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52
其实,他对他还是有些挺了解的,这点又让心中的怒气褪去一些,看着清绝的小脸,蓦地松开掌心的小手,捧住了那张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身重重的吻上那嫣红的唇,“风儿,永远都不要对我说
只是简单的触碰,很快便退开,眼前红影一闪,只听得窗棂徵响,房内已是空空如也,负清风静静的坐在软榻上,唇上被他轻轻一咬有些疼,麻麻的,低低的絮语还在耳畔回荡,永远不要对他说谎么
“小风儿!小风儿,你回来了么?”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门便被人从外推开,门外站着两抹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任逍遥与云追月两人。
两人一瞧见软榻上端坐的白色身影,一前一后的开口,“好啊,小风儿你竟然一个人偷偷溜回房间不理我们,你可知我们等你等的脖子都变长了啊!”
“风儿都回来了,为何没去找我们呢?我们可在亭中对雪饮酒,可就少了你一人啊!”
负清风回过神来,将心中那一丝异样甩去,起身朝两人走去,“在宫宴上呆的有些头晕,只是回来坐一会儿,正想去找你们你们便来了。”
“我就说罢,那什么宫宴可不是能吃的,走走走,我们喝酒去!”任逍遥长臂一伸,勾住负清风的肩膀便走,却被负清风拉住了手臂,疑惑的回首,“怎么了?”
负清风伸手拨开了任逍遥颈边的银发,踮起脚尖瞧了瞧,一脸认真的开口,“胡说八道,你的脖子何时变长了口追月,我们走,不跟说谎的人一块儿走。”说着,般挣脱了任逍遥的手臂,拉着云追月便走。
“啊?”任逍遥闻言错愕的扬眉,见两人走远,赶紧跟了上去,“哎哎,我说小风儿开玩笑的话怎能当真呢?我不管啊,你可牵了云追月的手,我也要牵!”
负清风立即旋身,眯着凤眸将任逍遥上下打量了一遍,“牵着你啊,可以,拿根绳子圈你脖子上,我便牵!”语毕,拉着云追月施展轻功飞身而起,转眼间便消失在门前!
任逍遥一愣,反应过来简直要气死了,“啊啊!小风儿,你死定了!你现在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连我都敢捉弄!看我今日抓着你,怎么惩罚你
肘中戏要的丫鬟们瞧见那夜空中一来一去的两抹身影,都不禁失笑”。少爷与任先生又在玩儿了呢?”
“是啊,今日府中可真是热闹,夫人好久都不曾这么高兴过了!”
“今年老爷少爷,云少爷,任先生都在,完全是大团圆了,夫人自然开心了!”
“少爷与任先生也不像以往那么疏离了,而是如此和乐,让人看着就舒‘s………
“是啊,现在少爷真的变了好多呢?这个将军府便该是今儿这般的光景,让人瞧着心中觉得幸福开心。”
云追月被负清风拉着跑了十几圈才放过他,这么一比起来他才发现他的轻功与他们二人相比真的差了一截,罢了,他还是当今看客罢。风儿似乎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让她与任逍遥玩玩也好,放松放松心情。
“云兄弟也在这儿呢?”云追月方才步入长亭便听到一道柔软男声,转眸望去,只见栏杆边倚着一抹修长的粉色身影,当即一笑,拱手道,“原来是云先生,云先生怎么不在房中休息呢?”这个云天却的功力真是不容小觑,他直至进了亭中才发现他的气息,而他并没有刻意掩藏。都说云天却风流成性,手无缚鸡之力,依他看,他的功力绝不在他之下!这个人掩藏的够深哪,他始终看不透他的举止,他究竟为何要突然投靠雪国?若说是为了风儿,十分之一的可能或许是,但绝对的原因绝不是因为风儿!
“躺的久了觉得犯晕,便出来走走,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云天却伸手轻抚着眉心,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头晕的厉害,负清风给他喝的究竟是什么酒?这次倒是失算了,原本以为他也会喝的,没想到他竟滴酒未沾,反倒是将他放倒了。
云追月闻言一怔,想到下午时的情景不由轻笑,没想到这流连风月之地的云天却酒量竟如此之差,都可以与风儿相媲美了。关于风儿突然间不能饮酒这伴事他一直在调查的,他也问了任逍遥可那个老小子嘴可严得很,怎么都不肯说,他也只有无奈。
“你笑什么?“云天却不解的蹙眉,他现在的样子很好笑?
