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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黎家弦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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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白羽惊奇的说:“你父亲?”

黎英点了点头,说:“对,就在这里。”

他说着,抬手指了一下温白羽手中的老照片。

老照片是黑白色的,黎英指的一个人比较靠边,身材比较高大,站在旁边显得很突兀,长相倒是真的和黎英有个六七分相似,不过黎英估计更像他母亲,长相有些清秀,最主要是现在的黎英太瘦了,瘦弱单薄,一阵北风就能把他刮走,而且腿上还有残疾,和他父亲的高大形象完全不符合。

温白羽想了想那个司机的话,黎老/爷是老来得子,看起来年纪应该差不多。

黎家的寿宴流水席就要变成丧宴流水席了,来了很多人调/查,温白羽三个人因为是外来的,就留在了黎家。

因为这次来的人实在太多,而且特别杂,本地的就先都回去了,外来的商旅全都暂时留在了黎家,黎家一时也是住得满满当当的。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住在一间房,黎英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很有眼力,而且他自小跟着父亲血手艺,并不只是皮影戏的手艺,还有一些道上的手艺<="l">。

只不过后来黎二/奶奶当家,黎英的腿又不能走了,所以就没有心思再去涉及道上的事情,但是他一直打听着,也没有荒废。

自然知道万俟景侯心中有个宝贝疙瘩,一见到温白羽,黎英就明白了,如今的黎家大不如从前了,黎英想要重振旗鼓,所以做事也有分寸。

温白羽进了房间之后,研究着那张照片,说:“这样看来绑走于先生的就是于雅后来投靠的那个人,可是他到底是谁呢?先是要杀红爷,现在又绑走了于先生。而且还增加了条件,黎家怎么会有弦月玉盘?刚才黎少爷看到照片的时候,只是说到了他父亲,完全只字未提玉盘的事情,你说他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提?”

万俟景侯说:“不用这么费心,明天直接去问问他就可以了。”

温白羽说:“现在这情况着急啊,三日之后交换于先生,可是咱们手里现在什么也没有。”

万俟景侯说:“咱们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就算找到了黎家弦月,对方很可能又会变本加厉的加条件。”

温白羽说:“那要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于先生在他们手中,一直会是筹码,咱们要想个办法,把于先生的地点套出来。”

万俟景侯说:“这些明天再说吧,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你先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先去找黎英问问,然后还要再了解一下那截竹子的玉坠。”

一说到玉坠,温白羽就觉得头疼,他是近距离观察过那个玉坠,感觉没什么不同,如果说哪里不同,应该就是值钱,那个玉坠看起来非常漂亮。

而且他记得黎英说,这个玉坠是从他父亲的遗体的嘴里抠出来的。

温白羽脑子里有一堆的疑问,不过他今天实在太疲惫了,晚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刚才还来了一堆人盘/问,现在已经三/点多了。

温白羽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拉上被子缩起来,立刻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也没有脱衣服,伸手搂着温白羽,亲了亲他的额头,温白羽感受到了温暖的热源,身/体很快就舒展开来,然后凑到他的怀里来了。

七点的时候天就灰亮了,外面也有了动静,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突然死人的缘故,黎家里的动静不是很大,显得非常萧条。

温白羽感觉到了阳光,立刻就醒了,侧头一看,万俟景侯也醒了,两个人起了床,刚打开门,就看到了万俟流风。

万俟流风坐在客房院子的天井里,天还是灰亮的,他后背挺得笔直,看起来非常戒备挺拔的样子,眼睛看着前面,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万俟流风的长相有几分像万俟景侯,但是总体比较硬朗,这样挺拔的坐着,让人感觉到一股锐利的气息。

温白羽走过去,拍了一下万俟流风的肩膀,其实万俟流风并不是思索什么,而是看着太阳在发呆,他心里担心于先生,昨天晚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看到了于雅。

之前于雅为了于先生,给了万俟流风一枪,万俟流风知道于雅非常的偏执,就怕她对于先生不利,而且于先生落在于雅手里,其实万俟流风非常吃醋<="l">。

温白羽一拍,顿时感觉手心都凉了,万俟流风本身就是个移动的冰箱,这时候全身染着寒气,比冰块还凉,估计是坐在这里一晚上没动地方。

万俟流风被拍了一下都没有醒过来,温白羽喊了他一声,万俟流风这才惊醒过来,说:“太傅,你们醒了?”

温白羽说:“你晚上没睡啊?”

万俟流风点了点头,眼底有些黑青,看起来有几分焦虑不安。

温白羽说:“走吧,咱们去看看黎少爷醒了没有,问问情况。”

万俟流风其实早就想去了,立刻就答应了,跟着两个人往前走,出了客房的院子。

三个人进了正房的院子,但是没看到黎少爷,一打听才知道,黎少爷根本不住在正房,因为之前是黎二/奶奶住的地方,黎少爷一直在最后面的偏院里,其实和他们就住隔壁。

三个人又走回去,进了隔壁的院子,一到天井,就看到皮子正赤膊的打拳,身材看起来非常好,胸上腹部全是肌肉,偏古铜色的皮肤在灰亮的阳光下,被汗水染上了一层光芒。

皮子见他们三个人进来,立刻收了拳,走到一个房门边,敲了敲,说:“少爷,景爷他们来了。”

黎英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出来,说:“我正在起身,稍等一会儿。”

他说着,里面突然传出“嘭!”的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了。

皮子听到动静,立刻“嘭”的推开门,急匆匆闯了进去。

这个时候大家情绪都比较紧张,还以为又是于雅那伙人在搞什么行动,于是大家全都紧张的冲了进去。

屋子里没开灯,窗帘拉着,非常灰暗。

进去之后根本没有正房的套间卧室,屋子里直接是个圆桌,角落摆了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温白羽他们冲进去,就看到黎英从床/上下来,不过因为腿不方便,扑在轮椅上,轮椅倒在了地上,看起来摔得不轻,轮/子还在轻微的转动着。

皮子冲上去,将黎英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又把轮椅扶起来,说:“少爷,有没有磕着?”

黎英呼噜了几把自己的胳膊,说:“没事。”

温白羽眼尖,说:“你胳膊出/血了,擦一下吧。”

黎英低头一看,小臂的位置被刮掉了一层皮,有点出/血,但是并不是很严重。

皮子倒是很紧张,给他找了创可贴,贴在手上的胳膊上。

众人站在一边看着,皮子虽然不爱说话,而且因为身高和肌肉,总有一股凶神恶煞的模样,但是难得的做事情很细心,看起来和黎少爷的感情也很深。

毕竟之前黎少爷没权没势的,在家里也没有钱,难得有人这么跟着他<="r">。

皮子给黎少爷贴上创可贴,因为黎少爷还穿着睡衣,没换衣服呢,所以众人打算先出去等,等黎少爷换了衣服,他们再说话。

不过就在要出去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皱了一下眉,温白羽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突然往回走,直冲着黎少爷就走去了,那势头让温白羽太阳穴腾腾的跳,万俟景侯黑着脸皱着眉,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果然皮子就戒备起来,万俟景侯的手一伸过去,皮子立刻也伸手去挡,但是在一霎那间,万俟景侯的手猛地敲了一下皮子的手腕。

皮子发出“嗬——”一声抽气声,手臂立刻就软/下来,好像断了一样,根本用不上力气。

黎英惊讶的说:“皮子?!”

