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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曾听底下人议论过。这位五皇弟喜文,性子也温和,只是出生的时候不对,比他小两岁,那会儿自己正因父皇的喜爱,引得了所有人的关注,他出生之时几乎少人问津,他的母妃也是个性子和顺的,并不争宠,也就使得他这位皇子更不显眼了。
想到这,不由对着他勾了勾唇,抚着他的脑袋轻拍了几下,“柊离真是个好孩子,二皇兄喜欢。”
他不称他皇弟,却叫了他的名字,不合宫中的礼数,但祁柊离听了只觉得特别亲切,虽然他平日已学着大人的样子在众人面前显出沉稳的模样来,最是不希望被当作孩子,但在他头上轻抚的手和他的那句话,不知怎的,让他心里一阵莫名的高兴。
小六祁子毓站在一旁满脸羡慕,咬着手指,忽然对他说道:“二皇兄,听七皇弟说,他和你交情很好,他若要向你学武,你一定答应?可是真的?”口中问着这话,眼神却得意的望着祁尧宇,就等着拆穿他的谎言看他出丑的样子。
扫了一眼满脸心虚,眼神四处乱转的小七,为着特别强调的“交情”二字而忍住笑意,祁溟月点了点头,“交情是有的,只是小七要学还早了些。”
祁尧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二皇兄竟然帮他圆谎,天知道,他也只远远见了二皇兄几次,心中立时高兴起来,得意的抬起头,冲祁子毓扮了一个鬼脸。
祁子毓却扭着小脑袋,拉过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祁慕晟,“大皇兄,你和二皇兄的功夫哪个好些?”
祁慕晟在祁溟月的面前,总是有些畏缩的模样,他看着手中的长剑,轻声问道:“不知二皇弟学的是何兵器?”
“溟月习的兵刃已带在身上了,只是你们不曾看见罢了,可要猜上一猜?”既然无聊,不如逗逗这些皇弟算了,刘总管在父皇身边尚有事务未曾向下面交代,也还未到习武的时间,本想早些去父皇的武场,但眼下看来,怕只能耗在此处了。
此时他一身淡色衣袍,在光下可见是浅浅的紫,双手却没拿任何物件,身上也看不出有何处是可以藏兵刃的,包括祁慕晟在内,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轻轻一笑,祁溟月扬袖,一道阳光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不远处排满了各种兵刃的铁架忽然间碎的四分五裂,散了一地,上边摆放的兵刃却完好无损,纷纷倒落在了地上。
看着这一幕,武场之内顿时静悄悄的,祁子毓和祁尧宇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即便是不好武的祁柊离,一时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了,祁慕晟看着散落一地的碎铁,又低下头去,望着手中的剑,什么话都没说。
正在这时,门外出现了一人,正是总管刘易,“见过各位殿下。”他走进武场,似乎对地上的一切视而不见,对着丝毫未损的兵刃,眼中却露出几分满意之色,对祁溟月躬身一礼,“殿下,武师已等候多时了。”
习武的师傅不就是他自己吗,平日看来总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话的有时倒是有趣,祁溟月点了点头,“马上便过去了。”在宫里是无人知道刘总管的另一个身份的,与刘易在祁诩天专用的武场之内习武,无人知道,平日里为人严谨,脸上缺乏表情的刘总管是一位高手,更是二皇子祁溟月的师傅。
看着他去了只有父皇才能进入的武场,皇子们又不说话了,只是眼中的多了些向往,只有祁尧宇低喃了一句,“我也喜欢二皇兄。”只是不知他话里的那个“也”,指的是谁。
随刘总管进了武场,此处是祁诩天平日习武才来的地方,平日都是大门紧锁,不容他人进入的,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但陈列在架上的兵刃却是万中无一的极品,更有各种门派武学的精华摘录成册,供人参考借鉴。
到了里面,祁溟月并未马上开始练招,想到前阵子受的无妄之灾,便向刘易问道:“世上可有人会摄魂之术?”在他看来,那应是催眠一类,只是不知这里是怎么做的。
“自然有。殿下该知道了,皇后便是其中之一。”
“以琴音便能控制人的心神,看来似乎轻易,只怕习练此法非常不易吧。”
刘易摇了摇头,表情严肃,“殿下说的不错,想要习得此法,并非轻易之事,若不是身有特异之处,常人根本连学的资格都没有。”
难道蒋瑶身有异能?“皇后她似乎擅于此法,莫非她有何与常人不同之处?”
