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旧日支配者，疯狂
上古邪物，究竟是什么？
有人它们是一万年前奥术帝国的力量遗留，那群顶阶大奥术师疯狂研究的最后产物。
有人它们是域外邪神，甚至早在费伦百族存在之前，就已经降临到这片大陆。
有人它们是地精科技文明探索神之权限，永生之路的结果，是大自然最极致的扭曲。
甚至还有一些妄人，认为上古邪物是文明诞生之前的最初古神……
太久远了，时间与岁月都太久远了，即便精灵圣域最古老、隐秘的文献当中也没有这些强大生命体的具体出处。
或者，也许上述的都是正确的答案，因为上古邪物本身就是历史久远、扭曲邪恶的代称，代指一类，不论起源。
呼啸峡谷大金刚宗，地下河流泛滥，其中似乎渗入一些矿物质，导致那些流水如同腥红恶臭的鲜血，层层奔涌，最后形成恍若一幕幕水帘洒落。
越是接近底层，一些如同章鱼般的诡异生物也就越多，它们中最“宽裕”的操纵着武僧尸骨，就如同寄生生命般寄宿在武僧后心处，可以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但数量毕竟不多，剩下的红色章鱼就是赴死一般往前扑而已，哪怕一片一片的死，依然要强行拖延住众人前行的速度。
它们这种举动在令艾弥雅、娜莎、威德鲁等冒险新嫩忌惮的同时，反而激起像朱鹏、米修斯、贝拉这些老手的警觉，在敌对状态下，对手越不想让你做的事，多数情况下就越有试一下的价值。
“突进吧，不需要保留体力了，邪物的主体必然被金刚长老伤害不轻，也许我们冲进去就可以直接解决掉。”着，米修斯双手一扩，召唤出一颗不断翻滚、不断巨大化的熔岩火球，这半虚半实的火球自众多的章鱼间翻滚碾过之后，一股浓烈的海鲜味在空气中飘荡。
变形术、召唤术、雷火法术，米修斯修炼博杂并且都达到一定的造诣，底蕴深湛不愧是老牌的传奇强者。
当然，这样的表现也有些令人怀疑，如果他将全部精力专攻于某一项，是否现在已然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米修斯召火，贝拉唤风，最后被她凝聚召唤出来的型暴风恍若由无数运转的刀轮组成，以这两大传奇强者的法术开道，一行人迅速冲入金刚宗主殿，过程中朱鹏不时往米修斯与贝拉身上加持冥思术，传统法就是补蓝。
因为根基扎实底子雄厚，朱鹏学习此世界的低环法术实在不费什么劲，甚至于许多巫师世界的法术在这个世界也可以通用。
黑灰色的阴云笼罩，血潮如瀑布般奔涌流淌，密麻麻身躯半透明的男女站立围绕在邪恶恐怖的祭坛四周，它们无声的呐喊似乎在呼唤古神的归来。
这些人类无论男女老幼、无论高矮胖瘦与否，全部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全部都失去自己的双眼，空洞的眼眶，脸颊上斑驳血泪流淌，然而面容却是狂喜大笑的模样，令人仅仅只是注视，就觉得诡异，就觉得异常！
在祭坛中央，原本是一座怒目的石佛，它似乎是费伦大陆的武僧的某种信仰，虽然并未诞生与之相应的神明，但在强大意志力的汇聚加持之下，依然有极为强大的镇压威力，只是此时此刻这座怒目石佛寸寸龟裂破碎，邪恶扭曲的低语声以其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这，是一股极度混乱邪异的力场，长期辐射之下可以将任何秩序生物的理智拖入深渊。
一行七人突然间轰碎巨大的石门，闯入进来，祭坛四周那些正在狂热祈祷的半透明鬼魂同时侧头，朱鹏等人全部都被笼罩在这视线当中，那一瞬间的感觉真的是让人遍体生寒。
“干扰仪式是肯定的，但要不要轰碎那石像？”米修斯有些拿不定主意，别再自己等人帮对方解脱出来。
“那座石像已经不可能重新镇住它了……轰碎它，强行被打出来总比它自己挣扎出来强。”注视着怒目石佛周身的龟裂，隐隐透出的红芒，朱鹏这样断言道。