万俟景侯走过来,挥开皮子,然后突然抓/住黎少爷的腿,一把掀起他的裤腿。

黎英眼睛里闪了闪,拦住皮子的动作,镇定的笑着说:“景爷,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是消遣我这个瘸子?”

万俟景侯掀开黎英裤腿的一瞬间,温白羽和万俟流风都呆愣住了,立刻盯着他的腿。

黎英的皮肤本身就白,并不是白/皙,而是病态的一种惨白,看起来元气缺失的那种,而且不管怎么睡,眼底都有黑青,因为昨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眼底的黑青就更加明显了。

而黎英的腿,则更是白。

石膏一样的白色……

这中白色让人记忆深刻,左明休的头发眼睛和皮肤,就是趋于这种白色,黎英的腿已经白的吓人,而且非常僵硬,根本不能行走。

温白羽心里狠狠跳了两下,他觉得黎英的残疾,应该并不是先天的,或许和月亮玉盘也有关系。

温白羽三个人先退出去了,等着黎英换衣服,等了十几分钟之后,黎英换好了衣服,也洗漱完毕了,皮子这才请三个人进去。

大家围坐在圆桌旁边,黎英笑着说:“我看几位是有急事找我,那就先说了事情,再给几位准备早点吧?”

温白羽说:“确实是急事,其实昨天黎少爷也看到了,那张老照片上写的话。”

黎英点了点头。

温白羽说:“我们想知道,黎家到底有没有玉盘?”

黎英笑了一下,说:“真的不是瞒你们,自从父亲去城里做生意之后,家里的事情,全都由黎二/奶奶打理,我一分都碰不到,我并不知道玉盘是什么东西,也从没见过,如果真是宝贝的东西,恐怕已经被黎二/奶奶卖了,或者干脆她留了起来,就像那个玉坠子一样。”

温白羽听他提起玉坠子,就说:“那玉坠子呢,黎少爷说是从您父亲的遗体里拿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温白羽说完,觉得自己有点唐突,又补充说:“我们并不是想打听黎家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真的和黎家有关系,我们有个朋友被抓/走了,他们的条件就和黎家有关系,而且黎少爷的父亲出现在那张老照片上,恐怕事情比黎少爷想的还要复杂,并不只是死一个黎二/奶奶而已<="l">。”

黎英点了点头,说:“是这样的,我想也是,毕竟景爷亲自来这种地方了。”

黎英说着,回忆说:“那枚玉坠,是我们黎家的传家之宝,一直从老时候就传下来的,不知道传了几代了,等当家结婚的时候,老当家就会把玉坠传下去。黎家自从我父亲这一代,就不经常去外面走动了,一直留在老家这里,说实在的,虽然生意赚的少,但是活的也清闲,我父亲一直不主张我出去闯,想让我留在家里。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突然说他要去一趟城里,去做生意,但是具体做什么生意,去哪个城市,父亲全都缄口不言。想必三位也是知道的,我们黎家除了做一写皮影的手艺声音,还会做一些古董生意,我想父亲是去做这种生意了。”

黎英慢慢的说着,又说:“父亲去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消息,后来有人说父亲早就去世了,那个时候我不太相信,只有黎二/奶奶相信,开始掌握了黎家,那一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腿忽然不能走路了,我只记得那些年,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好像都活不过第二天似的……”

他说到这里,皮子立刻皱眉说:“少爷……”

黎英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继续说:“后来……果然我等到了父亲过世的消息,有人发现了父亲的遗体,让我们过去认领。当时黎二/奶奶已经当家了,这件事情不让我插手,而且我已经是个没用的瘸子了,也管不了这些。黎二/奶奶当天就让去认领了,但是他们丧气的回来了,因为认领需要亲属去签字,要签一个保密协议。”

温白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保密协议了,因为他们已经肯定了黎英的父亲,也是十二个队员中的一个,所以黎英他们签署保密协议,其实温白羽已经不诧异了。

黎英笑着说:“也多亏了这份保密协议,不只是黎二/奶奶,我这个已经成年的儿子,也必须到场签字,结果我就去认领了父亲的遗体。”

黎英说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杯子,似乎是想喝水,皮子给大家都倒了热茶,黎英的手有些发/抖,杯子拿起来之后,开始颤/抖,“哗——”的一下就要洒在身上。

皮子的反应很迅速,一把握住杯子,杯子里的热水一滴也没有洒,然后递给黎英,黎英却没有喝,只是挥了挥手,皮子又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黎英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说:“后来我们认领了遗体,想要把父亲下葬在祖坟里,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你们能猜猜看吗,下葬的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几乎不用猜,就已经知道了,温白羽说:“你父亲的遗体,化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

温白羽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且非常肯定,黎英有些惊呆了,因为刚才黎英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黎英对于这件事情,还心有余悸,回忆起来有些激动,他没想到温白羽竟然猜出来了,而且还猜的这么准确,而且毫不惊讶。

黎英点头说:“是,我父亲的遗体,就在下葬的当天,当着全族人的面,风一吹,化作了一堆的粉末,这已经是……是去年的事情了。”

黎英这么说着,似乎都觉得有些疲惫了,揉了揉太阳穴,似乎说话也会让他元气大伤,看起来身/体真的是虚弱到了极点。

黎英短暂的休息了五六秒,似乎也是在整理思路,继续说:“后来……去年年末的时候,我觉得已经没什么事情能让我惊讶了,但是让我很惊讶的是,我又发现了父亲的遗体……”

这一点,温白羽并不会感到惊讶了,因为化成粉末的是镜像而已,有镜像总有本体,但是不知道这一次,黎英发现的是镜像还是本体了<="l">。

黎英继续说:“黎二/奶奶觉得不吉利,不让我父亲下葬,还有其他的族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人,他们见钱眼开,也支持黎二/奶奶的说法……后来是皮子帮着我,把父亲的遗体下葬了,就在外面那个野坟场里。”

温白羽一想,那天他们来村子的时候,路过那个野坟场,就看到了皮子,和他的那张人皮……

说不定那个时候,其实是黎英在扫墓,但是他们只看到了皮子,并没有注意到黎英。

黎英说:“我们在下葬的时候,突然发现父亲的嗓子似乎有些问题,他的脖子有点鼓,里面好像卡着东西,我们费了很大劲,从遗体的嘴里,抠出了那枚玉坠。那枚玉坠我认得,就是家里传下来的老宝贝,但是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把玉坠咽下去,看这样子,是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咽下去的,但是并没有真的咽下去,反而卡在了嗓子里。”

黎英说着,非常的疲惫,看起来无比疲惫,似乎又想起了自己亲力亲为,身边只跟着皮子,两个人合力把父亲下葬的样子。

温白羽说:“你父亲的遗体,这一次没有变成粉末吗?”

