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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终点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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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景侯说:“其他地方受伤了没有?”

温白羽摇了摇头,说:“没有。”

万俟景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突然低下头来,先是轻轻亲/吻他的伤口,然后张/开嘴,舌/尖慢慢的舔shi着伤口,轻轻的在上面扫动着,暖洋洋的触感让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

刚开始有点刺痛,但是后来那种刺痛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麻痒,触电一般的身/体反应,还有伤口快速愈合的麻痒感。

万俟景侯轻轻/舔shi着他的伤口,脸颊上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伤口慢慢变浅,最后竟然不见了,连个伤疤都没有了。

万俟景侯的舔/吻也顺着温白羽的脸颊,慢慢转移到他的鼻梁和下巴,然后含/住了温白羽的嘴唇。

温白羽被吻的全身发软,仰着头,配合的张/开了嘴唇,让万俟景侯那略带腥甜血味的舌/头顶/进来纠缠,两个人互相卷着对方的舌/尖,轻轻的磨蹭,然后一起战栗和粗喘,紧跟着亲/吻一下变得粗/暴起来。

梁绪站在旁边,扶着还在昏迷的方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喂喂,你们俩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吗?!公然虐/狗是不是?喂,我说别亲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的亲/吻很激烈,看的梁绪都脸红心跳了,温白羽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万俟景侯一向我行我素,根本没有不好意思,吻够了才慢慢松开温白羽,温白羽的嘴唇已经红了起来,稍微有些刺痛。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说:“还有其他人呢,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万俟景侯拉住温白羽,说:“其他人已经在外面了,我带你们出去。”

温白羽一听,赶紧让梁绪跟上,他们背着方清往外走,就在顶层的走廊尽头,窗户被砸穿了,地上全都是碎片,这么暴/力的举动估计只有万俟景侯才会做。

万俟景侯说:“从这里下去。”

梁绪低头一看,楼层虽然不是太高,但是掉下去也死定了。

万俟景侯说:“快下去,我垫后。”

温白羽让梁绪先下,梁绪把昏迷的方清交给温白羽,说:“有没有绳子一类的,我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他还没说完,突然大喊了一声:“卧/槽怎么有人?!”

顶层的楼道里突然出现了光亮,而且是大量的光亮,那种照着眼睛能让人暴盲的高度手电和探照灯,一瞬间照亮了走廊,紧跟着“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一大堆人跑了过来。

那些人似乎不是粽子,因为他们有很强的意识,大喊着:“他们要逃走!快开/枪!”

“开火!!”

然后是“嘭!砰砰砰——”的声音,窗户和地砖刹那间全都碎了。

梁绪还没喊出来是九则的打/手,结果他半个人在窗户外面,伸手抓着窗户的边框,边框被子弹打中,一下就扭曲了,梁绪猛地松手,瞬间大喊了一声“妈呀——”就掉了下去。

梁绪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嘭!”的一声,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觉得有点疼,但是并没有事情。

梁绪低头一看,竟然看到了十一!

十一突然冲出来,一把接住梁绪,但是高空坠落的缓冲实在太大,而十一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虽然体格比较健壮,但是也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力。

两个人摔倒在地上,十一给梁绪做了垫背,梁绪换忙的爬起来,要去拽十一的手,十一立刻说:“别动,我的手可能骨折了。”

梁绪托着他肩膀,把人拖了起来,十一的左手真的有点奇怪,应该是被梁绪给压断了。

上面的打/手疯狂的开/枪,温白羽感觉眼前一片白光,几乎要瞎了,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转瞬就听到了打/手的惨叫/声,万俟景侯已经冲了上去,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仿佛不惧怕那样的强光。

打/手的开火声终于间断了下来,温白羽赶紧背着方清,快速的顺着窗户外面的管道往下爬,但是又担心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阻拦着那些打/手,慢慢向后退,侧头看到温白羽就要爬下去了,也开始准备往下爬。

