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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半艘冰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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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先生一阵无语,然后摆出一副好人的样子,谆谆教/导的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随便说别人衣冠禽/兽呢?你知道衣冠禽/兽是什么意思吗?”

温白羽心说,就是你这个意思,第一次和红枭搭话就让人跟你睡一晚,你不衣冠禽/兽谁衣冠禽/兽。

鼓包包的春丽头小丫头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平先生顿时露/出大灰狼一样的笑容,说:“对吧,你也不知道,所以不能乱说。”

他说着,就要跟着温白羽往上走。

小丫头突然反应过来,两手一张,拦住平先生,说:“等等,可是你还是不能上去,叔叔不见你!”

平先生:“……”现在的小孩子不是那么好糊弄了。

平先生还记得,自己以前小时候,只要一淘气,长辈就会说再闹让大灰狼叼走你,然后平先生就不敢闹了……

温白羽看着小丫头拦着平先生,还以为他没辙了,就听平先生继续说:“我不是要去见你叔叔,正好咱们同路,我只是去二楼,我来茶楼是客人,你总不能不让我上二楼吧?”

小丫头再次挠了挠自己的鼓包包春丽头,然后晃了晃,终于转身走了,蹦蹦哒哒跑上了二层。

红爷一直在二层靠着栏杆往下看,看不到小丫头被忽悠了,笑了一声,转身进了包间。

小丫头把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引到门口,然后就蹦蹦哒哒的跑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进去,平先生腆着脸也要进去,结果红爷站在门口,突然伸手拦住他,笑着说:“平先生不是顺路上二楼,这是去哪啊?”

平先生被拦在外面,还没说话,刚说了一个:“我……”

就听“嘭!”一声,门直接关了,平先生被拦在外面,差点把高鼻梁给拍下去。

平先生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一回头就看到小丫头站在自己脚边,还没到自己腰那么高,仰着头,嘴里还含了一根棒/棒糖,看着平先生笑。

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平先生低头看着小丫头,眼神转了转,突然笑了起来……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进了屋子,里面是个雅座,布置的很古香古色,看起来非常典雅大方,雅座没有设窗户,对面直接是二层的栏杆,可以从这个地方看到一层的戏台,现在下面还在唱着。

两个人进来,红爷笑着说:“请坐。”

温白羽说:“不知道红爷让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红爷坐下来,翘着腿,笑眯眯的喝/茶,因为刚上了台,妆容虽然卸下来了,但是眼睛的地方没有卸干净,应该是急匆匆的,淡红色的妆容显得红爷有一种妩媚的气息。

红爷在台上的扮相特别好看,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温白羽虽然不是老戏骨,但是小时候叔叔们忙,温白羽也听过很多戏。

温白羽总觉得,化了妆,贴了片,就算是馒头脸也能贴成瓜子脸了,所以上妆之后都不会丑,但是他从没见过上妆之后这么漂亮的。难得的是红爷卸妆之后,也别有一番气质。

红爷笑眯眯的给他们倒了茶,说:“我昨天就听说了,温先生和景爷来金华了,你们一踏入金华,其实我就知道了,没想到两位今天就到这边来了。”

红爷说着,又说:“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要跟平先生一起出去的,去哪里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去找什么,我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对月亮玉盘也感兴趣?”

红爷似乎想要开诚布公,点了点头,说:“是这么回事。”

温白羽说:“那你应该把平先生叫进来啊,这次领队是平先生。”

红爷脸上顿时露/出很难看的神色,看得出来虽然红爷长得好看,但是并不喜欢别人这么夸他,而且气性还挺大,估计是上次平先生第一句话就出言不逊,让红爷对他印象不太好。

红爷说:“我找你们,还有另外一件事,有一样东西,想给你们看看。”

他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的柜子边,从里面抽/出一样东西,然后放在了桌上,推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看。

温白羽低头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原来桌上摆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用相框装裱过,相框非常古老了,一碰就要散架那种,里面的老照片也泛黄了。

上面是十二个人并肩照相的样子。

温白羽说:“你怎么有这张照片?”

红爷给他们看的老照片,就是匡佑启他爷爷留下来的照片,一模一样,一共十二个人,其中还有匡佑启的爷爷,和匡佑启长得非常相似。

温白羽问完了,突然就想起来了,小叔叔说红爷的祖父多年之前突然失踪了,而且红家和匡家还是世交。

难道红爷的祖父也在这张照片里?

温白羽惊奇的看向红爷,红爷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指着其中一个人,说:“这是我祖父。”

红爷的祖父就站在匡佑启的祖父旁边,一看也是个有气质的人,也是当年的队员之一。

温白羽想到他们拜访的那位幸存的老先生,老先生说十二个尸体已经全都找到了,这么一想下来,说明红爷的祖父恐怕也已经不在了。

温白羽说:“你祖父……”

红爷点了点头,说:“他已经去世很久了,可能在外都听说我爷爷失踪了,其实不是这样。我听匡叔叔说了,也听少义说过,你们也见过这张照片,知道来龙去脉了,所以我也不想隐藏什么。我当时年纪还小,接回遗体的事情不是我负责的,我只知道中间出现了差错,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又把我爷爷的遗体接走了,很多年之后才还回来,还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当家了,所以这次是我负责接回遗体。但是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我打开棺/材的时候,亲眼看见爷爷的遗体,在我面前化作白色的粉末……”

红爷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对我爷爷的记忆,还存留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爷爷是个老戏骨,一直喜欢听戏,也喜欢唱戏,这间茶楼是他留下来的,自从他下了海,就没有再经营这间茶楼了。我接手家产的时候,家里的产业都是道上的铺子,虽然钱不少,但是我已经厌烦那种日子了,所以才把这间茶楼开起来,不过没想到,就在茶楼的一个破房间里,找到了这张老照片。”

温白羽静静的听着,就见红爷突然伸手拿起相框,然后快速的拆开,从相框里把那张老照片拿出来,翻过来,放在桌上。

温白羽低头一看,后背竟然还有字,上面写着——镜中花,水中月。

镜中花……

水中月……

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六个字中,“镜”、“花”、“水”、“月”四个字都被圆圈圈了起来。

如果说镜和月,那么他们还能理解,说的是月亮玉盘和镜像,那花和水是什么东西?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意思?”

红爷摇了摇头,说:“这我不知道了,我只是发现了这些字。”

红爷喝了一口茶,随即又说:“虽然我已经不想在道上走动了,但是我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总要知道我爷爷到底是怎么过世的,这些年我查了很多,但是查到的很少,或许还没有你们查到的多。”

红爷说:“其实这次去北/京,除了参加匡叔叔的婚礼,我还想会一会你们。”

万俟景侯说:“那说一说,我们没查到的,而你查到的。”

红爷点了点头,似乎很欣赏万俟景侯说话爽/快。

红爷说:“我查到的很少,但是或许已经查到了关键,当年这个队伍,除了队员和领队之外,还有一个出资人,这个人来历很深,没有跟着队伍一起走,但是队伍里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温白羽不解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红爷笑着说:“因为这个队里,有内鬼啊。”

温白羽说:“内鬼?”