黎英摇了摇头,说:“这次没有。”

温白羽又说:“除了玉坠,其他没有发现吗?比较特殊的地方?”

黎英说:“没有发现,不过父亲瘦了很多,比离开的时候干瘦了很多,遗体非常憔悴。”

温白羽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这回的遗体,是真的,还是镜像了。

因为不同的镜像,因为时间的缘故,还有其他外力的缘故,变成粉末的时间都不一样,这样的话实在说不准那是还未变成粉末的镜像,还是这正的遗体。

黎英说:“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现在我也有一个疑问。”

温白羽说:“你说。”

黎英说:“我想知道那张照片代/表的是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作为儿子,黎英很有权/利知道。

温白羽把月亮玉盘的事情,大体给黎英简述了一遍,黎英听得有些惊讶,不过他很镇定,消化的也很快,估计是因为他从小跟着父亲学手艺的缘故,道上的离奇事情太多了,他也听得多。

黎英听完了,就陷入了沉思,突然说:“我在看到父亲的遗体,化成粉末的时候,其实突然就想到了我自己的腿……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一种共同感,现在我明白了。”

温白羽心中一跳,心想难道黎英是镜像?

不过温白羽猜错了。

黎英说:“你们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到了很多细节……在父亲还没有去‘做生意’的时候,有一个富商,三番两次来找父亲,我当时还以为他们真是做生意,每次富商来了,父亲都会单独和他谈,很巧的我路过了一次,看到富商给了父亲一块石头<="r">。”

黎英比划说:“这么大……白色的,圆形的石头,上面有黄/色的小斑点。”

温白羽顿时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吸魂,红爷的祖父就死在这个上面。

镜像的最终结果就是变成一堆粉末,能让普通人变成一堆粉末的,那就是吸魂了,吸魂会把人慢慢掏空,红爷的祖父,还有万俟景侯,全都栽在这块不起眼的石头上。

看来那个人是早有准备,所以带着这种石头来找黎英的父亲,到时候黎英的父亲“中毒已深”,再被利诱,也不得不参加这次行动了。

黎英说:“我记忆很深刻,当时父亲见过这个石头之后,就特别的宝贝,那段时间,父亲的脾气有些暴躁,而是天天很疲惫,那时候我还调皮捣蛋,不小心发现了父亲的那块石头,因为父亲对一块石头的态度太认真了,而且我见过的好东西不少,也不觉得这块石头值钱,就一时好奇,把石头拿走偷偷研究去了。”

温白羽惊讶的看着黎英,黎英也碰了那块石头,而且看起来时间不短。

黎英回忆着,笑了一下,突然看向自己的腿,说:“听你们说完,我突然觉得自己瘸的还真是咎由自取,父亲发现我拿走石头去玩,勃然大怒,发了很大的脾气,狠狠打了我一顿。后来……后来那个富商再来,没过多久,父亲就去城里做生意了。”

温白羽想着,黎英的父亲之前没有答应,后来却答应了,估计很大程度是因为黎英也碰了那块石头,他是去寻找解救的方法去了,但是没想到这一去就没能回来。

黎英说:“父亲把这件事情捂得很严实,如果不是你们说,我根本毫无头绪。但是很肯定的是,什么玉盘,绝对没有任何头绪,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黎二/奶奶变卖了一些父亲的东西,当时我拦不住,她肯定也没有账目,不过她现在不在了,她的那些遗物,咱们倒是可以看一看。”

温白羽点点头,黎英说:“先吃早点吧,我让皮子去整理一下,等吃了早点,咱们过去看看。”

万俟景侯说:“再看黎二/奶奶的遗物之前,我想看另外一样东西。”

黎英奇怪的说:“是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父亲的遗体。”

他这样一说,黎英有些惊讶,万俟景侯说:“就是野坟场里的那具。”

皮子看起来冷漠,但是脾气也挺暴躁,顿时说:“不行,老/爷已经下葬了,绝对不能再挖开。”

黎英抬了抬手,说:“景爷为什么要看那具遗体?”

万俟景侯说:“我只是想看看,那具是不是真的。”

黎英沉思了一会儿,说:“好,可以。”

皮子看了一眼黎英,但是并没有再说话阻止,只是说:“少爷,我先去准备一下。”

黎英点了点头,就让皮子出去了。

温白羽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个人围在一起吃早点,万俟流风说:“那个弦月玉盘,真的不在黎家吗?”

温白羽说:“我觉得黎英好像没说/谎,他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道,但是也不排除真的在黎家,毕竟黎英知道的很少<="r">。”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先去野坟场看看那具尸体,或许还有蛛丝马迹。”

三个人快速的吃了饭,出了院子的时候,正好看见皮子急匆匆的赶回来,黎英还在吃饭,不过有些心不在焉,吃了几口就不动了,见温白羽他们三个人回来了,就把碗推开,说:“我也吃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皮子皱着眉,说:“少爷,您多吃点吧,今天外面也冷,不吃点肚子里没食。”

黎英吃不下去,别看他外表镇定冷静,但是其实他心里的疑问太多了,这些疑问本身分散在这些年里,但是随着温白羽他们的出现,这些疑问被一下摆在了表面上,而且关系着他的父亲,还有整个黎家。

黎英也吃不下了,大家就出发了。

黎家在村子的中间,黎英腿脚不利索,他们出门之后,就上了车,直接外野坟场开去。

皮子背着工具箱,还会开车,而且平时黎少爷的衣食住行全是皮子负责的,简直十项全能。

他们下了车,皮子找到了地方,一个不大的小坟包,上面竖了一块石碑,字体很娟秀,看起来是黎英写的,但是刻得入木三分,应该是出自皮子之手。

皮子把工具箱卸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蹲下去,“啪、啪”两声,把工具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折叠铲,然后拧上加长杆,开始在坟包上挖了起来。

其他人都站在旁边,万俟流风虽然对下斗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他这个门外汉都看得出来,皮子的手艺绝对不差,看起来还是个专/业户。

皮子的动作非常干练,也非常快,“唰唰唰”几下,就把坟包给挖开了。

而且挖土的动作非常熟练,挖出来的土堆叠的非常整齐,并不是随便洒在哪里。

皮子看起来也是道上的人。

大家等了一会儿,都不需要万俟景侯动手,皮子已经把坟堆挖开了,众人就看到了里面的棺/材。

棺/材看起来很薄,毕竟这些年,黎少爷因为腿的缘故很消沉,家产也不在他手上,他有的钱屈指可数,每天吃饭都是自己准备,吃饭钱都顾不上,能买一个棺/材已经不容易了。

棺/材很薄,也很轻,皮子跳下坑去,把棺/材从里面抬上来,皮子一身的肌肉没白长,臂力惊人,手一抱,就将棺/材给抬了上来,“轰——”的一声,放在坑上面,然后皮子双手一撑,自己也从坑里跳了上来。