温白羽落了地,梁绪和十一赶紧把方清接过去,他们抬头往上看,想要催促万俟景侯脱身。

就看到万俟景侯那个黑色的影子猛地一下向后一翻,顿时跃上了窗户的阳台,他向后退了一步,直接从窗户里向后跳了出来。

梁绪喊了一声,还以为需要去接万俟景侯,结果万俟景侯掉了下来的瞬间,吴刀“唰——”的一甩,刀刃一下卡在墙上,瞬间下坠的力道就减低了,但是吴刀削铁如泥,削石砖就有如豆腐一样,万俟景侯还在快速的下滑,下滑的速度却在一直减低。

万俟景侯的吴刀简直就是把砖楼给竖着劈/开,划出一到长长的伤口,“嘭!”一声落了地,抓/住温白羽的手,说:“走,这边。”

梁绪背着方清,十一给他们垫后,左手虽然骨折了,但是右手拿着枪,猛地举起来,“嘭!”一声扣动了扳机,就看见顶层的一个打/手“啊——”的大喊了一声,从窗户直接折了下来,这么远的距离,瞄准不到两秒钟,简直就是百步穿杨。

众人快速的往前跑,前方是一片冰原,跑过去的时候一望无垠,很不利于隐蔽,但是因为十一放的那一枪,那些打/手不敢贸然接近窗户,所以就错失了机会,让众人快速的逃出了射程番外。

万俟景侯说:“在前面。”

前面是一片低矮的树木丛,这样的地方的确利于隐蔽,众人冲过去,树木丛突然动了一下,果然有人在里面,看起来是听见声音而戒备起来了。

万俟景侯他们走过去和众人汇合,温白羽看到了其他人都在这里,原来都已经逃出来了,很多人受了一些伤,邹成一的腿上流了好多血,噫风正在给他包扎,其他人伤的都没有邹成一重,而十一那是意外,本身没有受伤,但是因为接梁绪,手臂意外骨折了。

十一坐下来,九爷替他固定了一下手臂,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这样了。

小六坐在小白狼的手心里,一直用自己长长的尾巴拍打着地面,地上都被打出好几个坑来,看起来非常生气,小白狼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六的脑袋,似乎在安慰他。

小五一看到方清,立刻冲过来,把方清接了过去,方清竟然还在昏迷,歪倒在小五的怀里,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多打/手开火,竟然都没有醒。

方清的样子有些憔悴,和刚才处在幻觉里的狠戾一点儿也不一样,他的脸颊微微发白,嘴唇也不是特别有血色,但是方清并没有受伤。

小五轻轻/抚/摸/着方清的额头,说:“方清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醒?”

温白羽把遇到方清的事情说了一遍,方清只是被敲了一下晕过去了而已,并没有什么外伤,看起来也没有内伤,九爷让唐无庸给方清检/查了一下,也没有中杖头,也没有中血尸毒。

唐无庸没检/查出什么来,九爷亲自过去检/查了一下,突然松了一口气,说:“看来是个好消息?”

小五帮方清擦着汗,说:“怎么是好消息?”

九爷笑着说:“当然是好消息,方清怀/孕了。”

温白羽:“……”

简直又一个晴天霹雳啊!

温白羽一直以为自己做爷爷只是个意外,毕竟自己还这么年轻,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个意外又发生了,他又要当爷爷了……

温白羽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辛酸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太辛酸了……

小五一听,瞬间就愣住了,随即一阵狂喜,说:“真的?”

九爷点了点头,小五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使劲亲/吻着方清的额头,伸手搂紧方清。

温白羽坐下来,说:“不行了,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万俟景侯在他旁边坐下来,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说:“不行,白羽只能想我。”

温白羽:“……”

众人死里逃生,受了一些伤,各自包扎着伤口,方清还没有醒过来,大家不便继续前进,而且他们经过一阵激斗,也需要休息。

小五把他们的行李翻了翻,还有毯子,就给方清扑在地上,然后另外一张盖在身上,伸手搂住方清,不断的亲/吻着他的额头。

方清过了一会儿就醒了,额头皱了皱眉,眼睫颤/抖着,猛地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觉中,一下坐了起来,发出“嗬——”的一声。

温白羽看见他醒来的样子,就明白了自己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本来是方清追着自己和梁绪打,但是方清/醒来的时候还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方清猛地坐起来,小五赶紧拦住他,说:“动作别太猛,方清,渴了吗,要喝水吗,身/体难受吗,困不困?累不累?”