红爷点了点头,说:“我很清晰的记得,我爷爷临走之前的样子,他好像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那种情景让我很奇怪。果然他就没有再回来……我向匡叔叔打听过,匡叔叔的祖父在走之前,也曾经发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都是忧心忡忡的,也都没有再回来。”

他说着,指着这张老照片,说:“这一队的人,应该都有所发现,然而他们又不得不去,就算知道九死一生,又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这个过程应该很危险,出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幸存者。”

温白羽说:“我们已经见过这个幸存者了,就在湖南。”

红爷不急不缓的说:“我也见过了。”

温白羽有些诧异,看那个老者的反应,之前好像没人找到过他,所以这么来说,红爷应该是在他们之后才见过老者的。

红爷说:“他就是那个内鬼。”

温白羽一下都懵了,感觉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红爷说:“要不然,你们真的以为他是幸存者吗?在这种天罗地网之下,他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土夫子,怎么逃走的?其实他是那个内鬼,把队伍里的一举一动全都透露给了出资人,等他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就被撤下来,从此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红爷又喝了一口茶,似乎有些紧张,捏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说:“我见过这个人了,他顶不住压力,亲口告诉我的,毕竟他活的也不好,本以为可以捞一大笔钱,结果却要销声匿迹的活着。”

温白羽说:“原来他上次说的不是实话,看来他藏得还挺深,咱们要不要再去找他问一问,看看他还藏了什么?”

红爷摇了摇头,说:“不用去了,去找了也是白找,浪费功夫。”

温白羽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试探的说:“他死了?”

红爷这次点头了,手捏紧了杯子,吸了一口气,说:“他死了。那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想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活着,他顶不住压力,把事情告诉我了,但是有很多事情,他都不敢告诉我,他怕说出来自己没命,他当时很害怕,我以为他是故意虚晃,想要把我骗走。我就说只想知道一点,如果他不告诉我,别等别人杀他了,我第一个掐死他……其实我只是吓唬他的……我问他,那个出资人是谁,他是不是还活着,让他告诉我出资人的名字!”

温白羽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后背有点发冷,说:“然后呢?他告诉你了吗?”

红爷摇头,颓丧的说:“没有,他只是小声的说,那个出资人姓‘平’,他只能告诉我这么多。”

温白羽诧异的说:“平?”

温白羽忽然想到红爷对平先生的态度,难道因为平先生也姓平,所以红爷才对他这么不冷不热吗?

不应该只是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偶然撞了姓,红爷绝对不是这么分不清界线的人。

难道……

红爷颓丧的说:“我当时很高兴,起码我得到了一个信息,之后的一个月里,我疯狂的去找姓平的人,这个人年纪绝对不小,而且相当有钱,或许还有一些背景,我问了匡叔叔,还有我家里的长辈,询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姓平的人和家里来往,后来我打听到了……”

温白羽有点着急,听到红爷说到这里,突然就断了,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红爷慢慢的说:“那个姓平的出资人,就是平先生的大伯。”

温白羽心里只剩下“果然如此”四个字,原来红爷对平先生不冷不热,其实不只是平先生看起来有点轻浮,还有这么深的干系。

红爷说:“你们知道我打听道这个消息时候的心情吗?我当时就去找了这个出资人,但是得到的消息是……他死了,他早就死了,死了很多很多年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死了?”

红爷点头说:“我当时很诧异,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出资人也死了,据说是病死的,很早之前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悬/案。”

红爷看着他们,说:“如果是你们,查到这里,会怎么做?”

温白羽想都没想,脱口说:“再去找那个幸存者?”

红爷说:“对,我当时就在想,这一串查下来,只剩下那一个幸存者还活着,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个活口,我必须要从他嘴里套出更多的东西来。”

红爷说着,笑了笑,有点疲惫,说:“我又去了,去的路上我还在想,既然出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这个唯一的幸存者,还要隐姓埋名,像一只过街老鼠一样活着?他应该大大方方的挥霍他赚来的钱财……但是我错了。”

温白羽屏住呼吸,继续听红爷说话,红爷慢慢的回忆着,手捏紧了杯子,似乎有点可怕。

红爷慢慢的说:“我又到了湖南,那是我见了那个幸存者,两个月之后,短短的两个月之后,我又看到了他……但是他已经死了,而且死了两个月。”

红爷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说白了我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根本连一条腿都没踏进这个道里,你说多可笑,我从没见过死人,而且还是一个已经腐臭的死人,他的表情太可怕了,我当时就吓着了,非常狰狞,仿佛看到了什么。而且……而且他是被掐死的,他的脖子上有很深的手指印……我突然就想到了我当时说的话,如果他不告诉我,我现在就掐死他……没想到这句话成真了?为什么成真?我当时站在那个死了人的屋子里,已经慌了神,唯一能想到的是,周围有人监/视,一定有人监/视,不然我们说的话,为什么成了真的?”

温白羽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么说来,我们当时去找那个人的时候,难道也被监/视着?可是为什么那个时候老先生就没有事?”

万俟景侯皱眉说:“因为咱们当时找他问的是于玥,而红爷找他问的是投资人,从这点看来,咱们的整个大方向就反了,看起来红爷问到了点上。”

红爷伸手揉了揉脸,非常疲惫的样子,说:“我考虑了一个问题,如果出资人真的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了,为什么那个人还会被掐死?结果应该只有两个答/案,第一是,当时出资人牵连广泛,或者不是只有一个,所以必须斩草除根;第二是,或许出资人的确死了,但是他还有继承人……这一点我查了,也是最近得到的资料,那个出资人并没有儿子女儿,把所有的家产都传给了他的侄/子,他侄/子叫平盛勋,就是外面这位平先生。”

温白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不过门关着,他也看不见,不知道平先生走了没有,只知道外面小丫头跟定没走,小丫头一直在“咯咯”笑,笑的估计都要岔气了,不知道在玩什么。

万俟景侯说:“也还有一种可能。”

红爷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假死,或许这个出资人并没有死。”

红爷点点头,说:“说的也有道理,那么现在就更复杂了。”

红爷继续说:“你们以为这件事就完了?那就错了……我当时看到了一个死了两个月的人,很害怕,很快我就走了,必须先离开那里,说不定有人还在旁边监/视,毕竟我了解了一些,那个人只是说了一句姓平就死了,我甚至查到了那个姓平的人的名字,岂不是要死一百回?我急匆匆就走了,等到我出门的时候……”

红爷说到这里,又吸了一口气,端起热茶来暖手,但是并没有喝,淡淡的说:“我刚走出去……一百米,不也就是五十米,那间房子突然爆/炸了,我当时只看到火光,巨大的火光,一下就被炸出去,后来晕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够幸/运,反正我现在还活着。”

红爷说完了,终于喝了一口茶,说:“我知道的都说完了,事情就是这样。”

红爷放下杯子,又说:“我和匡叔叔打听了你们,匡叔叔说我可以找你们。”

温白羽说:“你想让我们帮忙,那怎么帮你?你现在有线索了吗?”

