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并蒂花开十月天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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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的红烛留下最后一滴烛泪,窗外天光将明未明……倒在床上的二人紧紧相拥,室内只剩下略急的喘息声….白子画闭目沉默半响,感受着她体内还未消散的律动….呼出一口气,将她散乱在脸上的发丝捋顺,低头吻了吻她的头顶,撑起身体,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将自己从她体内撤出,嗯….缓慢的抽离令花千骨浑身颤了颤,发出一声轻吟。
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一只手帮她将长发顺到耳后,窗外已经泛起微薄天光朦胧的光线轻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那肌肤上的点点红痕却分外刺目….黑眸闪了闪目光变的柔软….
坐起身子他披了一件袍子,轻轻分开她的腿,花千骨在也没有半分力气,嘴唇动了动,小声嘟囔,“师父….不要。”身子却软软的任他摆布,为她清理完毕涂了药,侧身躺在她身边,长臂一勾将她收入怀中,软软的身体柔若无骨一动不动任他抱着,极轻的唤了声“师父….”
在她头顶落下一吻,“乖…睡吧。”
花千骨勉强张开眼看了他一眼,却抵不过浓浓倦意潮水般袭来,闭上眼便陷入了昏睡。
白子画将下巴搁在她头顶,鼻尖充满她发上好闻的异香….也轻轻阖上眼。
再次张开眼睛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只是一瞬间恍惚。白子画眼睛即恢复了清明…大红的轻纱床幔安静的垂落,透过床幔映射进来微微刺目的阳光,已近正午了吗?
侧头看着还在熟睡的人,刚才梦中的一幕浮现眼前,他已经很久不在需要睡觉了更不要说做梦了,可是方才却睡着了还做了梦,梦中还是绝情殿,桃花树下她是六岁时的模样,小小的人儿粉团子般牵着他的手昂头,“师父….我要荡秋千….”
“咯咯咯….咯咯咯….”他站在桃花树下推她,带起一地桃花在空中翻飞,她不时回头冲他咯咯笑,那粉雕玉琢小模样实在可人,让他心底发软….
已经过去十年了吗?转瞬间他的小骨长成了如今的大姑娘,凝视看着她粉嫩尚待稚气的面颊,阳光下耳廓上还覆着一层金色芊细的汗毛…..伸出手指轻轻拨弄目光写满宠溺……
结界一阵波动,白子画手指一顿颦眉,放开神识原来是摩言和笙箫默,一挥手撤了结界抬手为她掖了掖被角翻身下床。
手中捏了决,飞快整理好头发衣服,推开门踱步出去。
抬头就对上落在殿前的摩言与笙箫默,摩言有些讶异,“子画,这个时辰了你还在寝殿。”
白子画转身轻轻带上门,踱步,“二位师兄有什么事情,去书房说吧。”
三人都没在言语,跟着白子画前后来到书房,在茶几前坐好,白子画抬手招来茶具不慌不忙烹茶。
“子画,”还是摩言先开口,“早上接到天山传书,说你封印的那头青龙兽不知为何突然发起狂来,已经两天了他们毫无办法,尹掌门传书问你方便去一趟吗?”
“哦!”白子画挑眉刚要开口就听笙箫默轻笑一声,“二师兄,你找我配的药昨天用了?”
白子画转头冷冷瞥他一眼,就见他眯着狐狸眼,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眼神在他脖颈上流连。
摩言一怔,顺着笙箫默的目光向白子画望去,他一如往常平静的端坐着,素白的衣袍纤尘不染,黑发用一根白色丝带束在脑后,清冷翩然…..忽然摩言的目光在他脖颈层叠交加的领口定住,黑眉拧起,那里被衣物半遮半掩下露出一大块红痕…在雪白的领子与玉白的脖颈映衬下特别醒目…..难道这就是他今天没上大殿的原因吗?
狠狠吸了一口气,别过脸,藏在袖中的手却不由握紧,像师弟这般仙姿出众的人本该清心寡欲一心修炼,师父传位于他之时曾说子画在,可保长留千年基业,可守仙界百年平安。可如今他却如此沉迷于女色,心中暗想自己是否该提醒一下那丫头收敛些,不要总缠着他师父…..