皮子跳上来,换了一个杆儿,开始撬棺/材,“咔咔”两声,棺/材盖子就撬开了,棺/材一下被打开。

下葬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其实才过了几个月而已,但是这几个月尸体竟然毫不腐烂,而且没有任何腐烂的气味。

大家全都是道上的人,这一点都非常奇怪。

不过因为红爷的祖父,尸体也没有腐烂,不知道是不是通病。

这个时候就该轮到万俟景侯了,万俟景侯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戴在手上,然后蹲下来检/查尸体<="r">。

黎英一直坐在轮椅上,一句话都没说,看着万俟景侯的动作。

万俟景侯先检/查了一下尸体的脖子和口腔,又按了按尸体的脖子,发现和胸腔的地方,并没有再鼓/起来的迹象,应该东西已经被抠出去了,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万俟景侯的双手顺着尸体的腋下,两侧,轻轻捋了一遍,感觉手法就跟搜/身一样,捋过之后就站起来了,然后摇了摇头。

温白羽一看,万俟景侯都没有发现,那说明没什么蛛丝马迹了。

黎英说:“景爷,怎么样?”

万俟景侯说:“这具遗体,应该是你父亲真正的遗体,找时间下葬祖坟吧。”

黎英一听,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点了点头,说:“好。”

皮子这时候走过来,刚要把棺/材盖子重新盖上,温白羽突然大喊了一声:“等等!”

温白羽这样一喊,皮子顿时就不动了,温白羽指着尸体说:“等等,等等,你们来看……”

他说着,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尸体的脸,指着尸体的眼睛,说:“眼皮很瘪,而且往里凹陷了?尸体保存得这么完好,没道理只有眼球萎/缩了?”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走过来,他还没有摘掉橡皮手套,立刻伸手轻轻拨/开尸体的眼皮。

“嗬——!”

温白羽吓了一跳,转身退了一步,差点坐在土堆上,万俟景侯双手戴着手套,只好用腿垫了一下温白羽。

温白羽一瞬间差点吐了,但是这面对的是黎英的父亲的遗体,如果真的吐了,实在太不恭敬了。

温白羽忍着胃里涌起的一阵阵难受,声音有点颤/抖的说:“你再看看他另外一只眼睛。”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又拨/开了尸体的另外一个眼皮。

黎英立刻有些失控,差点从轮椅上翻下来,说:“怎么会这样?!”

尸体的两个眼皮瘪瘪的,有些皱,看起来像是腐烂了一样,其实并不是这样,身/体保存的非常完好,而眼皮下面的眼眶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黎英父亲的双眼,被挖走了!

万俟景侯仔细看了看,说:“不是死了之后才挖的,是活着就挖走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重磅炸/弹,炸的黎英都失神了。

温白羽脑子里也是“轰隆——”一响,说:“这太巧合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黎英,黎英此时睁大了眼睛,正定定的注视着那尸体,有些惊讶,有些诧异。

温白羽看向他的眼睛,黎英的眼睛竟然是琥珀色的,而且是淡淡的琥珀蜜蜡色,比金色深一些,眼睛里有一些放射性的细线,平时在光线暗淡的地方看不清楚,但是在这种震/惊睁大眼睛的状况下,看的一清二楚<="l">!

温白羽立刻说:“你父亲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黎英反应了一下,说:“金色……淡金色,因为祖上有混血的缘故。”

温白羽又看向了棺/材里的尸体,他好像已经找到了原因,黎英父亲的眼睛,是被人挖走的,因为这双眼睛很完美,那些人当时不至用于玥做了实验,还用了黎英的父亲做实验,只不过用了他的一部分而已。

黎英很震/惊,说不出来了,皮子把黎老/爷的遗体重新埋回去,众人就上了车,往回去了。

他们到了家里的时候,正好有人过来说老/爷和黎二/奶奶的遗物都整理好了。

大家先去看了黎老/爷的遗物,其实值钱的已经被黎二/奶奶卖光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温白羽找了一遍,感觉什么都没有找到,黎老/爷很谨慎,什么都没有留下,有用的只字片语也没有留下,剩下的都是和皮影戏有关系的东西。

道上的痕迹似乎都要被抹平了。

大家又去看了黎二/奶奶的遗物,化妆品衣物多不胜数,但是他们并没有从里面找到那个玉坠子。

玉坠子没有在黎二/奶奶的脖子上,也没有在她的遗物里面,实在不知道在哪里,温白羽苦恼的说:“说不定已经被于雅拿走了。”

万俟景侯说:“已经中午了,先去吃东西吧,你脸色有些不好看。”

温白羽是累的,他跟着众人奔波一趟,虽然没有动手挖坟,但是坟场的尸体太多,阴气很重,温白羽现在怀着孕,身/体受了凉感觉很不好,上午又跑回来找遗物。

黎二/奶奶的遗物太多了,找的头晕脑胀的,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上午都白搭了。

万俟流风更加着急了,他们只有三天时间,但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了一些和于先生有关的事情,但是这事情对找到玉盘完全没有关联。

众人回房间去吃饭,温白羽累的根本不想吃东西,趴在桌上数米粒,说:“好烦啊,从来没有这么不顺利过,你说的对,果然活人比死人厉害,这次有人跟咱们杠上了。”

万俟景侯把他扶起来,说:“好好吃,你早上就没吃多少,肚子饿不饿?”

温白羽无精打采的说:“饿……但是不想吃,饿得我想吐。”

万俟景侯给他加了一些清淡的,温白羽说:“我想吃肉,可是闻着肉味又想吐。”

万俟景侯哄着他吃了一些,肉也吃了两块,不过吃完之后温白羽就想吐,出去吐了一次,感觉一下就舒服了不少,回来又吃了一点。

温白羽吃了东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万俟景侯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刚一着床,温白羽突然“嗬——”了一声,就跳起来了。

温白羽一打挺,万俟景侯没有准备,差点把他扔出去,赶紧将人抱紧,说:“怎么了?”

温白羽正大眼睛,说:“我在想问题呢,不要突然动我,吓我一跳<="l">。”

万俟景侯:“……”

温白羽哪里是在想问题,根本就是睡觉,估计又在做梦了。

温白羽从床/上跳下来,万俟景侯说:“去哪里?”

