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方之涵,傅寒声太狂了
c市走进12月下旬,傅寒声新恋情余温未灭,又有一波重磅新闻被媒体炒得火热,不过这一次并非是关于恋情,而是有关于金融合作。
台湾融信在重重评估考核之下,最终把合作对象敲定给了博达集团,双方强强联合,不仅引起了众人关注,更有专业金融人士透露声称:此番联合,很有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带动c市金融进行一次大洗牌。
旁观者看得是热闹,亲历者却是一肚子的火牙。
这样的火气被方之涵积压在xiōng口已有七八日了,自从融信和博达签订合作协议之后,傅寒声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博达大小事宜全都交给了周毅,而他身为老板竟是全权不管。
之前,方之涵曾和傅寒声互留过手机号码,只可惜方之涵从未打通过。
初期合作,必定有很多问题需要沟通,就在前天,博达生产的零件在质量上出现了小瑕疵,融信相关质检员发现了问题,及时报给了方之涵。按理说,发生这种事,方之涵势必要跟傅寒声私下沟通一番才合适,秘书郭鼎把她的话转达给了华臻,但华臻却是一拖再拖,到了今天还是仍是一样的说辞。
华臻说:“烦请转告方董,傅先生近期有事,已将博达交由周特助全权处理,有关零件质量问题不过关,博达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处理好,务必给融信一个满意的交代。”
郭鼎道:“华小姐,身为合作方,我们方董有权利见一见傅先生……”
在郭鼎和华臻通话的过程里,方之涵一直保持着沉默,她靠着椅背,车窗半开,单手支着脸,沿途是c市凋零的冬景,凉风吹乱了她jīng心打理的发,也吹乱了她隐压的愠怒酢。
这时,郭鼎捂着手机,转达华臻的推托之词,压低声音道:“方董,还是原话,华小姐说傅先生近期在山水居静养,不宜见客,有关于合作问题找周特助详谈也是一样的。”
方之涵揉着眉心,是疲惫,也是在强压恼怒,她要见的是博达董事长,华臻这时候搪塞一个周特助给她做什么?
方之涵这么想的时候,倒没有瞧不起周毅的意思,事实上她非常敬佩傅寒声身边的这两个人:华臻和周毅。他们是傅寒声的左膀右臂,跟随他驰骋商界数十年,经验老道,为人jīng明世故,可谓是博达功臣。若非他们效忠的那个人是傅寒声,方之涵相信,不管是周毅,还是华臻,完全有资本自立门户,在商界闯出一番天地来,虽不能和博达相媲美,但一辈子不用仰人鼻息却是真的。
但欣赏是一回事,多日邀约被拒,心生恼火,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郭鼎也曾致电到山水居,应该是山水居女管家接听的电话,结果一致,仍遭傅寒声拒见。
如此一来,倒像是傅寒声瞧不起融信,不把融信放在眼里一般,那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狂傲。
傅寒声拒见她,她又何需见周毅?
方之涵靠着椅座,冷笑一声,对秘书简短吩咐:“不见。”
博达秘书办公室里,华臻心知方之涵有意见,所以通话时,语气一直很和善,只能说方之涵的男秘书脾气有些大,言语间带刺不说,更是冷嘲热讽不断。
郭鼎说:“当年孔明出山,刘备无非是三顾茅庐,敢情傅先生比孔明还难请,我们方董连请数次,一直避不相见,身为合作方,融信怎不寒心?”
这是恼怒的腔tiáo,华臻无疑触动对方,但博达又岂是任由其它公司欺负的主儿?于是华臻回道:“郭先生,您这个比喻可不太好,傅先生非孔明,方董也不是刘备,傅先生静养,不问公司事在先,方董急见在后,凡事都要讲个先后之后,劳烦您跟方董说一声,双方合作讲究的是信誉度,融信在那么多的公司里既然选中了博达,定是押上了信任值,博达也一样。另再外,我想谈一下我们周特助,博达这么大一公司,若非傅先生信任周毅,认可他的管理处事才能,又怎会把博达交给他?现如今,不是傅先生瞧不起融信,而是融信似是瞧不起我们周特助。”
言尽于此,也只能至此了,因为郭鼎直接把手机给挂断了。
华臻放下电话时,挑了一下眉,还真是没涵养。这几日,郭鼎频频打电话过来,她多次打电话到山水居,却都未果,无奈开车过去,竟被警卫拦截在外。
“抱歉,华小姐,傅先生的意思,近期不见客。”警卫很为难,华臻和周毅都是山水居常客,更是傅先生的左右手,平时出入山水居就跟自己家一样,所以如今阻拦,颇有些不自在。
华臻皱眉了:“我也是客?”被拒山水居之外,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吧?
