日、英等国的公司,而出口的价格十分低廉,这也就是说,让你岳父想办法,以同样的价格收购矿石,你们要做的只是冶炼出好的钢材,其利润要高出从开采到冶炼的一条龙,这恐怕应在傅家的计划之内的事了,你就不用操心了。”陈述言说:“这是一个漏洞,这样一来,杨汝华苦心筹划的冶炼公司将来就可能受他人操控!杨汝华应该想到的。”

陈立轩点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你想到的杨汝华自然也会考虑到,但做生意讲求相互信任,他既然找我们两个亲家做合作伙伴,看准的其实是我们两家的声望,以我们的名望当然不会为了区区小利而对一个晚辈怎么样。”陈述言心中对父亲的分析感到也有道理,陈立轩抿了一口茶,接着说:“这件事等你和他谈完再具体商议吧,这个月分行的帐目理得怎么样了?”陈述言忙说:“快了,今晚我就能算完了,明天我拿给你看,从理出的帐目看来还算不错,比上月应该多进半成左右;至于家中的帐,四娘说今晚也能出来,一会儿我去把帐拿来,明天是给下人发工资的日子了。”陈立轩“嗯”了一声,说:“很好,这阵子你也忙坏了,要多注意休息,以后又要多出冶炼公司的事,可惜述宇还太小,不然就可以帮帮你了!”陈述言也想,是呀,自己要是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哥哥或者是弟弟,那么他会轻松很多;他其实一直都很奇怪:父亲的女人很多,但子女却只有他们三个。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陈述言向武思芸住所走去,从陈立轩的书房到各个夫人的住所都不是很远,这几所建筑都是建在花园中的“园中园”式精美的“苏”式建筑,其间以迂回的走廊亭榭互相连接,而走廊过处或有假山、或有流水、或有四季花木等等,可以说每一处景致,每一所建筑都没有丝毫瑕疵,及尽典雅奢华。顺着走廊的灯光,迂回走了约三四分钟,到了走廊的一个岔口,左边通向一座灯火通明的院落;那是武思芸的住所,再向前走不远是秦素素的香居了。

陈述言见大门敞开着,知道武思芸在等他,大门是建在一面菏塘上的,到是别具匠心,独出心裁,大门外左右站着丫鬟阿晴和小月,见陈述言来了,都低头躬身施礼说:“大少爷!”陈述言点点头说:“四夫人在吗?”阿晴和小月说:“回大少爷,夫人在!”陈述言跨进大门,在亭廊的灯光下,能看见水中偶尔游来游去的金鱼闪着各色的磷光,他慢慢走着,菏塘右面偶尔有几声蛙鸣,还有唧唧的蟋蟀声;夜是那么的静!陈述言笑了,他平时很少能细心地体会这种宁静,他很悠然地走着这段平和的路,在这里,廊榭的每一道迂回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菏塘的中间有一个亭子,叫“淡月亭”,进出都经过这里,陈述言快走到淡月亭时,见对面的走廊一人也在姗姗向这边走来,似乎和他的心意一样,也在品味着相同的感受。陈述言又笑了:那是秀娘—沐秀婷,他叫她婷姨!她是在武思芸那里报完帐回去。他在笑一件事:那就是他每次来,她都是向回走;而且都在淡月亭相遇!不过这次陈述言稍微快了半拍,沐秀婷还要过大概十来米,绕过一个曲折才会到。陈述言进了淡月亭就站住了,他还要在这里见到沐秀婷,而不是在那面的走廊;沐秀婷娆娆而至,陈述言见她近来,笑着说:“婷姨,你好!”,说完笑嘻嘻地看着她,沐秀婷一袭淡蓝的衣裙在月光下一尘不染,娟秀素雅的脸上似乎也有一丝笑意,她双手随意地把帐本报在胸前,星眸一闪,说:“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说出来也让我笑一笑好吗?”陈述言微笑着说:“其实婷姨现在也在笑,只不过我的笑在脸上,婷姨的笑在心里!”沐秀婷噗哧一笑,似水的目光轻轻扫了他一眼,说:“大少爷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样本事,我还没领教,你说我心里在笑,不妨说说看我又笑什么?”陈述言装作想了想,说:“其实我们都在笑一种巧合,不是吗?我们每次都是走到这里碰头,我很奇怪呀,婷姨不觉得吗?”

沐秀婷撇了撇嘴,说:“什么巧合呀,你老早就站在这里了,当我没看见吗?夫人在等你,你却站在这里赏风景,慢慢看吧,我要回去了!”说完似一股轻柔的风从陈述言身畔飘过,陈述言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目光随去,衣袂飘飘,丰满而健美的渐渐远去。陈述言淡淡地一笑,向对面走去,到了岸上,穿过一片平坦葱郁的草坪,到了武思芸的阁楼前厅:这是武思芸的客厅,也是她处理帐目的地方。圆月的拱门下,丫鬟姌香静静地站着,似乎在想什么,陈述言走到门口,她还在出神。陈述言轻轻拍了拍她,说:“喂!姌香,在想什么?”姌香回过神来,忙“哦”了一声,俏脸通红,羞涩地应道:“大少爷,小婢失礼了!”陈述言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去报一下夫人。”姌香说:“不用了,夫人在等您,少爷直接进去吧。”陈述言跨进院落,顺着小径绕过矮矮的花从,登上前厅的台阶,他闻到了从屋内香炉冉冉飘出燓香的淡雅香气。

