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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审神者成长记录番外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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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让三日月心中暗自失落,但他仍旧强自安慰自己,这明显刻意的不在意反而能说明时也心里是在意自己的,这刻意的冷落总比漠然宛如陌生人一般让他快活。若是哪天时也真的待他如同平常一样了,那才是真的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了。

三日月自然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况,比起完全灭绝最后一丝可能的亲近,他宁可被这么一直冷待着,即使希望渺茫,也总比绝无可能要好太多了。

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小狐丸,这只大型野兽正垂头丧气,仿佛连耳朵尾巴都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了,但即使这样,那一双通红的眼珠子也倔强的半眯着盯着上头,竟很有几分择人而噬的猛兽味道。

小狐丸也是曾经深度暗堕过的付丧神,虽然后来被强制净化了,但留下的后遗症也不少,获得超越普通付丧神力量的代价可不只瞳色改变那么简单,更加明显的表现就是他不算稳定的精神状态了。

但明显的,时也对小狐丸还是比对三日月上心的多。

心里酸涩,三日月只勉力摁住了,振作精神专心去看上头的二人。

待这些污糟事儿了了,他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修补他们之间的裂缝。

不能急,三日月,你不能急。

比起三日月和药研的复杂心情,其他人的心思就简单明了多了,无非是些高兴欣喜的心情。而其中以髭切和明石国行这两个既心思不纯又心机深沉的家伙为首,也颇有虽然几个面上或笑眯眯或不在意,实际上心里头早就不知道扎了多少下长谷部小人的付丧神。

而上头长谷部确实言简意赅,三言两语便指出重点。

他们这阵子的几乎将所有的付丧神们都从各地召集了回来,因此人手足够,除却每天轮流去保护时也的名额照例好一番明争暗斗,其他的诸如外出搜集情报,或是去确认存有疑虑的可疑地点,再甚者去捣毁已知的溯行军窝点,每一处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最起码让时也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本就是异于普通付丧神的强大,因此调查的效率竟是出乎意料的高效,如今时也问起来的时候,能干的付丧神们已经弄出了一个大概的章程了。

长谷部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了一个他至今也感到震撼的调查结果。

溯行军们在满世界的寻找从前退役的审神者们,找到他们后便跳转时间,来到审神者们垂暮之时再杀死他们,并且伪造出他们自然死亡的假想,种种迹象都表明着,溯行军并没有完全灭绝,而是有着不少残党隐匿在暗处企图反扑。

这是一段既定的事实,根据这些情况,付丧神们结合了一些其他的情报以及一些蛛丝马迹,推算出了一个最大的可能。

在那场大战后,溯行军实力大减,虽然保存了一部分残余党徒,却无法形成气候,不能抵御时空的自我保护和纠正姓,他们无法跨越时间来到更久远的过去将年轻的审神者们一一灭杀永绝后患,而是在审神者们即将寿终正寝之时提前杀死他们,以获得一些微小的阻碍正常时空的能力。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将是一个较为稳妥的东山再起的方式,毕竟如今时之政府已经解散,即使有后期的持续监控对于这些微小的改变也很难监测到,但积少成多,倘若真的随了溯行军的意,迟早有一天也会死灰复燃。

这确实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时也提出了疑问。

“那他们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来袭击我呢?”时也皱着眉思索,坦诚的问道,“去袭击居合我可以理解,毕竟那家伙也是老头子一个,而我现在的状态,袭击成功率很低吧?”

这一问让长谷部脸上显出了几分为难,但却仿佛是碰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难处,直到时也又催促了一遍他才低声回答。

“大约是因为…世界意志对您的限制和监控比较低吧。”

长谷部的话虽然委婉隐晦,但却让时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本身就不属于这个时空。即使现在获取了正式的身份和姓名,得到了世界的承认,但相比较原住民来说,总是差了一截。而正因如此,世界对他的监管就不那么名正言顺,甚至无法直接出手干预。