“云先生别误会,追月绝无嘲笑之意,只是想到了风儿,没想到云先生与风儿都是一杯便倒的人。”云追月解释道。
云天却闻言诧异的扬眉,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负清风也是一杯倒?”怪不得他那时不肯喝酒呢,原来是不能喝,没想到他竟遇上知音了。
“风儿却是不能喝酒,浓烈的酒一杯绝对倒,清淡的酒倒是还可喝上几杯。”
“没想到我与他负清风竟在饮酒方面如出一辙。”云天却轻轻的笑起来,下午时他一人跑到城郊雪地里对雪祭拜,他究竟是在祭拜何人呢?
负清风与任逍遥围着将军府足足追逐了五十圈才停下来,负清风无力的落在亭中,足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任逍遥,我可不跟你比了……,“她的体力已消耗的差不多了,可他呢?还是精神奕奕,再与他比下去她的必输了不可。现在,她才肯承认任逍遥的确不老,他的身体甚至比她的身体年轻。
“啊哈哈!小风儿,你认输了罢!如此,可得任我摆布哦!你可不许反悔!“任逍遥随后而来,稳稳地落在负清风身旁,自后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下一个动作干脆搂住了负清风纤细的腰肢,“看你喘的,还是我来扶你罢。
两人走到亭中的长椅上落座,坐定之后感觉到另外一道视线,负清风缓缓转眸,瞧见了一张灿若桃花的面容,不觉徵徵讶异,“云天却,你酒醒了么?”
“躺了一晚上自然醒了,若再不醒便真的醒不了了。”对上那双清澈的墨眸,云天却徵徵一笑,这张脸不论见多少次都会给他一种惊艳的感觉,美的太纯净,真的让人很想染指呢?染指,他果然性向不正常么……。
“若我知道云先生不能饮酒,我便不会拿酒给你喝了,你醉了我也有一半的责任。”负清风话音方落,任逍遥便冷哼一声接口,“哼!小风儿你不用跟这种人道歉!那死老头教出来的人岂是善类?还有,你以后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这个臭小子还不离开,一天到晚呆在将军府到底想做什么?他若是为了覆灭的大燕国来打雪国的主意,他可不答应!那死老头倒是会捡,一捡便捡了个云战将军的后人回来!
“任逍遥!”负清风闻言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会如此小气,何况当年云天却不过是个小娃娃,你这样是不是太偏激了点儿?”这个任逍遥有时候可真是幼稚,竟然为了这种事儿记恨了自己师父二十年,连一个无辜的小娃娃师弟都遭到牵连。
云天却一惊,有些诧异的望了负清风一眼,他竟然什么都知道!看来,在师兄心中他真的很重要,竟将当年的事儿都告诉他了。
任逍遥一听,立即不乐意了,“小风儿你现在是帮谁啊?别忘了你和谁是一党的,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去帮一个外人?你真是气死我了你!”
云天却这个可恶的家伙,从小勾引师父,长大了又来勾引小风儿,真真是可恶至极!
“我可没有帮谁,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负清风凉凉的开口,无所谓的耸耸肩,“云天却这么长时间没认你,他的确有错,不过呢?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太意气用事,太小气了口自然了,还有一点儿便是当时年少的你被吓着了,因为那时候你还接受不了断袖之癖这回事。”
此话一出,立即遭到了任逍遥的白眼,“小风儿,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那种事儿你还说出来做什么!“尤其是,还在云追月这个臭小子的面前‘
果然,云追月听到这里,也难得八卦了一把,“断袖之癖?风儿,这是什么意思?“断袖之癖?任逍遥跟谁?听到此处,他大概明白了,原来任逍遥与云天却是师兄们,同是天机老人的关门弟子,但与二十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儿迫使任逍遥下山了。而且这件事还与断袖之癖有关,如此说来任逍遥他是喜欢上了谁?除去他师父天机老人之外,那便只剩下云天却了,那个时候云天却才三岁左右罢?
