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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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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晶晶搂着我的腰,蛇一样缠在我身上,看起来动作亲昵,实际一直在找机会和我耳语。她的语速极快,声音又很轻,有些我听得到,有些根本没听清。

不过,我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叫我带她出去开个房。

看她急切想要和我沟通的样子,我最终还是如了她的愿,不遗余力地配合她表演。

从钱柜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地址却是一处公寓。白晶晶紧紧握着我的手,目光交汇之际,更多的是关心和想念。

我觉得,她可能已经认出我的身份。只是,我还不清楚,她是如何认出我来的。白晶晶和乔燃不一样,她就是纯粹的普通人,没有那么强大的嗅觉,更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本事,可她竟然能认出我的真实身份,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白晶晶牵着我的手,一口气爬上四楼。进了屋,锁好门,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喝什么?啤酒还是饮料?”

白晶晶扔下钥匙,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啤酒和饮料放在茶几上,自己打开一瓶啤酒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张赞,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整容了吗?”

既然身份已经被揭穿,我也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一瓶啤酒抿了两口,说:“你咋认出我来的?”

“鬼佛纹身。”白晶晶笃定地说道,“我刚才无意中看到你后背上的纹身,立刻就猜到是你。如果单纯只是这个纹身,我可能不会那么确定,你第四节脊椎位置还有块极小的红色胎记。凭这两点,我就敢断定你就是张赞。”

我对白晶晶的细致心思震惊不已,后背上那块胎记并不明显。除了我妈之外,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白晶晶无意中看到,竟然记得如此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有些悲伤,还有着些许的无奈和遗憾。

“怎么?怕我为了一百万人头费出卖你吗?”白晶晶半开玩笑地说道,“我白晶晶卖身卖艺,却从来不卖朋友。”

“我想知道你为啥来钱柜,歌乐王朝不是比这里更好些吗?我的意思是,西城的人很难以捉摸。”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自然些,更自然些。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白晶晶觉得尴尬。

“哪儿有什么好坏之分,到哪里都是一群寻欢作乐的人。对他们而言,我们这些女人就是玩具,连个人都算不上。我离开歌乐王朝,是受够了沈万三的折磨,想换个地方,换点新鲜空气。”白晶晶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这行里就没什么新鲜空气。算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跟着金胖子在洪门混?他什么人品你也看到了,跟着他混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我进洪门,是要让他没有好下场。像他这种人渣,都该死。”我放下手里的啤酒瓶,话锋一转,向白晶晶打听白羽的情况。

“死了。说不想再连累我,从楼顶上跳下去了。”白晶晶脸上明明在笑,眼角却不停地流着眼泪。

我的心,像坠入无底深渊之中,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带白羽去赌场,他就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更不会想不开跳了楼。

“我总算解脱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高兴高兴?可我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白晶晶抹着眼泪,大口喝着啤酒。

我将她揽入怀中,无比郑重地说道:“以后我照顾你。”

男人这一辈子,最不能没有的就是责任和担当。我害了白羽,理所应当替他照顾白晶晶。这是我欠他们姐弟的,必须得偿还!

白晶晶无声地流着眼泪,我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天黑。

“谢谢你陪我说话,谢谢你安慰我,也谢谢你能拿我当朋友。”白晶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有喜欢的人,有自己的爱情,不必为了我放弃这些美好。我很坚强的,相信我,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两个人会更好。”我握着白晶晶的手,努力让她感受到我的诚恳。她笑着摇摇头,将我推开,喃喃道:“张赞,你这样,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别让我觉得你在同情我,让我活得有点尊严,行吗?”

“如果你需要帮忙,一定告诉我。”我没有步步紧逼,强迫白晶晶接受我。眼下我能做的,只是尽全力让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白晶晶点点头,开始将话题转移到洪门和金胖子头上。

洪门作为西城四大帮派之一的老牌帮派,早已深深扎入这座城市的最底层。这些年,不是没人想动洪门,是没人动得了!洪门老大以半退隐的姿态,表面上不问世事,实际上一直在掌控门中具细事宜。

金胖子在洪门中勉强算是中级领袖,在他上面的头目大有人在。只不过,这些人从不轻易抛头露面,他们的身份更是鲜为人知。

白晶晶细数金胖子的优缺点,让我对这个人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心里也更加有底。

洪门的规矩说烂也烂,说好也好,正是因为这个“老规矩”,我随时可以将金胖子取而代之,踩着他往上爬。

从白晶晶家出来,已是凌晨。步行回到中医馆,天已大亮,老疯子正在清扫门前的垃圾。见我回来,没好气地问:“你去哪儿了?”

我搔着头发,打着哈欠,去抢他手里的笤帚,撒谎说自己出去追那两个纵火犯,追了几条街,愣是没追上。

老疯子没好气地骂我没用,手里笤帚一扔,转身回了屋。

打扫完卫生,老疯子就开始叫我背医书,做症状问答。直到日上三竿,才批准我去小睡一会儿。

我刚躺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间,忽然听见门外有嘈杂人声。听声音,好像涌进来不少人。

我挣扎着爬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出去查看。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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