红爷指了指门外,说:“平先生那艘冰船,上面有月亮玉盘的记号,而且一下五面,我觉得有些蹊跷,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你们这次去,我也想跟着,但是我不想和他说话。”

温白羽说:“或许平先生并不是那个接/班人,如果他真的是,又为什么要让我们涉足这件事情,岂不是要露馅了吗?”

红爷点了点头,说:“或许,不过我之前试着和他说话了,你们也在场。”

当然,红爷其实搭过话了,平先生语出惊人,想要睡红爷一晚上……

温白羽有点头疼,说:“我觉得应该没问题,一会儿我们和平先生讨论一下出发的事情,到时候跟他提一下你也感兴趣,平先生肯定带上你,毕竟他都蹲了你大半年的场子了。”

说起这件事情,红爷脸上也不是很愉快,看起来平先生是相当的衣冠禽/兽,恰巧了,红爷似乎不喜欢衣冠禽/兽。

他们谈完了事情,红爷把相框收起来,这期间一直听到小丫头在外面笑,笑的特别欢畅的样子,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爷打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外面的平先生。

真的是蹲。

蹲……

平先生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是他蹲在地上,跟进城务工蹲活儿似的,怀里抱着小丫头。

小丫头坐在平先生腿上,甩着两条小/腿,“咯咯”的笑,看起来和平先生玩的还挺好。

平先生竟然在给小丫头梳头发,小丫头鼓包包的春丽头已经拆下来了,梳了两个一翘一翘的双马尾,虽然梳的水平就那样,而且也没什么稀奇的,温白羽觉得还没春丽头可爱呢。

但是平先生嘴巴很甜,而且会说话,会哄人,小丫头才几岁,被哄得团团转,平先生夸她可爱漂亮,这样梳头特别好看。

这么一会儿功夫,小丫头已经和平先生成为了亲/密的战友,还把自己的棒/棒糖分给平先生吃。

红爷一拉开门,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瞪着平先生,平先生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笑起来,说:“你们谈完了啊。”

小丫头从平先生的腿上跳下来,跑过去抱住红爷的大/腿,说:“叔叔叔叔,你看我的头发好看吗?”

红爷又瞪了一眼平先生,然后说:“不好看。”

红爷说完,小丫头突然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跑掉了,嘴里还喊着:“叔叔是坏人!”

红爷:“……”

红爷瞥了一眼平先生,平先生一脸笑眯眯的,说:“红爷,你眼睛旁边有粉没卸掉,我帮你擦擦?”

红爷有些嫌弃,平先生的手伸过来,红爷立刻就给拍掉了,其实平先生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要碰他,不过红爷手一拍,两个人的手反而拍在了一起。

就在那一霎那,平先生突然跟发了疯一样,一把甩掉红爷的手,摔得红爷往后踉跄了一步,正好撞上了后面跟上来的温白羽,温白羽差点被他撞一跟头,可见平先生甩的有都用劲。

红爷踉跄了一下,瞪向平先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

平先生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还把手快速的在自己身上抹了抹。

这一连串的动作,好像平先生嫌弃红爷脏一样。

红爷气的呼吸都急促了,喘着粗气,沉着脸快速的下楼去了。

平先生听到“当当当”的下楼声音,红爷因为生气,下楼的声音很大,好像要把楼梯踩塌了一样。

平先生则是有些震/惊,还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抬头看着红爷一路气哼哼的走了。

温白羽看见平先生的脸色有些不好,一下就傻眼了,说:“平先生?你没事吧?”

平先生回过神来,然后放下自己的双手,摇头说:“没事,可能这几天太累了,有点头疼。”

他说着,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说:“你们谈完了?那该咱们谈了,咱们去楼下吧。”

三个人从二楼下来,又坐回之前的位置上,位置上的茶和茶点都还留着,三个人重新坐回来。

平先生把地图摆在桌上,说:“我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出发,那地方太偏僻了,没有火车,也没有汽车直接到,咱们就开车过去。”

温白羽立刻点头,说:“我开我开。”

万俟景侯虽然脸色一瞬间变差了,但是也没有反/对,温白羽不开车的话,估计又晕车想吐,他现在身/体还弱,到时候肯定难受。

平先生对温白羽的开车技术还不是太了解,所以也没有反/对,笑着说:“既然这样,咱们还省了司机,那就再好不过了,装备和补给我都来准备,到时候咱们轻装践行,一辆车三个人就出发,到了地方咱们住在当地宅子里就行。”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那个……其实红爷也想跟着咱们去,平先生觉得呢?”

平先生似乎忘了刚才的事情,立刻说:“好啊!你没骗我吧,红爷竟然肯商量,我还以为他不高兴看见我呢。”

温白羽:“……”

温白羽心说,平先生你的自知之明已经满点了。

平先生和他们商讨了一下路线,别看温白羽喜欢开车,但是他的方位感简直就是渣,而且一渣到底,所以和他说路线,温白羽也听不懂。

平先生只好自己准备了一下,到时候指导温白羽往哪边开就行了。

众人谈论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简单来说就是早去早回,免得误了过春节。

温白羽刚才听了红爷的话,现在有/意打听一下平先生的家人,就说:“看起来平先生也是大家族啊,过春节走亲戚的时间就不够了吧?”

