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物降一物
曾经我以为自己可以从容面对死亡，我以为我可以看透了一切，可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发现，没有人能够从容赴死！
原本我以为自己身为老千可以有利用价值，可以被人拉拢被人当做摇钱树，可毒枭会缺钱吗？
在我胸口梗塞的时候满脸横肉的大脑袋并没有停手，他拽着我往竹楼外走，我想反抗可是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我本能的想要抓住身边任何可以抓到的东西，求生本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无力。但无论如何我真的不想死！
“不要！求你放过我！我是个老千，我真的是个老千！”我拼尽全力的大声呼喊，我希望能够得到一次被利用的价值！
“你是个老千又如何？垃圾而已！”光头三哥摆了摆手。大脑袋猛然一拽直接把我丢出门口。
“赶紧出去别弄脏了这里！”
突然我感觉脚下一空，大脑袋直接把我丢在门口空地上，转身拿出手枪就上膛瞄准。
这一刻我终于发现自己毫无用武之地，甚至没有被人利用的任何价值，这种处境真的让人绝望！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心里的想念和不甘全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眼前……
“森住手！你干什么！”突然一声娇喝传来，紧接着我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
我睁开眼睛只看到了一个背影。空气中带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过来阻止的是一个沙宣短发的女人！
“三哥安排我枪毙这个来路不正的小子。”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说枪毙就枪毙？”女人声音调高八度，让人一听就知道她不是个善茬！
“啊？”名叫森的大脑袋一脸茫然，手里的枪一直都在举着，可他却没有开枪。
连惊带吓的我已经彻底傻了！鼻子眼泪不停的往外冒，我不想哭可这一刻真的无比心酸！
“你给我让开！”
女人气呼呼的走进竹楼，紧接着我就听到里边一阵拍桌子踢凳子的声音，气场要多么强就有多么强！
“三哥！不管那小子是不是来路不正，今天这个日子不能杀人！难道你都忘了吗！”
女人质问的声音无比凌厉，我感觉自己有救了！不管她是个什么人，她敢对着光头大吼大叫就足够了！
“哦对！把他拖走放水牢里，明天枪毙就是！”光头的声音不大但我能听到，他是铁了心要杀我！
“为什么非要枪毙他？你看他哭的那个样子，直接送去矿山不就行了？”
女人怒气冲冲的质问，一听这话我彻底傻了眼！原本还以为来了个救星，可没想到来了个女魔鬼！
顿时我的心情就像做过山车一样，从绝望到希望，再到希望破灭再次绝望！
“小妹你不懂。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都要小心！一切来路不正的人都要干掉！”
“三哥，你以前不是经常说胆小怕死的人不会是鬼吗？这种人留着去矿山干活不好吗？”
女人不依不饶的要把我送去矿山，可我现在也认了！只要能够我我留一条命。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
“小妹你就别问了！三哥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会咱们过去给父亲祝寿。”
中年男人打了句圆场，我在外边听的清清楚楚，不出意外这些人都是一个家族！
“既然知道为什么杀了阿明？为什么！平时你们杀人我管过一次吗？非要在爸爸寿辰这一天杀人吗？”
女人在里边歇斯底里的怒吼，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找人算账，里边还有个阿明刚才被枪毙……
“凝！怎么跟三哥说话的？不许胡闹！”光头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敢惹怒他！
“我就这么说话，有本事你把我也打死！你打啊！你打啊！”
听着女人在里边的叫嚣，我心说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刚才所有人都忌惮的三哥，现在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突然有股心酸，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可以有任性的权利和机会，而我在这里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
“凝，阿明是刚才那小子杀的，这事和三哥无关，你误会了……”
一听这话我全身一个哆嗦，这黑锅也背的太明显了吧？可现在我能说个啥？我又敢说个啥？
顿时竹楼里变得无比安静，让我背黑锅绝对是剧情反转的最佳选择，可同样我觉得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转眼女人气势汹汹的冲出来，完全是一副彪悍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在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杀阿明？给我一个理由！”
“我，我，我那个……”
一时间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杀人，我哪里来的理由啊！
三哥等人陆续走出竹楼，他们全都在看着我，面对这个凝的质问，我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这个人一向都认死理，从小到大我从不给任何人背黑锅。是我做的我承认，不是我做的打死也不承认……
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不得不背黑锅，因为我知道在他们把黑锅丢给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你说不说？你不说我把你挂在吉普车上拖死你！”凝恶狠狠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杀气！
我见过无数女人骄横的眼神，我也见过女人不讲理时候的样子，可我从没见过这种刁蛮凶狠的眼神，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母老虎！
“我说我说！我是个老千，刚才和阿明用命作为赌注，他输了自己开枪自杀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光头无奈的摸了摸脑袋，康则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阿明是自杀？”凝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她长的不漂亮可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傻子，但我想骗就一定能骗的过她！
“对！他是自杀！他输的技不如人！”
我继续睁着大眼说瞎话，现在的局面很明显是要安抚这个名叫凝的女人，她绝对是个冷血动物！
“凝。这事真的和你三哥无关，赶快过来道歉。”二哥主动开口，很明显就是在帮光头打圆场！
在场所有人都很忌惮这个三哥。哪怕刚才自己人被杀了还要替人打圆场，恐怕在这里三哥才是真正的毒枭头目！
“我不信！”
“真的！这事真的和三哥无关！刚才三哥要枪毙我，就是因为阿明的事……”
我主动开口说了句，这个时候谁说话也不如我说话管用，我这么做只是想要求得一条生路！
光头三哥才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刚才凝说今天老爸过生日不能杀人！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押在这一局上。能不能赌赢就看天意了！
“你为什么要和阿明赌命？”
“是他要求的！我原本说大家认识一下玩玩就好，可他非得跟我赌命，不赌还跟我急了！不信你问他们！”
我绘声绘色的编瞎话。话锋一转指向二哥他们，顿时所有人都在点头。
一时间凝彻底无语了，光头一直都在笑眯眯的等着，可她愣是没有道歉！
“既然是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好死不死非得在今天闹事，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凝恶狠狠的说了句，顿时所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说她该不会迁怒到我身上吧？
“森去把他给我绑车上，开出去拖二十公里！”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个哆嗦，但她手指的确是地上已经死了的阿明，难道死了都不放过？
很快森把断了气的阿明绑在吉普车后边，确定绑紧没问题后一脚油门下去，吉普车拖着人一路绝尘而去！
这一幕直接让我看傻了眼！从小到大我可没见过这种场面！看着地上阿明被拖拽的乱蹦乱跳，谁敢相信他已经是个断了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