刘易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殿下切莫以为只是习得此法便可施展,事实上还需得到能受琴音之力的琴器,方能奏效。而皇后娘娘的不同之处,还需殿下自己去体会,或者她会告诉殿下关于此法的一些事,毕竟这是她师门所传,他人妄言终是不妥。”
怎么都觉得刘总管此时难得的笑意有些古怪,祁溟月疑惑的看着他,刘易只是站在一边,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七情不动的模样。
看来要找一日去探望冉馨阁的皇后娘娘了,叹了口气,他仍记得梦中的情景,偶尔梦回,还会记起那些,父皇也似乎有些察觉,总是把他搂在怀里,或者便是。。。。。。不知想到什么,祁溟月的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
自从父皇对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对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更为恣意起来,总是喜爱逗弄他,偶尔仍是会去后宫妃嫔之处,只是不再带回一身的脂粉香气,从他在床上的反应看来,似乎真的不曾再宠幸那些妃子。。。。。。思及近几日父皇在床第间对他的做的那些事,饶是他过往的经验不少,也仍会觉得有些禁受不住,父皇根本就是存了心诱他动情,他打的什么主意祁溟月不是不知,只是想到如今的身子只得十二岁,便还是坚持着再等几年,若是眼下就让父皇遂了愿,只怕苦的还是自己。
刘易在一旁见他问了话之后便陷入了沉思,脸上的神色更是从未见过,颇有几分无奈,甚至还有些羞恼之意。。。。。。真是难得见这位殿下会露出这般神情,看来陛下他果真还是做了些过分的事了。
若无其事的移开眼,刘易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跟随陛下多年,陛下的喜好他自然清楚的很,陛下的为人他也早就明白,故而对于这对父子之间的事,他虽有所察觉,却不会多言。
他们两人之间,是容不得旁人插嘴置喙的,只是殿下毕竟年纪还小,盼着陛下还能多忍些时候才好,怎么说溟月殿下算来都是自己的弟子,他可不想看到徒儿每日练武时浑身无力的模样。
第二十六章 邪情
祁溟月回神之时见刘总管站在一旁,看来似乎对自己方才走神毫无察觉,但一想到先前所思,仍是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才恢复了一贯的神情,若无其事的抽出了他的兵刃,一礼之后与刘易对起招来。
他手中的兵刃十分古怪,似铁非铁,在日光之下竟看不出是何质地,呈半透明状,反射出阳光的颜色,有三指宽,四尺多长,却不见任何形如握把之处,若是平放于地上,倒是更似一块长形的丝帛。
此时,这块丝帛状的事物正夹于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优雅的动作如同只是舞动着一方丝绦,但缠绕而去的光带却发出咝咝的锐利之声,绷紧了形状,以诡秘而又惑人的姿态向四方舒展而去。
刘易在这条危险的光带之间身影飘忽,神色也不见丝毫变化,仍是空着双手,竟然不用任何兵刃便与祁溟月缠斗了数十招。
看似柔软却有噬人之能的利刃,在指尖的引导下自如的变幻着身姿,祁溟月注视着它,露出一丝温柔的眼神,嘴角却是习惯性的勾起嘲弄般的冷然,想起过往用的兵器,与此类似,正是形如钢索的利刺,柔韧多变,可随心而动,不论使用还是藏匿都十分方便,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竟能得到比之更为合自己心意的利器,不禁有些跃跃欲试的,想看它还能在手中变化出何种姿态,沾上绯色之后,恐怕会变得更为艳丽夺目吧。。。。。。