平先生不知道他在套话,揉/着太阳穴说:“别说了,提起这件事情我就头疼,本身放假是好事,但是三姑六婆的太多了,我家里叔叔伯伯就一箩筐,作为晚辈的,你要是不挨个拜年,那就是不恭敬,少不了别人说三道四的,实在累得慌。最主要是,一回家就被人催婚逼婚,虽然我年纪也不小了,但是真没找到合适的,而且合适的也不看我一眼。”

平先生说着,就抬起头来,在人群里寻找了一下,立刻就找到了红爷,红爷正在和人说话,态度也很亲和,完全不想对他一样不冷不热。

平先生吐了一堆苦水,虽然平先生看起来年轻有为,自己有公/司,而且肯定是有钱人,但是家里关系太复杂,而且平先生父母去世的早,本身已经领了那么一份遗产,后来大伯去世了,又得到了一笔丰厚的遗产,所以家里根本不服他,觉得他就是个纨绔子弟,靠吃死人钱,其实平先生在家里周旋也不容易。

平先生的背景的确和红爷说的差不多,他有一个大伯,大伯非常有钱,而且之前还有点背景,后来下海经商了,有的时候做一些古董生意。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从茶楼出来,温白羽说:“你听说过平先生的那个大伯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道上从来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在主顾里也没有这种人。”

温白羽说:“那这就复杂了。”

万俟景侯说:“走一步看一步,不用想得太深,别累坏了身/体。”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平先生费这么大经历,这么大的财力,去探寻什么半艘冰船,怎么看怎么像吃饱了撑的,你说他是完全出于好奇心吗?”

万俟景侯摇头,说:“这一点肯定不是,他还有事情没和咱们说。”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我也觉得是……而且你刚才注意到平先生的反应了吗?红爷只是碰了他一下,平先生就跟中邪了一样,那反应好像自己满手都是血似的。”

温白羽说到这里,脑子里灵光一闪,但是并没有捕捉到,很快就消失了,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好放弃不想了。

万俟景侯陪着温白羽在街上转了转,这边的空气比北/京好太多了,而且气候也不是那么冷了,温白羽感觉还挺舒服的。

两个人转了一圈,温白羽又看到了冰激凌店,就是想吃凉的,想的心里直痒痒,软磨硬泡的,万俟景侯就不给他买。

万俟景侯安抚着温白羽说:“乖,等孩子出来,给你买一冰箱,你现在不能吃。”

温白羽围着冰激凌店绕了两圈,结果被万俟景侯拽走了,两个人进了商场,万俟景侯带他去看电影了。

最近万俟景侯很喜欢带温白羽去看电影,尤其是恐怖片,他们已经把正在上映的恐怖片刷了两遍了,第一遍看的时候,温白羽挺害怕,第二遍看的时候温白羽直接睡着了……

万俟景侯买了爆米花和饮料,看到橱柜里的冰激凌,想了想最后还是买了一个,买了一个温白羽最喜欢比利时巧克力味。

温白羽无聊的等着万俟景侯回来,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的巧克力冰激凌,差点跳起来投怀送抱。

两个人进场之后,电影很快开演了,这次竟然不是恐怖片,竟然是个爱情片!

温白羽不爱看爱情片,节奏太慢,感觉女主太矫情,男主也没有万俟景侯苏,也没有万俟景侯帅,实在没看头,就抱着爆米花和饮料吃吃吃喝喝喝。

万俟景侯拿着冰激凌,温白羽小声的说:“你还要焐到什么时候?一会儿就变成奶昔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不会,等变成了巧克力汤,我就给你了。”

温白羽:“……”

最后温白羽还是从万俟景侯的爪子下抢走了冰激凌,打开一看,真的成了奶昔,差一点就变成全汤水状了,简直把温白羽要气死了。

温白羽挖着巧克力奶昔往嘴里送,大冬天的吃这个太爽了,冰冰凉凉的,特别的爽。

万俟景侯见他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轻声说:“好吃吗?”

温白羽立刻点头,说:“好吃!”

万俟景侯说:“凉不凉?”

温白羽又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说:“凉,但是好/爽。”

万俟景侯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让温白羽嘴张/开,一下就贴上来,舌/头伸进来,在里面快速的一卷一啜,立刻把温白羽嘴里的一大块冰激凌卷走了,说:“别吃太大,小心凉着。”

冰激凌都变成奶昔了,好不容易有点固体,结果全都被万俟景侯卷走了,温白羽当即不干了,把爆米花和饮料往旁边一插,顿时一把勾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一脸要拼命的样子,嘴唇一下贴上去,舌/头使劲在万俟景侯嘴里扫/荡,舔/shi着他嘴里甜丝丝又香醇的比利时巧克力味道。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这么热情,当然不会放过他,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因为是工作日,而且这个片子很无聊,没多少人,旁边也没有人坐着,温白羽动作大也没有人发现。

温白羽气喘吁吁的吻着万俟景侯,不过有点后知后觉,热情的舔/吻了一溜够,才脸红心跳的推开万俟景侯,然后缩在椅子里吃化成汤的冰激凌去了。

万俟景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眯眼笑着说:“白羽真甜。”

温白羽把爆米花饮料和冰激凌全吃了,中午不想吃饭,两个人就在外面压马路,下午饿了就在外面吃的,吃完了之后温白羽就困了。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打车回来,温白羽坐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靠着万俟景侯的肩膀,估计是玩了一天有点累,而且还挺冷,他又吃冰激凌,又喝带冰块的饮料,缩成一团了。

万俟景侯就把衣服披在温白羽身上,把领子给他拉高,遮住了整张脸,温白羽又是长头发,前面的司机还以为是个小姑娘,笑着说:“哎呦小伙子,现在很少见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啊。”

万俟景侯看起来心情不错,说:“我不是他男朋友,我是他老公。”

司机笑着说:“原来已经结婚了,看你们这么如胶似漆的,还以为是刚交朋友,现在结婚了关系很少有你们这么好的。”

司机把车子开到了地方,万俟景侯给了钱,就抱着熟睡的温白羽下车了。

温九慕和温磊都在家里,看见温白羽被抱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刻紧张的要死。

万俟景侯说:“没事,只是玩累了,白羽最近有些犯困,就让他睡了。”

温九慕说:“快去屋里睡吧,这个时候睡觉,晚上失眠怎么办?”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抱进屋子里,看着温白羽一脸熟睡的样子,亲了亲温白羽的嘴唇,笑着想,温白羽才不会有失眠这种情况。

温白羽是吃晚饭的时候醒的,因为他又饿了,正好万俟景侯在扮演“好女婿”的角色,帮忙把碗筷都摆好了。

温磊和温九慕其实对万俟景侯特别满意,万俟景侯虽然话不多,但是为人稳重,而且非常成熟,知道体贴人,家务也会做,做饭虽然不好吃,但是打下手也可以,不至于把房子烧了,这些生活常识都是万俟景侯这么多年来自己摸索出来的,也不算是生活残废。

最主要是万俟景侯关心温白羽,这一点两个叔叔肯定都看得出来。

温白羽屋子里一有动静,万俟景侯就听到了,推门进来,说:“醒了?”

