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庄昀的身份
“空气”揉了揉鼻子说:“你要不要跟我回宿舍?”
予冉摇了摇头,“我陪着他。”他已经让陆仁甲从他身边逃过一次了,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
黄钰显然一早就猜到了是这个答案,他也不多说,只是再次路过予冉身边的时候,压了压他的肩膀,“你要随时保持理性,不要吓到他。”然后就把这个房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保持理性这一点对予冉来说实在太难了,如果今晚他不是心血来潮决定再一次去咖啡馆堵人,如果不是他拐错了一个路口,正在找路兜出去,他就不可能遇见陆仁甲,更别提把人带回来。
他承认他失控了,他刚才也伤害到了阿仁,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强烈,那种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血肉里融为一体的感觉也太强烈。
他控制不住造成了伤害,但如果时光能够倒退,他还是会在这么做,哪怕是伤害到他,他也要让陆仁甲牢记他们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阿仁,你不许再逃了,我发起火来是不计后果的,我一旦发火,可能就会伤害到你了。”予冉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再一次变成了“望妻”石像。
庄昀今天一早就来到咖啡馆,看着大门紧闭的落地铁闸,他有些奇怪地向后搜索着某个人的身影,平常这时候,人已经来了啊,今天怎么回事?
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对方打电话,却发现,对方没有手机号码,最后只能无奈地把手机兜回裤袋里,认命地开了门。
这时候,有人正在向他靠近,这种脚步声听起来就跟训练有素的士兵,充满老练的跟踪技巧,就在那只手伸过来的瞬间,庄昀侧身躲过,抓住了那人的手,手腕上的力道大得惊人,被抓住的那只手粗犷有力,显然不是吃素长大的,对方通过技巧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庄昀的控制。
庄昀嘴巴一扬,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于是放弃了所有攻击动作。
那人也讨不到便宜,虽然他是从庄昀的手里挣脱了,但庄昀刚才就捏在他手上的某个穴位上,到现在手还隐约发麻。
“头儿,你怎么还这么粗暴?”
揉着手腕的这小子长得有些黑,人高马大,远远看过去给人一种感觉就是行走的黑熊,这也是他的外号,因为他本人就姓熊,又因从小就长得黑,所以就有了这个外号:黑熊。
人如其名,这熊笑起来也憨,倒是一口牙齿挺白的。
庄昀白了他一眼,弯腰打开铁闸的锁,单手就把他抬了起来,“我已经脱离警队了,早已经不是你们的头儿了,我现在是一家咖啡馆的小老板,你可以叫我老板,老庄,或者是喂,我都无所谓。”
黑熊跟着庄昀走进咖啡厅,野小子对西方玩意不懂,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前任老大会选择开这么一家看起来不赚钱的门店,不过……这冷藏柜里的蛋糕看起来是好吃的。
“你前几天让我查的资料,我给你带来了。”
庄昀接过资料,把钥匙直接扔在收银台上,拆了牛皮纸的文件袋,这熊一看就没有要走的意思,庄昀瞥了他一眼,“还不走,不用回警队报到?”
“我一大早就给你送资料来了,早餐都还没有吃。”黑熊用眼神示意庄昀。
“我这里没有早餐,而且这些蛋糕是要来卖的。”庄昀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走开,让黑熊方便走进收银柜台自己动手。
黑熊端着一块千层出来,一口下去,觉得这玩意儿没自己看到的那么好吃,软绵绵的,整个嘴巴都粘糊糊的,难怪头儿生意不好,这玩意儿怎么会有人吃呢。
“跨境……这些人都不是本国人?”庄昀眉头皱了起来,这样就比较麻烦了,公安系统根本就查不到这些人的记录。
“是啊,这些资料都是委托局里的留洋博士托关系找回来的,身家清白,没有案底,根本查不到什么,只能是一些基本的户口资料。”
“也不是什么资料都差不到,这些人都来自同个地方,而且……户口上的地址都是挨着的。”
“那又能证明什么?”黑熊又私自从料理台那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想要把嘴巴里的黏腻冲洗掉。
庄昀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你知道国内一些帮人办理营业执照的机构吗?”
“这事儿归税务局管,我不大清楚。”
“有一些地址是不能通过工商核定经营的,比如住址,他们就会通过这些机构去找一些保证审核能够通过的地址,这些地址一般都是自建房,而且十分简陋,当税管员实地考察的时候,他们就往那摆放一张桌子,再请来一个人坐在那里,伪装成办公的模样,等地址核定好了,那些伪装的东西也撤走了,证件也就办下来了。”
黑熊听得一愣一愣的,“我靠,还能这样子?”
“你还是没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庄昀露出春风化雨般的微笑,但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瞟向门外,心想,这人怎么还没到。
黑熊饶了下头,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户口上的资料也是被伪造了?”
庄昀满意地点头,堆起微笑,“对了。”
“好,我立马去让人查这件事,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查出这几个人的身份了。”黑熊兴奋的亮了眼睛,他提起脚步,把他放在收银台的两只手套重新戴上,“我现在就让那洋博士帮忙。”
但他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庄昀看着他,像个长者似得微笑着。“要外带早餐吗?”
“头儿。”
庄昀皱起了眉。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你归队,大家……都等着你回去。”黑熊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庄昀看着那块只吃了一口的千层,叹了口气,这简直比牛嚼牡丹更过分!那个人也是,更过分,到现在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