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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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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稀稀的雪光和不知何时探头的月光,滚在一边的游侠无力地眯着眼冷漠着望着这一切,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身下蔓延开来的血花和恶狼与赵安因碰撞而致各自身上的雪绒飞溅而散。

紧接着,恶狼如蛆附骨般吊在赵安身上,张开血盆大口在电光火石间就要朝着赵安颈脖上噬去。而赵安手中的匕首却没有挡在颈脖上,却在刚刚一扑当中,匕首已经深插在了恶狼柔软的腰腹间,匕尖卡在了椎骨上。

游侠眼见赵安就要死于狼口之下,心底在掠过阵阵快意的同时却也担忧自己是否成为下一个恶狼腹中之物……

但游侠心中念头转瞬成空,原来赵安见躲不开狼口,心中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卡在恶狼椎骨上的匕首在猛地发力之下竟然从椎骨之间贯穿而出,匕刃露出于空气之中,狼血滴滴。匕握在狼腹中,一片湿润。

赵安因祸得福,硬生生地将狼口与自己的颈脖之间的距离加大几分,使得狼口一咬成空,化为哀嚎。但赵安去势未减,脚下踉跄向前几步后却发现缠绕在手的布条不知何时已松掉。

便松开了紧握匕首才堪堪站稳在地。而恶狼随之砸在地面,扬起一片雪花。刹时间空气中只剩下赵安在大口喘息着呼出白气好远,呆看着地面上恶狼时不时抽搐脚蹬下。

过了片刻,赵安拖着身躯朝地面的恶狼一步一步挪去,等到恶狼不再抽搐蹬脚。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老丈何在?与我一起把狼尸翻下!”但片刻,丝毫不见回应。赵安唯有用力又重复了一遍,片刻,赵安才听到一句:将军稍等,老朽去寻条柴棍助你。”

又过了盏茶的时刻,赵安眯着双眼才看到淳于素拿着条柴棍从角落走出。等到淳于素走近了,淳于素这才看清赵安身上,惊讶地说道:“将军又受伤了,待老朽帮你好生包扎。”

赵安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铺满了血污,除了狼血,大抵还有双肩到胸口,在两片胸甲间缝隙间一条血痕,还隐约往外渗出稀稀血迹。心想,应该是刚刚狼爪掠过造成的。现在一关注,便觉得疼了起来,疼得咧咧嘴倒吸了一口气。淳于素见此,便扔下手中的柴棍转身想要拿之前帮赵安包扎过手掌剩余的白素布。

却被赵安拉住衣袖,向着倒在一旁的游侠朝淳于素摇头。示意旁边还有个生死未仆的游侠,暗暗低声说道:“老丈帮我一起把这死狼翻过来。好把匕首拔出”淳于素瞬间明白过来,连忙与赵安低身一起翻起狼尸。

然而,就在淳于素与赵安忙于狼尸的时候,在一旁休憩已久的游侠却悄悄挪动着身体,无声无息地隐在了黑暗之中……

另一边,大抵这狼身过沉。赵安与淳于素两人费了许久的功夫才堪堪把狼身肚皮朝上。月光渐渐明朗,将狼肚皮照得分外明显。只见狼腹好大一个洞,已不往外渗出血丝,隐约结了一层血痂。赵安强忍着腥臭再次将手探入狼腹,在狼腹内摸索一会,才找到匕首。

或许是赵安刚才用光了力气,许久了未能拔出匕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低声向淳于素求助:“老丈帮帮手,与我一起把匕首拔出。”淳于素没回答,却神色不变地顺着赵安的手探入狼腹中。赵安原以为淳于素会嫌弃下还不会顺着自己的手。心中不由得暗暗惭愧。

片刻,淳于素已经摸索到匕首了。赵安手中也感觉到了从淳于素手中传来的温热,刹时收起自己心中的小心思。与淳于素一起发力,专心致志地拔匕首。没过一会,两人都感觉到匕首在缓缓收回,各自加大了力度。终于,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匕首取了出来。

但两人却也收不住力,各自跌倒在地四脚朝天。连拔出的匕首,也随之掉地。或许碰到了伤口,赵安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想要站起,但身上的盔甲使得赵安无法站立起来,只好朝淳于素跌倒的方向望去,希望淳于素能拉他一把。但赵安的眼神掠过游侠卧倒的位置时,瞳孔里却没了游侠的身影……游侠已不见了。

天,越来越冷了,月光,正在被飘然而至的黑云淹没。

而在上林苑的一处小山丘上的木屋内,气氛近乎凝固。唯有凌冽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将光也从木屋中驱除了出去,成了黑暗肆虐的地方。

此刻赵安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紧绷的脸庞表明内心在恐惧,他在害怕自己下一刻会成为游侠的袭杀目标。因为现在的自己,躺在地下无法站立。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屠夫的刀下瑟瑟发抖。

另一边,淳于素已经挣扎着爬了起来。或许是寒冷,或许是摔疼了哪儿,疼得淳于素那张脸上的些许老人斑都挤得不见踪迹,许久才舒展开来,这才张大着浑浊的双眼看着周围,同时也用双手摸索着,手上的狼血悄然无声地滴在地面绽放出朵朵血花,可惜无人知晓。

赵安见淳于素双手摸索着不知所措的样子顿时心中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副好眼神,缺乏维生素的古人普遍都有夜盲症。一念至此,只好说一句:“老丈我在这,搭把手,扶我起来”。尽管赵安知道可能会引得游侠寻声而至,但自己倒在地上情况更糟,毫无反抗之力。

另一边,淳于素听到赵安的呼声后,连忙寻声而来。只是走得很慢,双手摸索向前。赵安就这样一边看着淳于素走来一边瞪着眼睛缩着瞳孔转头望向四周。虽然看不了远处,但看清方圆一丈,还是卓卓有余。突然,一抹光映入眼帘,定眼一看。是方才拔出掉落在地面的匕首。

赵安顿时不动声色向着匕首的方向慢慢挪了过去,约莫半丈的距离却用了盏茶的时间。等到赵安终于把匕首握在右掌心的时候,一直紧绷的心这才渐渐平静下来。终于有了一丝反抗之力。这才使劲张着眼睛,努力寻找着游侠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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