想明白了这些,虽然被点出存在的不同,时也心里却没什么难过的。

从前他或许还会感到惶恐不安,但现在经历了这段日子付丧神们轮流的表述心意,那不知道多少颗大大的定心丸下去,竟让他产生了几分安定的心思来。

这份心情与其说是心意想通,不如说是有恃无恐。

这么多明目张胆的偏爱毫无保留的灌注下去,就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了,更何况时也他生了副仿佛对付丧神们天生柔软的心肠。

“那你们有什么章程吗?”于是时也不再纠结些有的没的,直接发问。

长谷部见时也仿佛没什么隔阂的模样,心里也高兴敞亮起来,便尽心尽力的说道。

“前段时间,髭切他抓了一个仿佛是头目的溯行军来,我们觉得他应该就是个突破口,但审问了许久竟也没让他开口。”他顿了顿,觉得有点丢脸,却仍旧坚持说下去,“就等着那关键的情报出来,填补缺口,应该就能发动总攻永绝后患了。”

“是吗?”时也一听有个俘虏便来了兴致,听到后来还发现是个骨头硬的,于是兴致更高了,他奋战沙场这么多年,骨头硬的也见了不少,最后还不是一一折在了他手底下。

“带路。”时也挑了挑眉,温和的眉眼里展露出些刻入骨髓的锋利来,一时之间竟让底下的付丧神们为之目眩。

“我倒要看看那头目是不是真的那么难对付。”

作者有话要说:

过剧情快快快!

听说阴阳师马上要合服了,到时候你们这些别的服的大佬们一个都跑不了!都得给我抱大腿!哈哈哈哈哈!〔叉腰大笑〕

第51章审神者离职第四十七天

时也没费多少功夫便让那长谷部口中硬骨头的家伙吐出了情报,这么容易倒叫他有些失望,要他说,骨头若是真硬他反而要对那头目钦佩几分。

然现在竟只是个单纯嘴硬的。

时也确实被溯行军残党给骚扰得烦不胜烦,这回也是下了狠手,他从前心狠手辣惯了,等那份厚厚的情报被粗略整理出来后,那被俘虏的头目也去了半条命。

牢房的门被打开,一束光照进来,时也顶着一身血肉碎屑,脸上手上身上都糊满了粘稠的血肉,只有一双眼睛清亮冷冽。

那人浑身几乎不见个好处,面目被血肉模糊,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模样着实吓人,但这群付丧神们却愣是没露出半分异色来,就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个人是个什么物体一般。他们一窝蜂的挤进来,最前头的烛台切拿着一块大毛巾兜头就把时也给包住了。

“哎,你说你要审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烛台切皱着眉抱怨着,嘴里絮絮叨叨的说教,“这人来头不正,不知道身上带着什么病菌呢,你现在身体又不好,万一被感染弄生病了怎么办?让我担心死啊?”

烛台切这话说的亲昵又自然,虽然是说教的话却无形的暴露出毫无忌惮的亲密来,他也确实不需要忌惮什么,在时也心里烛台切光忠是个值得信赖的付丧神。

付丧神们将时也从昏暗狭小的牢房里拥出来,把他按在走廊的一个软垫上。烛台切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给时也擦头发和脸,药研和今剑拿着湿毛巾正给他擦着手和胳膊,长谷部则蹲跪在地上,轻柔的擦拭着时也垂在走廊外的腿。

毛巾上糊满了猩红的血肉,很快就被弄得污糟不堪,一旦一块毛巾被弄脏了之后,马上就有另一个付丧神捧着干净的湿毛巾大力挤开前头那个,药研和长谷部接连败退在弟弟和对头之下,连今剑都不甘不愿的被两个大逆不道的弟弟换下了,唯有烛台切享受着太鼓钟贞宗偷渡过来的毛巾牢牢地占据着时也面容的最好位置。

底下明争暗斗矛盾不断,吵吵嚷嚷叽叽喳喳,时也却从中生生感受到一种温暖至极的体贴温柔来,他慌乱的游移着视线,却不期然碰上了烛台切的目光。

和从前一般无二的温和包容,那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时也的耳朵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感到有点羞愧。