温白羽正趴在床/上蹭枕头,想要下床,但是懒得下去,被窝里太暖和了,一时乐不思蜀。

温白羽抱着枕头,说:“要是能在床/上吃饭就好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饭已经好了,快起来吧。”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从床/上捞起来,给他披了一件衣服,两个人出去吃晚饭。

饭桌上的时候,温白羽又打着和万俟景侯去渡蜜月的旗号,说是要出去玩几天,金华周边游……

温九慕狐疑的看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脸不变色的点了点头。

温九慕说:“怎么就在这附近玩?你们该出国去玩玩。”

温白羽咬着筷子,呵呵干笑着,心想在国内下斗就行了,还要冲出国际吗,那实在扛不住啊!还是算了吧。

温九慕说:“那你手/机保持联/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的。”

温九慕又说:“注意身/体知道吗,你现在身/体不好,别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了。”

温白羽心说果然不是亲生的,怎么把自己侄/子当猴子。

两个人吃了饭,温白羽就回房间了,万俟景侯收拾桌子,然后去洗碗了,以前在家里,这也是万俟景侯的活儿,不过后来有了小家伙们,小烛龙负责做饭,黑羽毛和七笃负责洗碗,万俟景侯很久都没洗碗了。

但是在岳/父岳/母面前,自然要表现一下,就去洗碗了。

万俟景侯洗了碗,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白羽抱着大衣在床/上滚。

温白羽刚才起床,披了一件大衣,那是万俟景侯的,现在抱着的自然也是万俟景侯的大衣,衣衫凌/乱,露/出一片雪白的腰,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实在像邀请一样。

万俟景侯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把温白羽捞过来,还没说话,温白羽立刻扑上来,整个人都坐在了万俟景侯怀里,而且他没穿裤子,两条大白腿,还有挺翘的屁/股,让万俟景侯感觉压力挺大的。

万俟景侯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干什么?”

温白羽抓着万俟景侯的领子,激动的说:“你说怎么办!叔叔让咱们保持开机,随时联/系,万一到了荒郊野岭,根本没有信号怎么办?或者遇到粽子的时候,叔叔突然来电/话,那岂不是死定了?”

万俟景侯忍不住笑了一下,温白羽脑补的还挺齐全,说:“别想那么多,没准遇到不这种情况。”

温白羽说:“你不知道我大叔叔生气有多凶,小时候经常打我屁/股!特别疼!”

万俟景侯笑着拍了一下温白羽的屁/股,发出“啪!”的一声响亮清脆的声音,打得温白羽直发蒙。

万俟景侯笑着说:“没关系,白羽已经长大了,屁/股只有我能打,对吗?”

温白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羞耻的要死了,脸上通红,跳起来说:“对你大/爷!万俟景侯!你最好把屁/股撅起来让我揍两下,否则我……”

温白羽光着大/腿,站在床/上正在发威,这个时候温九慕推门进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温白羽,温白羽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钻进被窝遮住自己的腿。

温九慕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等他说完了话,温白羽更想死了。

温九慕说:“白羽,你们小声点,这么隔音的屋子都让你喊得不隔音了……而且你现在身/体不好,节制一点。”

节制一点……

温九慕说完就走了,温白羽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声音高/亢的喊着,让万俟景侯把屁/股撅起来……

温白羽简直想从窗户跳出去,把被子拉到头顶上,万俟景侯则是忍不住笑了出声,温白羽恶狠狠地撩/开被子,瞪着他说:“笑什么笑!”

万俟景侯说:“我还用把屁/股撅起来吗?不过我觉得白羽撅起来一定很好看,我摸/摸?”

温白羽赶紧裹起被子,说:“滚,你这个臭流氓!”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准备去“渡蜜月”了……

他们定的时间太早了,温白羽最近很嗜睡,都起不来床,万俟景侯收拾了一下,都准备齐全了,温白羽还在睡。

万俟景侯拍了拍温白羽,温白羽“唔”了一声继续睡,还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万俟景侯没办法了,把人从床/上捞起来,看着温白羽迷迷糊糊的,把他的睡衣扒下来,然后给他套/上衣服,一个一个开始系口子,说:“醒了没有?”

温白羽发了一会儿呆,万俟景侯感觉他又要睡着了。

万俟景侯说:“先出门,路上再睡。”

温白羽最后是闭着眼睛去漱口的,万俟景侯觉得他差点把牙膏沫给咽了。

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出门了,温九慕和温磊把他们送到门口,还给了他们一个旅行箱,温九慕说:“行李给你们收拾好了,里面有几件衣服,还有应急的医药包,晕车就睡会儿,别瞎吃晕车药。”

温白羽笑眯眯的点头,其实他已经有不晕车的“法宝”了。

两个人出了门,打车去茶楼,大家说好了在茶楼碰面。

路上的时候温白羽已经完全醒了。

他们到了茶楼,万俟景侯提着箱子进去,茶楼有早茶,人还挺多,他们进来之后,就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丫头。

小丫头今天穿着一件蓝色的缎面棉袄,毛/茸/茸的领口和袖口,还梳着鼓包包的春丽头,手里拿着一个大包子,看见他们就招手。

两个人走过去,笑着说:“你叔叔在吗?”

小丫头立刻点头,指着楼上,说:“那,叔叔和平叔叔都在了,正在吃早饭,还是二楼那间,你们快速吧,有大包咂吃!”

温白羽心说,我喜欢吃小笼包……

两个人上了楼,还是那间包间,他们敲门进去的时候,平先生正在嬉皮笑脸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努力博得红爷的好感,但是红爷对他本身就没好感,而且昨天平先生还一脸嫌弃的甩开了红爷,红爷对他更没有好感了。

红爷沉着脸吃饭,平先生笑眯眯的说话,这两个人坐在一起真是莫名的“和谐”。

然后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来打破这一片“和谐”了。

温白羽坐进来,很快有服/务员端了早茶进来,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一人一份。

平先生笑着说:“车子就在茶楼后面停着,我听说温先生喜欢开大车,特意准备的,性能不错。”

平先生说着,把钥匙递给温白羽。

温白羽愉快的接了,然后继续吃早茶。

平先生又说:“昨天回去之后,我还做了点功课,车上已经装了导航,路线也在导航里了,到时候你跟着导航走就行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点头。

众人吃了早饭,平先生和谁聊天都很聊得来,就是和红爷说不上话。

红爷对他完全不感兴趣,但是有的时候却抬头看一眼平先生。

这让平先生觉得其实自己还有点戏,但是他完全/会错意了,红爷看他,是在观察他,看看他是不是投资人的接/班人,但是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意思。

大家吃了饭,红爷下楼去吩咐一圈,毕竟他好几天不在。

平先生拉住要下楼的温白羽,被万俟景侯冷嗖嗖的看了一眼,赶紧松了手,笑着说:“哎,你们说红爷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戏吗?我听说红爷没有交往的对象,但是对我这么忽冷忽热的,到底什么意思?”

