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163
意,一个接一个的上了马车,任逍遥抢先上去,生怕负清风身旁的位置被占了去,赶紧坐了下来,坐定之后,俊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稚气的举动与孩童无异。
云追月无语的看了任逍遥一眼,坐到了对面,这个老小子真会趁机占便宜!
云天却自然坐在了云追月身旁,而云爻则与小昭坐在了车外驾车。
马车缓缓而动,在安谧的夜里,车轮压着石板路的声音很清晰,却让人感觉分外舒服,负清风依在车壁上,凤眸半眯,面容平静而恬淡。这样安心的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很舒服。
“小风儿,我们要去哪几啊?”任逍遥转身也学着负清风动作靠在车壁上,视线却正对着那张无暇的小脸,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在那媚人的眉眼间流连不去。这样慵懒恬静的小风儿他从不曾见过,没有那种警觉感,眉目舒展,姿态盈盈。小风儿就该这样生活,庸懒的,缓慢的,肆意游走天下。可惜啊,她却生在了王侯将相之家,有了将军那样的父亲,她这一辈子都过不了那种随意平淡的日子。也许,只有这片刻的闲逸罢。
如今天下势危,将军出征在所难免,而且那一日也不远了。
负清风闻言微微凝眉,清眸掀开望向对面的两人,视线最终定格在云天却身上,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去哪儿啊,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云屏山,天机老人隐居的地方,号称天下第一高山,山顶常年积雪不化,却山花烂漫,冬夏之景可同时观赏,是为天下奇景。她的确很想一看,也更想看看闻名天下的天机老人究竟什么样的一个怪老头,自然更是为了解开任逍遥的心结。
触及到那道视线,云天却一怔,心中了然,轻轻的笑起来。那一笑,轻轻柔柔,惹人心怜,虽是男子,却比女子更勾人心魂。
任逍遥顺着负清风的视线望过去就是看到这样一张笑脸,顿时剑眉倒竖,“云天却你这臭小子不要勾引小风儿!”没事儿笑的那么风骚干什么?真讨厌!跟那死老头一样的讨厌!
“勾引?“云天却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桃花眸缓缓眯起来,带着一丝挑衅,“师兄,若我真的勾引你的小风儿,你会怎样?“看来师兄是喜欢负清风无疑了,唉,真是冤孽,他们俩本就有隔阂,如今又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今生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你敢!”任逍遥气极,就差拍案而起了,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熊熊火光,狠狠地瞪着云天却,恨不能吃了他一般。这个臭小子,抢走了死老头,如今又来抢他的小风儿,岂有此理!他不发威,他当时他是病猫是不是!?
对那怒火视而不见,云天却继续添油加火,“我又何不敢的?就算师兄你喜欢小风儿,我也可以喜欢啊,这是我的自由不是么?”此刻,他终于明白平常云追月怎么那么喜欢与师兄斗嘴了,还真是挺有意思!看着那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发怒,真的很有成就感啊!遭了,他的劣根性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我不管,我就是不许!还有,不许你叫小风儿!这个名字只有我可以这么叫!”这个臭小子真是气死他了!他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云追月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师兄弟还真像,喜欢撩拨人,喜欢逗弄人,脾气还都不好,明明都是大人了有时却幼稚的像个孩子,还真当自己返老还童了。”
“什么返老还童?我本来就很年轻好不好!”任逍遥不乐意了,云追月这臭小子没事儿就喜欢揭人伤疤,什么毛病这是!
“你年轻?”云追月斜睨了任逍遥一眼,嗤笑出声。比他们这一群人大了一轮半,还年轻?这家伙,怎么就不服老呢?
“哎哎!云追月你这什么态度…”
“我态度怎么着了?”
“你这毒舌就知道揭人伤疤!哼!”
“那也得那人有伤疤给我揭啊?”
“你你“”
“怎么?无话可说,结巴了?”
“云追月,我跟你势不两立!”
