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莫名其妙的恨意
寂静的墓地中,母子两人站在一起,一阵清风吹过,带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空荡的墓地中,这哭声被放大了很多倍,就算是在远处的停车场上,也能够清晰的听到。
白梓玥好奇的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便看到秦寒枭面容冰冷的看着秦夫人哭泣,那样子,仿若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他们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秦夫人会哭的如此凄惨?
许久后,秦夫人似乎将眼泪流干,哭声也减弱了一些后,秦寒枭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你自己去自首的话,我愿意原谅你。”
“自首!你,你疯了!我可是你的亲妈,我要是自首的话,肯定会坐牢,你真的忍心看自己的母亲被关进那冰冷的监狱里吗?”
“你不是从小都教导我,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秦夫人泪眼婆娑的看向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子,心中气恼不已,“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哪里有自己的孩子会亲手将母亲送入监狱呢!”
秦寒枭看向面前可怜的女人,心有不忍。
但旁边又是自己父亲的墓碑,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心中更是被那纠结的情绪覆盖。
“......好,那我问你,那个要和父亲私奔的女人去了哪里?”
“你,你问她干什么?那个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是我们的仇人!如果没有她的话,你父亲也不会决定要抛弃我们!那,那就是一个贱人!”
看到眼神慌张的女人,秦寒枭心底越发一片冰冷。
这些年,面对各种各样的老狐狸,他早就已经练就了一眼便可以看穿别人内心的本领。
他的母亲如此慌张,看来,那个女人的失踪和她有很大的关系,甚至是因为她,才下落不明的。
但他不愿意再去细想,因为真相是那样的鲜血淋漓,他不敢面对。
“她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想到张老爷子诉说那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过得如此凄惨,秦寒枭的心疼痛不已。
虽然他总是表情高冷,但内心,却也是一个心软的男人。
他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局面,更不忍心亲手将自己的母亲送入监狱。
风吹得呼呼作响,似乎是在宣泄着它不满的情绪。
秦夫人不再哭泣,却紧张的全身颤抖,对上那双个洞察一切的眼眸,越发紧张的不敢直视。
“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呵,听不懂?那我问问你,为什么那个女人的邻居,在她失踪前一天看到你去找过她?”
秦夫人拼命的摇头,声音尖锐的大声喊道:“不!那不是我,他们认错人了!我,我根本就没有去找过他们!”
“我现在和你这样安静的谈,就是想告诉你,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一遍又一遍的说谎。”
“你,你都知道什么了?不,不可能!你是在骗我的,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就算是老爷子暗中tiáo查了那么久,也什么都没有查到啊!”
秦寒枭眼底一沉,沉声说道:“你知道爷爷在tiáo查。呵,我一直以为,我的母亲只是因为父亲去世,再加上从小被外祖父一家溺爱,所以为人比较刁蛮,脾气不太好。但现在看来,她还真是一个聪明的?人,知道如何避开别人的tiáo查。”
一阵自嘲的笑声,男人缓缓的垂下头,眼底满是失望。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是多么的痛,就好像从小心中的信仰在一瞬间被人推翻,告诉他全都是骗人的假象。
而且,真相真的让他不敢面对,不敢接受。
白梓玥沉默的站在远处,看向那个全身散发寒气的男人,心底一阵揪痛。
这对母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剑拔弩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后,秦寒枭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或者说是攒够了所有的失望,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眶中泛着莹莹泪光,却目光冰冷如刀。
“我用了一周才接受这个现实,我也给你一周的时间,让你好好想一想你曾经做过的错事,我希望,你可以真的忏悔。”
“寒枭!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一周后,你要送我去监狱吗?你知不知道,若是这些被警方查出来,我会在监狱里待多久!”
“我不知道你会待多久,只知道,一个人应该面对自己的错。还有,你每次来祭拜父亲时,难道就没有一刻忏悔吗?”
秦寒枭清冷的背影缓缓向边缘的小女人走去,看到她疼惜的眼眸,瞬间心口一软。
好不容易一直qiáng压下去的泪水差一点就要夺眶而出。
只有在这个女人的面前,他才会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才会做回自己。
可他真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
白梓玥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没事吧?”
“走吧。”
有力的大手拉住女人温柔的小手。
也许是看到那个qiáng大男人脆弱的一面,惹人心疼,这一次,她并没有躲闪,而是顺从的任由对方拉着自己,向车前走去。
而秦夫人远远看着两个离开的背影,眼眸yīn沉如,滔天的恨意在心口蔓延滋生。
都是那个女人,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自己乖巧懂事的儿子开始顶嘴,就连现在,竟然还想要将自己的亲生母亲送入监狱。
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女人!
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在背后说了什么!
眼眸越发的yīn沉,秦夫人收起泪水,愤怒的紧紧握着拳头,突然凶狠的回头,望着墓碑上的照片,用力的大声怒吼道:“你为什么死了这么多年,还要因为你,让我的生活陷入一片混乱!秦振伟!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们母子,我恨你爱上别的女人,我恨你眼里根本看不到我的好!”
撕心裂肺的怒吼,在空中回荡,远处缓缓远去的车微微停顿了片刻后,继续向远方开去。
一路上,白梓玥都没有说话,看了看一直眼眶湿润的男人,轻叹的将包里的手绢拿出来,轻轻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