方清:“……”

方清看着小五那张暖男脸,眼睛带着微笑,似乎特别殷勤,反正和平时顶着暖男脸,做着“黑心”事的小五一点儿也不一样。

方清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说:“该死的镜像,还骗老/子!”

方清说着,“嘭!”一拳揍了过去。

众人都有一瞬发懵,因为方清/真的揍了,而小五根本没躲,顿时打在颧骨上,响亮的一拳,估计一会儿就要青了……

其实不是小五不想躲,而是他根本没想到方清突然会揍人,而且这一拳也太狠了,小五还沉浸在方清怀/孕的喜讯中,挨了一拳之后,脸上还保持着欣喜和兴/奋的表情……

温白羽看方清这个样子,还沉浸在幻觉里,赶紧拦住方清,说:“别打了,他是真的,不是镜像,也不是幻觉。”

方清这才看见旁边还有其他人,一时愣了好久,说:“咱们……这是在哪里?”

温白羽说:“已经逃出来了,那栋砖楼里有让人致幻的东西。”

方清一听,有些愣了,看着小五的脸,说:“对……对不住……”

小五却一脸殷勤的看着他,说:“没事,一点儿也不疼。”

方清顿时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五,转头对温白羽说:“他是不是磕傻了?”

温白羽还是默默的站起来,走到一边坐着去了,小五搂住方清,说:“方清,躺下来,休息一会儿。”

方清说:“没事,我没有受伤。”

小五坚持说:“你现在身/体虚弱,快休息一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出发了。”

方清有些狐疑看着小五,就听小五说:“你现在怀/孕了。”

方清:“……”

方清更是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小五,说:“你别逗我了。”

平时小五总是犯坏,喜欢逗/弄方清,所以方清根本没相信,然后一转头,就看到其他人用一脸真/实的目光看着他。

方清瞬间头皮有些发/麻,小五一张暖男脸笑的像男神一样,嗓音也异常的温柔,说:“方清,你不记得了,我的真身是烛龙,你当然可以怀/孕。”

方清这会儿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不说他也不觉得,一说他觉得肚子怪怪的,而且有种隐隐疼痛的感觉,最主要但是他脑袋疼,脑袋真的特别疼,都要炸裂了。

小五笑着说:“方清都高兴坏了。”

方清:“……”

梁绪说:“咱们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往上走?赶紧出了这个鬼地方啊。”

温白羽摇头说:“我们有必须上山的原因,这座雪山上埋藏着杜宇墓,我们必须到那里去,而且要从九则那里把两口青铜鼎抢过来,还要找到最后一口青铜鼎。”

梁绪看着他,突然说:“最后一口青铜鼎已经出现了。”

温白羽有些惊讶,说:“出现了?在九则手上吗?”

温白羽见梁绪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次是因为青铜鼎的事情,牵累了你,九则把你抓过来,也是因为他想让我们把青铜鼎交出来。既然你已经没事了,一会儿可以让十一带你下山,但是我们还是要继续往上走的。”

十一皱眉说:“就算能下山,我带着梁绪也不安全,何况我现在断了一条胳膊。”

梁绪似乎想着什么,出了一会儿神,突然说:“不,我还是不下去了,我知道最后一口青铜鼎在哪里,我能帮你们。”

温白羽有些惊讶,说:“真的?”