“你们直接突击那个祭坛，我准备阳炎爆。”可惜在诸神坠落之后，已经没有可以轻易往外扔圣光术的牧师，不然开这样上古邪物的副本，本来是必带光明系牧师的，圣光术、异位面驱逐术、光明审判，这些克制法术用来打黑暗邪神类存在，效果真是不要太过拔群。
除朱鹏与艾弥雅以外，其它人都选择迅速突击，米修斯再次化身巨熊，越是奔跑身躯便越是庞大，贝拉直接手划出两道大旋风向石像疾冲而去，娜莎、威德鲁甚至是月禅和尚，全部都振奋精神向邪恶祭坛全力猛冲，那些半透明的幽魂受到引动，怒啸着往这些人身上对扑，幽魂是一种很难打的不死生物，尤其是这样多的数量简直如同一瞬组成的滚滚灰白色江河。
同时在四面石壁上也有一些无面僧人跳落下来，他们也应该是金刚宗最后的遗骸了，一路行来一行七人斩杀的无面僧人数量过百，更何况应该不至于全部的僧人都被魔化腐蚀。
在两者双方对冲碰撞的前一刻，在艾弥雅双持盾剑的守护下，周身已然旋转足足七颗外红内金火球的朱鹏，突然睁开眼睛，猛扬双手将至少二十余支装满淡金色溶液的试管扔到半空。
朱鹏明知道动荡岁月即将开启，诸神即将坠落，以其有备无患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储备足够多的圣水？
这玩意在动荡岁月、圣者浩劫的时期价值百倍增长，因为用一些少一些，神殿都无法再出产这些无本万利的商品了。
轰！轰！轰！轰！轰！
在以暗器投掷手法掷出圣水瓶的同时，朱鹏环绕周身的七颗炎阳爆弹略慢一些射出，在米修斯、贝拉等人与幽魂河、无面僧人对撞之前，炎阳爆弹将二十余支圣水瓶一气引爆，漫金红色的火雨一瞬间扩散笼罩。
其一，朱鹏使用的是高品质的圣水试剂，当然，价格也相对较高。
其二，这里的环境是暗能量极度凝聚的状态，激化反应，令圣水与火焰的能量被激发到相对极值。
朱鹏的施法技巧非常高明，爆炸的炎阳火焰笼罩幽魂与无面僧人军团，却几乎没接触到已方众人，即便偶尔沾边也没什么，被这些蕴含着强烈正能量的金焰撩一撩，并不会受什么伤，反而驱除邪气，也许反而是一件好事。
幽魂对于物理攻击闪避极高，对于其它法术伤害的抗性也不弱，但对于圣光系正能量的抗性一直都是负的，二十多瓶高阶圣水再加上炎阳爆的近距离爆炸，气势汹汹的幽魂之河几乎一瞬间就被蒸发干净，即便是那些无面僧人也受到极大伤害，惨白色的坚实身躯在这一刻如同火中蜡像般迅速消融，接着被蒸腾雾气中猛冲出来的五人砍瓜切菜般迅速斩杀。
眼看着就要冲到那石像的近前，邪恶祭坛前面的腥红血池突然间如同沸水般翻滚起来。
吼吼吼吼吼吼！
一头巨大腥红色章鱼自其中膨胀钻出，那巨大的体形，恐怖的视线，周身萦绕的强大混乱力场，令人迅速联想起四个字：无可匹敌。
“撑住，如果可能的话，绕过那个大家伙直接爆掉石像！”一边大吼同时，朱鹏一边推衍着自己拥有的法术当中，有哪一些对眼前这种情况最有帮助。然而，毕竟龙脉术士等级才一级，刚刚的炎阳爆已经是此时自己所掌握的最高环法术。
而在这个时候，血色大章鱼已经将米修斯、由拉等人打得像跳蚤一样了，至于月禅等人……他们正在互殴。
血色大章鱼周身笼罩的扭曲力场影响了他们的神智，威德鲁只觉得自己越看月禅越生气，最后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咆哮一声一斧子向对方的光头后脑砍去。
月禅听风辨位身形陡然如陀螺般旋身反击，然而这般出色的反应，却让威德鲁更加怒意狂炽：“你的身手明明这样高明，一路上却让我们替你卖命，给我去死啊。”
月禅和尚本来就宗破人亡，正是满心的负面情绪，此时此刻被无端指责，心中也是一股邪火燃起，他也不分辨，与威德鲁疯狂对攻起来，并且双方出手越来越狠辣残毒，好像渐渐把对方当成不共戴的生死仇敌。
原本娜莎还在一旁试图劝架，结果却在被双方余波伤到后，眼睛也渐渐发红，最后化为一头狼人加入三方混战中。
米修斯、贝拉在前面打，他们三个在后面打，朱鹏与艾弥雅在最后面，全场渐渐陷入一片混乱当中。