警卫连忙改口道:“傅先生不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那么她也是那个任何人之一?华臻站在山水居入口,抿chún看了一会儿,再回车内,“砰”的一声甩上了车门。
她有脾气,她承认,至少那一刻,她并不想掩饰,已经三日了,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断跟融信道歉,说好话,可老板呢?
华臻发动引擎,扭转方向盘,座驾在一个
漂亮的刺耳转弯之后,疾驰离去。
她嗤笑一声,古有苏妲己祸国殃民,今有唐家女效法同致,不简单,可真是不简单!
现代“苏妲己”那天正和阿慈待在一起,傅先生趁她不注意时,忽然握着她的手轻轻抚摸阿慈,萧潇心理障碍还在,心里一阵恶寒,正欲缩手,却被傅先生抱在了怀里,安抚她的同时,无可奈何道:“好了,好了,不摸了。”
那已经是昨天的事情了。这天上午,郭鼎挂断华臻电话之后,周毅站在门口,敲了敲她的办公室房门:“毕竟是合作方,下次通话注意语气。”
华臻整理着文件:“我已经够委曲求全了,我现在担心的是,傅董避不相见方之涵,万一方之涵一怒之下毁约,博达声誉难免会有所影响。”
周毅笑笑,不作声了。
方之涵是不会毁约的,傅寒声知其脾性,同理亦云,方之涵也略懂傅寒声。
车内,郭鼎挂断华臻电话之后,沉着脸,对方之涵道:“方董,那傅寒声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我们融信吗?”
方之涵不作声,过了片刻,她抬眸瞥了一眼郭鼎,chún角微微勾起,“觉得傅寒声很狂傲?”
“确实很狂。”
方之涵这次是真的笑了,无关怒气:“不要小瞧了他,更不要轻视他,他屡次不见我,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郭鼎疑惑道:“什么意思?”
方之涵再次看着窗外,淡淡的说:“他是警告我们融信不要遇事就蹬鼻子上脸,像这种质量问题,根本就没有他出面的必要。”
郭鼎皱眉,博达那位还真是欺人太甚。
对于方之涵来说,傅寒声确实是欺人太甚,但因为是傅寒声,所以屡次被拒,她忍了。
很多人说,傅寒声吸烟十几年,嗜烟如命,可就是这样一个嗜烟如命的男人,在“楽府”茶酒吧里,面对融信高层手执香烟,却能一支不抽,平心静气的同她聊天,可见他对本能欲~望的自控能力很强。
在方之涵看来,寻求长期合作伙伴,无疑博达是最佳良配,一个自控能力那么高深的人,与之合作只会百利而无一害。
再过几条街便是c大,在这样一个上午时间段里,方之涵多少有些意兴阑珊,让司机停车,郭鼎下车作陪时,被她阻止了:“我自己一个人随便走走,把我今天的行程安排全都取消了。”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郭鼎,似是一个年轻tiáo皮的少女:“给我几枚硬币。”
这天,方之涵上了一辆公交车,她往投币箱里投了一枚硬币,选了窗口位置坐下,过了两站,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往她身上看,她不察。
再过一站,有一位孕妇上车,方之涵离她最近,低头沉默数秒,她起身道:“来,你坐。”
孕妇感激的看着她,同她说谢谢,方之涵笑笑,想说“不客气”,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她在公交车关门前下了车,似是落荒而逃。
公交车里,有几个一直盯着方之涵看的年轻人,在她下车后,终于忍不住评价道:“刚才那位阿姨,真的是太有气质了。”
孕妇朝窗外望去,只见方之涵怔怔的站在公交车站牌前,脸sè发白,眼里似有泪花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