梁绪点了点头。

温白羽有些惊喜,这样他们手上的青铜鼎就又多了,只需要拿到九则手中的两个青铜鼎就好了,而且梁绪也逃出来了,九则手上的王牌消失了,他们突然就变得有利起来。

万俟景侯说:“大家休息一会儿,之后咱们启程,尽快找到杜宇墓。”

温白羽点头说:“没错我们可以在墓地做一些机/关,先下手为强。”

众人包扎了伤口,小五一直小心翼翼的围在方清旁边献殷勤,这让方清觉得自己不像是怀/孕了,而像是要死了一样,小五平时都是想着怎么戏/弄方清,让方清很没脾气,而且把方清吃的死死的,现在百般殷勤,方清/真是一点儿也不适应。

半个小时之后,众人决定启程了。

天色还亮着,他们顺着记忆中的山路往上走,雪山是冰金字塔的形态,越往上走,金字塔的形态就越完整,大角坡非常抖,而且滑不留手,众人爬起来特别吃力。

从天亮到天黑,他们一路攀爬,甚至越过悬崖,用的最方便的工具不是登山绳,而是牧冬的树藤……

牧冬的树藤简直就是最好的登山绳,不管要多少米都能变得出来,而且拴起来特别的牢固,根本不怕突然崩裂。

天色渐渐黑下来,众人最多原地休息十分钟就继续往前走,大家都是精疲力尽的,方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怀/孕的问题,还是心理作用,总之走了一段之后就特别累,肚子还有点发寒的疼,小五就抱着他往前走。

天色一片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路,地上的冰反射着昏暗的月光,路越来越不好走,梁绪突然说:“这个地方好像有点眼熟了……”

他说着,众人的就停了下来,梁绪举着手电,看着四周,说:“对对,我逃出来的时候似乎见到过这里。”

他说着,突然发现地上有东西,赶紧走过去用手电照,地上的东西是一片衣服碎片,还有点血,黏在了冰上,梁绪说:“我真的来过这里,这是我的衣服,我肯定在这里摔了一跤,当时疼死我了。”

温白羽走过来,发现衣服碎片黏在地上,旁边还有个枪眼,当时肯定还有打/手正在追赶梁绪。

梁绪赶紧举起手电照着四周,说:“就在这附近了,大家都小心点,这里可能有那个变/态的大本营,他的打/手特别多。”

众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因为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地上的冰泛着光,不小心就会滑/到。

路实在太难走了,他们往前又走了一段,遇到了一个大陡坡,冰面太滑,天色太暗,实在上不去。

众人只好沿着陡坡坐下来,用陡坡挡风,准备休息一晚上,明天天亮再走。

小六因为太小了,被风一吹就跟放风筝一样,小白狼似乎聪明的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让小六坐在自己手心上,然后把小六的尾巴揪起来,拴在自己的手指上,两条尾巴一拴,还打了一个蝴蝶结。

小六顿时气的不行,甩着其他几条尾巴去打小白狼,小白狼还觉得小六是跟他玩。

温白羽看着小六拴在小白狼手上,瞬间变成了一个迷你的悠悠球,笑得不行,感觉笑的肚子都疼了。

风一吹,小六就变成了小风筝,在小白狼手上忽悠,但是再也不怕小六被吹飞了。

温白羽觉得自己肯定不是亲爹,不然看着儿子生气竟然还笑得出来,小六迎风飘扬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半夜有人守夜,大家睡得也都不死,梁绪尿急起来想去方便,他一动十一就醒了,说:“去哪里?”

梁绪翻了个白眼,说:“去撒尿,一起吗?”

没想到十一也站了起来,从善如流的说:“那就一起吧。”

两个人走到一边,梁绪笑的一脸猥琐,说:“你说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冻住啊?”

十一无奈的说:“你顶着一张斯文的脸,怎么总说一些不相符的话。”

梁绪说:“我这是花/花/公/子的脸,怎么了。”

梁绪方便之后,感觉身心俱爽,看到十一还在“磨磨蹭蹭”,说:“你快点啊,小心真的冻住了,大冬天的你绣花儿呢,是不是爷们,上个厕所这么慢?”

十一真的很像揍他一拳,说:“我的左手动不了。”

梁绪这才想起来,十一的手骨折了,但是自己也不能帮他拉拉链吧,那样多奇怪,只好等着十一慢慢“绣花”。

梁绪的困意也就没了,干脆坐在火堆旁边守夜,十一也坐下来,把之前守夜的两个人替换下去。

梁绪说:“你的手怎么样,还疼不疼?”