…………………………
（打不赢……那么退而求其次，同归于尽呢？）目光扫视地下洞窟，朱鹏双眼中几乎有一道道解析数据疾速掠过，长、宽、高、最佳受力点，大量计算数据流转。当年朱鹏上大学时，高数、线性代数、概率论三科全挂，现在他心算速度却几乎可以比拟大型电脑，不得不，人都是逼出来的。
（计算完毕，战胜成功率一成，同归成功率七层。那么，执行吧。）伴随着脑海中的念头变化，朱鹏开始吟诵一篇增幅土法的咒文，随着魔力灌入，一圈昏黄色的光晕渐渐以其身体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
轰隆隆！
几块大石头伴随着咒文的念诵而从高处滚落下来，米修斯与贝拉一开始没注意，仅仅只以为是巧合或者是战斗余波导致，但伴随着昏黄色的光晕一圈接一圈的扩散，整个地下石窟都渐渐开始动荡摇晃起来，米修斯与贝拉若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了。
“索多？你在施展什么法术？”
“你别发疯啊，我们可以打赢这只大章鱼的。”米修斯与贝拉百忙之中回头大吼，他们渐渐确定整个石窟的动荡来源就是朱鹏，若是有余力，他们真想自己返身过去打昏这个疯子。
“来不及了，等你们打赢，那头上古邪物早就破封而出了。与其如此，不如一起埋在这里……”朱鹏的眼中似是闪烁着疯狂之色，越发卖力地催动地震术。地震术这种类型的法术如果在地面上施展，几位传奇大法师联手也未必比得上自然之威，但如果在地下施展，除非是被特别加固过的地域，不然基本上都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索多，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我……我有点怕。）艾弥雅咬着嘴唇，直到此刻她都守卫在朱鹏身侧防备其它人阻止自己男人施法。
她的脑海里不是没闪过猛地回身给索多一剑，然后自己逃掉的想法，但全部都被艾弥雅按死。
四面的石头渐渐开始密集如雨般砸落下来，一块巨大的山岩掉落，轰然砸在血色大章鱼的身上，属性并不克制，但因为巨大的当量杀伤效果相当的拔群，即便是它身后的石像也开始向四周扩散开一圈血光，稳固着震荡。
然而，建设防御怎么可能比破坏攻伐更容易，更何况此时它完全无法施法，仅仅是在以散溢的力量压制。
（死什么。搏一把未必会死，不搏就死定了。打一个召唤物都这样艰难吃力，你指望凭他们能打赢上古邪神？一会你去那块石坑里缩住身体，我们的储物袋里有制氧剂，有食物与饮水，即便被活埋在这里，只要当时不死，我一样带你爬出去。现在，守住我。）进一步加大魔力输出，朱鹏甚至将自己一部分体能与生命力都投入运作中的地震法术，这个时候米修斯与贝拉已经是疯狂的往回跑要攻击朱鹏以打断这个疯子施法了。
然而混乱自古出逗逼，不仅仅是那头重伤的血色大章鱼依然在纠缠着他们，就连月禅、娜莎、威德鲁也在乱打一气。
大地开裂，寸寸蔓延，幽幽的地火炽芒甚至都散射上来，伴随着朱鹏单手向前推送，以邪恶祭坛龟裂石像为中心，大地震荡得越见剧烈。
（住手！渎神者。）
伴随着这一声来自心底的低语，一股诡异的波动以石像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似乎变成灰白色，时间静止。
于这黑白色的单调世界中，自龟裂石像当中走出一名背后舒展着残破蝠翼，类似于章鱼般多触角头颅，穿着着黄衣长袍的高瘦存在，它身上的黄衣似是这个被黑白统治单调世界的唯一色泽。
（渎神者，跪下，臣服于我，我将免除你身上沉重的孽。）伴随着高瘦存在的靠近与低语，朱鹏的心中有近乎疯狂的负面情绪涌现咆哮，其中最为强烈的即是恐惧感，如果是普通人，仅仅只是这一下子就直接被吓死了。
与受术者心底涌出巨大恐惧感相应的，是高瘦存在周身的安宁气息，似乎只要常服于它的脚下，就可以远离恐惧，远离如海潮般汹涌的负面情绪。