武思芸在一扇打开的窗子前静静地站着,飘进的新鲜气息偶带着一缕温和的风,轻轻撩动她身穿那雪白的长裙,而隐隐勾勒出她那健美的身、修长的腿、丰满的臀和纤纤的腰肢;她的发髻随意地捥在头上,侧面似有吹落的一缕缓缓绕过雪白脸畔轻轻拂动………!皎洁的月光似乎使得满天的星斗有些朦胧,她似乎在看月色,又似乎在捕捉星光;夜很静,她比夜还要静………!

陈述言站在厅门良久,似是不忍惊扰;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触,甚至有些伤感。为她,也为自己的父亲;武思芸的身世使她的性格郁郁寡欢,并带有深刻的感染力!陈述言心中似乎有一种冲动,他在想:如果他是父亲,他会用那宽阔的胸怀去点点熔化她………,但父亲毕竟老了,他所能做的除了让她管理帐务以填充她心里寡愉的空白外,其他的似乎越来越无能为力了。思绪转动,陈述言向里走进,踏上猩红的地毯,他轻轻叫了声:“四娘!我来了。”武思芸轻轻转过身来,委婉动人的脸上似乎还泛着月光的皎洁,眼帘轻舒,长长的睫毛下,秋水般的明眸又似星光的朦胧;她轻轻“哦”一声,说:“你不是到老爷那里去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过来!”

陈述言把公事包放到茶几上,说:“爸爸交代完事就出来了,四娘……您……您心情不好吗?”武思芸淡淡地说:“我哪有,你站着干什么,坐呀。”

丫鬟把茶放到几上又悄然退了出去,武思芸翻开案上的帐薄,说:“这月的帐都算清了,你看一下吧。”陈述言笑了,装作依依不舍地放下茶杯,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四娘的办事效率就是高,我来的时候刚刚遇见沐总管从您这里走,而您的帐目就已经算完了;这不?我刚刚被茶香引诱得迫不及待想品品究竟是什么好茶时,您看……。”武思芸不禁‘噗哧’一笑,说:“你到我这儿什么时候想正经地品什么茶呀,这会儿却怪我催你,好吧,你想品茶就细细地品完后再说别的吧。”陈述言见武思芸终于露出难得的一笑,心里很是愉快,于是笑着摇摇头,拾起几上的公事包,又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先公后私的好。”武思芸又一笑,嗔道:“你这孩子,自我来时你就好贫嘴,都娶了媳妇的人了怎么还不改!”陈述言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口说道:“没办法,若是有四娘这么厉害的人管,也许就不贫了。”说完立刻觉得这个玩笑开得过了头,有些不妥。向武思芸望去,见她垂眉低目地看帐本,似乎并未在意这句话。

坐在武思芸的对面,陈述言把这个月的帐随意翻了翻,就在武思芸落款后签上名。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帐本,把武思芸的帐目抄了一遍,各自签名后,陈述言说:“四娘,这个月杂役和汽车开支较大,明天给下人发工钱了,家中银库的钱还够吗?”武思芸说:“还够两个月的开支,等下个月再拨钱过来好了。”陈述言‘嗯’了一声,缓缓把帐本收进包里,看了看墙角的座钟,已经八点多了;屏风前的香炉冉冉漂浮的燓香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茉莉香气,他很想多留一会儿陪武思芸说说话,但他马上想到今晚还要把各分行的帐算清,于是说:“四娘,如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今晚我还要把别的帐缕清,您若是心里闷,等您忙完了这阵,叫雪莹陪您到外面散散心。”武思芸淡淡地说:“谢谢你了,不过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也没有什么闷不闷的。”陈述言点点头没说话,觉得再没别的可说,于是拿起包站了起来,说:“四娘,那我就走了!”武思芸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述言出了武思芸宅院向自己的住所走去,远远望去,自己那所白色的洋楼放射着温柔的灯光,他知道傅雪莹从秦素素那里回去了,她每个星期的三、六两天要给弟弟述宇上英文课。他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加快了脚步,当走过一片花从,他忽然瞥见右面人影一闪,快速出了前后宅的隔门,奔前宅去了。他不禁停下脚步,心中疑惑:“这么晚了,这人会是谁?而且鬼鬼祟祟的。”右面第一个阁楼是母亲周挽筠的,由于距离较远,他又有些不太肯定;陈府规定:男佣不准进入后宅,除非有特殊的活;而陈府宅墙外都有孙传芳派的部队站岗巡防,可谓再也安全不过了。陈述言很快就把自己看到的影子解释为自己眼花了。

进了一楼的客厅,见紫嫣正在擦拭茶具,问道:“紫嫣,少奶奶在楼上吗?”紫嫣‘哦’了一声,接着抿嘴一笑,说:“少爷回来了!少奶奶这会儿应在楼上洗浴吧。”