温白羽拍了拍平先生的肩膀,心说红爷对你不是忽冷忽热,而且不冷不热。

温白羽说:“或许红爷喜欢美/女吧?他的性取向没准很笔直。”

平先生说:“这不可能。”

温白羽诧异的说:“为什么不可能?难道红爷曾经交过男朋友?”

平先生说:“不是,但是红爷已经那么漂亮了,哪找比他还漂亮的美/女去。”

温白羽:“……”

温白羽心想,你也不能因为红爷长得好看,就这么武断啊。

万俟景侯招手说:“走了。”

温白羽一听,立刻颠颠的跟上去,说:“等等我。”

平先生在后面看着,说:“要是红爷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众人下了楼,从茶楼出去,就到了茶楼后面的停车场。

那地方停了一辆军绿色的大吉普,看起来非常漂亮,特别的野性,看的温白羽心花怒放的。

万俟景侯挑眉说:“你喜欢这样的?”

温白羽说:“不不不,我还是觉得咱家那辆黑色的好看,但是这辆不是咱家的,开起来不心疼,我心里有点小激动。”

万俟景侯:“……”

平先生:“……”

温白羽打开后备箱,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的了,都是装备和补给,看起来平先生准备得很充足。

温白羽打算把自己的箱子装进去,正好红爷也准备了一个箱子,也想装进后备箱。

温白羽正在往里塞,但是想箱子点大,怎么也塞不进去,一用/力,箱子“咔嚓”一声,不小心给按开了,随即是“哗啦——”一声,里面的东西全都洒了。

好多日用/品,从衣服到牙刷牙膏一应俱全,最主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个铁盒子,看起来盒子不小,上面写着——轻薄旅行装,随时随地享受爱……

温白羽:“……”

红爷看着散落了一地的套套,整个人都震/惊了,惊讶的看着温白羽,没想到温白羽这个人,其实还挺……闷骚的?

温白羽简直无敌自容了,心想着两个叔叔都给自己准备的什么鬼行李!

万俟景侯听见动静,下车也看,脸上也绷不住了,帮温白羽把地上的套套都捡起来,放回铁盒子里,笑着说:“你带的还挺多。”

温白羽立刻反驳说:“这不是我带的!”

但是看起来跟狡辩一样,红爷投过去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温白羽简直百口莫辩。

等众人塞完了行李,就全都上车了。

温白羽启动了车子,把导航打开,万俟景侯好心提醒说:“别忘了系上安全带。”

温白羽纳闷的说:“我已经系了。”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我在和平先生还有红爷说。”

温白羽:“……”

温白羽默默的发动了车子,红爷记得上次温白羽开车的感觉,立刻把安全带系上了。

平先生则没当一回事儿。

车子启动了,他们从金华往外开,因为早上车比较多,所以温白羽开的不是特别生猛,但是一脚油门,立刻跟着一脚撒车,杠悠的众人都不太舒服,尤其刚才早茶吃了包子,恨不得把包子馅从肚子里抠出来,现在已经开始一阵阵反胃了。

众人很快出了城区,一路上挺安静的,温白羽开车也没有放广播和音乐的爱好,车里就很安静。

平先生和红爷都坐在后排,平先生一路都想搭话,但是红爷不想理他,就拿出手/机来看视/频。

平先生腆着脸,笑着说:“呐,红爷,昨天是我不好,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你笑一个行吗,来来,红儿,枭枭,你笑一个。”

红爷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说:“滚,你叫的真恶心。”

平先生锲而不舍的腆着脸过来,笑着说:“你在看戏?花为媒?”

红爷不由得瞥了一眼平先生,说:“你还知道花为媒?”

平先生笑着说:“我年纪可比你大,我都三十五了,我小时候总是听戏,肯定比你听得多。”

红爷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先生,平先生看着年轻,但是的确已经三十多了,看起来有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

红爷说:“你想追我?”

平先生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不过立刻点头,说:“不不,我已经追了你大半年了,我大半年天天都去茶楼,只不过红儿没发现。”

红爷笑着说:“不好意思,天天去茶楼捧场的人太多了。”

平先生:“……”

红爷又笑着说:“而且我才二十五。”

平先生:“……”

温白羽差点“噗——”的一口笑出来,平先生三十五了,红爷今年二十五,这年龄差还挺萌……

红爷继续说:“我喜欢纯情体贴一点的,而且要年纪比我小的,最讨厌轻浮的,尤其是第一次见面就想上/床的人。”

平先生:“……”

平先生尴尬的发现,红爷每次开口,都能把他噎得半死,而且别看红爷长得一副懒散的样子,看什么都看很淡的样子,但是其实还是个挺纯情的人,听他说喜欢什么样的人就知道了。

平先生保证,红爷肯定没谈过恋爱。

平先生咳嗽了一声,说:“要不,咱们还是讨论一下花为媒吧?”

红爷笑着挑了挑眉,说:“你说,我听着呢。”

平先生“呃”了半天,说:“我觉得……唱的挺好听,要不咱们一起看吧?”

红爷很不给面子,直接关了视/频,然后把手/机按出游戏来,开始玩塔防游戏。

平先生:“……”

红爷的手指很柔韧,而且又白又细,在手/机屏幕上滑来滑去的,看的平先生心理直痒。

有一关红爷怎么也过不去,平先生看他玩了一个小时这关了,锲而不舍的,咬牙切齿的,就差把手/机砸了,笑着说:“我来帮你?”

红爷打量了一下平先生,就把手/机给他了,没想到平先生这种商业精英的人,竟然玩游戏还挺利索,五分钟就给他过关了。

而且还得了满星,刷新了记录,得到了一个成就。

红爷顿时高兴起来,脸上的笑容都要飞起来了,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水光,看起来真像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退下了一种懒散的感觉,充满了活力。

红爷这样子,差点把平先生的魂儿勾走了,突然伸手拉住红爷的手,说:“红儿,你有没有考虑一下,我……”

他说到这里,猛地睁大眼睛,盯住眼前的红爷,“嗬——”的抽/了一口气,然后“啪!”的一声,甩开了红爷的手,就跟上次一样。

温白羽在开车,都听到了平先生甩开红爷手的声音,特别的清亮,吓得温白羽直往后看。

红爷刚刚还高兴着,结果就被打了手,明明是平先生先握过来的,红爷还没说什么,结果平先生就跟看见了病菌似的,一脸震/惊,那种表情特别复杂,瞪着红爷,仿佛他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红爷眯着眼睛,已经彻底生气了,瞪了一眼平先生,一句话不说,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平先生则是粗喘着气,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还在晃动,然后又去看红爷,说:“红儿……”

红爷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说:“平先生,咱们不熟,别叫的这么……啊!”