白子画抬手倒了一杯茶推到笙箫默面前,笙箫默笑眯眯的端起茶杯细品,刚想夸赞还是绝情殿的茶好喝,就听白子画淡淡道:“那药很好,麻烦师弟在帮我多配些来。”
笙箫默还没咽下的茶水差点喷出来,他没听错吧?师兄还要他配,那些药可用了他很多百年以上的灵药还有一株已经上了千年….师兄以为是萝卜白菜吗?说配就配……
抬头就见白子画目光清冷冷的扫来,笙箫默不语,低头喝茶,这次算他多嘴,下回打死也不在调侃他。
摩言黑了脸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子画天山你打算何时去?”
白子画又倒了一茶,方放下手中茶壶,天山素来与长留交好,幽若又在我门下在说那青龙兽还是我亲手封印的,师兄放心于情于理我都会去。
摩言呼出一口气,看来他遇事还是很有分寸或许自己是多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打算何时去,自己去吗?”
白子画抬眸看他一眼,知道他想问自己是否带着花千骨去,低头思忖,那青龙兽即便真发狂以自己的法力解决也是小事一桩,加上来回路程顶多三五日就能办妥,小骨昨日被自己折腾的实在疲累不宜赶路,幽若与糖宝都在长留不如就留她在绝情殿休息。
缓缓开口,“我自己去吧,来回快些。”
听他这样说摩言更放心了,忍不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叮嘱,“那青龙兽虽说不是什么神兽可发狂原因未知,子画你也要小心些。”
白子画放下手中茶杯,“我这一去少说也好三五日才能回来,请师兄、师弟帮我照顾好小骨。”
摩言刚露出一丝笑意的脸瞬间又黑了颦眉,“她都多大了,又不是孩子你不能总是那么不放心,”忍不住又唠叨,“子画呀,你如今虽然不做长留掌门了,可是这长留这六界还是要依仗你来维护,你如今这般儿女情长莫说身为修仙之人,就是凡间稍有权势的公孙将相如此这般,也是会被后人诟病的。”
“不需要大师兄费心照顾,只要你保证不找她麻烦便好。”
摩言一怔,反应过来被他噎的抚着胸口咳嗽,好半天平静下来,却气得指着他,“你说什么?我找她麻烦?我堂堂长留三尊之一找一个小丫头麻烦….”
白子画抬眸扫他一眼,“师兄她不是什么小丫头,她是我白子画的妻子。”
摩言猛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咳嗽起来…..
笙箫默连忙上前递上一杯茶劝慰,“大师兄你别生气,我们三人师兄弟千年了,二师兄他说话就这样,在说千骨是他从小养大的,护短些我们也要体谅…..”
忽然后背一冷,就见白子画冰冷的目光扫来,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心道,二师兄我说错什么了吗?明明是帮你解围呀。
缩了缩脖子从善如流道:“师兄,你就放心去吧,我们会帮你照顾好千骨的。”
言罢冲摩言眨眨眼,“大师兄,天山与我们交情不错,这点事我们要不帮忙以后还如何相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先服软打发白子画去摆平这件事。”
摩言狠狠吸了一口气,白子画这些年来为了花千骨做下的荒唐事也不在少数,比这过分的事情也有不少….叹了一口气冷冷道:“我就当绝情殿没人。”
白子画明白他这样说就是当花千骨不存在,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而小骨最怕师伯也不会没事去惹他,这样想来也便放下心,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下午就动身早去早回。”
摩言点头,“早些去也好,省得那畜生发狂在生变故,伤了天山门中弟子,在说山下还有数万百姓。”
白子画知道他这话没有私心,点头道是,随即站起身,“既然这样二位师兄先回吧,我收拾一下就去了。”
“嗯…”不在多言笙箫默与摩言对视一眼点头告别。
也没什么收拾的无非是带上几件衣服,白子画挥笔发了一封传书给幽若叮嘱她一会来绝情殿陪花千骨。
推开寝殿门,大红色的床幔层层叠叠垂在地上,桌脚的紫金香炉里升起袅袅青烟是小骨亲手配的香,淡雅悠长不仔细闻便嗅不出味道,但又时隐时现飘荡在整个寝殿,勾唇几步上前掀开床幔坐到床边。
她还沉沉睡着,一头乌发铺陈满整个枕头,脸颊泛起好看的绯色,唇肿了泛着水光,忍不住低头在她嘟起的唇上轻嘬一口,很快便离开,实在舍不得叫醒她,目光又在她面上留恋片刻,昨夜才圆房自己就丢下她离开心里还是忍不住愧疚,可是师兄说的没错,天山下还有数万百姓一刻也耽误不得,不在多想站起身来到柜子前轻手轻脚打开收拾了几件衣物,悄悄带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