然而在高瘦存在……或者旧日支配者的压迫下，周身涌出汗水的朱鹏却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冒出奇异的光。
“总算，把你个王八蛋逼出来了！很抱歉，如果是其它负面情绪，这种强度，我今可能真的就跪在这了。但是恐惧……这是我多年以来一直注视与对抗的，道家，追求的理想本身即是直面亘古至今的最大绝望，顺生成人，逆成仙，相形之下，你差得太多了！”猛然挣脱开黑白世界的束缚，朱鹏身形前冲，腿上的暗火獠牙突然落在他手中反握，一式犹如弦月般的斜斩劈杀，朱鹏与旧日支配者于黑白静寂世界错身而过，下一刻，一道倾斜的暗红剑痕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高瘦存在的身躯上。
（道家……那是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暗红色的剑痕于一瞬间光芒大盛，在这意志凝聚的剑压撕裂下，高瘦存在的身躯寸寸崩解，最终化为飞灰。
“击杀古神旧日支配者！……”
“抽取目标灵魂能量！……你获得了619000点杀戮经验！……”
“目标拥有神性力量！……”
“抽取目标神性力量！……你获得了5点神性值！……”
“目标拥有神性力量！……”
“抽取目标神性力量！……你获得了点神性值！……”
“神性值：8+7，神性值突破0点，由微弱神性提升为弱等神性，【弱等神性】——全属性+！”（提升【中等神性】需要100点。）
心念交锋，胜败生死仅仅只有一瞬而已，黑白世界瞬间崩解，现实世界，那腥红色巨大章鱼背后，原本冒着诡异血芒的石像突然间光华溃散，而那头原本疯狂挥舞大量触手，奋战不休的大章鱼，在片刻的懵逼后，以触手抚动一片自己受到砸伤的伤口。
下一刻它直接潜回深池当中不知游向何方，在这个时候石窟内原本腥红如血般的满溢液体，此时此刻都变回最普通的地下水状态，居然还颇为清亮。
“索多，你怎么了？索多！”艾弥雅一把抱住在自己背后原本好端端的男子，这个时候本来往朱鹏身边冲的米修斯与贝拉也放缓速度，因为朱鹏已经停止地震术使用。
“……抱歉，刚刚被混乱力场控制住心神，给各位添了麻烦了。”以手掌按住胸膛略做喘息，听朱鹏这样解释，米修斯与贝拉对视一眼也觉得没什么好的，现在月禅、娜莎、威德鲁三个家伙还在打着呢，相形之下索多能够自己咬牙硬扛过来，已是不易。
“艾弥雅照顾好索多，我去把那三个家伙分开。”米修斯这样言道，同时向依然在混战中的三人窜去。
“索多，没事吧？刚刚那笼罩在这里的混乱力场的确是很厉害，连我都受到影响。”着，贝拉从自己怀中取出一枚以兽皮反复包住的树种，然后她伸手将之递送到朱鹏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颗隐隐透出能量光晕，品相明显不俗的德鲁伊圣药，朱鹏一时间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
“这里镇压的邪物，应该也是到了筋疲力尽的边缘，如果金刚长老能够再撑一下，也许输的就不会是大金刚宗了。”米修斯为整件事做了最后的盖棺论定，他推衍是朱鹏强行挣脱开上古邪物的心灵控制，以至于法术反噬消耗掉了上古邪物的最后一点气血。
他的这个推测虽然仅仅只是推衍，但其实与事实也真的是差距不大，其中唯一的问题是，地震术是由朱鹏主观施展的，旧日支配者是以最后的力量想要控制住他终止地震术，结果被心性刚强无缺/兼早有准备的朱鹏于正面一刀斩了。
道门千古以来，无数先贤前仆后继的追寻长生之门，犹如人行于漫漫长夜，永无曙光，本身就是以最大的努力却做最绝望的事，因此旧日支配者以恐惧与绝望去压制朱鹏，真的是撞在枪口上了，朱鹏自幼以来经受的训练，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用来对抗这种恐惧绝望感的。
