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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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扑中文)

程安的脸颊滚烫，在凛冽的冬风中还在持续升温，对方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她就像是被蛊惑般，脑袋有些懵懵的，她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愣神状态上楼，拿钥匙，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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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客厅里的座机铃声大作，她才醒过神来，立马走过去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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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你一晚上都去哪里啦？发你信息不回，打你电话关机，你家里的座机也一晚上没人接，给我老实交代，跑哪鬼混去了？”刚接通电话，就听到西陌陌劈头盖脸的一阵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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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闻声，连忙拿起身旁的包翻找手机，果然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她有些讪讪的，避重就轻地问：“陌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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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你阿公找你有事，他找不到你，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快给他老人家回个电话吧，再找不到你啊，我估计他急得都快要报警了。”西陌陌说完，又补了一句：“今晚的事，改天再来审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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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陌陌在那端切断通话，程安不敢再有所耽搁，立马拨打了老家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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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声响了没几下就被人接起了，还不等她开口，电话那端的人就已经抄着一口家乡话喊着她的名字：“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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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苍老沙哑的，带着些许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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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声音和亲切的语调，程安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红了眼眶：“阿公，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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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乖，你终于舍得接电话啦。”程老松了口气，声音也清明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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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阿公，我手机没电了，今晚又……刚好有事没在家。”程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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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刚才打你电话没人听的时候差点把你阿婆吓得魂都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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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程老在电话里略夸张的语调，程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眼底的酸涩也消散了不少，她的手指缠绕着电话线，轻声道：“阿婆也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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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呢，就在我旁边，一直嚷嚷着让我把电话给她，和你阿婆聊两句？”程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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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应了声“好”，电话那端就换人了，程奶奶慈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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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程安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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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过得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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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着呢，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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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奶奶：“就那老样子，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看看我们俩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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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弯了弯唇：“快了，学校放寒假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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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有些失望的语气，“那你阿公岂不是每天又要对着日历掰手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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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程安就听到那头传来一声低斥：“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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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老活了大半岁数了，还不忘互损取乐，程安不由得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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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啊，家里刚收成了一些蔬菜，长得可好了，回头给你寄一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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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阿婆，你和阿公留着自己吃吧，寄过来那么长时间，再新鲜的蔬菜都会被闷坏，我想吃什么，可以在这边买，你们不用麻烦了。”程安阻止道：“还有啊，阿婆，你的手不好，就不要老是下田了，要多注意点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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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啦，每次打电话过来都会被你小丫头叨叨一遍，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才要多注意点，工作不要太辛苦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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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婆在电话里又唠嗑了几句家常，见时间不早了，程安便催促电话里的人早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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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后，程安看着眼前明亮的橘黄色小灯，恍惚间回忆起和阿公阿婆住在老家的那段时光，她那时还深陷在阴郁里无法自拔，可家中的两位老人却每天不辞辛苦地照顾她，开导她，陪伴她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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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后来参加高考顺利考上了师范大学，到如今留在了这座城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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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家里的一通电话，却让她突然后悔起当初留在a市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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