温白羽说:“跟我去一趟黎二/奶奶的房间,我突然想到有个可能性。”

他说着,拽着万俟景侯就走了。

他们上午大部分时间都在黎二/奶奶的房间里找翻找东西,多半是衣服化妆品,没有玉盘,也没有线索,不知道为什么温白羽又要去找。

两个人出了房间,往正房走,很快就到了黎二/奶奶的房间。

温白羽刚要进去,万俟景侯突然说:“里面有人。”

温白羽一阵惊讶,难道是黎英他们又来找了?毕竟上午都没有找完。

两个人顺着窗户往里看,就看到并不是黎英,而是他身边的皮子,皮子在屋子里翻着,突然他蹲下/身/体,似乎在床底下看到了什么,把自己口袋里的那个银哨子拿了出来,从床底下勾出一个东西来。

温白羽一看,顿时说:“是玉坠子!”

他声音有些大,里面的皮子立刻就听见了,说:“是谁?!”

皮子的样子很戒备,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推门走进去,皮子的手里刚好握着那个玉坠子。

皮子面无表情的说:“原来是景爷和温先生。”

温白羽说:“玉坠子真的在房间里,原来昨天晚上黎二/奶奶根本没戴。”

玉坠子在床底下,看样子是掉进去的,皮子已经把玉坠子勾出来了,上面刻出了一个裂纹,看起来有些可惜。

原来那天黎二/奶奶把温白羽骗过来之后,被人皮吓晕了,头还磕在桌角上,玉坠子就直接蹦出去了,掉在了床底下,因为有点深,所以大家没注意到。

温白羽说:“竟然磕碎了。”

万俟景侯皱眉说:“不是磕碎了,是磕松了。”

他说着,皮子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拧着玉坠子,玉坠子是两截竹节的形状,竹节一拧就开了,里面发出“哗啦——”一声,散出很多粉末来。

温白羽一闻到这种香味,立刻后退好几步,捂住自己口鼻,立刻又捂住万俟景侯口鼻,说:“里面装的怎么是这种东西?!”

皮子一闻这香味,立刻脸色沉下来,快步走过去,把门窗都打开,这个时候正好黎英转着轮椅从外面过来,说:“什么味道?你们把香水打碎了吗?”

皮子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掉,然后抢过来说:“少爷,不是香水,您先出去避一避。”

黎英还莫名其妙的,就被皮子推走了。

温白羽使劲扇着风,玉坠子的竹节竟然是中空的,可以拧开,但是没想到拧开之后,里面竟然装的催/情的药粉,根本不是他们想找的东西<="r">。

温白羽懊丧的盯着扔在桌上的那个玉坠子,捂着口鼻说:“这到底什么鬼?这么精妙的机/关,里面放的不应该是有用的东西吗?”

万俟景侯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遍,说:“或许刚开始装的是有用的东西,可以足以让她丧命的东西,不过她觉得没有用,就把东西替换了。”

温白羽说:“你觉得那个东西还在屋子里吗?”

万俟景侯说:“这不好说,不过发现这个玉坠子到现在,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还是找一找吧。”

他说着,两个人就开始分头找。

他们现在已经有目标了,竹节中空的地方非常小,所以他们要找的是一个很小的东西。

温白羽从里面找,万俟景侯从外面找。

温白羽把梳妆台翻了个底朝天,柜子一个一个的打开看,里面的东西很多,但是细小的东西实在没有。

他找了柜子里,然后又去找桌面上的东西,很多瓶瓶罐罐,温白羽不敢打开看,万一又是那种香粉怎么办?

不过不找是不行的,温白羽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去打开那些瓶瓶罐罐,突然发出“嗯?”的一声。

万俟景侯走进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伸手从一个小罐子里掏出一张褶皱的小纸条,说:“这是什么东西?”

万俟景侯拿过纸条,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非常小的地图。

地图画得很简陋,而且画的很仓促,有很多地方都涂涂抹抹,看起来记忆并不深刻,但是在一个地方,着重画了一个大大的记号,而那个记号,是一个月牙!

万俟景侯把那张小地图卷了起来,正好插在竹节的中空里面,说:“找到了,走吧。”

没有白费功夫,温白羽顿时激动起来,他们拿到了一张地图,说不定这张地图记录了玉盘,毕竟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月牙,月牙代/表的就是弦月。

温白羽拿着这个地图,兴/奋的不行,赶紧和万俟景侯去找黎英,让他看看认不认识,虽然有地图,但是这个底图上没有任何/文/字,具体指的是哪里也不知道。

他们现在就抱有一线希望,希望黎英认识这个地方。

两个人走到黎英房门口,正好看见皮子从里面出来。

皮子拦住要进去的两个人,说:“少爷睡了,景爷和温先生等一会儿再进去。”

温白羽有些诧异,睡了?难道黎英还有睡午觉的习惯?不过刚才黎英还没有睡觉。

就在温白羽奇怪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黎英的声音,说:“进来吧。”

皮子首先推开门走进去,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跟着走进去。

黎英躺在床/上,正艰难的撑起身来想要坐起来,皮子伸手去扶他,把他抱在轮椅上坐好<="l">。

黎英的脸色有些偏红,不像平时那么苍白,淡淡的粉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里面,咳嗽了一下,说:“景爷和温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温白羽赶紧把那张小纸条放在黎英面前,说:“你看看这个,能分辨出来是哪里吗?”

黎英狐疑的接过小纸条,展开一看,顿时诧异的说:“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我认识,看一眼就认识。”

温白羽立刻欣喜的说:“太好了,这是玉坠子里面本身应该放的东西,你父亲垂死咽在嘴里的,应该就是这东西。”

黎英一听,握着纸条的手都有些颤/抖,说:“这上面的标志虽然画的简单,但是很有特点,这个角落画的,是我家的祖坟。”

左下角是黎家的祖坟,这已经有了坐标,有了参考物,就好继续往下走了。

温白羽说:“那太好了,黎家的祖坟在什么位置,我们一会儿准备了东西就出发。”

黎英将纸条还给温白羽,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温白羽有些诧异,毕竟黎英的腿不方便,黎英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笑着说:“你们不用担心带了一个累赘,虽然我这些年有些消沉,但是既然已经找到了根源,我没道理还要浑浑噩噩的活下去。我自小跟着父亲学手艺,并不只是学一些皮影戏的手艺,算起来我也是半个道上的人,只是许多年没有出山了而已。”

温白羽见他态度很坚定,就点了点头,说:“咱们分头准备一些东西,尽快准备,尽快出发,想必要准备什么东西,黎少爷肯定也知道。”

黎英点了点头,说:“没问题,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出发。”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去找了万俟流风,万俟流风听说有线索了,立刻精神都亢/奋了起来,把行李全都收拾好。