他还没说完,突然就感觉身/体一拽,一下被拽进了平先生的怀里,平先生身上一股怪力,双手紧紧箍/住红爷,就像枷锁一样,使劲套住他。

红爷是会功夫的,而且手劲不小,挣扎了两下都没挣扎开,平先生的胳膊反而越箍越紧,就好像紧箍咒一样。

红爷气得要骂人,温白羽一边开车,一边往后看,说:“哎等等,你们别打架啊!”

他说到这里,突然就住了嘴,因为后面的人好像不是打架。

平先生箍/住红爷,将红爷紧紧搂在怀里,然后突然低下头来,在红爷的嘴唇上狠狠的一吻,红爷都吓傻了,睁大了眼睛,这么看来红爷果然没谈过恋爱,更没和人亲过。

红爷吓得“嗬——”的抽/了一口气,浑身都在哆嗦,一下忘了挣扎了,平先生狠狠的碾压着红爷的嘴唇,双手在他身上急躁的乱/摸,舌/头舔/着红爷的嘴唇,然后顶/进去,含/住红爷的舌/头狠狠一啜。

“唔……”

红爷惊得全身发/抖,脸色通红,一点反/抗能力都没了,眼睛一下就红了,不过不是生气的,也不是羞耻的,而是舒服的,看得出来红爷特别敏/感,而且第一次接/吻就是舌吻,让红爷有点受不了,眼睛里差点流/出生理泪,一片的迷雾,耳根和脖子一下就红了。

温白羽:“……”

温白羽傻了眼,小声说:“后面还挺激烈。”

万俟景侯说:“专心开车……左打轮!”

温白羽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们的车子冲下一个大坑,然后瞬间又冲了上来,不过后轮还是陷进坑里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估计车胎也给扎了。

后面两个人,平先生吻得激烈,红爷手足无措,红爷的衣服都被平先生撕/开了,而且是盘扣,比较好解/开,就在这个时候,车子突然剧烈的颠簸,红爷“啊!”了一声,顿时捂住嘴巴。

因为颠簸,平先生不小心把红爷的舌/头给咬破了……

红爷捂着嘴,瞪着平先生,疼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变成了大舌/头。

万俟景侯紧张的看着温白羽,说:“没事吧?”

温白羽倒是没事,不过后面那两个人有点小事,尤其是红爷。

大家只好下来推车,把车子从大坑里推出来。

万俟景侯低头一看,大坑里有碎金属,后胎被扎爆了……

红爷和平先生下了车,红爷气喘吁吁的,而且双/腿发软,一下车差点跪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和平先生对视。

平先生则是一脸复杂和痴迷的看着红爷,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的红爷浑身发/热,脸上都红了,真不知道平先生怎么腆着脸看的。

最后还是红爷败下阵来,捂着嘴自己走到一边坐下来。

万俟景侯说:“有备用的轮胎吗?”

平先生喘了一口气,稳定自己的呼吸,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说:“有一个,不过我还以为用不上。”

他说着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掏出备用轮胎,因为以为用不上,所以放在最下面了,他们把行李和补给全都拿出来,这才把轮胎掏出来了。

温白羽有点不好意思,他开车从来都不躲坑,其实是因为他躲了也白躲,最后还是掉进坑里。

温白羽不会换轮胎,万俟景侯也不会,最后还是平先生把衣服挽起来,然后蹲下来开始换轮胎。

他们到这地方的时候,其实才下午两点多,大家正好吃东西,看着平先生换轮胎。

平先生换了一个小时轮胎,然后站起来,温白羽还以为他换完了,结果平先生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然后扔进车里了,把衬衫袖子一挽,又开始继续换轮胎。

如此这样,又过了两个小时,平先生一头都是汗,其实他也不会换。

时间有点晚了,温白羽和红爷冷得直哆嗦,万俟景侯用手/机查了一下怎么换轮胎,然后也上去帮忙,最后两个人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换完了轮胎。

一共四个小时就过去了,天色晚了,已经要天黑了。

平先生看了看天色,说:“已经晚了,咱们去旁边的县城住一晚上吧,今天是到不了了。”

众人上了车,只好拐去旁边的县城住宿。

一路上挺安静的,平先生看着红爷一直不理自己,说:“对不起……我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说出来你肯定都不相信,我刚才看见……”

他说到这里,突然就停住了,没有接着说下去,红爷转头瞪他,但是还是没张嘴。

红爷第一次接/吻,还是被强吻,还是舌吻,这已经够劲爆了,最近爆的是,他还被人咬了舌/头,流/血了,而且咬得不轻。

平先生说:“来,张嘴我看看,我看看还流/血吗?”

红爷自然不理他,稍微勾了勾舌/头,还觉得生疼,嘴里都是血/腥味的,实在太疼了。

车子很快进了县城,他们找了一家酒店,看起来还不错,一进门金碧辉煌的,估计是这地方最好的酒店了。

大家进去,平先生在前台开了房间,三间房,他自然不敢和红爷住一间,怕惹恼了红爷,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温白羽开了一天车,有点累了,又在外面吹冷风等着换轮胎,也有点冷。

万俟景侯提着行李赶紧送他上楼,让温白羽去洗热水澡,温白羽进了浴/室,结果他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是温白羽的小叔温九慕……

果然有电/话追来了,温白羽预料的还挺准。

万俟景侯帮他把电/话接起来,温九慕只是问问他们地方到了没有,万俟景侯回答的很自如,说温白羽去洗澡了,温九慕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破绽,嘱咐万俟景侯注意温白羽身/体,就挂了电/话。

温白羽出来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挂了电/话,温白羽一听是小叔打来的,差点吓死,不过幸好已经度过了危/机。

他们没有再下楼去,把东西叫到楼上来吃,温白羽吃了就去睡觉了。

万俟景侯也去洗澡,然后上/床搂着温白羽睡觉。

温白羽刚睡着,就听到“啪嚓!”一声响声,似乎是隔壁传来的,从阳台传来,房间的阳台都是露台,隔壁似乎没有关露台的门,有声音动静很大。

隔壁是红爷住的。

温白羽一下就醒了,说:“发生什么事了?”

万俟景侯说:“隔壁有声音,我去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平先生大叫的声音,还有“嘭!!!”的一声撞门声。

温白羽也蹿下床,说:“一起去!”