陈述言‘哦?’了声,脑中立刻出现了傅雪莹那丰满雪白的娇躯泡在浴缸里的情形,他浑身一热,对紫嫣说:“你不用忙了,把大门关上也早些休息吧。”说完顺着螺旋楼梯快步走上,换上拖鞋,他推开厅门走了进去。二楼的这个客厅一般人是不来的,布置得豪华别致:纯毛新疆地毯从卧室铺至客厅门口,两套意大利纯皮沙发摆在客厅的中间,后面是一架钢琴;华丽的落地窗帘遮住了前面的钢窗及宽大的阳台,书房在靠近卧室的对面,一张办公桌靠着窗子,由一排排书架包围着,而前墙壁挂了一幅傅雪莹为陈述言画的油画肖像,下面是一尊希腊女神的石膏像;客厅里另外两个套间:左边是浴室和洗漱间,右面是卧室,卧室和客厅间有一卷珠帘,宽大的牙床旁有两扇精致的壁灯,放射着温暖的桔红色的光,上面是陈述言和傅雪莹的合影。装饰的豪华而整个布局也精美合理,这一切当然是傅雪莹的慧心设计。

陈述言见洗浴间的门是开着的,就知道傅雪莹已经沐浴完了,目光向卧室和书房寻去,果然看见背对着门在书房的书架上翻找着什么。陈述言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柔和的灯光下,宽松的雪白睡裙掩不住傅雪莹那绝色身姿的婀娜和丰满的娇躯曲线玲珑,带着浴后的清香,满头的秀发似瀑布般洒落,裸露的双臂如雪耦般晶莹而无丝毫瑕疵………,陈述言轻轻绕过桌子,双手从后蒙住傅雪莹的双目。傅雪莹轻轻一笑,说:“好了,你还故作神秘,你上楼我就知道了。”陈述言一笑,松开手而从后抱着傅雪莹那柔弱无骨的腰肢,嗅着她身上和秀发散发的淡雅幽香,他心里感到温馨而甜蜜,轻轻扳过她,傅雪莹那清澈的目光也似笑非笑地深情地看着他,陈述言看着面前这张温柔而恬静、娇美而端庄的绝色娇容近在咫尺、但見美玉凝腮,鼻腻鵝脂,眉挑远黛,櫻唇微启,贝齿晶莹,真是圣雅绝伦,美若惊鴻!……那种让花失色,使月无光之圣洁高雅的气质,笔墨无法形容出其万一,使人惊疑为九天仙女下瑶池,人间定无此尤物……!那张脸望着他含情脉脉,吐气若兰………。他此刻是那么的自豪和满足,轻轻的搂住她,动情的轻轻吻着她那白皙的脖颈,圆润的下额,然后轻轻找到那似花瓣的樱唇,舌尖轻挑………;傅雪莹‘嘤咛’一声,手中那本书滑落到地毯上,滑玉般的双臂也轻轻搂住陈述言健壮挺拔的腰,樱唇轻启,香舌回应………,两人热烈地吻在一起;陈述言一手搂住她的后背,一手在她身上游动,隔着白缎睡裙,那丰满坚挺的顶着他的胸膛,他抚摸着她那纤纤的腰肢,丰满的臀部和修长健美的大腿,越来越快;傅雪莹慢慢有了反应,身子越来越热,双手也在抚摸他。两人的吻也越来越狂热………,终于,陈述言忍不住了,提起裙子的下摆,他的手伸了进去………;他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哦!我的女神,你是那么的完美!”,那滑脂凝玉般挺拔而丰满的大腿在他热烈的抚摸下轻轻颤抖,顺着大腿根部隆起的弧度,他摸到紧紧裹着丰满臀部的那件蕾丝镂空小三角裤衩,当他的手要扒下这件东西时,她的手伸过来阻止了他,两人绞在一起的舌分了开。

陈述言抽回手,搂着她轻轻地说:“怎么啦!”傅雪莹脸上映出淡淡的红晕,美目中闪动着温柔动情的神韵,顿了顿,她略带羞涩轻轻地说:“动不动你……你就………,你的帐都忙完了吗?”一提帐,陈述言顿觉无味,他想到这些帐今天要做完的,他心中说:“真是大煞风景。‘想了想于是笑着说:”那就有劳娇妻分担一些吧,你老公今天快忙死了,对了,你刚才在找什么书?“傅雪莹轻轻挣开搂抱,拾起滑落在地上那本书,原来是一本关于油画绘制方面的工具书,她温柔地看了陈述言一眼,说:”这是给三娘的书,你累吗?先去洗澡吧,你的帐还有多少没对完?“

陈述言打开公事包,把分出来没核算的帐放到桌子上,说:“我真庆幸娶了你这么一个既美丽贤惠又温柔体贴;既高雅脱俗又兰质慧心;既聪明绝顶而不骄不躁的绝色佳人,我……”傅雪莹笑着打断他,说:“好啦!好啦!帮你做些事是我应该做的,你把这么多形容词放在我一人身上,我真怕天下的女人都找我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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