皮子出去准备东西,其实这些东西,家里都有,下斗的东西黎二/奶奶不懂,看着也不觉得值钱,当破铜烂铁卖,不识货的人也根本不会买,所以就都留下来了。

说起来还都是当时先进的东西,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也没淘汰掉。

皮子去把这些老物件全都搬了出来,准备了一些应急物品和医药箱,仓库里还剩了一个老帐篷,几张防水布,也一应全都带上,最后把银哨子别在腰间。

皮子又出去给车子加油,买了几桶油放在车上,然后回来和黎英汇报了一下。

皮子干活真是又迅速又完美,温白羽看了看装备,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最后他们带上了一个星期口粮,然后把行李全都拉上车,痞子开车,就出了黎家的大门,往祖坟开去了。

祖坟很偏僻,因为祖坟的旁边不能有高楼,也不能有太多人,所以位置很偏僻,他们开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了黎家的祖父。

温白羽将那张小纸条拓下了几张,又保存在了手/机里,以免太小了容易丢。

温白羽拿着手/机,把纸条放大,对着黎家祖坟看了看,感觉确实有点像。

他们要从祖坟开始,冲着东北的方向出发,但是具体走多远,其实大家都不知道,毕竟这幅图是手绘的,而且当时肯定没有标尺,所以全凭感觉画出来的,很多地方也涂涂抹抹的<="l">。

皮子开始很稳,顺着东北的方向开,一路上有几个标志物,第一个是峡谷,并不是那种非常陡峭的峡谷,看起来挺平缓的。

车子一直往前开,他们出发时候已经下午了,天快暗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峡谷。

峡谷的确不怎么陡峭,两边的山很缓,中间是个凹地,不仅不陡峭,而且很平缓,中间有一条水流,地图上画了弯弯曲曲的东西,刚开始他们看不懂,不过他们看到水流的时候,全都懂了,原来是条溪水。

溪水不是太深,有点浅,非常清澈,一直顺着峡谷往里蔓延着,他们的车子就顺着溪水一路往里走。

洗漱是个标志物,一直弯弯曲曲的,远远要比图上画的长得多,好像走不到头一样,他们就沿着溪水开车,从天色昏暗,开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

温白羽在车上颠簸的难受,已经睡了两回了,这回实在忍不住,跳下车去吐了。

众人看天色实在太黑,而且竟然有些发沉,不知道是不是要飘雪,干脆找个地方,准备扎帐篷了。

温白羽吐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停了车,开始把行李搬下来,皮子和万俟景侯万俟流风正在合力扎帐篷,黎英坐在轮椅上看行李。

他们正在干活,温白羽去吧火堆生上,刚要生上,结果就开始飘雪了,刚开始是雪花,后来就变成了雨夹雪,最后变成了冰雹子的雨水,雨水冰凉冰凉的,把树枝浇成了湿的,一烧起来冒黑烟,跟弄求救信号似的,呛得众人都要窒/息了。

因为雨下得太大了,大家只好把火灭了,然后躲进帐篷里,幸好他们带来的是一个大帐篷,大家围坐在一起,准备吃晚饭。

他们带来的晚饭都是中午现做的,虽然有点凉,但是也不至于冰冷,吃下去还凑合。

大家一边吃,一边研究着地图,地图画的实在太简陋了,不知道他们还要用多长时间。

万俟流风变得越来越急躁,不愿意说话。

大家简单的吃了饭,准备赶紧睡觉,补充一下/体力,明天一大早好出发,毕竟这里是野外,天黑行进实在太危险了。

外面的雨一直哗哗的下着,有一种阴冷的潮/湿气息从帐篷的缝隙里席卷进来,感觉特别漏风,吹得温白羽直哆嗦。

他们也没有睡袋,就盖了被子,万俟景侯发现他一直抖,把人抱在怀里,说:“冷吗?”

他说着,还把自己的被子给温白羽盖上。

温白羽摇头说:“不用不用,你盖吧,咱们俩挤一挤就行,你身上暖和。”

万俟景侯没有把被子拿回来,但是钻进了温白羽的被子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盖了两床被子,温白羽瞬间就觉得暖和了,被子多了,而且还抱着一个大暖气,简直舒服的不行,叹息了一声,还伸手钻进万俟景侯的衣服里,手心贴着他的腹肌摸来摸去的。

万俟景侯按住他的手,说:“别闹<="r">。”

温白羽笑眯眯的乱/摸,说:“好暖和,而且手/感不错。”

万俟景侯捏着他下巴,说:“在车上睡多了是吗?”

温白羽点了点头,说:“有一点睡不着。”

万俟景侯说:“看你在车上蔫蔫的,现在倒生龙活虎了。”

温白羽说:“你不用管我,你累了就睡吧,我就摸/摸。”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被他摸的有点发/热,含/住温白羽的嘴唇,轻轻的吻着,腿抬起来,顶在他双/腿之间,摩擦了两下,温白羽“嗬……”了一声,双手在万俟景侯的衣服里乱抓,抓了万俟景侯后背几道。

万俟景侯感觉到轻微的刺痛,笑了起来,低声说:“你是猫吗,还抓人?”

温白羽那是紧张的,毕竟他们都睡在一个帐篷里,有一点声音别人就听见了,而且那边黎英好像没睡熟呢,刚才翻了个身。

万俟景侯的确有些困了,毕竟他这些天都没有于先生的药,之前一个月不睡觉都不会觉得疲惫,现在就不如从前了,虽然万俟景侯的身/体很好,又是烛龙,换做别人早就死了几百次了,但是他也会有反应。

万俟景侯很快睡着了,温白羽盯着他的睡颜,睡觉的时候也很严肃,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万俟景侯竟然没醒,温白羽觉得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随即嘴角翘着,也睡着了。

他们睡下的早,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凉风“嗖——”的一声刮了进来,温白羽现在身/体弱,对外面环境特别敏/感,一下就被吹醒了。

因为没有枕头,还有点落枕,脖子特别疼。

他动了一下,万俟景侯立刻警觉的醒了,看见温白羽揉脖子,说:“怎么了?脖子疼?”

温白羽晃了晃脑袋,看了一眼手/机,才三/点多,说:“没事,你睡吧。”

万俟景侯伸手过去,把手臂穿到温白羽的脖子下面,说:“枕着我的胳膊。”

温白羽躺在万俟景侯的胳膊上,感觉还挺舒服,蹭了蹭,这个时候手/机的光线暗淡了下来,在黯淡下来的一瞬间,温白羽突然看到对面的被子是空的!

温白羽一惊,忽然想到刚才有股冷气窜进来,好像是有人出去了,而对面的皮子不见了。

温白羽立刻坐起来,说:“皮子去哪里了?”

他坐起来,万俟景侯也坐了起来,旁边的万俟流风也醒了,黎英睡得比较浅,听到动静朦胧胧的醒过来。

听到皮子不见了,这才算是清/醒了过来,说:“皮子怎么了?”

万俟流风说:“是不是去方便了?”

众人静静的等了五分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见皮子回来,这种黑/洞/洞的情况下,外面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家都不觉得皮子是去方便了。

温白羽爬起来,说:“咱们去找找吧?”