“我们向来如此。”
车外的云爻听着两人的对话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昭,竟然面无表情,不由愕然,“小昭,任先生跟云公子太有意思了!他们经常这样么?”
“经常。”小昭简短的回答,一开始她还是觉得忍俊不禁,时间一长已经免疫了。
“啊哈……,云爻笑的更是不可抑制,没想到那两个看着谪仙般的人物竟然如此有趣,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寂寞无趣了。
那抑制不住的笑声,让小昭徵徵凝眉,无语的转头看了云爻一眼,她不懂有那么好笑么?
那一眼很冷,带着不解,云爻恰巧对上那双冰蓝的眸子,顿时止住了笑,很久却还是忍不住,笑一下忍住,笑一下再忍住……。
这个小丫头跟她主子一样都是那么冷,有一句话说的真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他就被主子熏陶的喜欢看美人,他现在都成登徒子了,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你笑罢,别憋坏了。”小昭终于忍不住开口,他这样让她觉得更难受。
“我现在又不想笑了……。”
“……,”
此时,马车内也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吵累了自然也就歇了,云天却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头到尾完全是一副观赏的姿态,好似他是茶肆里的客人,而云追月和任逍遥则那说书人,不同的这说书人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反观负清风竟在两人的争吵中闭上眼睛睡去了,只是浅眠,无法深睡。这两个人若是哪时不吵了,才是奇怪,她也不习惯。
任逍遥突然发现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被打断了,赶紧将负清风摇醒了,“小风儿?小风儿醒醒!你方才说想到了一个地方,你想去哪几啊?”她方才是看了云天却罢,她看了云天却才说想到了一个地方,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什么!难道,这小丫头想去云屏山?!不会罢,她这是故意在整他么?
被摇的头晕眼花,负清风有些恼,直接道,“去云屏山!”
“什么!?你真的要去云屏山!不行,换一个地方!小风儿,换一个地方嘛!”任逍遥控制不住的摇着负清风的手臂,他不要回云屏山!他不要回去,他不想看到那个死老头!…
负清风终于忍不住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足下一点,旋身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云追月身旁,“你可以换一个地方,但我要去云屏山。”
“小风儿,你真要去云屏山?你真的对我狠心?”任逍遥不可置信的坐直了身子,琥珀色的眸子死死的凝视着那张淡然的小脸。
“嗯。”负清风依旧淡淡的回应,因为她知道只要她去,他便一定会跟着去。他这么多年没回去,无非是拉不下面子,而今有了她这个媒介,他一定会回去的。在他心里,天机老人还是很重要的,应该算作他最亲的亲人罢。
任逍遥看似逍遥,但他得一生都未曾逍遥过,下山之后便一直跟在爹身边征战沙场直至现在,也许只有在云屏山上得童年时光了罢?
“反正我不要去云屏山!小风儿,你换个地方罢?“他别扭啊,二十一年了,他要怎么……,怎么面对那死老头啊?
“不换。”
“你不换,我走了!”
“嗯。”
“小风儿,我真的走了!”
“嗯……”
“小风儿,你好狠的心哪!”任逍遥崩溃了,从车门前折回来,无力的躺在了软榻上,“你就是吃定我不会离开你了对不对,你就……
“其实,你很想回去。”云追月突然插话,他实在搞不懂他,一个大男人究竟在别扭什么?不就是一误会么,解开不就完了,二十一年,至于么?