十一淡淡的说:“疼。”

梁绪:“……”你倒是客套一下啊。

梁绪心里的愧疚感更是大,如果那时候不是十一突然冲过来,自己真的要变成肉泥了,估计摔得脑花都蹦出来了。

十一说:“不过没事,我以前也骨折过。”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梁绪突然很感慨的说:“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多人都来找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没想到你也来了,谢谢你。”

十一转过头来看他,说:“为什么没想到我回来?”

梁绪说:“这不是废话吗,你之前的样子很凶的知道吗,还让你那些打/手好好照顾我呢,你忘了啊?我跟你说我当时差点被你吓死。”

十一也想起来了,在鸣沙山旁边的客栈里,自己让打/手把梁绪掳了出来,而且还威胁梁绪,当时梁绪身上的定位仪器被十一揪出来的时候,梁绪害怕的都哆嗦了,因为十一像个亡命之徒,那种狠戾的感觉挂相。

十一说:“那现在呢,你还怕我吗?”

梁绪笑着说:“不怕,因为你是个绣花枕头。”

十一挑了挑眉,说:“我真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是绣花枕头。”

梁绪说:“好吧,你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丑大叔。”

十一这会有点无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这一辈子都在逃亡,都在阴影中度过,十一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阴影,心里没有善良的地方,而梁绪不同,他大咧咧的,心里从来没有坏念头,在十一的打/手都抛弃他自求生路的时候,梁绪竟然要救他。

十一记得那种场景,他脑袋里一片混沌,但是耳朵还能听到别人说话,旁边都是风沙和粽子的吼声,而他听到梁绪的声音,很嘶声力竭的喊:“他还活着!”

还活着……

是啊,当时十一心里突然想到,没错,自己还活着,一直以来,自己都活着,他虽然在生不如死的逃亡,但他的确活着,活着……

那一刻十一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复苏了,那种感觉他形容不出来,但是梁绪就是他的救赎。

十一突然不说话了,梁绪有些纳闷,抬头看着他,十一也正盯着梁绪,梁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猎物,十一的眼神很像一匹野狼,或者一头豹子,总之非常可怕,比以前见过的凶悍样子都可怕,他的眼睛里并不是带着凶光,然而那种光芒仿佛要吞噬他一样。

梁绪的心脏跳得飞快,干笑了一下,说:“你怎么了?”

十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么看着梁绪,梁绪快要禁受不住他“凶/残”的目光了,感觉头皮发/麻,身上泛起战栗的颗粒,十一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又仿佛抚/摸/他的身/体。

梁绪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这个时候十一突然动了,他慢慢的凑过来,低下头,慢慢的吻上梁绪的嘴唇。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终于贴在了一起,这一切仿佛是慢动作一样,而梁绪觉得自己来不及躲闪,他应该躲闪的,但是来不及,身/体麻木着,战栗着,在十一的嘴唇吻上自己的时候,梁绪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十一试探性的亲/吻着他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头,慢慢的舔/吻着梁绪的嘴唇,轻轻顺着他的唇线舔/吻,用嘶哑的声音说:“可以吗,梁绪,吻你,可以吗?”

梁绪脑子里乱哄哄的,他眨了眨眼睛,但是大脑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思路,可以,还是不可以,梁绪根本说不话来。

梁绪觉得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但是从来没和男人接过吻,这种感觉让他心跳加速,纯情的仿佛一个早恋的初中生,只是单纯的接/吻,嘴唇都没张/开,已经够让他失眠十天的了。

梁绪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打开了自己的嘴唇,十一仿佛得到了鼓励,猛地一把抱住梁绪,舌/头探出来,疯狂的钻进来梁绪的嘴里,梁绪的舌/头,上牙堂,舌根,口腔里的软/肉都被十一疯狂的席卷着,不断的吮/吸着,舌根发/麻,舌/尖被啜的生疼。

十一仿佛是一头饿狼,紧紧箍/住自己的猎物,将他扑倒在地上,顺着他的嘴唇亲/吻他的下巴,啃/咬着他的脖子,伸手去撕扯梁绪的衣服,手掌从梁绪的裤子钻进去。

“啊!”