他说着,就听“嘭<="r">!!!”一声巨响,不知道外面风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声很巨大的响声,就跟哪里塌了一样。

众人都冲出帐篷,黎英也爬上轮椅,转着轮椅出去,大家一出去,别看雨水是淅淅沥沥的,但是一下就全都湿/了,沾在皮肤上冰凉冰凉的。

温白羽冷得直哆嗦,把营地灯打开,冲着四周照了照,四周根本没有人影,声音是从远处传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说:“那边好像有人?”

众人顺着温白羽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有人影,那人影站在旁边的山坡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大黑天的,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看起身材婀娜多/姿的,难道是个女人?

温白羽突然想到了于雅,不会于雅在跟/踪他们吧?

他们发现了弦月玉盘的线索,万一于雅顺藤摸瓜的跟/踪他们,最后把玉盘抢走了,那他们连交换于先生的底牌都没有了。

万俟景侯说:“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过去。”

众人都点了点头,跟着万俟景侯从北面,瞧瞧往山坡上爬过去。

山坡虽然高,但是非常缓,他们慢慢的往上爬,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不是人,是一棵树。”

温白羽一听,顿时泄气了,说:“原来是树?长得跟人似的?那咱们回去吧,万一皮子回去了,看到咱们人去楼空了。”

众人顺着山坡又往下走,这个时候黎英突然说:“等等,真的有人!你们看,还在动。”

他说着指向上面,众人回头去看,果然就看到那颗形似女人的树旁边,占了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竟然是两个人。

那两人站在树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绝对是人,因为他们在动,两个黑影,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万俟景侯迷眼去看,说:“是皮子。”

黎英一听,说:“皮子去那里干什么?!”

温白羽说:“另外一个人呢?是谁?”

万俟景侯说:“不认识。”

万俟流风说:“皮子在跟那个人说话?他们认识?”

温白羽说:“咱们上去看看,这荒郊野岭的,不是有问题吧?”

黎英说:“不可能,皮子跟着我十年了,他绝对不可能有问题。”

皮子在黎英最困难的时候一直跟着黎英,黎二/奶奶美名其曰每个月给黎英一些钱,让他自己过日子,但是每个月给的钱,连吃饭都吃不起,黎英的衣服全都很旧,皮子穿的也很简陋。

就算是这样,皮子还一直跟着黎英,从来都没有说过要走,就这么跟着他十年了,可以说皮子是他最亲的人了,黎英甚至不用说话,皮子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想要什么,都会做的井井有条<="r">。

众人往山上悄悄摸去,因为离得远,虽然能看清楚是谁,但是听不见说什么,那两个人一直站在树旁边。

等到他们摸上去的时候,万俟景侯突然说:“不好,那人有枪。”

他说着,众人已经能看清楚了,就见那个陌生人突然举起枪来,对着皮子的脑袋,大喊了一声,说:“竟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他说着,“嘭!”的开了一枪,与此同时,万俟景侯猛地从背后甩出龙鳞匕/首,龙鳞匕/首一下打在枪上。

陌生人的手/枪被一打,头立刻偏了,“嘭!”的一发子弹,擦着皮子的胳膊打过去,直接打进了树木里,树枝发出“咔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陌生人突然见到来了很多人,顿时抓起地上的枪,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跑。

回身“砰砰”放了两枪,万俟景侯的反应很快,连子单都能闪过去,那人害怕了,摔了一跤,从地上爬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甩出去。

拿东西在空中闪烁着小红点,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温白羽听到这个声音头皮就疼,立刻大喊着:“妈/的,炸/药!”

皮子立刻冲过去,一把抱住黎英,将他从轮椅上撞下来,两个人顺着山坡急速的往下滚。

万俟流风离得温白羽紧,大喊着:“太傅!跳下去!”

温白羽感觉天旋地转,顺着山坡往下滚,幸亏山坡比较缓,在飞快的滚动中,温白羽努力稳住身/体,向后看去。

就见万俟景侯猛地一下踹在那嘀嘀闪烁的仪器上,一瞬间,那闪烁着红光的仪器一下被踹上了高空,与此同时,万俟景侯快速的往下一扑,也滚下了山坡。

“嘭!!!!”的一声巨响。

温白羽被急冲过来的气流一打,加速往下滚,顿时撞到了一棵树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滴在自己脸上,湿/乎/乎的,还以为是雨水,毕竟他们滚下山的时候还在下雨,但是伸手一摸,发现有点黏度,并不是雨水,还有些铁锈的味道。

血……

温白羽一下就醒了,“嘭!”的一下撞到了脑袋,立刻伸手捂着脑袋,感觉疼得要死,抬眼一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竟然是于先生!

天很黑,还没有天亮,温白羽只是昏迷过去一小会儿,但是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山坡了,不知道在哪里。

于先生还是之前的样子,穿着银灰色的长风衣,戴着兜帽,看起来优雅从容,但是于先生身上的血迹,让温白羽知道,他此时一点也不优雅从容。

于先生粗喘着气,摘下自己的兜帽。

在那一霎那,温白羽看到于先生脸上全是血,双眼轻轻合着,眼睛里流/出了好多血,已经干了只剩下了血道子,但是脸上有很多伤,有刀子画的,也有鞭痕,他的胳膊上还有烙印,看起来接受了酷/刑一样。

于先生脸上的刀口还没有愈合,正滴答滴答的滴着血,看起来非常狰狞<="r">。

淡金色的头发没有整齐的梳着,已经散下来了,披散在脸的两侧,头发散下来的样子柔和了很多,看起来也无比脆弱。

于先生被温白羽磕了一下,说:“你醒了?”

温白羽激动的想要抓/住于先生,怕他突然消失了,会不会是自己在做梦,但是他不敢碰于先生,因为于先生身上全是伤,而且还在流/血,银灰色的衣服上非常狼狈。

温白羽说:“你怎么了?这么多伤?你怎么逃出来的?”

于先生“嘘——”了一声,说:“先别问了,我有事情要你帮我。”

温白羽坐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他们竟然在一个浅山洞里。

山洞看起来很简陋,里面的气息也很难闻,温白羽环顾了一圈,差点恶心吐了。

温白羽爬起来,说:“帮你什么?”

他说着,摸了摸身上,小瓶子不见了,没有蛋/蛋的眼泪,于先生身上狰狞的刀口也没办法快速愈合。

温白羽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于先生说:“你的匕/首还留着吗?”

温白羽摸了一下,凤骨匕/首还在,说:“还在,干什么?”

于先生突然脱/下自己带血的外衣,然后把上衣也给脱了,他上半身袒露在黑/暗中,温白羽闻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嗬——”了一声,于先生的身上全是伤口,看起来无比狰狞。

于先生靠在洞壁上,也不管脏不脏了,他现在没有任何体力,说:“帮我,左臂有个缝合的伤口看到了吗?”