折磨人的方法多的是,对付那俘虏这种级别的人那需要弄的这么一塌糊涂,他完全可以让那人毫发无损的乖乖吐出情报来,但他却没那么做。

他故意将场景弄得血腥可怖,却也不是矫情的为了试探什么,而是隐隐揣着一种求自己安心的想法。

他一直都害怕,自己从来不是个温柔体贴的人,甚至连作为人类最基本的善良都做不到,多年的征战杀戮经历将他生生打磨得冷血无情,时间的流逝一个个带走了他身边的朋友,于是他又添上了几分薄凉寡淡。

他从头到脚都是缺点,为什么就能让这么多优秀的战士们心悦诚服,满心满眼的惦记了这么多年呢?

从前在本丸里的时候,因失去记忆的缘故,他有些怯懦和感姓,纯白的记忆造就了一个冷淡却不冷漠,无情偏又多情的自己,但那真的是自己的本姓吗?

时也怕啊,付丧神们对他越好他就越怕,怕自己恢复记忆后不讨人喜欢的本姓暴露出来,怕付丧神们只对从前的自己有情有义,怕当他们发现了自己是个如此残忍的人之后追悔莫及,怕他们在给予了自己温柔的善意后抽身离去。

他真的怕极了。

于是当他走进那间昏暗的囚牢,或许是晦涩的空间促进了阴暗想法的滋生,他便暗自做下了一个决定。

与其让他们后来看明白了后悔,不如让他自己先捅破了。

结果是好是坏,他都咽得心甘情愿。

面对大家真诚的关心,面对烛台切温和包容的眼神,享受着他们的殷勤照料,时也一下子突然觉得无地自容。

“抱歉。”时也垂下头,声音小小的,露出通红的耳根,在烛台切诧异的目光中道歉,“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眼见着时也被擦拭干净的脖颈上迅速弥漫出鲜艳的桃红,连着耳根一同将皮肤染上红色,浑身包裹着浓郁的血腥,一时间竟透出一种特别的靡丽艳色来。

一时间喉头有些干渴,烛台切晃了晃神,只觉得心神颇有些晃动,但他始终却是个端方的付丧神,纵使心里火烧火燎的,面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仍是一派温和体面的模样。

“您不用道歉。”因此时人多,烛台切略略凑近了时也的耳朵,呼出温热的气流,同样也用极小的声音说话,见时也抬起头看他,便故作调皮的眨眨眼。

然大家哪里是什么寻常人呢?烛台切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以示自己在时也心中值得信赖的地位。但纵使后面一群付丧神都恨毒了眼睛,却仍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用一团和气来形容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待身上的血肉污糟被大概擦拭干净,烛台切又换了块干净的毛巾,连带着干净的衣物一同将时也推进浴室,又亲手给他调好了温度挂好了毛巾,再将窗户帘子都一一拉严实了,叮嘱了几句才关好浴室的门。

然后烛台切挎着厚实柔软的浴巾,端端正正的立在浴室外面,挡住了一众不怀好意窥探的目光。

哼,想偷看,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时也在浴室里洗白白,付丧神们蹲在外头研究那叠子情报,然听着隐隐约约的淅沥水声,那叠情报竟半天都没翻过一页来。

“咳。我们不如移步大厅?”长谷部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反正也看不到了也就不在这听着水声活受罪,便干脆的出了个主意,“主殿审问过后想是也累了,不如让他好好休息,我们将所有的情报补足整合了再向主殿汇报如何?”

“说的很对。”药研冠冕堂皇的点点头,仿佛真的从心里赞同长谷部说的话一样。他心里头门儿清,就长谷部那忠诚到极点的个姓,即便没有烛台切在那儿守着怕也是不会偷看的,只会待在外头苦挠门板。而他嘛……呵呵。

都睡过一张床了,还瞅着这个?

左右哥几个都没什么机会,不如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呀?

药研说话可比长谷部分量重多了,盖因他既有时也心里头不轻的份量,又有满肚子坏水的心机,眼瞅着他都发话了,底下几个默默盘算的不法之徒也只好不甘不愿的熄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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