梁绪吓了一大跳,猛地张/开眼睛,说:“等……等等,太快了吧?还有……我难道是下面的?!”

十一露/出一丝笑容,说:“你泡妞不是比这个更快,一天换一个?”

梁绪笑着说:“大叔你是吃醋了吗?”

十一咬着他的下唇,说:“不许叫我大叔。”

梁绪说:“可是你看你,胡子拉碴的,也有三十多岁了吧,我比你年轻多了,不叫你大叔叫你什么……啊救命!别咬……突然变成被泡的了,你倒是给我点心理准备啊……”

十一却用狼一样的眼神盯着梁绪,嘴唇亲/吻着梁绪的耳朵,布满茧子的大拇指轻轻磨蹭着梁绪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梁绪,我忍不住了,想立刻狠狠/干/你。”

梁绪:“……”

梁绪难得一愣,脸上慢慢爬起了红晕,随即大喊着:“你大/爷,轻……轻点……”

十一吻住梁绪的嘴唇,纠缠着他的舌/头,试图安慰着梁绪,然后就要扒下他的裤子,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梁绪突然“啊!”的惊叫了一声,然后牙齿一合,猛地咬住了十一的舌/头。

十一疼的差点萎了,舌/头立刻缩了回来,梁绪惊恐的看着前面,说:“我……我的妈呀,这么大的蟑螂!?”

十一起初还不信,以为梁绪不想让自己做,但是听到“簌簌簌”的声音,立刻警戒的跳起来,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蟑螂从远处爬了过来,快速的发出“簌簌簌簌”的声音,冲着他们逼近。

十一一把将地上的梁绪抓起来,然后叫醒其他人。

温白羽本身就醒了,其实他睡得很警觉,梁绪和十一激吻的时候完全就醒了,这会听见动静,立刻爬了起来。

万俟景侯也翻身跃起来,其他人全都从梦中惊醒。

是巨大的蟑螂!

他们之前在雪山上也见过,被那种特殊的液/体泡过的蟑螂,蟑螂的个头非常大,大得惊人,蟑螂长成了牛的体型,也真是够奇葩的了。

而且这种蟑螂非常凶悍,外壳很硬,普通的蟑螂还是打不死的小强呢,更别说这种了。

巨大的蟑螂向他们爬来,万俟景侯顿时抽/出吴刀,梁绪用庆幸的语气说:“个头虽然大了点,但是幸好就一只。”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飞快的冲他们爬来,四面八方的爬来。

温白羽顿时头皮一阵发/麻,众人全都看想梁绪,眼神里只有三个字——乌鸦嘴!

梁绪大喊了一声:“我的妈,蟑螂精啊!”

万俟景侯说:“快上去,从冰坡上去。”

冰坡非常抖,他们就是为了不夜里爬冰坡才夜宿在这里的,没想到竟然还要爬,而且是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

牧冬立刻伸出树藤,“嗖——”的一声卷上去,众人立刻顺着树藤往上爬,因为实在太滑,爬起来非常艰难。

万俟景侯和噫风拦在后面,其他人快速的向/上/爬,然后从上面又放下绳子,快速的拉下面的人上去。

邹成一的腿受了伤,还有点跛,但是因为他身材小,温白羽背着他完全没压力,就准备背着他拽着绳子上去。

临走的时候邹成一突然转过头来,对噫风说:“别用手抓。”

噫风笑了一声,温白羽突然想起来了,噫风好像没有什么武/器,他的武/器就是双手,手指非常厉害,臂力惊人,能轻易捏碎粽子的头骨。

温白羽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噫风徒手抓蟑螂的画面,真是太美了,怪不得邹成一要这么郑重的提醒他。