平先生吃了晚饭,隔壁一直没有动静,红爷也没有下楼吃饭,也没有把饭叫上来吃,其实是红爷舌/头疼,一点也不想吃,喝点水都觉得疼。

平先生以为红爷还在生气,就叫了丰盛的晚饭,还有好吞咽的,准备给红爷带过去。

平先生敲了敲门,结果里面没有动静。

平先生还以为红爷生气,不想理自己。

平先生知道红爷喜欢温柔体贴型的,而且不喜欢轻浮的,他刚开始搞错了策略方针,所以一上来没有给红爷留个好印象,想要尽可能的弥补,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又犯脑抽/了,不只把人强吻了,还把人给咬了……

咬了……

这是平先生一辈子的耻辱。

平先生耐心的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声音,他以为红爷出去了,可是平先生一直观察着旁边,好像也没有出去的声音,就准备在敲门。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啪嚓!!!”一声巨响,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平先生吓了一跳,觉得里面肯定有变故,不知道是红爷受伤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变故……

平先生使劲拍了两下门,然后就听到里面又有轻微的响动,这回倒像是搏斗的声音。

房门被“嘭”的一声从里面撞了一下,平先生这回再也冷静不下来了,使劲拍这门,喊着:“红爷?!红爷?!你在里面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平先生拍门,没有反应,这个时候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冲出来了,平先生立刻冲进他们屋里,然后冲到露台,从露台翻进去。

平先生一看也是练过的,动作非常迅速,直接空中一跳,抓/住栏杆翻了进去。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也翻过去,一进门就看到玻璃茶几碎了,简直是粉碎,而且地上有个小/洞,那是枪眼!

地上还有血迹,平先生顺着血迹冲进浴/室,浴/室里一股巨大的风,窗户大开着,寒风从外面滚进来。

红爷一身都是血,被一个人拽住脖子,正往窗外扔出去。

平先生立刻冲过去,一把抓/住红爷,红爷被勒的眼睛泛白,他身上中枪了,一摸都是血。

万俟景侯冲过去,手中的龙鳞匕/首“唰——”一下扔过去,一下扎断了勒住红爷的绳子。

那人影看到这么多人,想要退出去已经没有办法了,竟然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温白羽“嗬——”了一声,就听到楼下有尖/叫的声音,跑到窗户边低头一看,还没有看清楚,已经被万俟景侯一把捂住了眼睛,把他拉回来,说:“别看。”

这么高的楼层,摔下去绝对稀巴烂了。

平先生抱起红爷,说:“快!快叫救护车!红爷中枪了!”

温白羽说:“把他放平!放平,别动他!”

平先生赶紧把红爷放平,让他平趟在地上,双手直打颤,紧紧/握住红爷的手,说:“睁眼,千万别睡。”

温白羽重回屋子里,然后把放在外衣口袋里的小瓶子拿回来,又冲回来,把蛋/蛋的眼泪滴在红爷身上。

红爷的伤口很快就要愈合了。

平先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明显松了一口气。

万俟景侯摸了摸红爷的伤口,说:“没有伤到内脏,子弹也打出去了,没事了。”

平先生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抚/摸/着红爷的额头,给他擦着汗。

温白羽说:“先把他抱到旁边的房间吧,这个房间不能呆了。”

平先生把昏睡的红爷抱起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让红爷躺在床/上,给他小心翼翼的脱掉了带血的衣服,然后盖上被子。

红爷一直在昏睡,看起来伤的不轻,脖子上也有一圈淤痕。

众人都聚在平先生的房间里,有人从酒店跳楼下去,这件事情还挺轰动的,很快就有人来调/查了。

温白羽一晚上都没能睡觉,说:“袭/击红爷的是什么人?红爷平时也没有仇人吧?”

红爷还在昏睡,没有醒过来,不能和他们说经过。

万俟景侯说:“那个人看起来训练有素,估计是从窗户爬进来的,而且他的枪上了消/声/器,如果不是茶几碎了,还没人能发现。”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最重要的是,他被咱们发现之后,直接跳窗户了,这太可怕了,跟电视剧里死士似的。”

万俟景侯说:“可能是因为红爷知道的太多了,或许咱们这次真的是查对了大方向,但是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当时在湖南的小屋里,那个人不直接杀了红爷,红爷当时已经昏迷了,他不可能犯低级错误以为红爷死了,现在还要费这么大劲。”

平先生一直守着红爷,听他们两人说话,皱眉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湖南的小屋?有人要杀红爷?”

温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然后说:“还是等红爷醒了,你问他吧。”

平先生现在除了担心红爷,什么都不想去想,也就没有再多问。

平先生只是握着红爷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不断的放在嘴边亲/吻着,似乎想要红爷立刻醒过来,有些紧张过头。

温白羽安慰他说:“已经没事了,他很快就能醒。”

平先生点了点头,不过这个时候有人找他,估计是了解情况的,平先生很烦躁,还是出去了。

平先生出去没一会儿,红爷就醒来了,神志还有些迷糊,看见温白羽和万俟景侯,松了一口气,说:“我还没死啊……”

温白羽说:“差一点,幸亏平先生冲进来。”

红爷听到平先生,愣了一下,眼睛在周围扫了一下,好像没看到平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红爷竟然有点失望。

温白羽说:“要杀你/的/人跳楼了,现在有人来了解情况,平先生出去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

红爷点了点头,有点疲惫。

温白羽说:“你知道要杀你/的/人是谁吗?你平时得罪什么人了吗?这件事情,难道和月亮玉盘有关系?”

红爷疲惫的喘了两口气,说:“我不认识,平时也没有得罪人……除了那件事,我恐怕一辈子也不会遭人枪/杀吧……”

温白羽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可怕,他们还没查出所以然来,竟然已经有人埋伏的要杀红爷了。

万俟景侯站起来,说:“你照顾着红爷,我出去看看平先生那边。”

温白羽点了点头,万俟景侯站起来就出去了,拉开门之后,就看到了平先生站在门对面,似乎早就回来了。

万俟景侯轻轻关上/门,靠着门,淡淡的说:“五分钟之前,我就听见你在外面一直走来走去,为什么不进来?”

平先生开着对面的墙,和万俟景侯对视着,说:“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或许不应该让红爷跟着咱们去找那些虚无缥缈的冰船。”

万俟景侯说:“为什么?因为有人要杀红爷?”

平先生摇了摇头,双手插在西裤兜里,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说:“不止如此……”

万俟景侯指了指平先生的手,说:“其实我昨天就注意到了,你碰到红爷之后,应该看到了什么,让你很惊讶,你当时的眼神,并不是嫌弃红爷,而是震/惊。”

平先生烦躁的抓了抓头,没想到万俟景侯竟然看穿了自己,点了点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荒唐。”

万俟景侯每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手心里“呼——”的冒出一捧火焰。

平先生一愣,随即笑了一声,说:“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有点奇怪……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或许是我很小的时候,我碰到一个人之后,偶尔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万俟景侯熄灭了手中的火焰,说:“你在红爷身上看到了什么?”

平先生吸了口气,说:“血。全都是血,他脸色苍白,满脸都是血,身/体已经僵硬了,还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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