思及此,立即惊诧又不可置信的望向了任逍遥,“没想到!没想到。
“云追月,你给我挪开你的眼睛,停止你脑中那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要用那种看禽兽的眼神看我!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猥琐!“任逍遥没好气的道,云追月这个臭小子,以后可有得损他了!可恶,这些个陈年旧事竟然在这臭小子面前摊开了!
一直沉默的云天却终于开口,“师兄,并不是我不认你,而是师父。师父在我下山时吩咐过我,若是见到了师兄就当做不认识。”对于师兄的印象还是他十三岁那时,过了这么久面容也逐渐模糊了,只记得一个大概的轮廓。其实,师父是很想师兄的,只是他们都一样死要面子不肯先低头。第一次见到师兄时他真的很高兴,毕竟现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师父之外,便只有师兄算是他的亲人了。但师父一见面就叫他臭小子,那时他便明白,虽然事情已过了二十年,但师兄的气还未消,或许中途消了但又因这么长时间的积累越来越沉积,现在已转化成了他对师父的埋怨了罢?他一定认为师父这么多年对他不管不问,忘了他,他们倒是会彼此折磨,明明彼此惦念,却不相往来,谁也肯先低头,尽管是为了那么小事儿在外人看来还是很可笑的事情上。而归根结底,根结还是因他。
“你说什么?!”任逍遥在听到这花时终于忍不住怒了,琥珀色的眸中迸裂出浓烈的怒火,“我就知道这个死老头是也铁石心肠,这二十一年来非但没来找我,竟然还叫这臭小子不认我!真是太过分了!哼!既然他不念旧情,也休怪我无情!“这个死老头是成心的想要气死他是罢?在他心中就云天却这个臭小子重要,别人他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这分不在乎之中也包括他在其中,十几年的师徒情分他竟一点儿也讲,好,很好!
云天却闻言缓缓笑了,“师兄,其实你很惦念师父。”
一语中的,当某人就是死不肯承认,嗤笑道,“哈!我惦念那个死老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他没有惦念他,他才没有惦念那个老家伙!
负清风见状微微扬眉,唇角溢出一丝浅笑,与云追月相视一眼,两人起身悄然离去,处于情绪失控中的任逍遥并未发现,云天却发现了,看着走入长廊中的两抹身影,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知道适合的避开,真是很细心。
敲着任逍遥紧绷的脸,云天却起身走过来坐到了任逍遥身边,低声开口,“师兄,你真的很惦念师父,而师父他老人家也很惦念你。”
“那死老头惦念我?哼!”任逍遥闻言心中一震,却冷哼出声。
“我就知道师兄不会相信,师兄该知道我们在山上时穿的衣衫都是师父亲手做的罢?自师兄离开之后,师父每年都会为师兄缝一伴新衣,如今已有二十一伴了。虽然师父不说,但每年到了过年的时候他都会独自一人到后山去,但每次他都不准我跟过去。虽然他不准我跟过去,但我每次都是我去将他带回来,他每次都喝的大醉,口中唤着你的名字。师兄,难道你与师父想要一辈子这样么?师父今日已是九十岁了,你觉得他还有多少日子?天却言尽于此,师兄自行定夺罢。”看着沉默下来的任逍遥,云天却叹息一声,起身朝亭外走去,桃花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师父,这是我仅能帮你的了,之后便看你自己了,但愿你别再那么固执了。
负清风云追月两人沿着长廊一路缓步走着,长廊的琉璃灯今日尽数换成了红灯笼,红烛随风摇曳,光芒流转,温暖喜庆。
“风儿是何时知道任逍遥的身份的?”想到方才,云追月轻轻开口,这么多年了他对任逍遥的事儿都是一知半解的,他与风儿只走这段时间的相处便将所有事都告诉了风儿,他们两人何时变得无话不谈,如此要好了?或许,风儿只是当任逍遥是兄长,但任逍遥那个人却对她动了心思。
任逍遥他那个人他还走了解的,这么多年了也不曾对哪个女子动过心,现在却独独对风儿…那日他问他是否是老牛吃嫩草,他竟然那么干脆的承认了,他知道他是认真的。
任逍遥喜欢风儿,他真是一百个不能接受!
“在仙峡关时,他用了天机老人的独门点穴手法让我起了疑,这才将事情都告诉我了。”
“风儿……”云追月欲言又止,他想明确的告诉她,又怕她会因此事而烦扰,他不想看到那样烦恼的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