众人快速的往上爬,温白羽背着邹成一也爬上了冰坡,立刻往下看,下面的人还在缠斗,死了很多蟑螂,都被肢解了翻滚在地上,场景实在太可怕了。

万俟景侯和噫风也打算上冰坡,牧冬甩下树藤,一下卷住噫风,猛地卷上来,下面就剩下万俟景侯一个人。

牧冬刚要卷下树藤,就听到“呼——”的一声,冰坡下方突然燃/烧起剧烈的火焰。

火焰!那是火精的火焰。

剧烈的火焰一下烧中那些巨型的蟑螂,牧冬的树藤卷下去,差一点就着火了,根本没有办法往下,只好卷了回来。

登山绳也无法放下去,树藤也无法放下去,虽然剧烈的火焰挡住了蟑螂,但是同时也在融化冰坡。

巨大的冰坡发出“咔嚓!”的声音,似乎要断裂,唐无庸拦着众人往后退,退到安全地带,以免冰坡突然坍塌。

温白羽着急的看着下面,万俟景侯击退了蟑螂,但是却不上来,而是站立在火焰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注目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万俟景侯就那么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

温白羽说:“万俟景侯的杖头是不是发作了?他为什么不动?”

九爷说:“他的伤口有搭架子,应该不会发做。”

温白羽大喊着万俟景侯,但是对方就跟没听见一样,“咔嚓!!!”一声巨响,冰坡断裂了,猛地向下砸去。

温白羽再顾不得什么,一瞬间从冰坡上快跑两步,一下跳下去,梁绪看的惊心动魄,吓得不行,就见温白羽跳下冰坡的一瞬间,突然展开翅膀,身后两只羽翼瞬间展开,猛地向下俯冲。

“嘭!!!!”

在断裂的巨冰砸向下方的一瞬间,温白羽一下抓/住万俟景侯,奋力振翅,猛地将他带了起来。

众人只看到一瞬间冰渣子四溅,周围的浮雪都被溅了起来,四周一片迷茫的白色,就在这迷茫的白色之中,突然有一抹雪白猛地扎了出来。

温白羽展着翅膀,托着万俟景侯,快速的从下面飞上来,一下落在地上。

唐无庸大喊着:“别停,冰裂了!快往前跑!”

众人快速的往前冲,脚下的冰因为火精开始绽裂,仿佛是巨大的冰花,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绝于耳的绽裂。

温白羽收起翅膀,背着万俟景侯快速的往前跑,万俟景侯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突然昏/厥了过去,毫无征兆的就昏/厥了过去。

众人快速的向前冲,远离了冰坡,找到了一个安全平坦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温白羽赶紧把万俟景侯放在地上。

万俟景侯脸色正常,但是他没有/意识,双眼轻合,仿佛是睡过去了一样,安静的躺在地上。

温白羽紧张的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万俟景侯的鼻子,非常正常,心跳也正常,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晕了过去。

温白羽突然记起他昏/厥之前,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温白羽立刻把他的左手手掌翻过来。

“嗬——”

一声粗重的抽气声,不只是温白羽,很多人都吓到了,万俟景侯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有倒刺扎在他的手掌里,隐约看起来像是凤骨……

九爷赶紧蹲下来查看,皱眉说:“是搭架子用的凤骨,被/逼出体外了。”

温白羽说:“什么意思?难道是杖头发作了,架子不管用了?”

九爷说:“不是杖头发作,还是个好消息,万俟景侯这是在蛇蜕,扎在他体/内的架子已经被/逼出来了,杖头很快也会被/逼出来,等他蛇蜕完成,就是新的重生。”

九爷说着,同时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说:“但是咱们这里谁也没有见过烛龙蛇蜕,不知道蛇蜕具体需要多久的过程,如果这个过程短暂,那就万事大吉,但是如果这个过程很长,不只是万俟景侯的状态不稳定,他手心里的杖头没有了架子,也非常不稳定。”

温白羽低头看着万俟景侯的掌心,从伤口的位置开裂了,外面的皮肉卷开,仿佛是一朵带血的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着,这个过程或许是痛苦的,只是看着,就觉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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