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血染的大地

荒漠地形其实不仅是因为天气的问题，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也是关键。

乌审旗这片大地上，最丰厚的资源便是天然气和碱，天然气这年头开发不了，不过盐碱却是有很大的用处。不管是食用碱还是工业碱，开发出来都能获得利润……然而李霄雷也只是知道碱的概念，但不代表他知道该怎么用。

“就如同有一座大金库放在你的面前，然而你怎么拿它去用。这年头用碱的地方相对少，我也就知道烧玻璃需要碱，其他的还真不知道……”李霄雷策马在这片大地上，内心却是纠结得要死。

可以考虑把琉璃，甚至是玻璃产业放在这里。再加上水泥作坊，未必不能形成产业链。无定河流经的地方就有绿色，实际上白子城到镇靖堡这一大片区域，用水目前还不成问题。

这片区域将作为真正的大后方，用于安置流民和建设新的城池，同时在河边做好防御工事，以对抗可能会南下的蒙古骑兵，这些都是他需要考虑的。

“大人，前面就是蒙古的部落了！”刘进突然在左边靠后的地方喊了一声，把李霄雷在沉思之中唤醒过来。

“看来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话说明明距离大明那么近，他们居然没有丝毫戒备，我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伤心才好？”李霄雷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大明已经不主动对外用兵。主动出击变成被动防御，这也是这些在关外的蒙古人，能够这样放松戒备的依凭。

“就让他们想起来，昔日被我大明征服的恐惧吧！”贺人龙大笑，还是主动出击爽，总是只能被迫承受这些蒙古鞑子的袭扰，要多郁闷有多郁闷。关键是总兵一直禁止他们出关作战，担心中伏。

“其实更多是害怕挑起事端，蒙古鞑子会以这个作为借口，全面南下入侵。”刘进却是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可问题是，就算我们不去挑衅，难道他们就不会南下打我们了？只要他们有南下入侵的实力，那么就算我们不管他们，最终还是要面对他们的进攻。反过来，若是我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至少还能得到一些好处！”贺人龙却是说出了实情。

的确，这年头的大明，谁有能力都会想要来尝试着占点便宜。若是以前，他们很难占到便宜，不过如今很难说，整个大明内部，至少西北这一块，很快就要陷入人民斗争的海洋，到时候陕西和山西，甚至是河南的防务都要被牵扯在内。

李霄雷记得就有两次，后金直接走蒙古的路线，通过山西前去攻打北直隶地区。

这个时候，大军已经杀到了蒙古部落外围。里面的部民显然也看到了这支大军，他们可不认为这是来贸易的。于是男男女女纷纷找到了战马，拿起了弯刀和弓箭，打算迎战。

“掷雷！”骑兵这个时候已经冲了过去，手榴弹顿时就朝着这群蒙古人丢了过去。

木壳手榴弹之后，当然就是木柄手榴弹，这是李霄雷印象比较深刻的手榴弹样式。然后委托给黄龙寨负责研发，依靠神武右卫的工匠，倒是开发了出来。

技术被他带到这里，然后制造出大概两千多颗这样的木柄手榴弹，这次直接投入到战争之中。这玩意引信只有三秒的延时，很适合骑兵使用。

千枚手榴弹四面八方抛了过来，这群蒙古部民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雷骤然炸开，战马哀鸣一声，不少当场炸死，也有不少被炸断了腿，除了杀了吃肉算是废掉了。

“冲锋！”整个过程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在部族帐篷的掩护下，李霄雷、贺人龙、刘进、张淳、方烈和孙候六人迅速掩杀过去，也不过是去收拾残局。

“蒙古鞑子都那么不经杀的？还没有动真格就完了！”对于很多人来说，从开始进攻到结束，前后不到半个小时，这简直是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蒙古人也是两个胳膊两条腿，一颗心脏一个脑袋，难道还杀不死不成？”李霄雷直接大笑着说道，周围的将士闻言，也不由得笑起来。心中对蒙古人的畏惧，下降了不少。

“大人，这次我们缴获了马匹一百来匹，牛羊七百头。另外还有二百匹战马，估计也只能杀来吃肉，其他还有一些银钱，盐和毛皮之类的杂物。”孙候和方烈清点战利品完毕，上前汇报道。

“连同蒙古包，品相好的也卸回去，我们以后要收纳很多流民，短期内刚好有个地方给他们遮风挡雨！”李霄雷笑道，“现在已经是下午，全军休息一天，明天继续行军！”

“是！”众人纷纷应是，然后开始埋锅造饭。

死去的战马，皮革不错的被剥了下来，这玩意可以制作成许多皮货，甚至是防具。马肉不好吃，加点沙葱和姜，再配合一些香料炖起来就很不错，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李霄雷花了100元买了些备用。