光线很暗,温白羽仔细找了一下,在大臂的地方,有个缝合的伤口,缝合的很简陋,看起来很粗糙,线拽着肉,看起来就觉得疼。

温白羽见伤口鼓鼓的,说:“你感染了?”

于先生一头的冷汗,摇头说:“这些等会儿再说,快把线拆开,他们在我的肉里缝了定位的仪器,不拆出来咱们两个一会儿就玩完了。”

温白羽一听,头皮发/麻,但是不敢耽误时间,说:“你忍着点。”

于先生笑了一声,说:“你看我这样,还有什么忍不了?”

温白羽拿出匕/首,手心里冒出火焰,把匕/首消毒了一下,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把缝合的线头全都拆开,于先生一言不发,也没有呻/吟,但是他疼得全身颤/抖,嗓子来回震颤,脸上全是冷汗,有两道血/泪不自主的从眼睛里流下来。

温白羽看的心惊胆战的,说:“他/妈/的,抓/走你的还是人吗!你的伤口化脓了,而且有些愈合,忍着点,还在里面,我得……我得挖出来。”

于先生已经要昏死过去了,靠在洞壁上,急/喘了几口气,似乎要和温白羽聊天,说:“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温白羽一边挖着于先生手臂上的肉,头上全是冷汗,一边艰涩的和于先生聊天,说:“抓你/的/人给我们的消息,让拿黎家的玉盘还你,我们正在找,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r">。”

于先生“嗬……”的抽/了一口气,说:“原来如此。”

温白羽说:“你呢?你怎么跑出来的?抓你的是什么人,流风发现你不见了,这几天都要疯了。”

于先生听他提起万俟流风,脸色突然柔和了不少,说:“平凯没死,那天我在街上听到有人跟我说话,我当时很惊讶。”

温白羽奇怪的说:“平凯?平凯是谁?”

难道真的是平先生的大伯?

于先生突然“嗬!”了一声,一下从滑坐了下来,温白羽已经把长在于先生肉里的那个仪器挖了出来。

于先生喘了两口气,才说:“是当年的那个出资人,我以为他死了,原来是被骗了,他还没有死……温白羽,你知道吗,平凯的心狠手辣,总能超出你的现象,那时候如果我不跟他走,他也会把万俟流风带走。”

温白羽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万俟流风说根本什么也没发现,于先生就消失了,而且万俟流风问过旁边的人,都说没看见什么争执,如果有人把于先生强行带走,肯定会有人看到,但是什么都没有。

于先生果然是自己走的,不过那时候对于他来说别无选择。

于先生疼得不行,努力坐起来,温白羽把他扶起来,好歹给他裹了一下伤口,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这么止血了。

于先生的伤口感染化脓了,而且在发高烧,身/体非常虚弱,坐起来都费劲,一直在发/抖。

温白羽想要用自己的血,虽然不能快速愈合,但是总能给他消肿,但是被于先生拒绝了,于先生笑着说:“接下来咱们该逃跑了,我这样子可能需要你背,咱们两个需要留一个好的。”

于先生说着,让温白羽把那个从肉里挖出来的仪器刨了个坑,埋在山洞的地里。

温白羽埋好了仪器,就把于先生背起来,于先生全身都是伤,疼的他直抽冷气,但是也没有办法,仪器在这里,他们需要赶紧逃走,不然就被发现了。

温白羽背着于先生从山洞出来,一出来之后,就发现了,还是在峡谷附近的,旁边的山坡很眼熟,抬头还能看见远处那个形似女人的大树。

温白羽分辨了一下方向,有那棵树做地标,就容易分辨了,他们才走了几步,于先生已经不行了,温白羽觉得自己的后背湿/了,一摸有好多血,赶紧把于先生放在草丛里,两个人全都躲进去,但是冬天枯草太少,也这不太全。

于先生出于半昏迷的状态,摇头说:“算了,你自己走吧,我以为自己能活的……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

温白羽拿出凤骨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一下,血立刻涌/出来了,于先生说:“你干什么?”

温白羽把手心放在于先生嘴边,说:“别跟我废话,你现在是病人,就要听我的,快喝。”

于先生急/喘了两口气,连喝的动作都很费劲<="r">。

于先生喝了一些温白羽的血,温白羽又把自己的血滴在于先生的大伤口上,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至少有消肿的迹象了。

温白羽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先生的伤口不容易愈合,又开始处于昏迷状态,他们必须要找东西止血。

温白羽抬起头来,就看到了他们原本的帐篷,从山坡上往下看,帐篷那边还有些微弱的光芒,那是营地灯的光芒。

温白羽害怕他们的帐篷已经被发现了,但是如果不过去,于先生就死定了,温白羽想了想,还是决定咬牙过去看看。

营地看起来并不远,但是望山跑死马,温白羽还背着一个人,这个人别看瘦,但是比他高,背起来特别不给力,总是往下滑。

温白羽走了半个小时,累的浑身打颤,腹中隐隐有些疼痛,双/腿直发/抖,感觉要走不动了。

于先生一直处于昏迷转醒,一会儿又昏迷的状态。

他们走到帐篷附近的时候,温白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他也提了一口气,因为帐篷里有人的声音,声音还不小,看起来人不少,他们的帐篷竟然有人,肯定不是自己人。

温白羽悄悄的看过去,发现大多不认识,绝对不是自己人。

现在于先生跑出来了,那些人估计已经狗急跳墙了,如果被他们抓/住,绝对没好下场,温白羽想了一下于先生的样子,就觉得浑身发冷。

温白羽退了几步,和于先生掩藏在土坑里,那些人走来走去的,他们要趁人少的时候才能溜走。

温白羽觉得晦气极了,想要去拿些医药包,结果营地被占领了,他们的东西白准备了,干粮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看到了于雅,于雅在营地里走来走去,然后掀开帘子进了帐篷,她的声音很大,说:“于先生逃跑了!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承诺我的,于先生是我的,你们不交给我,现在好了,让他跑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显老,说:“怕什么?他身上有定位,我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他。”

于先生这个时候动了一下,似乎是醒了,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得清楚,并没有出声。

温白羽心想着于雅真不是东西,就算喜欢于先生,也不能把于先生折磨成这样。

这么一对比起来,感觉万俟景侯的感情虽然偏执,但是起码还不变/态。

温白羽想到万俟景侯,只是记得最后万俟景侯一下把爆/炸的仪器踢到了天上,然后就不知道了,他心里担心的厉害。

但是大家就在附近散开的,应该也走不远,而且于雅只是说于先生跑了,没说抓到了什么人,看他们这么着急的样子,说明大家都没有被抓到。

这个时候有人进了帐篷,不知道说了什么,于雅的声音立刻大喊着:“什么!人丢/了!?你怎么说的,于先生在哪里?!现在怎么办?”

那有些显老的声音说:“不要紧张,我们又不只有于先生一张底牌,你不要忘记,我们还有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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