将那座已然大片龟裂的石像打碎，在这里面封印的是一支枯败干瘪的手掌，米修斯将之封印起来送给贝拉，贝拉寻思寻思，最终还是咬牙接受了。
这样的东西即代表着巨大的麻烦，但也代表着巨大的利益，一旦解析，知道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因此锐气十足的贝拉真的是无法拒绝，相形之下，米修斯只想和自己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完下半辈子，他对那枯掌当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与力量都提不起兴趣，只是畏惧这玩意意味着的麻烦。
处理完呼啸峡谷大金刚宗的上古邪物事件后，一行人逆向钻出，并没有直接乘巨鹰返程，而是升起篝火打算宿营一晚稍作休息后再走。
在这个过程中，贝拉和她侄女娜莎看朱鹏的眼神，就像饥渴的母狼，然而艾弥雅就像一头护食的狗一样寸步不离自己男人，让两名口水滴答的德鲁伊始终找不到机会，徒呼奈何。
当夜里，朱鹏正在自己帐篷里翻着法术书，艾弥雅在他身旁的吊床上昏沉睡去，这一次的冒险任务，对于艾弥雅而言实在太难了，哪怕一路以来仅仅只是打辅助，对于她而言也是心神消耗巨大，在这个时候，帐篷外突然有一个人影趋近。
“索多师兄，方便我进来吗？”
“月禅？进来吧，我还没有睡。”站起来，给艾弥雅盖盖被子，遮掩住女孩暴露出来的粉腿玉臂，然后朱鹏这样言道。
接着，相貌清秀的和尚月禅抱着一个石盒走入进来，相比在石窟当中的浑浑噩噩绝望癫狂，此时此刻的月禅身上透出一股安宁平和的气息，颇有些大彻大悟，万事看开的意味。
“师兄，我决定从今夜开始出去苦行，有些东西不便随身携带，想要托付给您。”着，月禅和尚将怀中抱着的石盒推到朱鹏面前，然后他双手合实弯腰施礼。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东西应该是大金刚宗很重要的传承之物吧？你把它交到我手上？”朱鹏进入过月禅的意识海将其救醒，他知道眼前这家伙之所以会被一路追杀，似乎就与这石盒当中的东西关系不浅，它的价值应该是很不低的。
“金刚宗传承至今，靠的是人，而不是一件物品，日后月禅若是能够学成，就会向您请还这件金刚令，若是月禅死了，这件东西落在您手上总比落在其它人手上要好。”生死，淡然事，要么成功，要么死在前往成功的道路上，在此时此刻的月禅身上，朱鹏隐约看到一股不逊于道心的佛门禅意，哪怕从来都不喜欢佛门，但朱鹏却不会看低对方，而今日眼前的月禅，已然多少有些禅宗大誓愿的影子。
“……你是要重建大金刚宗？”
“那里是月禅的家，月禅还没有死，自然没有不要自己家的道理。”清秀和尚双手合实，却是真的应下。
“…………你等等，我给你拿点东西。”沉默片刻，然后朱鹏走到帐篷一侧，他拿出纸笔，一气呵成的唰唰写画出数张拳谱。
朱鹏平生不喜欢欠人人情，因此他将自己记忆当中的一套佛门拳谱写出来，希望能对月禅略有助益，在动荡岁月苦行，听到的、见到的、经历的，一定比在平常岁月里多得多，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即是修行上的助力，也可能转化为修行上魔障。资粮当然是好东西，但吃得太多也可能将人胀死。
“这是我当年冒险过程中，从一处地下遗迹当中找到的武僧拳法，你选其中合用的用，不合用的就舍弃掉。‘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以这一句偈语，祝你我共勉吧。”
午夜之后，月禅和尚身无长物，他仅披一身僧衣飘然远去，明月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