俘虏的三百青壮和孩子，按照草原的规矩，身高没有超过车辙的，另外带回去教育。超过的就和这群青壮一起生活，单身的女子也作为独立的战利品，回去再分配。

连夜把人带了回去，反正留守的红娘子和高桂英会处理好防务问题，也会安排好这些俘虏的工作，这些之前已经有过交代。

第二天清晨，他便带着人马，朝着下一步部落杀了过去。之前打得太顺利，居然硬是没有走漏风声，抵达第二个小部落的时候，这里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死亡在接近。

“不能什么都依靠火器，士卒之前已经有些胆气，让他们适当拿这群蒙古人练练手！”李霄雷还打算用手雷，贺人龙却是出面制止了他。

骑兵需要练习冲锋，长枪兵需要锻炼战阵，刀盾兵的互相配合掩护，弓箭兵的牵制和攻击。甚至还有火炮手的攻坚，他们和掷雷兵都属于攻坚兵种，只可惜草原上需要攻坚的地方几乎没有。

“好！就依你！”李霄雷知道这样会出现伤亡，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下达进攻命令。

蒙古人自从有了莽古歹战术之后，就把这条战术流传了下来。眼看汉人突然北上，便迅速骑马杀了过去，并且以弓箭进行牵制。他们很少会直接近身作战，不过这弓箭可以把任何人骚扰得抓狂，关键是他们的准头其实还不错。

“慢慢推进，注意规避！”李霄雷缓缓吩咐，他作为主将，自然也是被重点照顾。

很多箭矢都是朝着他这边射了过来，不过到底是被张淳带着亲卫兵挡了下来。在草原上很难和蒙古人交战，他们主要会不断的奔跑，而且蒙古马的耐力也非常好。

对付他们只能依靠重装骑兵，否则就依靠棉甲来对付。大明边军大多配置棉甲，并非说是要用来抵挡火器，而是对付这些草原民族的骑射。优质的棉甲，能够很有效防御箭矢。

李霄雷穿的是山文甲，手上也有手甲，抗箭能力还是不错的。他不知道第一存档点在哪里，不过在出来之前，他已经留下了【第二存档点】。换言之若是这次赌博失败，那么他至少可以回到赌博之前的情况，只是这样一来重头再来，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没办法追上这群蒙古骑兵，只能依靠骑兵部队在外围逐渐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然后再由步兵堆上去。一千骑兵不仅配备有一把骑枪，还有一把腰刀，一把手弩和三颗手雷。

骑枪用于冲锋，腰刀用于砍杀，手弩只配备一支箭矢，毕竟它们的用处便是牵制，最后是手雷，主要用于攻坚和袭扰！

这不，眼看敌人分散，他们迅速拿出手弩进行射击，把他们压缩回一个范围，然后依靠骑枪进行充分，进一步压缩他们的活动范围。

眼看敌人已经来到面前，敌人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纷纷放下弓箭拿起腰刀迎战。却不想这个时候，长枪兵已经堆了上去。很多长枪兵都已经算是老兵，按照固定的节奏上前踏出一步，双手猛地向前突刺，只觉得一阵入肉的手感，马匹也好，骑兵也好，身上至少插入了两到三支枪头。

“杀！”李霄雷和贺人龙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之中，翻手之间便是一颗颗透露飞起。

“大人的武艺非常高明！”贺人龙杀着人，却是感慨的说了句，自己也算是边军的老人，结果要说杀人，却是比不上李霄雷的快狠准。

他感觉得到，李霄雷是用最少的动作，来发挥出最大的杀伤效果。这样很省力气，关键也很节省攻击距离，可以做到最有效率的杀死敌人。这套手法似乎有某种规律，他在杀敌之余，也在不断在观察，打算参悟一些里面的东西。

前后花费了一个小时，整个两千人的部落，扣除三百女子投降，男性全部被杀。所有的士卒得到了最好的锻炼，难得是他们已经不再畏惧蒙古人。

作为代价，有三十多人的伤亡，却是无法避免。不过以三十人的伤亡，换取一千多蒙古鞑子的伤亡，这笔买卖非常划算，哪怕这些蒙古人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士兵。

战马几乎没有缴获，这个部落并不富裕，甚至有一千蒙古鞑子还是不得不步战。那是当他们杀入部落里面的时候，才有的战斗。只是一群牧民，没了战马，也就是牧民级别。

有了经验之后，第三个部落就容易了许多，一千三百人的小部落，很快就被攻陷，很多人甚至连骑马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孙候指挥弓箭兵射杀。在部落有限的空间里面，军队和普通民众的差别很快就凸显出来，有秩序的杀戮是最有效率的杀戮。

“五百六十三匹战马，牛羊无数，是否还继续进攻？”贺人龙兴高采烈地问道。

“出来也有三天了，回去先把战利品给解决，然后再找机会出来！”李霄雷看着北方的大地，摇了摇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