任逍遥闻言一震,一时哑然,看着那张不同的面容,却都是这辈子与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他们这是在帮他,他明白,可…苦笑一声,忍不住叹息,整个人蜷缩着靠在车壁上,敛下了眼帘,沉默下来。
他只不过,只不过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看着静默下来的任逍遥,三人相视一眼,两只手同时推向了云天却,云天却徵徵扬眉,起身坐到了任逍遥身旁,缓缓伸手拍了拍任逍遥的肩膀,”师兄,欢迎回家。”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只是简单的六个字,却蕴含了无限情意。家,云屏山是他们的家,山上的人是他们的亲人,这一点是永远也抹杀不了的,即便有误解,家永远是家,没有原谅不原谅,随时可以回去,而那里的大门也会永远为他们而开。
任逍遥敛下的长睫一颤,双手一动,琥珀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恍惚,欢迎回家?是啊,那儿是他的家,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二十一年他究竟在折磨谁?折磨老头子,还是折磨他自己?家,可以包容一切不能被包容的事,这小子是再告诉他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嗯。”轻轻的回应,虽只是一个字,云天却却笑了,师兄终于不再闹别扭了么?他发现了,师兄吃软不吃硬哪。
负清风云追月见状,相视而笑,这一根筋的家伙终于想通了。
“风儿,累么?累就睡会儿罢,离云屏山还很远着呢?”看着负清风略带倦意的墨眸,云追月柔声问道,见负清风点头,转身张开了双臂,“靠我怀里睡得舒服点儿。”
负清风没有丝毫迟疑,自然靠过去,窝进了那温暖的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很温暖很安心,只有在靠近云追月的时候她才会有这种感觉,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身上有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淡淡香气,很清新,很清浅,很舒服。
云追月缓缓收紧双臂抱住了怀中的人儿,调整好一个让她更为舒服的姿势,靠在了车壁上。她得纤细,她得薄凉,她得气息,还有那淡淡的梨花香气,好久,他们都不曾这么靠近过了。
云天却缓缓抬眸望向对面,看到那相拥的两人,桃花眸中掠过一抹诧异,继而眸色幽深了下去,看来在负清风心里很信任云追月。而且,她可以如此自然靠在他怀里,不见半分扭捏之态,她难道喜欢的人是云追月?可看着又觉得不像,这画面虽美,不可否认的是有些刺眼。
突然觉得很安静,任逍遥疑惑的抬眸,瞧见云天却正怔怔的注视着对面,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看到一幕让他极为火大的画面,不自觉的握紧双拳,正要发作,在看到的负清风恬静的睡颜时蓦地僵住,最终松开了握紧的双拳,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子。
他还真是小看了云追月这个臭小子啊!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能占了小风儿的便宜,小风儿非但没有怪他,还真的让他抱了!方才小风儿坐在他身边他怎么就没把握住机会呢?真是气死人!
任逍遥的反应,云天却自然发现了,不禁觉得疑惑,“师兄,你为何没有将云追月拉开呢?”在师兄眼里,云追月算作是非礼的范畴了罢?
“这笔账先记着,等小风儿醒了我再跟他算账!”任逍遥冷哼一声,也气恼的闭上眼睛休息了。
云天却闻言愣住,几乎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张清俊的面容,心中震颤着,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只为了让负清风好好休息,看来师兄是真的很喜欢负清…
而他呢?他与师兄相比,他得感情要浅上些许,虽他也真心,但比起师兄的细心,还差很多。师父说过,若是真心的爱上一个人,是付出,甚至可以舍弃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一直听师父说这些关于爱情的金言玉句,却一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师父常说,爱情是这个世上最神奇的东西,可以为之生,可以为之死,可以为之笑,可以为之哭,可以为之痛,不在乎身份年龄,不在乎性别距离。若是这一生不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人的一生便有缺憾,不是完整的人生,无法弥补的缺憾,无法完整的人生。
而他一直在寻找那个人,留恋烟花之地,只为两个目的,一为了掩人耳目,二为了寻找师父所说属于你得另外半个人,直至遇上了她,负清风,第一次见到她时,他的心中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颤动,似乎心再顷刻间漏跳了几拍,她固然是美,但最吸引他的还是她得眼神与气质。
容颜再美,不过是刹那芳华,总会又逝去的一天,而一个内在气质却是永久存在的,自然了,人是肤浅的,这点他也一直很认同,很多因素凝聚才能让一个人动心,即便时这样,找到一个让动心人亦很难。
而今,他找到了,但却不能如意,不能如愿,不能如心
第二日
马统觉得不对劲儿去叫小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