一丝杀气随着他陷入过往的回忆,不知不觉间,从周身透出,手中的利器也在阳光下闪烁出了七彩的光晕,竟是更为绚丽夺目了,七彩黄金的颜色,衬着他如玉温润的脸庞,还有唇边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惑人心神,黑发在身后无风自动,片片暗影在阳光下透出了诡异的魅惑,使得刘易一瞬间恍若面对神魔。
他顿时心中一紧,连忙喝道:“殿下!收心敛神!”手中连番出招,霎时扯住了光刃的另一端,绷紧到极限的刃身发出嗡嗡的低鸣,在两人之间震颤不已。
祁溟月恍然,立刻开始调息胸中翻腾不已的血气。
等他平静下来站定了身,刘易微微皱起了眉,“近日殿下可觉得心神恍惚,不易静心?”从未见他如此,起初还以为是刚得了这柄旎狐不久,心中欢喜,过招之时才会如此心神浮动,但方才竟显了走火入魔的征兆,以殿下心性,绝非正常之事。
确实如此,只是原本以为是因为父皇的肆意情挑才会使得自己时常神不思蜀,但是这次,让他不得不怀疑是另有缘故,他略一思索,脸上现出了冷凝,“看来近日必须去探望皇后娘娘了。”
刘易见他已有了结论,便不再多话,放下手中的旖狐,递予祁溟月,此时它又变成了软如丝帛的模样。
接过旖狐,祁溟月将它收回到腰间。
旖狐质如软剑,可随意缠于腰上,却更为薄软,注入内力之时,其坚利可比任一名剑锐器,非铁非玉,夏日里带着些清凉之气,使人十分舒爽,平日携带又非常方便,不知父皇是从何处得来的,看来宫中秘宝确实不少。
看来今日也只能到此了,刘易微微一礼,向他说道:“陛下先前传了话,请殿下习武之后回炫天殿同他一起用膳。”
点了点头,祁溟月随刘易回了炫天殿。
来到外殿,却不见祁诩天的身影,问了宫人,才知道仍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了,于是一番沐浴换了衣衫,往御书房行去。
御书房之外,在门前守着的侍卫见是二皇子来了,并不阻拦,在这皇宫里谁都知道,只要二皇子想去的地方,皆可放行,陛下所处之地,更是连通传都不必,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苍赫的二皇子才会得到君王如此信任恩宠了。
祁溟月推开房门,见父皇仍是那副慵懒的模样,身子斜靠在椅上,侧着头有些随意的在奏折上书写着什么,见他进来,扬起一丝笑意,停下了笔。
没有说话,祁溟月迎着他的目光直直走了过去,到他身侧坐下,微闭着眼松下了心神,倒向他的怀里,祁诩天伸手一揽,便将他靠过来的身子环在了臂弯之中,“累了?”
“只是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闭着眼,他发现自从那次因念尘而陷入沉睡,心神之间便有些容易恍惚,时常觉得仍在梦中,这种怪异的感觉令他有些烦躁,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祁诩天自然发现了近日来他的异常,全是自念尘之后而起的,那日见他醒来便如无事一般,半句不提梦中之事,以为已无事了,却不料之后的几个夜晚,时有梦呓,不然便是抓紧了他的衣袖,手足轻颤,第二日醒来却是对此全然不知的样子,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心,似乎念尘之力似乎尚未完全过去。
故而,为了不让他有机会再次坠入梦中,他才会连着几日将溟儿压在身下连番挑弄,惹得他为了压制情欲而费尽心力,等放过了他,自会沉沉入睡,才能有一夜安眠。
见祁诩天不问他这句话的缘由,祁溟月微微睁开眼,“父皇知道?”
“父皇的双眼总是注视着溟儿,如何会不知道,”祁诩天怜惜的拍抚着他近日已有些消瘦的身子,“这几日你只是心神恍惚,但长此下去,恐怕会渐渐分不清真实与梦境,看来应是念尘之力引起的。”想到全是因为蒋瑶那想要窥探人心的好奇,才会使得溟儿如此,不由后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